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第117章
作者:一尾羊
他又忍出了一头汗,“阿宁?”
“不出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继续了?”
谢瑾宁偏过头,将长发捋至一侧,露出那瓷白无瑕的后颈,如同献祭一般,恳切地,甘愿地,“咬我。”
他未告诉过阎熠郑珂突然发疯的缘由,但自从镇上回来,阎熠却像是猜到了,即使碰,也是很轻地舔吻,再也没有咬过他后颈,留下几日不消的牙印。
谢瑾宁不习惯。
他想要再疼一点,最好能一直疼,疼到阎熠回来的那日。
“咬我……”
后颈如愿被叼住、刺破的瞬间,谢瑾宁泄出声满足的低吟,指尖轻动,大片光裸肌肤再度显露于人前。
“继续。”
蒙过眼的衣带缠住了软玉,一吻,一咬,连绵不断,很快,层层叠叠的青红齿痕便自后颈蜿蜒而下。
饱满雪丘更是成了集中地,密密麻麻,嫩白几乎被痕迹淹没。
新生的汗渗进伤处,激起阵阵细密刺痛,谢瑾宁却甘之如饴,他趴伏下去,……
实在是累了,面上汗泪交织,瞳孔涣散,疲倦地半阖着眼断断续续地哼吟,可一旦察觉男人有要停下的趋势,他又会撑起虚弱的身子望去,语不成调地唤他一声。
那破碎言语中,蕴着万般柔情与不舍。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于是不再克制。
他拥着他,吻着他,似是要同他抵死缠绵,到世间的最后一刻。
第90章 牙印
好热,又好冷。
身体像是被火焰和寒冰反复撕扯,谢瑾宁短暂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这是发热了。
手还被握着,他想睁开眼,想起身,想再跟床边的人说些什么,可四肢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无论他如何用力,却连睫毛都动不了。
温热液体自唇间渗进,身体自发吞咽,他尝到了满口苦涩。
大脑愈发晕眩,拉着他不断沉入黑暗。
意识的最后,是男人留在他额上的一吻,还有那句:
“等我回来。”
谢瑾宁彻底苏醒时,窗外天光大亮,约莫已是下午时分。
昏沉时尚能感知到些许的不适,在清醒后更是一拥而上,像是被重物狠狠碾过,从骨子里透出的虚弱与酸胀感让谢瑾宁睁着眸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积蓄了些起身的力气。
奈何一动,四肢百骸发出的抗议声叫他面颊骤白,尤其是臀腿,裤料触及皮肉,更是钻心的痛。
但他还是撑着坐了起来。
一个简单的起身,已经叫谢瑾宁眼前发黑,出了一背虚汗。
他面如金纸,眼尾烧红,露在外的肌肤又满是紫红情痕,像是被摧折过的芙蓉,散发出脆弱而醴艳的气息。
床铺俨然冰凉,那个在他昏沉时为他擦身、揉腰、喂药,寸步不离守在他床边的身影此刻并不在房中。
“阎熠……”
干涩喉咙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谢瑾宁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两声,往日连他起身时细微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会在他推门而出时恰时备好供他饮洗温水的男人却依旧没有回应。
心脏重重一跳,不顾虚软无力的身子,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挪动间牵连至伤处,腿间霎时涌出一股温热,混着药香的腥气在空中蔓延。
谢瑾宁伸手一探,触感滑腻湿热,指腹沾血,覆了层厚厚药膏的伤处再度裂开,渗出血珠,没一会儿,亵裤就被染红了一块。
像是落红,他没来由地想着,眼眶倏地发烫。
“骗子。”
他喃喃。
“不是说了我不要上药吗。”
谢瑾宁眼睫颤着,左顾右盼,试图找到手帕将药膏擦掉,可惜床头只放了件干净外衫,他将其披上,忍痛起身。
可甫一站起,他便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唔……”
泪水滚滚而出。
听到动静,邓悯鸿端着药粥急匆匆地推开房门,见到的便是谢瑾宁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缩成一团的模样,胡子都吓得抖了三抖。
“你好不容易退了热,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刚把谢瑾宁扶上床,转头看到他染污的亵裤,邓悯鸿当即冷了脸,骂道:“这臭小子,居然敢这么没轻没重,把你糟蹋成这样,要是他还在这儿,老夫非得好好收拾——”
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他猛地止住话头,“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谢瑾宁连忙攥住他的衣袖,“我没事,师父,你误会阎哥了。”
他没多解释,只问:“阎哥他……什么时候走的?”
“午时一刻。”邓悯鸿冷哼一声,说完,见谢瑾宁垂下眼帘,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又添了句,“你反复发热,那小子守了你一晚,眼看着你没再烧了才离开的。”
从清醒起就闷闷的心海泛起些甜,“哦。”
“行了,醒了就先喝点药粥,待会儿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不用了。”
“你都成这样了,还不用?”邓悯鸿气得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得盯着他,“谢瑾宁,你也知致你发热的元凶正是这些外伤,还不及时处理,非得等到热毒入侵,让你烧成个傻子你才乐意吗?”
“不会的。”谢瑾宁放下即将入口的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粥,“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
邓悯鸿一甩袖子,急得在床边走来走去,“我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把你爹哄去镇上,没个一天半天的回不来,就是让你好好调养,不让他发现端倪。你倒好,阎熠才走半天不到,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让你爹回来看到你这样,我怎么跟他交代?”
“你怎么不干脆和那姓阎的一起去!”
谢瑾宁叫他说得头都不敢抬,也不敢吭声,缩着肩膀一动不动,从邓悯鸿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小截尖细的下巴,瞧着更可怜了。
罢了,孩子还小,昨日在那么高兴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他心里肯定也不好过。
邓悯鸿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你这样不顾惜自己,要是叫他知道了,怎么能安下心去战场?”
“……”
沉默片刻,谢瑾宁轻声道:“师父你别生气,瑾宁知道错了,我会好好休养的。”
邓悯鸿揉揉他的头发:“知道就好。”
等他吃完,邓悯鸿端着空碗出去,没一会儿又带着药膏、温盐水和棉巾回来了。
“你确定不需要为师帮你?”
谢瑾宁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待门合上,他缓缓褪去下裤,露出一对修长匀称的双腿。
许是因着坐姿,他并未刻意并拢,大腿处丰腴的软肉也紧紧贴合在一处,是肉眼可见的软腻,只消一握,便能轻而易举留下印记。
此刻,这双腿布满指痕和齿印,连脚背也没被放过,足以见得昨夜的狂乱,也是才看清这些的谢瑾宁一赧,粉白指尖蜷缩在一处。
师父只看到他脖子就发这么大的火,要是再看到这些,指不定要被怎么数落呢。
谢瑾宁深吸一口气,抬起了源源不断散发着灼痛感的左腿——
只见左腿接近软玉处的皮肉高高肿着,将本就狭窄的缝隙堆满,整片都泛着刺眼的深红,最中央处俨然已形成了道紫红淤斑。
两排齿痕深嵌在肉里,边缘微微外翻着,随着他抬腿的动作,破损处再度渗出血珠来,顺着肿胀的弧度往下淌。(正常伤口描写)
伤在这儿,别说行走,就连轻轻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足以见得啃咬之人的心狠手辣。
这么深,这么重,却是谢瑾宁亲口命令阎熠咬的。
不照做,他就不愿回家。
咬完后,阎熠唇边还带着血,刚抬起头就是巴掌,扇得自己唇角开裂侧颊肿胀。
想到他脸上偌大一枚清晰的掌印,谢瑾宁弯了弯眸子。
也不知被他的下属看到了,会在背后怎么笑他呢。
牙印周围的褐色药膏还未干,他抹了些,放于鼻尖一闻,立刻认出这是生肌祛疤所用的,整日厚敷,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谢瑾宁面色微变,当即用棉巾沾了些温盐水,小心擦过伤口。咸涩液体渗入破损皮肉,就像有无数根烧红细针猛地扎了进去,他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直冒。
谢瑾宁死死咬住下唇抑制痛呼,飞快擦净混着血水的药膏,又在肿胀处和腿心重新抹了些化淤止血的,等血止住了,他再三确认新药膏没有祛疤的功效,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傻,不想再度发热到连床都下不了的地步,但……
他得留着这道印痕。
歇了一日,勉强能够下床走动后,谢瑾宁忍着疼痛,拿着钥匙推开了阎熠的房门。
屋子并不大,一眼足以望尽,窗明几净,陈设依旧如故,连柜中的衣物都好端端放在原地。
许是走的太急,除去自己送他的东西以外,阎熠什么都没带走。
谢瑾宁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了抚叠放整齐的被褥。
他仍苍白一片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睑处带着浅淡青紫,神色倦倦,许是并未睡好。
也的确如此,谢瑾宁发热时出了一身汗,房中的被褥换了套新的,离开了阎熠的怀抱,也没有他的味道,谢瑾宁更睡不着了,一直到天色将明才小憩了会儿。
他摸了摸枕头,指尖蓦地触到了什么,展开一看,是张熟悉的草纸。
“怎么在这儿啊。”
纸上字迹青涩,谢瑾宁依稀忆起,这是他练字心烦意乱时写的,而后他睡着,醒来收拾时发现少了一张,还以为是被风吹走了。
原来是被阎熠拿走的。
原来那时候,自己写的都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