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52章
作者:花与灼
谢辛楼很快便被凉意浸满,整个人蜷缩起来,不时打个寒颤。痒意自肺部传递到喉咙,他用手捂着嘴,强忍着没有咳出声。
沈朔躺在另一边,睁眼看着黑暗,明明方才还很困,不晓得为何躺下来反倒没了睡意。
就这般躺了不知多久,床的另一头终于忍不住传来一点细碎的咳嗽声,一下间隔一下,开始还能忍,到后来愈发控制不住。
“又发作了?”沈朔往谢辛楼的方向翻了个身,向他伸手,直到快摸到被子边缘才摸到人。
他摸了一手冰凉,心中疑惑自解:“怎的不好好盖被子,难怪冷得咳嗽。”
谢辛楼压抑着嗓子,断断续续回道:“属下...咳咳...不冷。”
“你就犟吧。”沈朔起身躺到他身后,扯过被子二话不说将人裹住。
“殿下,这不妥......”谢辛楼上一秒还在推拒,下一秒咳嗽得厉害起来。
沈朔摸黑寻到了他的手,握在手心:“感情是双方的事,本王对你又没有那种想法,你也不必太谨慎。好不容易给你治了病,若因此加重,岂非得不偿失。”
闻言,谢辛楼反抗的力道随之减弱,沈朔松了手,对他张开怀抱:“被子薄,盖着也无甚大用,不如来本王怀里,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谢辛楼侧躺着,一双眸子闪着水光,过不了一会儿又咳嗽起来:“咳咳咳!”
“本王命令你,靠进来。”沈朔不得不硬起来。
黑暗中,他感觉到对方缓慢地挪了过来,先是停在自己臂弯之外,随后稍稍抬起身子,一点一点蹭进了自己怀中,直到额头抵上胸口才停下动作。
沈朔收紧了手臂,将体温传递给他,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怀里的咳嗽声渐渐弱了,咳嗽的间隔也逐渐变长,到后面变成绵长的呼吸声。
沈朔的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感受着臂弯里的身躯,脑子控制不住地想起书上的文字。
身子要软、要暖......
他抚着人精瘦的肩膀,摸着他坚硬的肩骨,还有他身上的冷意,怎么说都与这句话搭不上关系。
怎么说谢辛楼却也是个文武双全的男子,虽不算壮,但身姿挺拔、君子如风,书中的意。淫之物如何配与他相提并论。
但仔细想来,“软”这一字,倒是有几处很是符合。
沈朔神思不免又想到了别处去,抚着背的手也鬼使神差地慢慢挪到身前,一点一点试探着位置。
终于在最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谢辛楼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第48章
指下的触感十分软弹,沈朔捏完后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而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在脑海里给了自己狠狠一个耳光。
他感受了下谢辛楼的呼吸,幸好他睡得很沉,否则被他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情况就愈发复杂了。
沈朔惩罚性地自己憋了好一会儿气,憋久了意识也跟着模糊,最终放松了身体。
就这般安静了一会儿,怀中人忽然从梦中醒转,似乎是强迫自己清醒的,声音迷迷糊糊带着丝沙哑:“殿下先睡,属下守着......”
沈朔没完全睡着,也是迷迷糊糊,搂紧了胳膊:“你守了本王那么多个夜晚,今日换本王守着你,睡吧。”
“唔......”谢辛楼囫囵说着听不懂的梦话,很快又彻底安静。
沈朔抚着他的背,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照在脸上,不知过了多久,光线变得刺目,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天光已是大亮。
沈朔下意识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怀里空空如也,摸了摸褥子的温度,人已经离开一会儿了。
他翻了个身闭目养神,片刻后才慢慢起床穿衣。
院子里传来烧灶的动静,沈朔出门一看,见丁乙正准备煮稀粥,几名影卫成一列纵队站在厨房和田地之间。
最末尾的北风折下枯萎的庄稼杆子,递给前面的南风,南风递给西风,西风递给东风,东风递给轻舟,最后递到松山手里,他将杆子一折,扔进灶里烧火。
沈朔默默走到院中,看了会儿他们的操作后,冷不丁开口:“辛楼呢?”
松山立即一百八十度转身向他拱手:“回殿下,头儿起来后说去四下转转。”
沈朔扫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在做什么,折杆子需要这么多人么?”
松山挠了挠头:“这不是没活儿干么——殿下稍等,属下这便去抬水来,早膳很快就能煮好了。”
沈朔没说话,兀自走到县衙门口,往四下望了望。
也不知谢辛楼去了何处,等沈朔在餐桌上喝粥时,谢辛楼的身影才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去哪儿了?”沈朔问他,谢辛楼回道:“属下去看了四周地势。”
“可有发现?”沈朔道。
谢辛楼道:“毒瘴包围的地方,想必麻昀谦不会去,剩下山中环境湿润,粮食也不易存放。”
沈朔点点头:“至少搜查的范围缩小了。”
谢辛楼也是这般想。
沈朔看向他:“吃了吗,一块儿用些。”
谢辛楼于是坐到了他旁边,一块儿吃些稀粥肉干。
沈朔唤了松山来,对他道:“你方才说没活干,这会儿有活了。”
松山眨了眨眼:“啥活?” 。
桑林县虽然也因蝗灾受到不小影响,但出行的山道上依然有太守府雇佣的百姓在没日没夜干活。
这些百姓多为苗人,从穿着上也很容易区分,他们的衣裤通常没有过长的下摆,腰身高束,像夜行衣一般便于行动。
麻昀谦每日要吃新鲜的饭食,县内没有吃食,就雇人去外地运来。
他们每日只有一块干饼作为口粮,长途跋涉下终归是不顶用,因而一旦有人晕倒在半途,其余人便会齐齐涌上去,从他身上搜刮一切可用之物,甚至为了半块饼打得头破血流。
松山他们涂黑了脸混在队伍里,将所见所闻都一一汇报给沈朔。
沈朔和谢辛楼皆穿着苗服,戴着斗笠,待在墙角无人的阴影下,虽说他们的体型看着就不像当地百姓,但至少不会太显眼。
松山装作没力气躺倒在地,对二人小声道:“查过了,车上都是些时鲜瓜果,都是麻昀谦自行采购的。”
沈朔微抬了斗笠,看向那些运送的车队:“麻昀谦眼下在何处?”
松山回道:“在府内,轻舟传来消息,说他正准备出门。”
沈朔压下斗笠:“跟紧他。”
“是。”
松山很快消失了踪影。
沈朔靠在墙角闭目养神,谢辛楼静静观察四周,等到耳边传来“古菇顾”的叫声后,二人起身躲至巷口。
轻舟发完了信号,和其他人一起隐匿在柴堆后。
麻昀谦的轿子从对面慢悠悠挪过来,原本运车的队伍见了,随行的壮汉立即用鞭子苦力抽去一旁给轿子让道。
行进的鱼群被一只胖头鱼冲散了原本的队伍,而那只胖头鱼却始终优哉游哉地挪着。
工人站在原地,饿得双脚打颤,身上鞭痕火辣辣地疼,祈祷来人能快些离去。然而麻昀谦的轿子好不容易快走到对面,中途又因着地上的土石耽搁了好一阵,最后才慢悠悠扬长而去。
队伍被迫重新整理,沈朔等人趁机跟上麻昀谦,一路从县中心直到县东边的嫘祖庙。
蝗虫啃食了大部分的灌木草丛,他们只得躲藏在山石之后,视野有些受阻。
沈朔只看到麻昀谦下了轿子,谢辛楼看到他进了嫘祖庙,剩下的情况得等和轻舟他们会合后才能得知。
二人原地蹲了会儿,许是太过安静有些不适,沈朔开口问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吗?”
谢辛楼眨了眨眼,垂眸轻声道:“属下从未睡得这般好过。”
沈朔微微一笑,心中也没由来得生出暖意:“如此本王便放心了,咱们不知还得在这儿待上多久,若是休息不好岂非折磨。”
还要待上不知多久,也就是说,他们得日日抱着睡......
谢辛楼默默低下了头,耳根红透,但很快他想到了什么,眸光黯淡了下去,重又恢复平静。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像是过了好几个时辰,等沈朔回神后,丝毫不记得方才都出神了些什么,只听得“古菇顾”的信号,他转出山石,和轻舟他们一起在山坡上会合。
“情况如何?”沈朔问道。
轻舟和三风各自在周围放风,松山同他汇报方才所见:“麻昀谦进了嫘祖庙上了香,随后便绕去了后殿。北风在嫘祖庙后,因着墙上没有窗户,不曾见他做了什么,不过属下见他出来时,衣服、后背都沾了几处白灰。”
他猜测道:“麻昀谦在里边足足停留了半个时辰,门外把守森严,定然不止上香那般简单。”
沈朔点点头,俯视嫘祖庙:“一会儿你们解决守卫,本王和辛楼进去查探。”
嫘祖庙前后的守卫皆是麻昀谦雇佣的苗人,身形和先前在太守府见的那些类似,在岭南都属于难得的威猛壮汉。
不过松山等人身经百战,对付这几人绰绰有余。
山坡上视野广阔,尤其没了茂密的树叶。
沈朔和谢辛楼立在树干旁,看着几道身影如燕般掠上嫘祖庙顶,随后轻飘飘落在壮汉身后,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前就一掌劈晕了他。
他们将晕倒的壮汉搬到一旁的阴影里,伪装成熟睡的模样,各自代替了他们的位置。
沈朔和谢辛楼进了庙里,在嫘祖神像前驻足。
宽大的墙壁之前,身着彩衣的女神赤足踩地,双手持着丝绢,面带微笑望着众生。
在她的面前,三根燃尽的香垂倒在香炉中,扭曲狰狞。
谢辛楼用手指碾了点香灰,随手拍了拍,身上便被染了几处。
沈朔静静看他动作,突然间,面前的嫘祖像晃了晃,他立即唤谢辛楼退后。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沈朔呵斥了一声,就听神像后传来“诶呦诶呦”的呼痛声,紧接着就见盛宣莫名其妙地走了出来。
谢辛楼立即皱眉,回身看了看门外:“你何时进来的?”
盛宣捂着额头,摸着高台边沿,一点一点往下蹭:“我闲着无聊就逛了出来,路上遇着个凶蛮的苗人,一路追我,我就跑来躲了会儿,不成想睡着了。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沈朔一脸“看你怎么编”的表情,道:“本王派东风看着你,你如何躲过他的视线?”
“他啊。”盛宣好不容易落了地,松了口气道:“他没忍住好奇,抓了只蝗虫尝尝,尝完就去吐了,吐了好久呢。”
沈朔:“......”
沈朔:“你敢害本王的人。”
谢辛楼立即抽刀上前,刀刃压住他的脖子:“找死。”
盛宣把住他的手腕,奋力抵抗:“刀下留人!真不是我干的!救命啊杀人了欺负弱小没有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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