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 第71章
作者:西门柔
赫连翊跟着公主慢慢走,公主摸索着带他前进,赫连翊看到走了一阵,前方出现淡淡的光,快步走上来。
“是出口。”公主欣喜地开口。
赫连翊倒是并无波澜,只是提问:“你能确定吗?”
“没错,我敢肯定这就是出口!我这就把门打开。”
公主欣喜地转过身来,眼前却金光一闪,发觉一把金刀横在脖子上。
赫连翊对她浅浅地笑着:“多谢公主带路。”
公主惊慌失措:“哥哥……你……你要做什么?”
“外边有人,你就这么把门打开,恐怕不妥。”赫连翊的蓝眼睛盯着公主,刀贴着公主的脖子轻轻划过。
赫连翊慢悠悠地移动着刀锋:“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出口,总不能功亏一篑,你说对吧?”
公主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继而颤抖着问:“哥哥,你该不会是想……想杀了我吧?”
“你以为提几句公主养男宠的事,就能蒙混我。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就是个不入流的江湖骗子!”赫连翊极快地一刀从她脖颈上划过,骤然揭开一张透如肤色的面具。
女子的面具被撕下,惊慌之下朝后倒去,赫连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衣袖朝上一扯,女子手上赫然出现一道被掐过的伤痕。
是刚才屏风之后的那个女人,赫连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摔在墙上:“说,你到底是谁?”
女人挣扎了几下,面色急速变得苍白,眼神格外不甘:“你怎么识破我的。”
赫连翊冷笑了一声。当然因为他眼神好,他刚才故意在屏风边将这女人推出去,在她手上胳膊上留了几处明显的伤痕。但前因后果都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还在问他是怎么识破的。
诈骗水平实在是有限,看来这个江湖骗子也是当到头了。
赫连翊手猛一掐紧,女子被他吊着离地,她面无血色,被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不在乎公主,也不在乎你的死活,我谁都不相信。”赫连翊重重拖着女子朝墙上撞,“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女子两眼一闭,嘴角浮起一个冷笑:“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不会说的。”
赫连翊一刀花在她脸上,在她脸上花了一个叉,女人的嘴直打颤,她尖叫起来:“你要不就杀了我,你为什么要划伤我的脸,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杀了你,哪有这么简单。”赫连翊伸手轻轻将女人面颊上的血抹去,靠近女人的嘴唇,嘴角却微微含着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跟裴静以前是什么关系,还特地拿此事来骗我?”
那女子瞳孔皱缩,一副惊恐之状,赫连翊紧紧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女子上半身动弹不得,只得拼命蹬腿,作着无畏的挣扎。
“那么久远的事,你竟然都知道,如此看来你的确不是寻常人。”
女子脸色苍白地挤出一个笑容:“看来是因为我……我戳穿了你,你……你恼羞成……成怒了。”
“可惜我有了新欢,早就不在乎他了。”赫连翊冷嘲道,“你见假扮裴静来骗我不成,又假扮公主想蒙混我,可惜,他们两个都不能威胁我,你打错算盘了。”
“是我估……估错了你,我原……原以为你……你是重情重义之辈,没料到……你……你竟如此薄情!”
“你倒还埋怨起我来了?你该不会觉得,说这种话能动摇我。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会说我的语言,知道我以前的事,武功平平却又善于易容,到底会是谁?”赫连翊忽地松手,狠狠一巴掌将女人掌掴在地,假装震惊,“原来你就是心月狐。”
心月狐被赫连翊一巴掌摔在地上,重重地咳了几声,抬起头,嘴角额头都是血,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他。
“没想到你这个小东西还记得我。”心月狐抹去嘴角的血痕,咳嗽了几声,“是我太心软,当初就该在洛阳,让奎木狼直接杀了你!”
“别惦记着你那奎木狼了,他的人头已经被我挂在了城墙上,尸体都挫骨扬灰了。”赫连翊蹲在心月狐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示意她不要再做白日梦了,“连奎木狼都奈何不了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心月狐冷笑着甩开赫连翊:“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公主在哪儿。”
赫连翊一把拽过心月狐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那好,我不杀你,我们出去,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赫连翊拖着心月狐快步朝前走去,极快地一脚踹开地道的门,眼前果然全是虎视眈眈的杀手,他们全部穿着粗布衣,戴着面罩,手中拿着各种刀剑,将他围在中央。
赫连翊将心月狐拖到身前,望着四周发问:“公主在哪儿?”
心月狐忽然猖狂地笑起来:“你看到了吧,你寡不敌众,就算识破了我,也别想活着出去!”
“那就一命抵一命,你也别想活。”赫连翊紧攥心月狐的头发,冲四周大喊,“都让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赫连翊与四周之人僵持着,有人抬出一架弓弩,大笑起来冲他大吼:“别逞能了,你若是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条狗命。这别院布满机关暗器,我看你今日插翅也难飞!”
“如果我死了,你们的计划就失败了。”赫连翊心平气和地一刀扎进心月狐的肩膀,位置不过离胸口几寸的距离,心月狐的惨叫声,顿时响彻庭院。
“你们千里迢迢把我骗到洛阳,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把我杀了。”赫连翊一点也不害怕,他只需拽着刀柄,心月狐就得被牵拽着踉跄朝前走,血不断滴落下来。
“现在就是让她死,你们也不能随便动我。今夕不同往日,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在洛阳杀死一位异国的皇子,为了边关的和平着想,皇帝也会先杀了你们!”
周围之人紧随其后,赫连翊一步步朝前走,果不其然,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奎木狼,心月狐,你们还有哪些人?”
赫连翊一把攥住心月狐的头发,推着她朝前走,一边继续打探着消息:“亢金龙,危月燕?还有什么?”
奎木狼和心月狐,看着只是这个庞大组织的几个部下,绝不像是他们的首领,当首领,他们还不够格。
不料他不过随口说了几个名字,心月狐竟然猛地一颤。这女人原本已身负重伤,忽然激烈地挣扎起来。她低垂的手忽然抬起,指缝间弹出一道粉末。
赫连翊眼疾手快地抓着她的手,一把反折拧过来,逼着她捂住嘴,将那粉末吞了下去。
心月狐呜呜地叫了起来,面容看起来非常痛苦。
周围的人见心月狐忽然动手,像是忽然得到号令,墙上几十支弩箭齐发。赫连翊只见眼前忽然一阵黑云,箭雨纷纷而下,他拖着心月狐不好躲避,狠心将她一掌推了出去。
第二次了,心月狐被他一掌甩飞,在半空的箭雨中滚了几轮,重重摔倒在地,奄奄一息。
赫连翊趁那一瞬间,退到一棵大树之后,角落里忽地窜出一支利箭,他感觉小腿一阵剧痛,之后顺势往地上一滚,手起刀落将那支箭砍断。
这院子里果然处处都是机关,哎,这会儿赫连翊特别想念他地势平坦开阔的老家,地上有只蜗牛都看得一清二楚……
四面利箭齐发,他转了个方向,几步跳上树,砍下一片树枝拦在面前遮掩。树上左右树枝乱砸,一时间将他埋在了里边,赫连翊看不清外边,外边的人也看不清里面。
想当年,哦不,就前两年。赫连翊三番五次被埋在雪地、村庄、地道里,久病成良医,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那些弓箭混着树枝搅在一起,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难以辨认他到底在哪个位置,身后和眼前的人不得不追着他跑,咻咻咻地落下一连串的箭,也重伤了不少他们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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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裴师傅美女救英雄。
第149章 救兵来了
赫连翊眼瞅着乱箭齐发中,一具尸体滚到了树下,他一把将那人扯过来,三五下砍下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接着抢过那人的弓箭,抓起几支弓箭朝外冲出去。
虽然没有马,但这些年骑射的本事没白练。赫连翊四处搅浑水,一边大喊着“看清楚是我,别打错人了”,一边趁机放倒几个埋伏在墙角的,又绕着树兜了一圈四处乱扫射,痛击我方队友,最后成功豁开一个角,跳上墙头就跑。
他趁乱想跑,小腿却有伤,落地时重重地拧了一下,疼得他一时没能站起来。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人就已经挡在他眼前,伸手在他肩轻轻一搭,瞬间一股力将他摁在原地。赫连翊怒气冲冲地伸手甩开,死撑着爬起来想跑,结果一头撞在那人身上。
慌乱之下看不清对面是谁,但管他呢,反正出现在这儿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赫连翊拔刀就砍,一刀扎向来人的脖子。那人害怕地缩着躲了一下,绕过了他的手,却快准狠地拖住他的手臂,往他胳膊上架了一把。
赫连翊顿觉整个人都被架了起来,小腿受伤的地方被抬起来,他在恐慌中却又减轻了一丝剧痛,却依然怒骂了一句:“给我滚开!”
来人果断松手一甩,赫连翊被甩到了身后,他还没回过神,就再被另两个人给扣住了。
赫连翊怒气更盛,心想这人脾气还挺大,咋还甩人呢?不禁回头瞄了眼,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梁万春。
赫连翊惊讶地问:“怎么会是你?”
梁万春今日兴致尚好,带了一只小兔子的面具。那面具画得颇有童趣。黑白底瞄着边,勾勒出一只小兔子的轮廓,上面有红朱砂特地点着的三瓣鼻尖,还有两点红色的腮,惟妙惟肖,活泼可爱。
这一回头多看了眼的功夫,赫连翊已被人拖到了一辆马车附近。
梁万春没跟他搭话,只不过挥挥手,让他躲在身后。
“哎呦喂,您可别乱走啊!您跟着小的走便是!”
周围的官兵面色惊恐,连拖带架地把他强行拽上了车。有个类似县丞的小官一把将他摁住,不停地追问他有没有受伤,自顾自问了半天,围着赫连翊聒噪得像只蛐蛐,激动得面色通红、冷汗直流,却偏偏沉浸在自己的慌乱中,对他的腿伤视若无睹。
赫连翊毫无防备地就被拖走了,那马车呲溜一声窜了出去,一阵猛颠将他送出荒郊。之后策马奔腾、横冲直撞地飞驰二十多里,将他载到了镇上。
原先赫连翊只是腿上有伤,这一路折腾下来,他背上也颠得巨疼无比,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下车就吐,吐完了浑身发冷又一直冒冷汗,差点晕过去。
“你们下次……不许……再驾马车了……还……还不如……我自己来。”
赫连翊头晕目眩,他现在比喝了假酒还难受。
赫连翊最后被两个人搀着进了某处宅院,他疼得连眼前的光景都看不清,直到被人扶着躺进一间屋子。
那县丞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他身旁:“殿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小的照顾不周,你多有担待,切莫怪罪小人啊!”
赫连翊纠结了半天,还是问:“你到底是……哪位啊?”
“我是梁大人派来找您的呀!”
好吧,他还是不知道是谁。然而他现在只想静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摆摆手,让县丞出去。
县丞见赫连翊要他走,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弓着腰走了,走了一阵子又折回来,发现忘了说要紧的事:“殿下在此休息便是,下官立刻去请大夫。”
赫连翊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记得人来了又走,他临睡前挣扎着多看了几眼周围,确认这是一座不大的官邸。已经到街市上了,周围的光都亮起来,屋内布设得很干净也很雅致,墙上挂着一幅书法字迹,显得有些空,深灰色的窗帘,一张普通的太师椅和梨花桌,桌上一只墨绿色的三腿蟾蜍香炉,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的紫檀床。
不在深山野岭里,赫连翊心中缓过一口气,他顾不得腿上还有伤,闭眼片刻就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他迷糊之中听见门发出轻轻一声咿呀,那是很轻很细长的一点声响,就好像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盒子,让他茫然失措,却又倍感亲切。他竭力睁开眼,看到门拉开一条缝,眼前细碎的灰尘飞扬起来,进屋的人影背着光,模糊得像一段遥远的回忆。
来人走到床前轻轻坐下,床板吱呀下沉,发出一声响,并不吵闹,反倒有种依偎过来的亲切。赫连翊始终半梦半醒,伸手想抓,来人将他的手小心握住,放在床边,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赫连翊极小声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哼一声,伤口有点疼,兴许是在撒娇。
梁万春把被子掀开一角,瞧见他腿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
箭镞还扎在肉里,周围一圈都是凝固的紫色血迹。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倒头就睡也忘了疼。
“你什么事?”
赫连翊还没太清醒,有点拿不准梁万春在看什么,忽然一下被掀开被子,这感觉有点怪。
梁万春什么都没说,转身出门去,再回来时端来一盆水,一叠棉布,还有一把剪刀。赫连翊此时已经隐约醒了过来,他没力气只好软绵绵地躺着,被子被撩开了,他戒备地朝被子里一缩:“你要干什么?”
“少侠误饮了子母河的水,现如今去谢阳山打落胎水也是来不及了……”
这个故事他好像小时候听过。
赫连翊尚未恢复战斗力,气恼地答:“你别管,我自己生。”
“哎,事关人命,可不能由着你胡来,你就好好躺着别动,其余的我自会处理。”
梁万春看起来心情大好,不痛不痒地开了个玩笑。说话间拾起剪刀,手起刀落将赫连翊的裤腿剪开,顺着撕开的口子重重拉上去,赫连翊嗷了一声,算对这句玩笑话的回应。
“还没到你哭天抢地的时候,先忍着点,留点力气待会儿再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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