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70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夏尔犹豫了一下,想通了这一点后,他笑了起来,重新抱住了伊萨罗的腰,“希望这次,我们能双赢。”

第139章

夏尔睡了一觉,这一觉很长,长到他醒来后头有点痛。

几乎在他睁眼的瞬间,伊萨罗合上了手里的书,放在茶杯的托盘下。

“醒了?”伊萨罗轻声问,摸了摸夏尔毛躁躁的头发,像是给小猫捋毛。

夏尔点点头,瞥了那书一眼,却是非常陌生的封面,清新的粉蓝色搭配,似乎与恋爱有关。

是小说吗?伊萨罗这种天生高等种的贵族蝴蝶,也会去看恋爱小说?

对了,他们刚刚确认了要认真学习谈恋爱的技巧,伊萨罗肯定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出去拿书回来看,一看他醒了,又急忙藏起来。

夏尔没舍得戳穿他,毕竟伊萨罗是只脸皮很薄的雄虫,他只是看上去沉稳可靠。但是夏尔发现,那只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他黏人的不得了,偶尔说他两句,不小心说得重了点,他就要哭。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会梦魇,失眠,没有安全感,渴望肢体接触,要抱着才能睡着,其他蝶族子代都没有继承他的毛病,说明这是后天造成的。

伊萨罗一只虫的时候就很难照顾好自己,夏尔决定,以后要多多关心吧。

要和他谈恋爱的话,确实应该注意一下雄虫的心理健康,不能一味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伊萨罗就是什么都顺着他来,和其他雄虫有很大的区别。

所以,夏尔没有逼问伊萨罗为什么去看恋爱小说。

外面下起了雨,空气潮湿而黏腻,夏尔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

外头乌云连绵,印象里,虫族的星域没有这样极端而迅猛的天气变化,上午还是晴朗明媚,下午却阴雨连绵,虽然不会让人讨厌,但湿漉漉的空气会让虫翅和虫尾都生锈了一样脆弱。

“雨下了多久?”夏尔问屋子里的另一只虫,他的准丈夫。

伊萨罗走过他身边来,双臂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蜜香气,低声说:“从你睡觉开始,雨势越来越大,我怀疑极昼星环附近有星域刮起了台风,吹到了首都圈。极端的天气往往造成大小事故灾害,可能会出一些案件。”

夏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领地还好吗?我想,我应该巡检一遍虫族的领地,尽到我的责任。”

伊萨罗:“正在进行战后重建工程。巡游的时间会很长,要带上孩子们吗?”

“好。”夏尔说,“从小就让他们学会控制精神力,以后才能成为优秀的领主。外部的威胁暂时消失了,我终于有精力来整顿虫族内部的事。”

伊萨罗垂下了眼睫毛,轻声说:“这是好事。”

夏尔感到口渴,回过身,要去喝水,腰间抱着的手臂下意识紧了一下。

伊萨罗在他脑后吞了下喉咙,“去哪里?”

夏尔有些疑惑:“想去喝水,你以为我要走吗?”

伊萨罗很果断:“我去拿。”

夏尔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分离焦虑似乎有点严重,可能是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导致的。

分离焦虑,是指与依恋对象分离时产生的过度焦虑情绪。

伊萨罗的本性温柔,他表达焦虑的方式也比较温和,不至于对自己步步紧逼,一刻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夏尔没有太在意。只要他还健康活着,无论什么病症,都有治好的一天。

房间外,斯涅克拦住了蚁族的领事团,凶神恶煞,一如往昔臭着脸。

“你们有事?”斯涅克面无表情地张开半边斐堡斑蝶翅翼,一对触须犹如钢铁,挡在门前,“我们领主阁下在里面,你们几条命敢进去打扰?”

蚁族的次领主贝宁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两眼,“你是谁?”

斯涅克闻到蚁族的气味就头痛,揉揉眉心,不耐烦:“我是蝶族的次领主,你是贝宁吧?厄斐尼洛阁下的子代。怎么,来我这找存在感?不伺候,给我走开。”

贝宁抬手示意身后的雄蝉别太焦躁,蓝眸笑弯了,“别这么大敌意,咱们都是给阁下们干活的,我也是有事情想要请求陛下,毕竟我们厄斐尼洛阁下也刚晋升了领主,地位不低于伊萨罗阁下,你就别阻拦了,要不要来块蜜糖吃吃?”

斯涅克考虑了一下,“用厄斐尼洛阁下压我?”

贝宁一笑,“这不算威胁吧?”

厄斐尼洛新升任了蚁族的领主,原领主圣罗纳去给第二任虫母守墓了,如今蚁族的至高权威是厄斐尼洛。

他在做审判长的同时,兼顾领主的职责,平时公务缠身,但只要是有关于虫母的事,他都随时关照。

按理说,这么一只风险性很高的雄虫不应该成为领主,但蚁族依然排除万难,把厄斐尼洛推上了领主之位。

很大的原因是,他独一无二的堕天使血脉终于有了继承者,那就是虫母诞下的小白…哦,现在不叫小白了,它的新名字是蒂亚白,意味着“全族最耀眼的明珠”。

堕天使血脉的最大意义在于,拥有爆发即杀死一百平方星里的星际异兽,且不会受到精神力反噬。

蚁族为此振奋起来,渴望着小蒂亚白能延续蚁族的光辉灿烂,所以,他们任由厄斐尼洛只手遮天。

厄斐尼洛也很有原则,蚁族出的无赖荒唐事也不少,他们怎么闹都可以,但是凡事先过他这关,只要不闹到虫母面前,他大多数时候都会网开一面。不然的话,惊扰到娇贵的小虫母,只有死刑一条路可走。

尽管厄斐尼洛把虫母捧在心尖尖上当宝贝一样护着,但是斯涅克对蚁族整体都处于防备状态,他唯独抱过小蒂亚白几次,小家伙可爱的不得了。

因此,就算是给小蒂亚白面子,他也得对贝宁客气点。

斯涅克半信半疑地接过糖,“有话说话,别套近乎。”

贝宁推了推金丝眼镜,温文尔雅道:“是这样的,我们蚁族这次也出了不少力,全军奔赴前线,后方也尽力防护了。只不过,我们发现第四军团似乎矿产资源分配有所不满,还牵连到了极昼星环的军事所有权划分。”

第四军团兢兢业业守卫首都圈,然而这里许多年前并不是他们的地盘。极昼星环的第一位领主来自于巨蛛种,严格划分,首都圈的现任军团统治者应该是神官。

但神官做了虫母老师后就放弃了治军权,因而各家都在争夺首都权的领地所有权,毕竟首都圈是离虫母最近的地方。

斯涅克对这些历史事件了如指掌,可他又不是虫母的属下,这个他也做不了主,“这要听夏尔陛下的,陛下的心思很难猜。”

贝宁遗憾地点头,“也只能等陛下出来再说了。”

雄蚁们议论起来,贝宁看了一眼时间。

晚宴要开始了,领主阁下怎么还没来?

雷电一道劈下,火光带闪,冷湿的风从窗户外吹进来。

雄蚁们闻到了另一股强大的信息素,纷纷列队站好,包括贝宁,他站在队伍最前面,看向前方。

斯涅克心说这是谁?也看过去。

走廊的另一端是落地窗,噼啪的雨珠砸落在玻璃上,窗子外面,风雨中摇曳的树枝被砸打下一片片落叶,雨势瓢泼,湿淋淋的。

拐角处,厄斐尼洛一身整洁的白袍走上王宫的台阶,蚁族的长翅在他的肩胛处收拢,合于身后。他身上缀满了深海里的珍珠与碎钻,银发成缕,横搭在圣角上,被雨水打湿了一点,顺着发梢滴落。

他抬眸看见走廊里站满了雄虫,眼中露出一点困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贝宁和雄蚁们看见领主阁下,自然行礼,斯涅克站在一旁,默默等着厄斐尼洛走过来。

这会是虫族后世的历史里,一位传奇的领主阁下。斯涅克想。

他的履历算不得光鲜,甚至带有血腥狰狞的色彩。他对虫母强取豪夺,为虫母而死,却又死而复生,夫凭子贵,忍辱负重,一直到虫母陛下默默习惯了他的存在,封他成为了蚁族的第一位王夫……一想想就觉得,这经历绝非一般雄虫可以做到。

再难有雄虫能够像现有的王夫们一样,与虫母陛下走过这样遥远坎坷的路程。也许在虫母心里,他们每一个都是无法替代的,所以,就算虫母大发慈悲,娶了更多王夫,后面的雄虫也不太可能夺得虫母的爱意了。

哪怕是博爱的虫母,也会对虫有所偏爱。

厄斐尼洛走到贝宁身前,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陛下在里面吗?”

贝宁回答:“是的,但是蝶族的领主阁下也在里面。”

厄斐尼洛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称得上心平气和。

夏尔只能有一位第一王夫,如果是伊萨罗,总好过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雄虫。

厄斐尼洛劝自己要想开点,和伊萨罗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就算再看不过眼,也得为了夏尔的面子,对伊萨罗尊重一点。

“厄斐尼洛阁下,我们陛下他睡着了——”

斯涅克刚想说同一套说辞,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夏尔走了出来。

他抛弃了黑长直,再次剪了短发,看上去精神抖擞,简直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利落,漆黑的披风和制服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迷人。

厄斐尼洛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

他佩戴着象征虫族的徽章,崭新明亮,像一轮柔和照彻四野的月亮。

“厄斐尼洛。”

夏尔的头痛没有得到缓解,也许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会好一些,所以才出了门,没想到会撞见厄斐尼洛,“小白怎么了吗?”

“不是小白的事,小白很好。”厄斐尼洛看见他衣服里面隐藏的绷带,忍不住皱起眉头,越过夏尔肩头,看见他身后的伊萨罗,“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该不会是在床上弄的吧?”

伊萨罗心头焦躁不安,阴郁的眸子盯着厄斐尼洛,“在帝国留下的伤,回来包扎的。你急什么?”

夏尔不想解释这个,转移话题说:“你找我有事吗?”

厄斐尼洛忍着怒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陛下,蝉族的洛希小领主希望邀请你去赴宴,我推脱了,但是没有成功,我怕再拒绝的话,会造成蝉族的不满情绪,所以,我来接你过去。只是一顿饭而已,没有其他的。”

夏尔听着他的语气,感觉自己像是被哄着,“你亲自来接我吗?”

厄斐尼洛摸不准夏尔的意思,“嗯。怎么了吗?”

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厄斐尼洛不想遗失失而复得的疼爱,所以,他对虫母百依百顺,希望夏尔能怜悯他,别再让他一个虫坐冷板凳了。

夏尔看了一圈雄虫们,有些好奇,“你让贝宁来就好了,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把我丢在雨里一个人去吗?而且我已经把你立为王夫,你不需要再小心翼翼的和我说话。”

厄斐尼洛沉默了一会,没说话。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眸中受伤的情绪明显,压低了声音,“夏尔,别对我这么冷淡。”

夏尔不在的日子里,他实在是难以忍受,再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担心,夏尔会不会再次离开他,会不会抛弃他。

夏尔看了他两眼,“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厄斐尼洛,你是谁?”

厄斐尼洛软了语气,这在大审判长身上是很难见到的。

“夏尔,你要我怎么做。”

雄虫们恨不得把自己的复眼戳瞎,耳朵塞死,也好过听到蚁族领主伏低做下地哄人,频繁确认妈妈的爱意。

“我对你没有要求,准确的说,你做什么都好,我不在意。”

夏尔说:“还有,你没必要担忧,我都站在你面前了,我要去哪,还能躲过你的视线吗?”

夏尔的回应稍有冷淡,厄斐尼洛的脸上就浮现出焦虑、不安,眸色低落,似乎产生了负面联想。

伊萨罗没有再等厄斐尼洛的回答,他拉着夏尔去往宴会场,就在王宫内部。夏尔因此知道了,伊萨罗也清楚有这场宴会的存在。

如果连伊萨罗也表示了在意,那就不简单只是一顿饭了。

雨幕簌簌,厄斐尼洛还是追赶了上来。

他竖起虫翅,遮起一片雨,而伊萨罗把夏尔背了起来,一步步往宴会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