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第91章
作者:一尾羊
双颊被一掐一摁,贝齿便再也无法闭合,谢瑾宁齿颊酸软,只得呜呜咽咽地,被迫接收这个腥气十足的吻。
要将方才的憋屈都讨回来似的,他亲得又狠又重,长驱而入,谢瑾宁仰着的下颌都鼓起了一块。
无法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滑落,很快,下巴脖子都湿答答的,右侧肌肉被抻得又酸又胀,谢瑾宁难受极了,面颊浮起呼吸不畅的病态晕红,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溢。
“唔,不……”
双腿后蹬着挣扎,又被大掌兜住,极具技巧地碾摁,身躯在熟悉气息的包裹和蹿入脊柱的阵阵电流的刺激下愈发绵软,谢瑾宁不住下滑,又被捞回,狼尾更紧密地贴合,连带布料一同嵌进深壑。
“放心,就算是坏了,光用手和舌,我也能叫阿宁爽快。”
坏东西!
在喉口作乱的长舌退出些,低哄着让他换气,但谢瑾宁只吸了半口,又被堵住。
用力砸在严弋腰间的拳成了轻飘飘的抚摸,他被亲得七荤八素,眼前的模糊色块被黑斑占据,直到后背触到只铺了层薄被单的床板,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带回了屋里。
“别,我不要……”寻得间隙,谢瑾宁在喘息中吐出破碎言语,收紧双臂牢牢攀住严弋肩背,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往后一瞥,严弋了然地扯过薄被垫下,仍觉坚硬,干脆就这方才的姿势上了床,让谢瑾宁坐在他腰间。
怕这只做完坏事就跑的娇气狸奴梅开二度,他左臂依旧环在纤窄腰身,“这下就不硌了。”
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吧,无非是一个硌后背,一个硌屁股,谢瑾宁掰不动他手,瞪着湿漉漉的眸子愤愤戳在他胸口,反被震得指尖发麻。
他还想说些什么,侧眸却见床头那根生生被掰断的床柱,和床下的一地银碎,谢瑾宁一怔。
“你……”
他只知这个法子能让人在两个时辰内动弹不得,而后逐渐恢复,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却不知强行挣脱可能会造成的风险。
但严弋面上看不出任何疼痛,力气也一如既往,谢瑾宁飞快扫了一遍他还在冒血的手臂,眉头蹙了又舒,询问的话语就在嘴边,被他吞了回去。
谢瑾宁别过脸,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松开,我累了,要回家休息。”
但那低垂的羽睫被水雾黏成簇状,不堪承受重量的眨动极为缓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还带着齿印的唇瓣肿红靡艳,眼尾、鼻尖、面颊皆透着胭色,露在外的肌肤也浮起层淡粉,整个人如同一尊淋了水的粉玉观音像,圣洁中透着难言的情-/色。
还有那无意识地攥着他衣襟的指尖,严弋自然而然将其当做仍在闹别扭的最好佐证,唯一能动弹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后腰,手腕向下,不轻不重地一拍。
严弋眉头微挑,“在我身上也可以休息。”
谢瑾宁叫他拍得一颤,唇齿间溢出声轻吟,席卷而来的却是怒火,他胸口急促起伏,鼓起脸颊,握拳狠狠向下一砸,“我说了让你松手!”
“唔。”
“色胚,登徒子,坏狗!咬得我脖子痛死了,还想欺负我,放开!”骂着骂着,谢瑾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肿眼尾一烫,抽噎着哭了起来,“你就仗着我……呜,每次都是这样,你太过分了……”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严弋腹间被他沾湿的布料还没干,这下,胸前也叫他打湿了。
而此时的严弋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强行逼出银针,又靠蛮力挣脱束缚,还未完全恢复,便急着去捉猫,躺上床时一放松,麻木僵硬感又故态复萌,本不太能用得上力的右臂软塌塌垂在床面,连勾指都成了问题。
体内甚至比刚刚还糟,浑身经脉似被千万根烧红铁丝来回搅动,每寸肌理都在撕裂与重组间反复切换,皮肉被磨破的火辣都抵不上内里的痉挛绞痛感半分。
谢瑾宁那一拳不重,却恰好砸在他紊乱处,严弋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险些以为自己大限将至。
这下真是,做鬼也风流了……
脑中不合时宜冒出的绮念却在入耳的啜泣中陡然溃散,他曾揶揄过身上的少年是水豆腐做的,每每深陷情./欲,身体都会自发泌出大量的甘甜情泪。
而此刻,他面对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满盈着委屈与难过的酸涩泪滴。
“坏狗,我讨厌你……”
谢瑾宁哭得稀里哗啦,湿红小脸皱皱巴巴,身子也一抽一抽的,显然是被他气狠了,伤极了。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在跟他调情的严弋被他的泪砸得魂飞魄散,心口剧痛。
他又让阿宁难过了。
严弋悔恨不已,恨不得将刚才像只狗一样将人压在门上咬的自己提刀砍死,他立刻想起身将谢瑾宁抱在怀里,抚着他的脊背哄,只要能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但他痛得面色扭曲,却连脖子都仰不起来,只有覆在圆润处的左手勉强动了几下,无能为力之感更让他五内俱焚。
“我真的知晓错了,阿宁,你别哭,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别哭坏了身子。”
真心诚意的悔过,却因没了应有的动作,也像是干巴巴的敷衍。
谢瑾宁听到这句更是气上加气,他哭得头都疼了,严弋不抱他就算了,还一直在摸他屁股!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说这些。”他一巴掌拍下身后的手,一抬屁股坐上去,将那做乱的手掌死死压住,愤怒化作力量,他一把揪住严弋的衣领向上拉,水粼粼的眸子燃起火光。
“严弋你太过分了,我再也……”
气管被收紧的衣领卡住,严弋呼吸受制,大脑却前所未有地飞速运转着。
若还是因为他口无遮拦,不,很显然昨晚他的阿宁软软伸出双臂,乖巧地靠在他怀中任他抱着回家时,怕是就已经原谅了他;而若是因为方才的粗暴啃咬,也不像……
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谢瑾宁生气的真正原因。
“阿宁,我又动不了了。”
“不要喜——”谢瑾宁一句气言被他打断,愣了愣,但有先例在前,他迅速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挥了上去,“你又想骗我!”
掌心火辣辣的疼,指尖无措地蜷起,又猛地撤回藏在身后,他眼睫眨得飞快,理直气壮道:“你刚刚明明还,还在摸我,我才不信你。”
他没错。
严弋被打得偏过头去,却是连转头都不能,眼看误会愈深,他只能转动眼球,迫切地朝谢瑾宁望去,“是真的,阿宁,我并未骗你,也不会再骗你,你再信我一次。”
他额上青筋直突,脖颈间的筋络也一鼓一鼓,是在发力的征兆,头却始终一动不动,谢瑾宁拧眉感受了下,被他压着的手掌也连半分挣扎的预兆也无。
他顿时慌了神,俯身去抓严弋的右手腕,但他才大哭过,情绪激荡,把脉的功夫也只学了个粗浅皮毛,这会儿一着急,更是什么都把不出来。
他一松手,那截手臂真如被抽了经络,直直坠落,在床面砸出沉闷声响。
“是真的。”
谢瑾宁喃喃,如一盆冷水从头浇过,不只是怒火,他浑身血也凉了大半,脸都吓白了。
顾不得坚硬的床板,他分开双膝跪在严弋腰侧,伸手去碰他的肩膀,胸口,神色惶恐:“这里,这里呢,能动吗?”
“不行,我试过了,除了眼和嘴,其余的地方都动不了。”
严弋的语气出奇平静,像是在描述着某种无关紧要之事,而不是可能会面临着自身瘫痪在床,再难于行的风险。
“也没事,许是方才太急了,遭了些反噬,说不定过会儿就好了。”
但很显然,这并不能安慰到谢瑾宁。
“万一好不了怎么办,我,我……”
恐慌,后怕,歉悔,谢瑾宁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似是被某种秽物魇住,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双眸失焦,胸脯剧烈起伏着,嗓子却像是被一只大手掐住,连哭声都变得断续微弱。
“别慌,阿宁,阿宁!看着我!”
厉声如警钟,强势驱逐脑中雾霭,谢瑾宁一颤,本能地按照指令去寻他的眼睛,直到看到那双沉黑眸中的爱怜与安定,才从那快要死掉的心悸中缓过些许。
没有。
半分他害怕看见的责怪都没有。
鼻翼翕动,谢瑾宁嘴角一瘪,倦鸟归林般伏在严弋身上嚎啕大哭。
“我不是故意的,严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颈边阵阵湿热,尽数是他的泪,严弋的心都要叫他哭碎了,浓重的愧疚在胸中荡开,甚至一度压过了体内的疼痛。
他低低叹息:“我知道。”
毕竟错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啊。
他已经足够幸运,在谢瑾宁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侵入他的领域,顺其自然收获了少年人的依赖与爱慕。
但回想起来,自己为少年做的那些事,换做任何人都可以,甚至还会比他做得更好。
只是他近水楼台,才摘下了这轮纯净无暇的圆月,让其沾染上情/爱的色彩。
夜深人静时,他怀抱着温热身躯,与其紧密相贴,却嫌怎么也不够。他不明所以,而直到此刻,才恍然那是对自身无耻卑鄙的自厌与唾弃。
正因如此,才会让他滋生出无尽贪欲,索取无度。
严弋悔不当初。
还好阿宁不知道他体内的情况,光是知道他动不了了就哭成这样,要是知道他痛成这样,怕是要后悔得哭坏双眼。
届时他俩一个瘫子,一个漂亮的小瞎子,倒也是般配的一对了。
不行。
他的阿宁只能在床上哭。
“阿宁总说是我欺负你,但现在瞧着,你也在欺负我啊。”
“我……嗝。”谢瑾宁抬起哭湿的小脸,呆呆地打了个哭嗝,他趴在严弋胸口,眼也红红,鼻头也红,像只被雨淋湿的雪白小兔。
他哭得呼吸不顺,肿红唇瓣微张着,吐出一截湿软小舌,轻轻吸着气,严弋才消下去的欲望瞬间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他眸色晦暗,喉结轻滚:“阿宁欺负我动不了,不能为你拭泪,我都快急死了。”
“你别,别急,我不哭了。”谢瑾宁咬着下唇止住抽噎,垂着眼不敢看他,但眼尾一颤,又是两颗泪滴,“呜,严哥,是不是很痛?你怪我吧……”
“我想吻你。”
“啊?”
“我说,我不痛,也不怪阿宁。”疼出一后背汗的男人面上云淡风轻,勾了勾唇,他轻哄道:“让我亲一口就好了。”
“可是你……”都动不了啊,说到一半,谢瑾宁明白了他的意思,丝毫没有犹豫,他低头碰了碰严弋的唇。
“不够。”严弋道,“仔细想想我平日是如何吻你的?”
血色重新充盈肌肤,谢瑾宁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献祭似地将伸出了舌。
初次造访的客人怯生生地在门边徘徊,在屋中人的无声催促下,才羞涩地踏入屋内,轻轻碰了碰当作寒暄,却迟迟不肯进入正题。
明明已经被带着共舞数次,只是换了个位置,便显出从未经历过的青涩模样,简单的触碰,生疏地移动,丝毫记不起技法与诀窍。
比起亲吻,更像是小猫从巨兽口中讨食。
严弋被舔得有些痒,又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气息喷洒,眼前人的鸦黑羽睫便如受惊的蝶,陡然颤抖起来,却始终不肯睁开,面颊的晕红更盛。
严弋收敛气息,不再打扰,竟真觉体内绞痛在这温吞的舔吻中渐次消散,他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眉目愈柔。
如此近的距离,也没在他面上找出半分杂质,真是霜雪凝成的人儿。
会在他掌心融化成一滩春水,也会将他浇灭。
谢瑾宁舌根有些酸,悄悄掀起眼帘,却被抓了个正着,慌张收回时磕到了舌尖,他吃痛,又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