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第27章
作者:远鹤不追
但祁砚知明显会错了意,这人根本没想掩饰地笑道,“当然有啊,胸肌腹肌背阔肌三角肌臀大肌,但凡你能想到的我都有,如果你不信的话,要不要摸……”
“不用,”蒋昭南轻咳了一下低声道,“真不用。”
“行行行,不用。”祁砚知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心里想的东西却跟嘴上说的完全不同。
祁砚知背着蒋昭南再走了会儿,估计还剩一半路的时候,祁砚知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蒋昭南,你还在吗?”
蒋昭南闻言只觉得无语,“什么在不在的,我这不是在你背上吗?”
“不是这个意思,”祁砚知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这样我还得再走稳当一点,免得把你吵醒了。”
“我哪有这么嗜睡?”蒋昭南忽觉自己风评被害,于是特表不满地拍了祁砚知后颈一下。
没用力,祁砚知也不觉得疼,反而将箍着蒋昭南双腿的肘间再悄悄收紧了些。
地上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圈,周围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夜色,与夜色下迎着晚风轻轻飘荡的金黄芦苇。
夜很温柔,风也是,耳边均匀流淌的呼吸吹动了那枚十字架耳钉,它就这么轻轻晃着,将祁砚知的柔软耳垂磨得隐隐发烫。
“说真的,蒋昭南。”祁砚知一步一步极缓慢却又极其真诚地说,“你以后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不要再熬夜工作了,这样不仅效率低,而且会很伤身体。”
蒋昭南闻言好似胸腔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种名为“关心”的在意与重视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但他又不能被看出来,于是蒋昭南只能半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这也没办法啊,公司刚起步,很多事情还等着我处理,白天的时间不够用,就只能去抢晚上的时间了。”
“那你就不能把一些超负荷的工作砍掉吗?我感觉这应该也不是很难吧。”祁砚知说。
蒋昭南却又忍不住笑道,“可是砍掉工作会对公司经济造成损失啊,我可负不起这责任。”
“那我负啊,”祁砚知说得自然又诚恳,“我做音乐挣了很多钱,真的,如果这些钱能让你多睡几个好觉的话,那我愿意把这些钱都给出去。”
第38章
“可是给出去你不就变穷了?”蒋昭南栖在祁砚知耳边轻声说。
“穷就穷呗。”祁砚知背稳蒋昭南无所谓地说, “我又不是没吃过苦,再穷的日子我都经历过,所以就算未来真没钱了, 我也照样能活出个人样。”
“更何况,”祁砚知翘起嘴角颇有几分骄傲地说, “我现在还有一堆热歌的版权,哪怕以后我不玩儿音乐不做歌了, 那些版权费差不多也够我这辈子不愁吃喝了。”
“只不愁吃喝?”蒋昭南将脑袋搁在祁砚知颈边笑了笑,“你就这么容易满足吗?”
“当然不是啊, ”祁砚知也跟着笑了笑, 缓缓地说,“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可那些都用钱买不到。”
“比如呢?”蒋昭南道,“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想不到办法的。”祁砚知唇边的笑意渐渐减淡了些, 迎着夜间丝缕的寒风,他的声音轻得像只迷路的蝴蝶, 振着翅膀,却始终找不到故乡,他说,
“我想要老天开眼,让这世上所有好人都能善终,坏人都能恶有恶报。”
“我想要这个社会所有的婚姻都能圆满, 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爱情, 而不是所谓利益。”
“最后, ”祁砚知没低头,却不自觉垂了垂眼睫,“我想要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 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哪怕代价是,”
“我的生命。”
“呸呸呸,”蒋昭南不禁拧紧了眉认真说,“怎么动不动就拿生命当代价?老天爷都还没发话,你怎么就先把底牌交出去了?”
“嘶,”祁砚知赶忙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就随便打个比方。”
“打比方也不行。”蒋昭南伸手捏了捏祁砚知戴单圈的那只耳垂以示惩戒,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任何时候都不能拿它开玩笑,就像避谶,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经验决不能不当回事。”
“嗯嗯,”祁砚知心甘情愿点头道,“蒋老师说得对,是我错了,我不该拿生命开玩笑。”
“算你小子识相。”蒋昭南慢慢收回了那只停在祁砚知耳边的右手。
今夜气温很低,祁砚知耳垂挂着的银圈浸满了夜里的寒气,蒋昭南指尖不小心触碰到的时候莫名还被冻了一下,离开之前,他的手心就下意识靠过去合拢了一下。
其实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就是固执地想试试,能渡点儿暖气是一点儿吧。
祁砚知没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这一路走了有好一会儿了,估摸再走几分钟应该也就到他停车的地方了。
或许有点舍不得现在这么好的氛围,于是祁砚知跟讲故事似的忽然起了个头,“蒋昭南,你知道吗?”
“知道?”蒋昭南觉得莫名奇妙,“知道什么?”
祁砚知很满意蒋昭南的反应,于是坏心眼儿地卖了个关子,“知道……”
语调拖得极长,语气也搞得很神秘,气得蒋昭南忍不住再拍了他一下,“快点说!”
“你知道我其实怕黑吗?”祁砚知很快把这句话补充完整了。
“怕黑?”蒋昭南疑惑地眯起了眼睛,“你来的时候也没打开手电筒啊,甚至手机屏幕的光你也没用,这算哪门子的怕黑?”
的确是这样,毕竟那会儿蒋昭南自己也没打灯,所以黑夜里祁砚知靠近的时候他才一点儿也没察觉。
“因为我很远就看见你了,”祁砚知又将蒋昭南的双腿圈紧了些,慢慢认真地说,“刚下车的时候我还是打开手电筒朝前走的,可看见你以后我就关了。”
“为什么?”蒋昭南不解。
“因为,”祁砚知有些失神地笑了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开手电筒,不打灯,就这么彻底地融入黑夜。”
“所以我就学着你的样子,试着去了解那时候的你,”
“究竟在想什么?”
“那你想知道吗?”蒋昭南问得好似很随意。
“嗯?”祁砚知轻声哼了一下。
“如果想知道的话就先放我下来。”蒋昭南说。
反正都已经看到车影子了,差不多也算把蒋昭南背到了车边,于是祁砚知慢慢松开箍着蒋昭南腿节的双手,然后微微屈膝将他放了下来。
“你有烟吗?”蒋昭南下来站稳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祁砚知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仍是有点慢半拍地说,“我身上没有,今年差不多已经把烟戒了,你也是,最好少抽点烟,对身体伤害很……”
“那你接吻吗?”蒋昭南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我想亲。”
“亲”字还没彻底落下,祁砚知就已经栖过脑袋径直逼近了来。
下一秒,回应蒋昭南的是激烈的唇齿纠缠,祁砚知毫不怜惜地撬开蒋昭南的牙关,用热情的舌|肉勾缠他的舌尖。
蒋昭南原本想的是出其不意抢占上风,结果没想到祁砚知这人既有速度又有技巧,仅仅几下舌尖的啜吻就能把他亲得七荤八素不知天地为何物。
后来好不容易找回点理智想再试试收回主场,却还没等他闭上齿关咬祁砚知舌尖一口,这家伙就已经伸进去狠狠舔了好几遍他的上颚。
操!这他妈谁能忍?!
于是蒋昭南很没出息地起了反应,他俩贴得近,祁砚知当然感觉到了蒋昭南的变化,但他没停下,还是像刚才那样毫不收敛地搅动着蒋昭南的舌头。
不过祁砚知也不是个没良心的,知道蒋昭南浑身颤得厉害,就立刻伸出一条腿压着他坐着找支点,顺带的话,他还帮忙上下动了动,某种意义上也算暂时照拂到了蒋昭南的生理需求。
“行了,”蒋昭南找准时机勉强脱离祁砚知的亲吻乃至于撕咬,哑着嗓子喘着热气说,“我亲够了,不许再亲了。”
“……好。”祁砚知也喘着气,眼里的欲色像化不开的雾,紧紧盯了蒋昭南半天才肯最终放话。
“这就是我的答案。”蒋昭南全身还是有点颤,脖颈间红了一大片,颜色实在艳丽得不像话,祁砚知越看越想亲,但蒋昭南肯定不让,于是他便自觉转头不看了。
蒋昭南见祁砚知不回话还转头,以为他没听见,于是再稳住声重复了一遍,“这就是我的答案。”
这回祁砚知倒有了反应,“什么答案。”
蒋昭南认真说,“就是你问我当时在想什么。”
“其实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像现在这样,专注当下,享受片刻难得的宁静。”
蒋昭南说得认真,祁砚知听得也很认真,只是听完后,他又若有所思地问了个问题,“那你知道我现在又在想什么吗?”
第39章
“什么?”蒋昭南理了理被碰乱的领口抬眼望他。
祁砚知歪头憋着笑欣赏蒋昭南这副略显懵懂的可爱模样, 他自己应该完全没注意,刚才颈间那片艳丽的红晕已经顺着脖子悄悄爬到了下颌接近唇角的位置,像云幕挂上斜阳, 被飞鸟撞出晚霞。
“你看什么?”蒋昭南疑惑地眯上眼睛顺着祁砚知的视线看向自己,祁砚知见状赶紧收回目光握起拳头抵在唇边轻声咳了一下, 边咳边含混地说,“没什么?”
蒋昭南没看出来他刚刚究竟在干嘛, 于是自动忽略这个插曲重新发问,“祁砚知, 你亲完那会儿在想什么?”
“很想知道吗?”祁砚知抱着手笑得颇有股得逞的意味。
“不说算了。”蒋昭南也朝他礼貌笑了笑, 然后很快收起笑容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迈步走向车边。
“诶,怎么不再多问会儿,多问会儿我不就说了?”祁砚知自觉认命跟在蒋昭南身后无奈地说。
“懒得问,爱说不说。”蒋昭南不回头, 翘起的唇角却始终没放下来过。
“那我说,立刻说, 马上说。”祁砚知赶紧小跑到车前伸展双手做出阻止蒋昭南上车的动作。
蒋昭南对此只觉得好笑,钥匙在祁砚知手里,他又没办法把车门撬开, 所以无论这家伙挡不挡在面前他都进不去,又何必摆出一副生怕他上车不听人讲话的正经样。
“行了,”蒋昭南只怕再耗下去他会忍不住先笑出声, 于是拢紧风衣抱着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说吧, 我在听。”
“嗯,”祁砚知后背倚在车门,胳膊撑在车窗上, 莫名变得有些危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距他只有半臂远的蒋昭南。
“你不说话,又一个劲儿在看什么?”蒋昭南慢慢将上半身栖近了些,目的是想研究从刚才到现在祁砚知的视线究竟落在什么地方。
“我在看……”祁砚知稍稍垂了半厘眼睫。
“唔!”
刹那间,蒋昭南感觉后背一阵巨大的推力来袭,他既没防备又没站稳,很快就因为这阵推力不受控地向前倒去。
但很显然,喜欢装纯良却一堆坏心眼儿的始作俑者并不舍得真让他倒下去,因为就在蒋昭南即将倒向车窗的下一秒,那只罪魁祸“手”立刻离开他的后背游移到腰腹并深深揽紧。
蒋昭南这身风衣是初秋薄款,正方便祁砚知的胳膊将他劲瘦的腰肢毫不费力地圈紧。
这下是倒不下去了,但一时之间蒋昭南只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原先是祁砚知长腿一伸靠在车前跟他讲话,现在变成了他整个人莫名其妙被带着抵在车边。
疼倒是不疼,毕竟祁砚知的胳膊还挂在他的腰上,如果真要说刚才那一撞力度如何的话,蒋昭南觉得倒不如让祁砚知赶紧检查下手臂有没有受伤。
腰被箍着动不得,双手被祁砚知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反剪在胸前,腿也是,被祁砚知一只腿抵在要害部位,大有一种只要他敢踢,祁砚知就敢让他断子绝孙的错觉。
近到可以数清对方睫毛的距离里,蒋昭南忍不住仰头骂他,“好端端的,你他妈发什么疯?”
祁砚知闻言将头凑得更近了些,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缠着呼吸,唇边热气渡在蒋昭南的脸颊,那抹艳红持续攀升,越过面庞停在眼角。
对方浅褐色的瞳孔澄澈得像黄昏时分雪山脚下的一湾湖水,在即将结冰迎接寒冬之际,一个落在细碎冰纹上虔诚的吻让它重新,激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