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第95章
作者:一尾羊
谢瑾宁摇摇头,踮起脚亲在他下巴,衣袖一甩转身就跑,“那我回屋看书了,你也忙去吧。”
在下手之前他还得好好练练呢。
……
次日,村里关于谢瑾宁定亲一事的风波渐平。
原因无他,再中意欢喜他之人,在听到他是得罪了京城里的大人物,才被“流放”至此的消息,都会望而生畏,生怕自家也被盯上报复。
谢瑾宁也不在意所谓的“名声”,更是乐得清净。
况且……
谢瑾宁没好气地瞪着正在为他揉后腰的男人,抬脚轻轻踹了下他大腿,又被捉住脚踝一拉,交换了个黏糊糊的吻。
他被亲得晕乎乎喘不上气,男人却游刃有余,还有闲心调侃:“亲了这么多次,阿宁怎么还没学会换气?”
谢瑾宁一哂,自以为恼怒恶狠,实则毫无威慑力地瞪着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
被一通顺毛,又软回了男人胸膛。
昏昏欲睡前,他仍有些懊悔。
早知他就不问严弋当初是如何逃过那么多媒人的说亲的了。
见鬼的不能人道!
第76章 寻人
药田中的药种在精心照料下顺利发芽,长势正好,无需时刻看守,村民也就有了更多时间琢磨其余挣钱的路子。
光是在河田村和周围村落做生意,范围属实太过局限,有手艺的、心思也活络的,便打起了去更远些或是镇上贩卖的主意。
谢农上次买回拉车的牛毕竟是个干饭的大家伙,这些日子光草就吃掉了近四石,只进不出铁定不成,谢农一合计,又做起了跑运输的生意,顺带将严弋最近猎得的几张皮子,鹿茸等野获拿去镇上卖。
转眼,中秋将至。
趁谢瑾宁明日休沐,饭桌上,谢农提及这是他父子、邓悯鸿师徒俩在一起的第一个中秋,意义非凡,得好好过一过,便商量着第二日四人一同去镇上采购一番。
在听到一早就得起床时,邓悯鸿“哎哟”一声,摆摆手:“你们去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受不住颠,还是在家等你们好了。”
谢农也有些愁牛车要是拉四人,就放不下多少货物了,当即应下:“也行,那邓老哥你要买啥跟我说就成,我给你带回来。”
谢瑾宁勾唇,与严弋交换了个眼神,晶亮杏眸中是明晃晃的笑意。
师父这哪是怕颠啊,分明是犯了懒症,起不来呢。
……
没曾想,他也没起得来。
被敲门声从梦中吵醒,谢瑾宁眉心微蹙,睡眼惺忪地掀开身上人搂在他腰间的手臂,坐起朝窗外一看,天还是黑的。
他眼皮倦怠地耷拉着,头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只听门外:
“瑾宁,快起来了。”谢农叩门,“我去叫小严起床,你慢慢收拾,待会儿收拾好咱就出门。”
出门?
不是休沐么,不用去学堂啊。
哦对,要去的是镇上。
谢瑾宁揉着眼的手一僵,缓缓垂眸,看着身边只着亵衣睡得正香,手臂却在被间轻动,似是在找寻着什么的男人,心头猛地一跳,睡意顿时全无。
他连忙去推严弋:“严哥,快醒醒!”
也不知是否是出于昨夜扎了他几处安神穴的缘故,严弋的睡眠好得出奇,谢瑾宁又是才清醒,手脚还没什么力,几下都没能将人叫醒,反倒被扣住腰往怀里拉。
胸口撞在炽暖胸膛,朱果与背心皆是一麻,严弋的手掌从下摆钻入,规律地轻抚,揉摁。全然被他的气息包裹,谢瑾宁发出声哼唧,从骨头缝里溢出的酥软叫他眼皮一松,推在胸口的指尖勾住了衣领,无力下滑……
“吱呀。”
耳边倏地传来院门被推开的响动,谢瑾宁一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抬手捏住了严弋的鼻子,急道:“你快给我醒醒!”
该说不愧是习武之人,气息绵长,谢瑾宁捏了好几息也没见他皱皱眉头,眼看谢农怕是都快到隔壁了,谢瑾宁没了办法,干脆用头往上一撞。
“唔!”
三道闷响重叠,谢瑾宁眼泪都疼出来了,头晕目眩之时,头顶覆上一只大掌,痛处被轻轻揉了揉。
“做噩梦了?”终于苏醒的男人哑声道:“别怕,我在呢。”
你要是再不回去,我才是要做噩梦了。谢瑾宁眸中水汽还未散,气急败坏地推他:“你快起来!”
“还早……”严弋眼睛都未睁,本能地低头吻在他眉心,手臂环得更紧,“再陪你睡会儿。”
“睡什么,今天要去镇上,你给忘了?!”谢瑾宁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朱果被挤压,酸胀感让他不受控制泄出半截短促绵音,剩下的被他张嘴狠狠咬在严弋肩窝以堵回。
“我爹去隔壁叫你了,你赶快回去。”
这下,抚着他后脑任他咬的手掌也僵住了。
严弋眸光一凝,迅速坐起,在被子滑落之际将其捞起,牢牢裹住谢瑾宁不让他受风,“盖好。”
他抱起床头的衣服打开窗,方才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又跨了回来,捧起谢瑾宁那在棉被和乌发衬托下格外小的脸蛋,力度极柔,似是掬了捧新雪。
“舍不得你……等我。”
谢瑾宁只觉唇上一热,等他终于压下眼前雾霭,眼前只有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棂。
“一会儿就能见了,舍不得个什么劲儿。”他摸了摸发起热的脸颊,低低嘟囔一声:“睡前亲睡醒了也亲,真烦人。”
至于昨夜被摸得舒服,仰起脸主动索吻的那位,谢瑾宁表示,他不认识。
隔壁。
敲门声响起的第二下,严弋翻进了院内,将沾了浊物还未处理的衣物往盆中一丢,踢到邓悯鸿不会涉及的角落,他推开院门:“谢叔,早啊。”
“起了啊。”许是怕吵到邓悯鸿,谢农敲门声和话音都降了几度,见严弋一身亵衣皱褶不堪,他道:“快去披件衣服,洗漱了我们好出发,这会儿走刚好能在饭点前到,不然就晚了。”
“行。”
一刻钟后,谢农将热乎的包裹往端坐在一侧的谢瑾宁怀中塞,驾着牛车出发了。
此时约莫着还不到寅时三刻,天幕昏黑,靠稀薄月光勉强能看清路。回河田村二月,谢瑾宁还是初次踏着夜色而出,周遭一片黑沉静谧,卷起的寒风如怨如诉,村道上一时只有车辙的滚动和三人一牛的呼吸声。
行至村口,两侧树木逐渐增多,树枝在寒风吹拂中轻动,像是无数人影挥舞着手臂,乍眼看去多少有些阴森。
已是寒露时节,朝寒气重,谢瑾宁穿了件棉衣,抱着热乎乎的包裹,不算太冷,但头脸露在外,捂出的热气轻易被迎面的风吹散,又骤然想到从前看过的灵异话本中诡谲惊悚的画面,他还是打了个哆嗦。
“冷?”
谢瑾宁刻意留出的距离在顷刻间被拉回,严弋长臂一伸,将早已备好的兔毛毛毯披在他身上,又取了张稍小的给谢农披上,这才坐了回去,自己依旧是那身单薄短打。
“冷啦?”
谢农回头,示意谢瑾宁去拿他腰间的水囊,“我这儿有酒,瑾宁你喝些不?暖暖身子,刚才给你的包裹里是早饭,我吃过了,专门给你俩带的,这一走得好几个时辰呢,现在就吃吧,不然待会儿凉了。”
“没事谢叔,你留着喝吧,我准备了热水。”
谢农喝的酒都烈得很,他这酒量舔一下就醉,更别说喝了,谢瑾宁耸耸鼻子,果断拒绝:“爹你喝吧,我喝水就好了。”
接过严弋的水囊,谢瑾宁喝了口,暖流入喉,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呼出的白雾模糊了面容,却掩不住那被热气熏得殷红的唇。
乌发融于暗色,反倒凸显了皓白,朱红,是极其醒目的色彩,清绝而靡艳,严弋撕回黏在那蒙了层水光的软肉上的视线,喉咙轻滚,压下那不合时宜的旖旎念头,却没忍住,包住谢瑾宁递回水囊的手背,仰首喝了好几口。
寒风也驱不散他周身的热度。
还好谢农背对着他俩,看不见,谢瑾宁对严弋呲了呲牙,缩回手将毛毯一拢,挪挪屁股,也用毛茸茸的背影对着他。
毛毯有些大,能将他从头到脚都裹住,但许是在柜里放久了,多少沾着些不太好闻的陈潮,谢瑾宁缩在里面嚼麦饼,又闷又腥,吃几口他就有些难以下咽,不得不探出头来换气。
他吸一口凉气,缩回去嚼嚼嚼,等受不住了又出来,严弋好整以暇地看着不停动的毛团子,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隔着毛毯谢瑾宁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面颊泛起薄红,半是闷的,半是恼的,他吃不下去了,将包裹胡乱系好往严弋的方向一丢,“你的了。”
严弋接过,打开发现他连半张麦饼都没吃到,中途定然会饿,届时麦饼凉了定然更不好入口。
他将麦饼旁的鸡蛋剥好壳,取出蛋黄,从手边的包裹中拿出枚巴掌大的木碗,将带的准备给谢瑾宁路上解馋的点心连蛋黄一同放进碗中,又加了点热水进去,三两下搅成一碗香甜糊糊。
“来,吃这个吧。”
谢瑾宁悄然掀开一角,鼻翼翕动,闻到香味后腹中馋虫大动,送到嘴边的东西哪有不吃的道理,他自然将其当做严弋的赔罪,骄矜地扬起下巴,示意严弋送过来。
蛋黄完美融合在糊糊中,口感更加顺滑,被撕成小块的蛋白又增添了些咀嚼的趣味,香甜可口。
毛毯由毛发颜色各异的兔毛拼缝而成,此刻谢瑾宁颈边一圈围着的恰好是白兔毛,他接过碗,吃得满意眼眸微微眯起的样子,像狸奴,又像一只雪白小兔。
谢瑾宁的吃相一直很好,糊状食物也不会发出吸溜声,吃到一块稍大的蛋白,微微鼓起的腮帮咀嚼时一动一动,颊边的兔毛也跟着动。
小兔猫。
严弋心头暗道。
可爱。
他以前从来不觉动物可爱,甚至一度不知可爱的含义,即使是有着粉嫩肉垫、湿漉瞳眸,连路都走不稳颤颤巍巍的毛绒幼兽出现在他眼前,也不会激起他的半分怜悯。
有时他心底甚至会冒出冷言:连自身皮毛都暖不热的累赘,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甚至无需被豺狼猎人猎杀,一场雨雪就能要了它的命。
但谢瑾宁不同。
叫他从心底里滋生出喜悦,怜惜,酸软,满足,还有,无穷的欲望……
看了眼专心驾车的谢农,严弋凑身,盯着在眼前人露出的小半雪白耳尖,用气声道:
“别生我气,嗯?”
灼热气息喷洒,敏感的耳尖一抖,瞬间蔓上胭色,谢瑾宁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继续吃,就当没听到。
可他越往外挪,严弋也跟着越靠近,甚至变本加厉,伸手虚虚环在他身后。
眼看已快到边沿,退无可退,谢瑾宁抬眼瞪他,将碗往他身上一砸,用口型道:
“你烦不烦,我不吃了!”
严弋稳稳将木碗和掉落的勺接住,低眸一看,吃得干干净净,深邃如墨的瞳孔中,笑意无声晕染。
“我只是想坐得近些,为你挡风。”他嘶了声,肩背微缩,“是有些冷了。”
真的?谢瑾宁眼底浮起斑驳疑云,被暖得透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茸毛,见严弋侧头咳了几声,他抿抿唇,小声怨了句“知道会冷,怎么不多穿些”,一边将毛毯掀开。
“那……一起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