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48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我会好起来的,宝宝猫,别害怕。”伊萨罗安慰着他,“我可不是那么脆弱的雄虫,你应该相信我。”

夏尔回眸,淡淡忧郁地开口,“我可以相信你吗?你总是喜欢隐瞒痛苦,我担心地睡不着觉,吃不好饭,连我都发觉自己变得陌生了,这都是拜你所赐,是你总是觉得我很脆弱,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伊萨罗意识到夏尔在抒发最真实的想法,夏尔是一个极少表达内心情感的人,他会把一切暧昧归结于虫族本能,他也不把产卵当回事。但是这些话,显然是他的这些话。

伊萨罗亲他的眼睛,“我喜欢你担心我,让我觉得你是在意我的。”

夏尔睫毛在颤抖:“我明明可以有别的方式在意你,不要你生病。”

“比如呢?”

“比如,”夏尔一顿,“等你出院,我再告诉你。”

伊萨罗笑着拥吻他,抱着他回到床上,一改前半夜的被动,翻身覆在夏尔上面,捏着夏尔的下巴尖晃晃,望进湿润的眼眸,“那我不用猜,也知道是好事了。”

夏尔居然问他:“你在上面…你身体行吗?”

“瞧不起老公?”伊萨罗笑着说,“等下别说停,我不会听你的,就算病了,也能干.得你爽.到翻白眼。”

清晨的微光透过百叶窗缝隙洒入病房。

夏尔已经穿戴整齐,军装一丝不苟,扣子系到最上一颗,遮住了颈侧的红痕。

他站在床边,看着仍在熟睡的伊萨罗。

雄虫的睡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安静,长睫低垂,呼吸平稳,仿佛昨夜的痛苦只是一场噩梦。

但夏尔知道不是。

他俯身,指尖极轻地拂过伊萨罗微蹙的眉心,而后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门外守候的医生们看着夏尔离开时略显沉重的步伐,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契地选择了暂时不去打扰病房里那位“心情可能不佳”的蝶族领主。

前线统帅部。

艾斯塔统帅在前线指挥室等待着夏尔。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蛾族为虫母的主要军队,各个种族的军队调度权归领主所有,每次开前线大会,必得要各个部门协调,统一开会。

巨大的环形指挥室内,气氛肃穆而凝重,全息星图上,代表帝国舰队和虫族防线的光点犬牙交错,能量流数据瀑布般冲刷着四周的光屏,映照着下方各族领主、高级将领和议员们凝重各异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混杂着对前线战局的忧虑,以及对即将到来的那位存在的敬畏。

夏尔的身份太过特殊,他既是虫族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又是人类帝国曾经位高权重的上将,他的每一个决策,都牵动着两个庞大势力的神经,也决定着无数虫族战士的生死。

此刻,视线聚焦在入口处,望着夏尔旋风一般走进会议室,所有注视他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复杂——敬畏、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艾斯塔统帅,各位领主、委员,”夏尔的声音直接落在中央指挥台前,“开始吧。俄斯送了我们一份‘大礼’,我们得想想怎么回礼才不失礼数。”

没有寒暄,没有开场白,直指核心。

这符合夏尔一贯的作风,也瞬间将会议拉入了战争节奏。

艾斯塔调出星图,光点闪烁:“陛下请看,帝国主力舰队采用锥形突击阵列,以航空母舰为核心,精准定位了我方防线,试图向蝶族核心区进攻。”

圣罗纳:“蚁族战士伤亡不小,但阵线守住了,关键是帝国的新型机甲,装备的高频震荡刃对我族战士的外骨骼克制明显,需要针对性策略。”

洛希则显得更年轻气盛,触角微扬:“蝉族战士无惧风雪干扰,但帝国旗舰的强能量护盾和反声波涂层让我们的高频音波攻击效果大打折扣。陛下,我们需要更强力的破甲锥。”

这时,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他甲壳呈现暗紫色、形似蜈蚣:“艾斯塔统帅的汇报似乎遗漏了关键一点,蝶族领主伊萨罗阁下的情况,以及他是否还能承担其领地的防御职责?”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夏尔,“蝶族平原的惨状,想必陛下比我们更清楚。失去蝶族精神力致幻的牵制,帝国舰队在地面几乎畅通无阻,这是否意味着伊萨罗阁下的失职?”

夏尔并未言语,手指在操作台上轻点,调出了蝶族平原轰炸前后的对比图。

一片生机勃勃的斑斓花海与一片焦黑死寂的废墟。

“蝶族平原被炸,是因为负责本次战役的帝国指挥官丧心病狂,悍然对非战区实施灭绝性轰炸。伊萨罗领主为保护我,重伤濒死,他的英勇,换来的是我站在这里,除非,你很想要我死,否则,没资格质疑他。”

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带着冰冷的质问。

他的暗紫色甲壳似乎都黯淡了几分,触角不安地摆动,在夏尔毫不掩饰的威压和事实面前,竟一时语塞。

夏尔不再理会他,目光扫过全场:“蝶族领地的损失是惨痛的,伊萨罗的伤情是严峻的,但这不代表蝶族的力量消失,幸存的蝶族战士正在各位的庇护下重组,想要避免伤亡,你们只能竭尽全力抵御帝国的偷袭。”

夏尔对偷袭蝶族这件事极为敏感,他认定现阶段的帝国高等军官对蝶族不敢轻易下手,毕竟帝国抢占了蝶族的一块领土修建城邦,军用电台也印证了这一点,那么,幕后指挥者就另有其人了。

阿莫森的通讯适时打了过来,夏尔接起,和他聊了两句,得知目前帝国边境线附近的城区乱成一团,有时候都分辨不出谁是雄虫谁是人类,那些识别虫族的装置早就失灵了。

夏尔挂了通讯,心情很是沉重,他揉了揉眉心,强烈的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

“陛下,”乌利亚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您看起来很累,需要休息一下吗?我带你去蜜巢吧。”

夏尔不喜欢在战时沉溺享乐,但此刻紧绷的精神状态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好吧。”

蜜巢的入口处选址在基地深处一个特殊区域,由温控和特殊香氛系统维持着最适宜虫族放松的环境,军虫们在紧绷的一天结束后,都会去蜜巢吃喝玩乐,搂着小蜜虫入睡。

自从虫母即位后,蜜巢里多了许多雄虫,供虫母选择。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能安抚神经的花蜜甜香,夏尔被引入一间布置简洁但舒适的静室,柔和的暖光洒下,舒缓的音乐如同涓涓细流淌过。

他疲惫地靠坐在一张宽大的软榻上,身体在温暖静谧的环境中微微松弛。

乌利亚没有停留,只是低声吩咐了几句便退了出去,片刻后,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只雄虫,他身形颀长,穿着基地内常见便于行动的深色便服,脸上带着一个遮住上半张脸的、风格简洁的银色面具。

这在蜜巢的服务者中很常见,为了保持一定的匿名性和神秘感,面具下露出的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唇形优美,嘴角噙着一丝谦卑的笑意。

“陛下,”雄虫的声音低沉悦耳,“乌利亚大人让我来为您服务,您可以叫我欧文。”

夏尔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现在只想放空大脑,对来者是谁并不太在意,只希望对方足够安静和专业。

“欧文”——阿斯蒙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看着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夏尔,一股尖锐的刺痛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渴望瞬间攫住了他。

他想冲上去确认夏尔是否真的受伤,伤在哪里?但他不能。

他好不容易回到虫族,混进蜜巢,现在只是一只卑微的、被乌利亚指派来“服务”的普通雄虫。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扮演好“欧文”的角色,走到软榻边,单膝跪下,“陛下,听说陛下最近为战事烦忧,我学过一点安神的技法,或许能帮陛下松快些。让我为您按摩一下头部,缓解疲劳,可以吗?”

夏尔依旧闭着眼,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他伸出双手,轻柔地覆上夏尔的太阳穴,精准地按压着穴位。他学过人类的手法,此刻将技巧发挥到极致,同时将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安抚性精神力,缓缓渗透过去。

夏尔在这温和而专业的按压下,果然一点点松弛下来。

阿斯蒙能感觉到掌心下魂牵梦萦的温热,能闻到夏尔身上散发出的哺蜜期浓郁的蜜香,这香气如同最烈的毒药,疯狂地刺激着他压抑已久的本能。

他口干舌燥,下腹紧绷,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颤抖,不发出粗重的喘息,不将头埋进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颈窝。

面前的是虫族至高无上的虫母,是新婚夜和其他雄虫私奔的美丽小妻子,是他心如死灰出逃后唯一的执念,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最亲爱的妈妈。

他来看他的妻子,还要偷偷摸摸,这没道理。

他的妻子,新婚夜悔婚,连一次都没有给过他,还剥夺他第一王夫的头衔,他却依然爱着妻子,真是贱极了。

“陛下,感觉好些了吗?”阿斯蒙的声音带着沙哑,努力维持着平稳。

“嗯。”夏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几近呢喃。

对方的按摩确实非常舒服,手法老道,力道精准,若有若无的精神力安抚也恰到好处,他有些昏昏欲睡。

对方试探性地将手指下移,沿着夏尔的额角,滑向后颈和肩膀,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却异常灵活,揉捏着夏尔肩颈的力道稍稍加重,指腹在敏感的皮肤上打着圈。

“妈妈实在辛苦,让我为您好好放松一下吧。”他的指尖继续向下,滑向夏尔的后背,隔着衣物,揉按着脊柱两侧精瘦紧实的肌肉。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身体也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夏尔的耳廓和发梢,他半跪下来,膝头离软榻还有寸许距离,姿态恭敬又不逾矩,伸手想去碰夏尔的手腕,“血蜂主人说您心情不好,我可以为您做全身按摩吗?请放心,我不会对您做任何不敬的事。”

阿斯蒙迫切地想知道,夏尔是否真的受伤,身体是否有异样?

夏尔靠在软榻上,眼睛里凝着前线会议带来的沉郁,“嗯。”

他闭上眼睛趴过去,阿斯蒙解开他的衣服,为他后背按摩。

……小虫母是有受伤的。

除了常年从军的陈伤,他身上有新鲜的伤痕。

他的胳膊上有几道歪歪扭扭的口子,看着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硬生生划开的,皮肉翻卷的痕迹还很明显,大概是在野外被树枝或者石头豁开的。

手背上、脚脖子上,有好几块深色的印记,边缘不规整,摸上去糙得很,那是冻疮留下的。天儿最冷的时候冻裂了口子,后来结了痂,掉了又反复冻,就成了这副模样,估计天阴下雨时还会隐隐发疼。

后背上还有块不规则的疤痕,看着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皮肉陷下去一块,周围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像是不小心被滚落的石头或者别的东西砸中留下的。

这些疤混在一起,新旧交错,一道叠着一道,看着就心里发沉。

不是说伊萨罗和他在一起吗?怎么还是让他受伤了?

看来野外的巢穴…到底不如王宫舒适。

阿斯蒙不知该如何面对小妻子伤痕累累的身体,就在手指即将滑向更敏感的后腰,身体也几乎要贴上夏尔后背时,夏尔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眸里,之前的疲惫和迷蒙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骤然凝聚的锐利。

他没有回头,身体甚至没有动一下,但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如同寒潮般笼罩了整个静室。

“停。”夏尔的声音不高,阿斯蒙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手指还悬停在夏尔后腰上方几寸的位置,一动不敢动,面具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浸透了内衫。

失败了?被发现了?他暴露了?

夏尔缓缓坐直身体,转过头。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穿透了那张银色的面具,直直地“钉”在阿斯蒙的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深沉的审视。

“你的按摩技巧很好,”夏尔微微倾身,靠近僵硬的雄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但你身上似乎沾染了某种令我不太愉快的气味。”

夏尔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剥开阿斯蒙的伪装,直抵那颗因伪装、痛苦、渴望与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静室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蜜巢的温暖甜香也无法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寒意,阿斯蒙后退一步,紧接着被夏尔拽住了手腕,银光一闪,镣铐锁在阿斯蒙手腕上,另一端被夏尔锁在床柱子上。

“说你接近我的目的。”夏尔一条腿搁在另一边膝盖上,双手交叉搁下,清冷的目光注视着雄虫。

第128章

阿斯蒙对夏尔的警觉实在是恨透了。

扭曲的不甘几乎要冲破理智,爱意与恨意,在雄虫的胸腔里疯狂翻搅、撕扯,最终只剩下一片血淋淋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