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第25章
作者:一尾羊
旧衣,沐浴也是清水皂荚,无任何熏香之物,也不知道这小少爷是怎么做到浑身香气的,当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成?
严弋没再言语,暗暗变换呼吸频率。
股股热气打在手心,谢瑾宁不自在地蜷了蜷,反而贴合得更紧,他问:“知道了吗?”
严弋点头,嫩肉被他唇瓣顺势擦过,下一秒就如受惊的林间飞鸟,飞速撤离。
谢瑾宁扬起眉梢:“况且,想让我哥哥,你还不够格呢!”
“我会努力。”
背到身后的手在衣摆处擦了擦,谢瑾宁轻嗤:“嘁,随便你。”
反正都是白用功。
院外传来谢农呼喊:“瑾宁,小严,该出发了。”
“来啦。”
谢瑾宁转身要走,却被捉住手腕。这次他换了个称呼:“小少爷,你也一起?”
“对啊。”
严弋强调:“我们是去干活,不是去野趣的,你可清楚?”
“我知道啊,不就是去割麦子吗?”谢瑾宁甩手,没挣开,形似枝头嫩蕊的唇瓣不悦地抿起,“你松开,捏疼我了。”
胳膊一下就被放开。
“抱歉。”
其实一点没痛的谢瑾宁:“你自己力气多大心里没数吗,不准你再随便碰我。”
就是这双手给他上药,把他揉得又痛又麻,出了一身汗,还有那种奇异的感觉……
谢瑾宁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很奇怪。
仰起的小脸骄矜的,嫩生生的,颊边细小绒毛在天光下清晰可见,仿佛熟透了的蜜桃,轻轻一捏,就会溢出香甜汁水。
喉头滚动。
“……知道了,下次问过你再碰,成么?”
男人长相偏凶冷,却刻意做出一副好亲近的模样,还有这商量中带着些诱哄的语气,听得谢瑾宁心口毛毛的。
就跟,跟什么很像来着?
脑中灵光一闪,谢瑾宁想起来了,跟人牙子拐小孩一模一样!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虽然他没了那段记忆……
反正自那次后,谢家上下就对此深恶痛绝,还打掉过好几个团伙。
谢瑾宁将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抖落,没好气道:“你个木头能不能好好说话!”
“?”
对弟弟,不是这样的吗?
严弋尴尬地清清嗓子,“那我该怎么说?”
怎么说话都不会了,谢瑾宁震惊。
完蛋,这大木头的脑子是不会是坏掉了吧!
……
一刻钟后,三人走在前往麦田的路上。
河田村自从搬过一次,就离河水更远了些,而为了方便灌溉,田地仍是开垦于水源附近,距离村子约莫有数千步的脚程。
如今的日头正好,但若到了麦田,恐会变烈。
头顶带着严弋给的草帽,遮住大半张脸,脚下也塞了层厚实的棉垫,谢瑾宁跺了跺脚,虽有些闷,但不晒也不硌,他颇为满意。
谢农和严弋挑着扁担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黄土地高低不平,坑坑洼洼,还有不少泥沙碎石镶嵌其中,谢瑾宁只得低头认真看路,生怕一个不注意踩进坑里。
两人健步如飞,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认他是否跟上。
严弋起初还打算背谢瑾宁过去,被他严声拒绝,见人走得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
少年说自己把他当小孩儿,并不真确,但也算不上全然否定。
易碎的玉瓷,娇气的狸奴,比自己小的,需要照顾的弟弟。
他是这三者的集合体。
第24章 不乖
时间在体力的流逝下变得更为漫长,不知走了多久,垫了几层的脚底也传来微弱钝痛,谢瑾宁心跳加速,呼吸不畅,开始张着唇小口喘气。
他懒散惯了,是个能坐马车就绝对不会步行出门的主,又疏于锻炼,身体素质怕是连村里的三岁稚童也不如。
抬头一看,跟那两人的距离已拉开大半,谢瑾宁顿时有些挫败。
“怎么还没到嘛。”
他抱怨一句,却不愿半途而废,埋着脑袋继续走,仔细避开脚下的土块沟壑,地面突然多出一道阴影。
“累了?”
谢瑾宁险些撞上,脚步急停,他身子一晃,视线里那只熟悉的大掌伸出又收回,这才发现是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的严弋。
他这会儿是怎么看人怎么不顺眼:“干嘛呀,我说了我可以走,不要你背。”
“前面的路更难走些,你受不住,要不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这可比背他过去更难听了,谢瑾宁被越来越热的天气激出的火一下爆开。
“我不。”他瞪严弋,“你瞧不起我是吧。”
又炸毛了。
严弋伸手扶正他歪掉的草帽,让那暴露在阳光下的小半截瓷白下颌好好隐回阴影中。
“前方道路不平,你伤还没好全,我怕你走着……那处,会疼。”
微妙停顿再次出现。
知道这人是关心他,但听懂瞬间,谢瑾宁脸色还是涨得通红,半是热的,半是羞赧。
严弋不说还好,他一提,身后就像是被触发了的机关,细密痛感蔓延而上,退堂鼓咚咚咚敲了起来,鼓声甚至越过了心脏跳动的声响。
是他说要来的,也是他说不需要背的,若是突然改口,也会显得他很善变吧。
他得给爹留个好印象呀!
谢瑾宁眼眶都憋红了,咬紧牙关,“我不疼!”
他强装镇定:“你也知道我是因为受伤了才走的慢,要我好了,走得说不定比你还快呢!”
严弋忍俊不禁:“嗯。”
“你笑什么!”谢瑾宁抬脚轻轻踹他小腿,“我说真的!”
“小少爷说什么,我都信。”
少年头小脸小,在严弋头上刚合适的帽子,他戴着就直往下坠,挡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颌那窄收的流畅线条。
看不清五官,但也能想象到那双荡漾着水波的盈盈杏眸。
帽沿边鼓起的颊肉时隐时现,饱满红润的唇瓣一闪而过,叉在腰间的手臂,袖间露出的一小节瓷白纤巧的腕骨,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
还有……被衣襟严密遮住的朱砂小痣。
一切的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灵动模样。
格外鲜活。
谢瑾宁扯着衣角:“别叫我小少爷,怪怪的。”
以前在谢家时,奴仆和外面的人都这么叫,但如今在这小山村,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瑾宁不行,小少爷也不行。”
“就叫谢……”
“全名又过于生疏,谢叔乐于见得我们亲近,如此怕是更不妥。”
严弋缓缓开口,列出所有可能性,也堵住了谢瑾宁的嘴,他问:“那我该叫你什么?”
“宁宁?”
男人的语调比起刚刚正常许多,但他嗓音本就低沉,尾音放缓,叫出如此亲昵的称呼时,似是阵阵浪潮拍在边岸。
谢瑾宁揉了揉莫名发起热来的耳尖:“不行!”
“宁宁。”严弋又念了一遍,“甚是可爱亲近,为何不行。”
谢瑾宁唇瓣张合,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嘛。”
“那……”
嗓音在舌尖转了一圈,严弋垂眸,视线仿佛要穿透帽檐:“我叫你阿宁,怎样?”
“随便你。”
淡粉指腹间留下了道道月牙,谢瑾宁飞快扫他一眼,又垂下脑袋,“别磨蹭了,快点走啦。”
结果最后还是没能走几步——
无他,谢瑾宁岔气了。
他才刚用完饭不久,又喝了药,慢慢走时还好,而后为了向严弋证明自己可以,他故意加快速度,身子就吃不消了。
下腹部传来的阵阵抽痛让谢瑾宁迈不开步子,但远处已有麦浪随风而动,在阳光下闪耀着金黄光芒,煞是好看,他就更不愿原路而返。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眼巴巴看着严弋:“怎么办啊?”
几息后,他被男人搂住腰,侧腹被蜜色大掌轻轻按揉。
严弋手大,又骨节分明,青筋脉络凸起,完全伸展开来时,竟差不多能遮住谢瑾宁被腰带掐住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