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51章
作者:花与灼
麻昀谦呵呵道:“认输还算不上,不过殿下既然铁了心要管,下官也不好拂了殿下的好意。今日只是为殿下接风,其余的往后再见分晓。”左右沈朔此行凶多吉少,自己犯不着亲自动手,惹一身腥。
屋外的谢辛楼没等到回复,再次开口询问:“殿下不便回答,属下便进门了。”
他说罢没有立即推门而入,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听里头没了说话的声音,只有几道脚步声分散在屋内四周,听上去情况有些复杂。
他手心攥拳正欲撞开此门,谁知下一秒门被打开,他猝不及防与沈朔四目相对。
第47章
谢辛楼在一瞬间的惊讶后,立即打量起沈朔上下,沈朔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安慰道:“我无事。”
“他们对殿下说了什么?”谢辛楼挎着刀警惕地望向屋内,虽然眼下里边只剩下个麻昀谦,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旁人的气息。
沈朔握住他的肩,附耳道:“路上说,先走。”
谢辛楼被迫转身,和沈朔步下台阶离开太守府。
“丁甲呢?”走到一半,沈朔忽然想起少了个人,谢辛楼于是想起道:“属下让管家带丁甲去吃东西,可属下并未在厨房碰见他。”
沈朔脸色不妙,立即折返寻人,幸好没走多久就见丁甲抱着个麻袋出现在眼前。
等丁甲加快脚步跑到二人面前,二人松了口气,沈朔不禁问道:“你方才去了何处?”
丁甲回道:“管家带我去了他房间,给了我些吃的。”
谢辛楼盯着他手中的麻袋:“这是何物?”
“哦,是吃的,可香了。”丁甲解开麻袋给他们看,手上一抖,露出一袋密密麻麻的炸蚕蛹。
沈朔、谢辛楼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他们说今年闹蝗灾,桑叶都没了,蚕也饿死了,这些是最先结茧的一批,本来就没多少,也织不成丝了,干脆就给炸了吃算了,大不了灾情过后再养一批新蚕。”丁甲掏出两只蚕蛹递给二人:“给,你们尝尝。”
沈朔、谢辛楼俱是退后一步:“......”
沈朔撇开眼道:“他们拿这些打发你,可见他们根本不拿崇山县当回事。”
谢辛楼点头道:“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
二人说完转身就走。
“诶?”丁甲把蚕蛹放回麻袋,小心扎好后赶忙追上他们:“殿下、大人,等等我!”
三人眨眼的功夫就出了太守府,在回去的山道上,丁甲仍乐此不疲地劝说二人吃蚕蛹。
“二位养尊处优惯了,不晓得饿肚子的苦,眼下这种情况有蚕蛹吃已经是非常幸运了!”丁甲道。
沈朔皱着眉道:“本王知道,本王不吃。”
谢辛楼也试图制止丁甲:“殿下一路走来并非一帆风顺,无法果腹的感受我们也很清楚。”
丁甲想象不出来王爷还会饿肚子,好奇道:“那你们饿肚子的时候吃什么?”
谢辛楼回道:“地上的馒头、烂了的菜叶、野外的酸果、好心人送的吃食。”
丁甲问道:“不吃香香脆脆的虫子吗?”
谢辛楼:“......不吃。”
丁甲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谢辛楼:“......不。”
沈朔脚步飞快地走在前头,谢辛楼拖着喋喋不休的丁甲闷头赶路。
三人去时日头偏西,等回来后,太阳彻底落入山体。
丁秀打着火把在路口等着,好不容易看到黑暗中走出的人,松了口气高兴道:“殿下可算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殿下吧?”
他没有问赈灾粮的事,只是跟他们说备好了饭,一直在锅里热着,回去就能吃上了。
丁甲便迫不及待向丁秀展示:“看大人!我们带回了一袋好吃的!”
丁秀惊喜道:“太好了,这下就有菜吃了!”
沈朔背着手站定良久,他目光在丁秀身上来回打量,问道:“你不问赈灾粮的事,是早就料到了麻昀谦不肯。”
丁秀沉了气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岭南他便是皇帝,殿下没能要来赈灾粮也是情理之中。”
沈朔道:“路不止一条,要不来便抢,他还能同朝廷作对不成。”
谢辛楼忽而低下了头,自责道:“属下找遍了太守府,没能发现藏匿赈灾粮的地方,请殿下责罚。”
沈朔抚了抚他的肩,道:“无事,府中没有,便去别处找,麻昀谦狡猾机敏,与他作对是得耗些功夫。”
“可百姓耗不起。”丁秀叹气道:“自蝗灾以来,本县已经饿死了千人,凑来的粮食只够提供给少部分人用,就在殿下去桑林县的这段时间,又有十人饿死家中。”
沈朔皱眉道:“可有试过去岭南外借粮?”
丁秀道:“去了,太守不出面,我一介小小县令,难借啊。”
“取本王的府令去买粮,半借半买,尽可能多凑些。本王则带人搜查赈灾粮藏匿点,你我分头行动。”沈朔道。
丁秀拱手:“下官遵命。”
县衙内,众人都还未睡。
影卫们都在等沈朔和谢辛楼回来,只有盛宣那间屋子没点蜡烛。
院中放了一方桌,摆了稀粥和一些从土匪寨中搜来的肉干。
沈朔和谢辛楼随便吃了些并拒绝了丁甲的蚕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倒是有许久没体会过这般日子了。
丁秀在厨房烧了热水,可供二人清洗一路的风尘。
沈朔先行打理完,换上简便的衣物先回房休息,谁承想一开门就见盛宣捧着本书坐在灯下,边看边笑的一脸猥琐。
“你在这儿做什么?”沈朔皱眉问道。
盛宣被他唤得将注意力从书中抽出,伸了个懒腰道:“殿下屋子宽敞些,蜡烛还亮,左右殿下也不在,我就来蹭点光。”
“只是如此?”沈朔狐疑地盯着他手中的书:“你看的何书?”
“这个吗?”盛宣拿起书,封面上没有写名字:“是我闲得无聊,去御林军的住所找到的,据说是翻译成汉话的苗人故事,很有趣,殿下可以拿去用来打发时间。”
沈朔冷着脸道:“不必,你可以走了。”
“殿下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风情。”盛宣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与他擦肩而过。
沈朔往一旁躲了躲,没碰到他,回头见那本书被他落在了案上。
沈朔深吸了一口气,忍道:“罢了,一本书而已,只要他不捣乱。”
对付盛宣这种指不定何时作乱的,还是在眼皮底下看着为好。
他随即唤了松山询问了盛宣今日动向,确定和他所说的一致后,才放心地关门歇息。
他们住的屋子前后左右不过二十步,住一个人倒还好,两个人就稍嫌挤。
沈朔下意识坐上床沿,忽然一个转念,想到屋里只有一张床,也就意味着待会儿谢辛楼不得不和自己睡在一起。
眼下他们的关系有些微妙,睡一起怕是有些不妥。
他随即起身,欲在屋里再找出一套被褥来,然而回想起自己才说明要和辛楼一起解决问题的话,又不免停住了动作。
“若本王提出分开睡,怕会让他多想,多想必伤心。”沈朔默默坐到桌后,静静地扫视着屋内的每一角。
屋子里没有多的被褥,就如同他没有第二条路走一样。
既然决心帮辛楼祛除不该有的想法,就不该想着逃避。
沈朔为自己打了打气,坚定了念头之后,他决定就先坐在桌边等辛楼进来。
深山静谧,不时有虫豸活动的窸窣声传入屋内。
沈朔等着等着便有些犯困,无所事事,顺手便翻开了桌上的那本书。
书的开头讲述了苗人的起源以及迁徙历史,沈朔先前略有了解,便根据记忆结合文字继续看下去。
在迁徙历史之后,又讲述了苗人的生活习性以及传统活动,皆是新鲜有趣、从未见过的体验。
他慢慢地就看入了神,很快将书看了大半,然而在翻过一页之后,书的内容忽然跑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新页的墨迹和之前的墨迹似乎有些不同,但笔触一样,不太能引起注意,内容和先前的却是大相径庭。
在浅浅一段介绍完苗人的婚丧嫁娶之后,忽然笔锋一转,讲述了一对同性汉人如何相爱、突破世俗跑至岭南在一起的故事后,转到了男子如何挑选夫郎的话题上。
书上说挑选夫郎,有多重要点,除却感情之后,在身体上也有考究:
譬如夫郎的身子要软,抱着睡时犹如抱着棉花,手感舒适,夫郎的身子也不能冷,要暖和,这样冬天依偎着能互相温暖;
再如一名优质的夫郎,两个部位是最最重要的。一个是腰,要细如柳蒲,盈盈一握,走起路来弱柳扶风,婀娜多姿;另一个是臀,要饱满似桃,浑圆如玉,手感绵绵......
看到这些文字,沈朔眼皮跳了又跳,脑海里不由自主多了乱七八糟的画面,气得他把书狠狠一拍。
“啪!”
桌案和房门同时发出声响,谢辛楼站在门外,发梢上还滴着水,一双眼茫然又惊慌地看向沈朔。
沈朔立即抽神,压了压脸色,道:“无事,进来吧。”
谢辛楼有些犹豫地拨开一点门,问道:“殿下当真无事?”
沈朔把书一合,随手塞到床缝里,眼不见为净:“被盛宣耍了一通。”
谢辛楼这才放心走了进来,看着床缝里的书,也没说什么,只是小心开口:“殿下,属下想再寻床被褥来,只是丁秀说没有多的了。”
沈朔点点头:“无妨,一起睡便是,咱们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可是......”谢辛楼依然犹豫。
沈朔道:“本王知道你想什么,放心,不会有事。”
谢辛楼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熄了蜡烛歇息吧。”
床是由土砖砌成的,三面都是墙壁,睡下去时人的脑袋对着床沿,脚对着墙,躺两人还算宽敞。
沈朔上了床榻,兀自先躺在了左边,谢辛楼灭了蜡烛,默默躺在了右边。
即便如此,谢辛楼还是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只盖了被子的一角。
山区的夜总是夸张得冷,二人睡前确认过关了窗户,可当歇下之后,总有股阴恻恻的凉风不知从哪儿持续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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