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第28章
作者:远鹤不追
蒋昭南怔怔看着祁砚知俯身不带一丝欲念地亲在他的眼角,接着往下,细细啜吻在他的面颊、鼻尖,然后转移到他的耳畔,带着灼热气息地压在耳廓说,“你知道吗蒋昭南,刚刚,”
“你骂得我好爽。”
“什么?”蒋昭南话还来不及说就被祁砚知猛地吻了上来,那只垫在蒋昭南身后防止他被撞疼的左手找准时机抽了出来,蒋昭南也想趁机反压,却被祁砚知用腿抵了回去。
“乖,就安静亲一小会儿。”祁砚知在这个间隙里含混说了句话,然后就用抽出来的那只左手轻轻攥住他的下颌重新吻了上去。
“混蛋,”蒋昭南在祁砚知又吻上来前勉强补了句,“刚刚不才亲……”
“刚刚不算,现在才能当真。”祁砚知压着蒋昭南的唇瓣迅速说完后才继续试探着深入,蒋昭南气得作势想咬,祁砚知自知理亏,于是就随他胡乱啃咬。
蒋昭南虽说的确是咬了,但也没使劲没用力,只有偶尔祁砚知亲得太急让他喘不过气的时候才示威性地咬一下舌尖,祁砚知感觉到了也就自觉放慢速度让蒋昭南有时间缓一会儿。
【亲爱的审核,还是那句话,他俩真的只是亲吻,(暂时)还没做除这以外的其他事】
“怎么样,累了吗?”祁砚知半抱着蒋昭南脱离唇瓣抵在他的耳边哑声问。
“没有,”蒋昭南半靠在祁砚知胸前,半倚在车边眼神迷离地说,“你还挺会亲,我后背都软了。”
“那……”祁砚知红着耳朵低声问,“我再亲会儿?”
“想得美。”蒋昭南轻笑了一下,抬手捏了一下祁砚知红透的耳垂,顺便还用指尖弹了一下挂在上面的十字架耳钉。
“不过,”望着银色的十字架在眼里荡来荡去,蒋昭南莫名心情很好,然后慢慢伸手拨开领口露出惊绝的大片艳红,轻声说,“我颈间很热,所以……”
“所以?”祁砚知垂眼的时候忍不住舔了一次下唇。
“允许你,亲一下。”蒋昭南将头撇到一边红着脸说,“就一下,不许多亲。”
“……好。”祁砚知攥紧拳头将指尖掐进掌心才勉强忍住不做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东西。
蒋昭南稍微等了会儿,直到祁砚知再次缓缓将脑袋垂着靠近颈边时,那股没由来的紧张莫名悄悄窜上心头。
“等等,要不……”没等蒋昭南继续犹豫下去,祁砚知就已经将嘴唇挨蹭在了他的颈边。
力度很轻,感觉也很奇妙,有点痒,但更多的是麻,从尾椎骨蔓延上来的麻,像被某种小型虫蚁轻轻叮咬了一下,甩不开,躲不掉,却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紧接着,祁砚知抵在蒋昭南颈间轻轻啜吸了起来,力度还是很轻,生怕把蒋昭南弄疼了,还特意收起齿尖,只拿唇肉一点点含吻。
蒋昭南皮肤薄,脖颈那片地方更是敏感得要命,祁砚知光是靠近他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了,更别说这家伙居然还当那是所属物似的不要脸地又舔又磨,简直没把他刚说的话放在眼里。
“行了,不许亲了。”蒋昭南抬腿就要踢他,祁砚知连忙伸手挡住了,可嘴照样没停,还在那儿接连吻个不停。
蒋昭南这下直接气笑了,趁祁砚知挡腿的功夫伸手绕过他耳边拽住头发往后扯,这玩意儿毕竟是头发,蒋昭南也不敢太用力,只把指尖陷进他浓密的发丝里一把抓住皮筋朝后拖。
“嘶,疼,宝贝儿你轻点。”
祁砚知终于舍得将唇瓣与蒋昭南的脖颈分离,那片本就殷红的皮肤又被他折腾得隐隐发紫。
看起来虽说有点触目惊心,蒋昭南却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个人体质原因,他反倒觉得祁砚知亲上去的时候才算痒得厉害,现在分开了就没什么特别的触感了。
“谁是你宝贝儿?”蒋昭南慢慢站直后拽着祁砚知头发让他不得不仰头跟自己对视。
原本捆在脑后的小皮筋就在这过程中慢慢掉在蒋昭南手心,祁砚知扎起来的长发就这么瀑布似的散开,洗到几近淡蓝的发丝从蒋昭南的掌心蔓延到手腕边。
祁砚知完全站直后,比蒋昭南稍微高出的那么两三厘米优势立刻就凸显了出来,迷蒙的夜色间,近到可以听见呼吸的距离里,祁砚知额前的几缕碎发零散地披垂下来,落在蒋昭南面上,轻微地撩动了一下心上的那根细弦。
“蒋昭南,”祁砚知那双漆黑却折开一抹深蓝细缝的瞳孔正格外安静地望着他。
“怎么了?”蒋昭南颇有些心颤地回望着。
“你是我的宝贝儿,”祁砚知淡而缓慢地勾起一抹笑,“我说,你是我的宝贝儿。”
“听到了。”蒋昭南很快撇过头,不明意味地说。
“嗯,”祁砚知微微点头,然后低头在蒋昭南面颊上亲了一口,没等蒋昭南转头震惊地看他,祁砚知就自觉抬头离开蒋昭南的面颊特正经地说了一句,“结束吻。”
“没想到你还挺有仪式感。”蒋昭南松开本就没紧攥祁砚知发丝的手略带几分无语地说。
“我当你是在夸我。”
祁砚知后退两步从蒋昭南手心接过皮筋轻轻咬开戴在手上,然后一把拢起头发随意用手指梳了几下,就用手上的皮筋将发丝套上利落扎了好几圈。
祁砚知这头发不仅染过,前后还剪了很高的层次,脑后的皮筋只能扎紧最长的一部分发丝,留在他鬓边的少部分碎发扎不上去,就只能轻盈地坠在耳边,堪堪遮住底下挂着的耳钉和耳圈。
“怎么,看呆了?”祁砚知扎好头发看到蒋昭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心中不免一阵好笑。
“才没。”蒋昭南移开目光,摆摆手示意他想多了。
“对了,”蒋昭南继续说,“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疯,上一秒不才问你想什么吗,怎么下一秒就亲起来了,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就不可理喻了?”祁砚知说得颇有些理所当然,“我这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蒋昭南:“……”
果然,太正常的人和变态的脑回路还真搭不到一起。
“所以?”蒋昭南试着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祁砚知停顿了一下,然后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不要脸地解释道,“那会儿我在想,你怎么那么好亲?”
“什么?!”蒋昭南被这人突如其来的变态发言惊到眼睫发颤。
“你怎么总那么多‘什么’和‘为什么’?”祁砚知撑着下巴略带几分不满地说,“我当时就那么想的啊,所以你问的时候我就打算再试试,试试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亲。”
“那结果呢?”蒋昭南努力试着跟上他这思维模式。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祁砚知笑得更像狐狸了,“好亲,好亲死了,想天天什么也不做,就逮着你亲。”
“从额头开始一直往下亲,亲遍全身,亲到你浑身颤栗,就像刚刚那样,但其实也不只是亲,因为我还会……”
“停!”祁砚知有脸说,他没脸听,于是蒋昭南只得赶忙说,“打住,这个话题就到这里。”
“行,”祁砚知没脾气地应好,但同时他又问,“那请问蒋昭南先生,您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哪方面?”蒋昭南莫名有点疑惑。
“性取向,”祁砚知重新认真了起来,郑重问,“你还是那个比钢筋还直的纯直男吗?”
蒋昭南愣了一下,望向祁砚知的眼神稍微犹豫了会儿,但很快就因看见了那枚静止的耳钉再次找回了意识。
“是,”蒋昭南说,“但又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祁砚知的眼睛亮了又亮。
不像狐狸,像只会摇尾巴的小狗,蒋昭南想。
“就是,”蒋昭南笑着说,“弯了一点”
“但就只有一点,不能再多了。”
祁砚知听着快兴奋炸了,这玩意儿跟“只亲一下,不许多亲”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开头的威胁本就没什么杀伤力,中间的阻挠更完全就是表面功夫,最后还不是他想干嘛就让他干嘛了?
蒋昭南啊蒋昭南,真就是壳子带刺儿,里子软得黏糊,实在让人喜欢得紧。
幸好祁砚知自认是个还算心善的好人,不然就冲蒋昭南这么一次又一次放低底线,那到最后可就被人欺得没底线了。
太乖了,还是让自己拐回家比较好。
“蒋昭南先生,”祁砚知思考半天,终于又问出了一个相较而言应该算得上最重要的问题,“我现在能追你了吗?”
第40章
“追我?”蒋昭南后背倚在车边, 抱着手歪头打量祁砚知,“你现在不就是在追么?”
“啊?”祁砚知低头去追蒋昭南的目光。
蒋昭南见此忍不住笑说,“那你以为我们刚刚在干嘛?”
“随时都可以亲起来的好朋友吗?”
“可这也不对啊, ”祁砚知无意识捻了捻自己耳边的碎发认真说,“如果单纯只是追求者的话, 咱俩也不会二话不说亲在一起吧。”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蒋昭南紧紧锁住他瞳孔里的那抹蓝轻声说。
“暧昧关系,”祁砚知很快给出了他的结论, “是越过了起跑线,但又离起跑线没多远的关系。”
“本质上说其实还是追求者, 只不过能做的比较多, 不用整天忧心你会不会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什么叫‘我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蒋昭南不接受他这种毫无证据的指控,于是站直了身子敛起笑表示对他很不满。
“对对对,就是现在这样,”祁砚知颇觉认可地缓缓点头道, “喜怒皆在一瞬间,好恶也是, 一点儿也不给人留面子。”
“你想要面子我也可以给你留啊,”蒋昭南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从此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应好, 是非对错都不重要,只要你听得舒坦就行。”
“别啊,”祁砚知赶忙解释道, “我没这个意思, 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完全随意。”
“咱也知道一味的顺从根本就是泯灭人性, 对方要么是个只知道执行程序的机器人,要么就是根本不在意说话那人究竟在哔哔赖赖什么玩意儿。”
“所以蒋昭南,”祁砚知狗腿似的挤在蒋昭南身旁攀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喜欢真实的你,是被一身缺点堆砌起来却又有着金子一般优点的你。”
“你不要为任何人改变,做你自己就好。”
“嘭”的一下,蒋昭南单薄的心脏显露出脆弱的筋络,从细窄的碎缝里悄悄探出一株长在心弦上的海棠苗。
“听到了,没聋。”蒋昭南微微垂下头,慢慢缓解心脏剧烈跳动时,由血管传遍周身的激荡感。
“嗯。”祁砚知靠在他身旁抬头望天,周遭气温很低,天气也不太好,没月亮更看不到星星,满眼一片荒诞的鸦黑。
祁砚知看久了嫌没意思,于是偏头看向蒋昭南垂下来的睫毛,开口问,“走吗,我开车。”
“……好。”蒋昭南调整了下呼吸说。
熟悉的副驾驶座,熟悉的座椅与车内配饰,蒋昭南系好安全带后,祁砚知也启动了车子。
车内暖气渐渐起了效果,迈巴赫驶入公路的时候,四周空气都显出了几分温柔的暖意。
祁砚知开车的样子还挺认真,蒋昭南稍微看了会儿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没网,趴祁砚知背上那会儿开的飞行模式,因为开手电筒的时候发现屏幕弹出了一堆无聊的消息,发信息的人是饶朔。
这人一般来说下班就跟死了似的,虽说一直保持着时刻待机的状态,但也仅限于工作紧急需要的时候才从棺材里爬出来,其他时候甭说他主动来找你了,就是你想聊闲天找他,那都是已读不回或者根本不读。
更何况还是刚和他们大吵一架撕破脸的时候,用脚趾头想都应该知道饶朔给他发消息究竟是为了什么。
烦,蒋昭南拿出手机看会儿时间立刻就熄掉了屏幕,刚好前边有点儿堵车,祁砚知停车松开方向盘,转头就看到蒋昭南面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心情不好?”祁砚知问。
“有点。”蒋昭南诚实道。
“方便告诉我吗?说不定我能给你出点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