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95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所以还是压住了心里的火,对所有军虫说:“各位,欢迎光临,自从夏尔被带回虫族以后,也是很久都没有坐在这间会议室里了吧?我看也是要把你们养废了,夏尔要是还在帝国,你们还能这么安心地坐在这?”

军虫们面面相觑,低下头,自然无话可说。

艾斯塔敲了敲桌面说:“好了,都别低着头,今天找你们是有正事的,接下来请看今日会议内容,我不想多说废话,你们可以自己看。”

作战室里,全息投影不断闪烁,夏尔在训练场指导新兵的画面正在播放,青年为了给新兵们演示如何度过电磁网,亲身上阵,他苍白的脸上沁着冷汗,却完美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电磁波。

作战部长敲击着会议桌,金属义肢与桌面碰撞发出刺耳声响:“那又怎么样?统帅,您是想说,让我们接受夏尔吗?”

“您看到了吗?我这胳膊就是让夏尔给炸断的!统帅,听我一句劝吧,让人类担任虫族教官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他还是夏尔啊!”

艾斯塔说:“你们不应该感到羞愧吗?人类的最高指挥官,来训练我们的士兵,还如此尽心尽力,我看,他比在座某些虫族更懂得战斗。”

“我坚持我的决定,夏尔少将的训练方法虽然激进,但效果显著,新兵实战考核通过率提升了47%,这可比某些只会在会议室扯皮的家伙有用多了。”

一阵尴尬的气氛之下,来自蝎族的上将轻敲着尾钩:“我倒是对统帅的决定没有意见,可那些投诉信已经把信箱堆满了,真的没问题吗?”

他调出全息屏,密密麻麻的红色警示弹窗如潮水般涌出,“第三舰队指控他使用违禁电击训练,后勤处说他消耗的训练物资超标三倍,军靴都多了好几百双。”

“都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官僚。”艾斯塔冷笑,“他们甚至不敢亲自来训练场看看,有什么可怕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如果连人类都能通过考核,那些废物虫族凭什么喊苦?”

会议室陷入沉默,唯有空调运转的嗡鸣。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梅塞坐着轮椅,身着联邦军装而出。

“各位,抱歉,打扰了你们的会议。”

“根据星际公约,我有权拷贝所有与人类相关的训练资料。”梅塞将授权书拍在桌上,目光扫过众虫,“联邦政府需要向民众证明,我们的战士在虫族领地没有遭到虐待,统帅,您的意见是?”

艾斯塔欣然同意:“塔诺,去把附件拷贝给他,让联邦那群政客看看,虫族的训练场,可比他们的温室残酷多了,除了夏尔,这个职位无虫能胜任。”

梅塞公事公办地接过储存盘,掏出通讯器,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然后他拨通了厄斐尼洛的号码。

“审判长阁下,我已抵达月蚀邦能源区临时军部,有事情需要向您报备,您是否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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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斐尼洛被一通电话的提示音打断。

夏尔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有一点点红色的水渍。

厄斐尼洛深呼吸一口气,望着远处被乌云笼罩的月蚀邦,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梅塞部长,我给你二十分钟。”

夏尔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后颈的伤口如同被撒了把盐,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即将涣散。

厄斐尼洛似乎听到了什么必须保密的事情,转身飞走了。

夏尔头痛,顺着树干滑落在地,揉着脑袋,晃了晃,挣扎着站了起来,简单地辨别方向后,就想要回家。

这个时候,他的耳畔,一只蓝色蝴蝶悄然显现,紧接着是一堆,一群,一片。

一大群蓝色的蝴蝶霸占了天际线,化作漫天纷飞的雨,将夏尔温柔地包裹在其中。

伊萨罗从蝶群中走出来,在夏尔跌倒的一瞬间抱住了他,看清他紧闭的双眼,下意识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膀,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属于他的蝴蝶们会每一分、每一秒跟随着夏尔的脚步,伊萨罗发觉夏尔的气息消失后,是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的,却还是晚了一步。

怀中的人早已没了反抗力气,只能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襟,似乎是经过一天的训练十分疲惫,脸色苍白地像是白纸。

“你怎么来了?”他还在笑着说,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刚想回家找你呢。”

“别说话了……回家。”伊萨罗低头吻去他睫毛上的雨珠,羽翼骤然发力冲天而起,留下满地被风压折断的枯枝。

当厄斐尼洛结束和梅塞的会面,赶回树下时,只看到满地泥泞和浸透雨水的绷带。

他的羽翼不受控地微微颤动,捧起那些绷带。

满是蜜香。

他圣角上的光带明灭不定,雨丝落在他伸出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却在握紧拳头的瞬间,只剩冰冷的虚空。

厄斐尼洛想起夏尔的虚弱……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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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萨罗把夏尔抱回家,监测到夏尔急剧下降的体温和紊乱的心跳后,他用刀割开了皮肤,将最纯净的高等种血液喂入夏尔口中。

夏尔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吞咽着,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晕。

伊萨罗的手指轻轻抚过他后颈的伤口,用血弥补了伤口。

雨水已经把伤口上所有的残留物都删除了,对领主级雄虫来说,用血液就可以治愈。

夏尔在昏迷中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液体流入喉咙,那味道既陌生又熟悉。他勉强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家里的装潢,然后是伊萨罗担忧的面容。

“你醒了。”伊萨罗松了口气,银色的发丝垂落在夏尔脸上,“小猫,你感觉怎么样?”

夏尔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后颈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处理过。

“我没事。”夏尔虚弱地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就是出门没带伞,正好你来了,不然我可能要走回家。”

伊萨罗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小猫,外面这么冷,你到底在雨里站了多久?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虫?”

夏尔想起树下用虫翅遮雨的厄斐尼洛,又看了看窗外正在下的这场罕见的大暴雨。

厄斐尼洛就那样,把他丢在暴雨里,整整一个小时。

夏尔打了个喷嚏,朝着伊萨罗笑了笑,“我也不记得了,有点冷,你——”

伊萨罗紧紧抱住了他,“我去给你熬姜汤,你喜欢黑糖姜汤,我也买了黑糖,今天这么大的雨,我怕你冷,刚才去了一趟人类特产商店,你等我,我就去熬。”

夏尔有些虚弱地笑着,摇了摇头,“等等。”

“伊萨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黑糖姜汤?我以前生病了,就喝这个。”

伊萨罗语塞:“我……我猜的。你不喜欢吗?”

“喜欢,”夏尔捏着他的手腕,提起来,拧着眉头问:“可是你的伤口,为什么没有立刻愈合?”

放血放太多了而已,血可以驱寒,多喂给小猫一点也没什么。

伊萨罗把他重新按回床上,试了试他的体温,还有点冷。

伊萨罗俯身亲了亲小猫的眼睫毛,望着那双澄澈的眼眸,不知为何,心脏骤疼。

他的小猫,被雨淋湿了。

还藏着秘密,不肯告诉他。

“我去给你熬黑糖姜汤。”

雄虫忍着疼,说道。

第55章

夏尔朝他虚弱地笑了笑,看着伊萨罗出去了,转过头,却在脑海里说:我都生病了,肚子里的小虫崽会不会死?

【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你的心,你是希望它死,还是不希望它死?】

夏尔:我希望它死。它是个不合时宜的幼崽,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怀孕,并不是说我讨厌它,它只是个幼崽,是无辜的。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选择与你融合。】

夏尔:是因为我对虫族的幼崽太心狠了吗?

【是的,你简直是无可救药,无法感化,铁石心肠!】

夏尔若有所思:你会的成语还不少。事实上,我是觉得它很碍事,我逃跑那天,也许它会成为我的牵绊。

【这是你的猜测吗?】

夏尔摇摇头:我只是对可能到来的危险有警觉而已,很显然,这幼崽已经成了我的绊脚石,如果不是因为它,我怎么可能淋了一点雨就生病?我的体质向来很好,在雪地里奔跑也不会感冒,现在只是一点雨,就把我弄成这样。

【不管你怎么想,你都是虫母,这无法改变。现在小虫崽还活着,刚才试图保护你之后耗尽了它的精神力,所以现在在沉睡,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报答报答它,先别弄死它了呗?】

夏尔:……我尽量。

伊萨罗推门进来,夏尔调整好表情,依旧虚弱地半闭着眼睛。

伊萨罗坐在他身旁,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舀了一汤匙的姜糖水喂给他喝,还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安抚他。

虫母在受伤、生病、虚弱的时候,会贪婪地吞噬着雄虫的信息素,夏尔并不想这样做,但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做出了反应,在雄虫信息素里变得平静下来,他的眼睛也变成了竖瞳,哪怕只有一瞬。

夏尔闭上眼睛,一口一口喝着糖水,还不忘问:“莫里斯琼怎么样了?”

伊萨罗用纸巾擦擦他嘴角的水渍,把他放平躺好,从水盆里拿出一块湿毛巾放在他额头上降温,焦虑不安地说:“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操心别人的事?”

就算喝了姜汤,夏尔的体温还是不可避免地烧到了39.5摄氏度,眼看着就要奔40度去了。

伊萨罗急的额头沁出冷汗,夏尔一笑,攥着他的手腕,虚虚圈了一圈,大拇指调戏似的在他的腕骨上摸了摸,“你把我照顾的这么好,我当然有闲心关心一下我的竞争对手,你今天又失踪了一天,按你的性格,你不会让任何细节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有关于联邦政府的一切决定,你肯定了解。”

“……如果你笨一点就好了。”

伊萨罗一副无奈的模样,俊眉紧拧,把他的手安安稳稳放回被子里,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可是却听见夏尔说:“别拉窗帘,我喜欢雨,银棘要塞什么都好,只是没有雨,阴雨天有种奇妙的安全感,你过来,坐回我身边来,陪我说话。”

他的嗓子都被烧哑了,伊萨罗心疼地红了眼眶,别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把窗帘拉回到远处,假装看着窗外,“……你猜的没错,莫里斯接受了蜜液浓度实验,浓度已经达到了50%,远超实验预期,所以临时决定,明天就是他的次等虫母登基仪式,他要求你也参加,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他要对你做些什么。”

夏尔却听出他声音里有一丝丝的哽咽,挣扎着下了床,光着脚走到他身后,伊萨罗察觉到他的靠近,立刻转身搂住他的腰,好在夏尔也没拒绝。

“怕什么,”夏尔低声说,“我可不是吓大的,正好,我也想去看看热闹。”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伊萨罗把他抱起来,放在窗边的书架岛台上,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感觉到夏尔搂住了他的后背。

夏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对你们虫族来说,虫母是最重要的,次等虫母是第二重要的,否则也不会举办庆典,当然是好事,你不觉得吗?”

伊萨罗说:“不觉得。”

伊萨罗的蝶翼缓缓舒展了,夏尔这才注意到他的翅膀根部似乎有一点血迹,但是一擦就没了。

夏尔说:“我记得,你以前一直为虫母守身,那都是假的?”

伊萨罗没有注意到夏尔的小动作,抱了一会后,他把夏尔放回到床上。

“是真的,但是现在我有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