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09章
作者:乌皙
“哭什么?”
夏尔疲惫地躺在床上,连翻身都难,身下简直像是水床,厄斐尼洛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想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但夏尔的下半身已经从腿变成了尾巴,滑溜溜的,他得不得把虫卵放进自己虫型的育子袋里,然后打横抱起湿漉漉的漂亮虫母,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温床上。
夏尔捏着他的脸蛋,薄薄的一层肉,都被掐红了,厄斐尼洛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夏尔温柔地说:“怎么了,大审判长,后悔你说过的话了?”
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话语。
厄斐尼洛发了狠似的吻他,又凶悍又粗鲁,夏尔只觉得脸上湿乎乎的,舌尖被咬住,他皱着眉头后仰,随后这个伴随着潮湿热气、腥气甜香来到脖颈处,仍然带有强烈的爱恨意味,夏尔皱眉说:“滚开,我要洗澡。”
“洗什么澡?”厄斐尼洛停下来,沙哑的说,“我给你舔干净不就完了。”
雄虫埋下头,夏尔全身的汗液在他的舔舐下一点点风干,这力气倒是温柔多了,可夏尔实在受不来,尾巴变回腿,想要一脚开厄斐尼洛,却被他握住脚踝,连每根脚趾缝隙都舔的干干净净。
夏尔逼不得已又变回了尾巴。
厄斐尼洛就打蛇随棍上,将尾巴的鳞片一片片舔干。
夏尔抬起手臂挡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产卵后的虚弱一瞬间席卷了全身经脉,他递出舌尖,鲜红粉嫩的舌尖吐息着热气,厄斐尼洛抬起他的手臂,他艰难地睁开半截眼皮,刚好看见雄虫红着眼睛低下头,嘬弄起他的舌尖来。
夏尔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他将整根软舌吞舔,同时他那只习惯于拿笔审判的手安抚着虫母尾巴的根部,如同一位尽职尽责的雄父在帮助虫母做产后修复。
酸涩消减,夏尔手指微微蜷曲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厄斐尼洛这才放过他的舌头,嘶哑道:“还有力气打我吗?”
夏尔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
“这点力气要是没有,我怎么对得起你?”
厄斐尼洛听着就笑了,“行了,打一下意思意思,剩下的攒攒力气,留着以后再打我。”
夏尔看着他的裤子,想起来一件事,“上次你没有带束缚环,下次戴上。”
“不戴你就不和我做了吗?”
“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把你那大家伙砍下来。”
厄斐尼洛顿了顿,夏尔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言论,却看见他似笑不笑的嘴角,“大吗?”
“毛也不少。”
厄斐尼洛一时兴起居然把下半部分衣料褪下去了,他跪在地板上,任由那一抹粉红的虫物垂坠在地毯上,“在你见过的家伙里面,我的能排第几名?”
剑刃而已,雄虫常以锋利为傲。
“少做美梦,”夏尔懒得起身,冷冷地从桌上拿过一把匕首,用尾巴尖卷着,刀背一下下弹在那上面,“小心点别乱动,刀刃可不长眼睛,我替你好好修理,省得用起来不美观。”
厄斐尼洛似乎没想到夏尔会这样做,那刀带起风声嗖的一下滑过去,他喉结一滚,凶戾地抬眼,身形纹丝不动,任由那刀锋削掉一丝丝白丝毛,“剁吧,”他低沉的嗓音毫不畏惧,“你今天要是饶了我,我还不饶你,等下次,还要用这虫子东西让你狠狠地快活几回。”
夏尔真有心把他剁了,厄斐尼洛一看他那眼神,神色一变,握住那把刀,“我开个玩笑,你把我阉了,吃亏的是你。”
“我吃亏什么?”
“你少了一个顺手的工具。”
“只是工具吗,大审判长?”
厄斐尼洛支着犬牙,完全想知道夏尔想听什么,慢条斯理地笑着说:“上将,你少了一只奴隶,少了一条听话的狗。”
听到这称呼,夏尔眯了眯眼,心头一抖,语气却莫名其妙地轻了下来,“你听话吗?我不觉得。”
厄斐尼洛盯着那把刀,免不得后背也冒凉气,但是夏尔用刀出神入化,他稳了稳,仍旧笑着说:“从前是不大听话的,就算听话也是装出来的,以后,我会学着听话。”
夏尔打量着他的眉眼,从那副桀骜不驯的眉眼里看出一丝不甘心,但被温顺的神情很好地掩饰住了。
夏尔也没把他这表里不一的当一回事,“站起来,提好裤子,我要去别的房间睡觉。”
“是。”
“要叫什么?”
“是的,陛下。”
厄斐尼洛低下高傲的头,轻轻亲了下夏尔的肚皮,那里仍然有高高的隆起,毕竟那里面还有三只雄虫的卵,已经发育的很大了,虫卵强健又生长地迅速,把人类青年薄薄的肚皮撑的近乎透明了,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那里面有一个人类的婴儿。
事实上,他所怀孕的,是虫族的卵。
厄斐尼洛把所有不甘心都藏起来,告诫自己,不能再试图囚禁虫母了,也必须接受其他雄虫与心爱的虫母有子嗣。
他不能再死一回,也许余生就要这样逼迫自己接受虫母一胎一胎地产下其他雄虫的卵,他难以想象那一颗颗卵会把虫母的肚皮撑大,让这个美貌的青年再也回不到小腹平平的样子,尽管肚子里有着虫卵的虫母,才是最美丽最温柔的妈妈……
可是做虫族的母亲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的肚子再也不会空了。
厄斐尼洛心里又痛又满足,痛的是无法独占虫母,满足的却是身为虫族、基因最深处的天性,他恭恭敬敬地抱着虫母,揣好小白蚁幼卵,竖起虫翅从寝殿的后门飞走了。
肚子里接连出生两颗虫卵,生存空间确实大了不少,可是小黄舍不得两个哥哥,他是最大的哥哥了,只好忍住眼泪,安静地看着其余两个弟弟小螳螂和小蜜蜂,他们刚才一直给小白蚁加油,这会儿累得都在睡觉。
事实上还有一只弟弟,黑黢黢的,像是蝎子,小小一丁点,壳壳黑亮,大大的眼睛很可爱,小蝎子尾巴晃啊晃啊的,脆生生地叫哥哥。
哥哥们对小蝎子都很关心,让他睡在安稳的深处,因为下边一点的位置总会有地震,圆圆的粉红球总是往里挤,有时候是青蓝的,有时候还是棕黑的。总之睡不安稳,通常都是小黄忍受着撞击。
小黄慢吞吞地把弟弟们的位置都拱到妈妈的肚皮中间,温柔地退后,自己默默睡在营养不算太丰富的边缘,他知道自己有天生的精神力紊乱症,吃那么好没用的,不如把好位置都让给健康的弟弟们。
他刚闭上眼睛,突然瞥见一抹蓝翅白带点墨色的小小身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狠狠揉了下眼睛才发现,那不是错觉!
这是谁啊?
大哥帅气,二哥乖巧,小蜜蜂阳光,小螳螂俊美,这不是他们任何一只,却十分秀气,莫名有一种治愈的力量。
小黄咕蛹咕蛹地凑过去,才看清那是一双蝴蝶翅膀,炫目的蓝,雪白的纱带点缀在翅膀上,细细的墨色是触须的颜色,好漂亮的弟弟!
夏尔还不知道肚子里又揣上了伊萨罗的卵,还变异成了蓝色多瑙河闪蝶。
他累到睡着了,西西索斯把厄斐尼洛请走后,独自留在了夏尔的房间,
“真是辛苦了,人类的上将,”他自言自语道,“怀虫族的卵很辛苦吧?雄虫都不是好东西,只顾着自己爽,一味地往虫母肚子里注入自己的卵,把虫母的肚子搞大了,就想着杀死其他雄虫的卵,却不知道虫母肚子里卵越多,种族越富庶,卵的种类越多,虫族就越壮大,真要命,这种人类男性才有的独占思想什么时候才能杜绝?”
这种思想都来源于人类帝国和虫族的边界线离得太近了,如果把虫族关闭起来,彻底不与人类沟通呢?
关起门来生自己的孩子,发展自己的种族不好吗?
……算了,还是不要替虫母做决定了,这是大忌。
西西索斯轻柔地亲了下夏尔的侧脸,震动虫哨,发出助眠的波段,“做的很棒,小宝宝,”他轻声说,“第一次做虫母就这么厉害,真是了不得,我有一种预感,你会成为虫族最伟大的一任王,而非一只孱弱的小妈妈。”
他温柔地抚摸着夏尔怪异隆起的肚皮,却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完美的艺术品,“虫族的未来全都仰仗在您一个人身上了。”
他低头轻吻,满是虔诚。
可是存活于夏尔精神领域里的乌兰却适时苏醒了。
毒蝎轻轻摆尾,乌兰五指撑着额角,发丝垂落,苦恼道:“西西索斯,怎么是你在侍奉他?我以为会是慈怜,宽容,或是持静。”
西西索斯气笑了,“我怎么了?陛下贫穷,我身为富饶,当然要陪伴左右。”
西西索斯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夏尔的眉心,把乌兰的精神力牵引出来,乌兰站在窗边,西西索斯仔仔细细看了他几眼,“诶呀,没想到你和厄斐尼洛一路货色,就知道独占虫母,死的好,死的对啊!”
“我和他可不一样,他没他狂傲。”
“你也没好哪去,”西西索斯尖锐指出:“你把虫母关起来的期间,不是把他睡了又睡?据我所知,厄斐尼洛可是没碰他一根头发。”
乌兰抬了抬眉,并没否认,走到夏尔身边,伸手想要触碰夏尔的脸,然而他已经没有实体,手指如同光穿透了青年的脸颊。
青年翻了个身,似乎讨厌这股凉意,竟然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只把屁股撅起来对着乌兰。
乌兰神色一变,意欲上前,西西索斯眉头一紧,一把给他拦住:“停!我禁止你鬼交,你是不是对刚生产后的虫母有什么执念?”
月光下的乌兰真像一只鬼虫,纤长的乌发,及地的黑袍,唯有一张脸是白皙的,他的手枯槁惨白,荷色唇瓣轻抿,“放开我。”
西西索斯登时红发飞扬,高挑的身躯一挡,红色张扬,他的神情也锋利,“不让就是不让,你连看他一眼的权力都没有知道吗?今晚如果不是我发慈悲,你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你敢碰他我把你壳打碎!”
极致的黑与热烈的红纠缠着,却被一声轻轻的呼噜声打断。
夏尔又趴回床上,睡得正香,屁股也放平,鼓起一条很美好的弧度。
西西索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压低声音说:“作为老朋友,我劝你一句,你要是老实点,也许一百年后还能和他见面,如果他在精神领域你绞杀你,你连灵魂都死了,还谈什么转生?”
虫族最重要的东西是灵魂,一如人类。
乌兰望着夏尔,垂了垂眼,过了一会儿,他说:“收收脾气吧,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冲动,跟谁学的。”
西西索斯知道他冷静下来了,低声说:“他有了你的虫卵,你知道吗?我已经感觉到了小蝎子的气息,显然,他是我见过这么多恶毒蝎子里最可爱的一只。”
乌兰轻轻地说:“他那么可爱,一定像陛下,不像我。”
西西索斯看着他坐在夏尔身边,心惊胆战,然而,夏尔似乎对乌兰的气息很熟悉,毕竟朝夕相处那么久,他缓缓地朝乌兰的方向移动,乌兰抚摸着他的脸,眼泪在眼眶滑落。
灵魂也会感到悲伤,只因为心爱的虫母只有在昏睡时才肯亲近。
西西索斯也是第一次见到灵魂哭泣,不得不转身过去,给他留一点私人空间。
毕竟对于乌兰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折磨了。
今夜,整个圣境都知道虫母产卵了,是厄斐尼洛的,蚁族在千里之外的领地也听说了,领主圣罗纳带着工虫们急匆匆赶来,刚好看见亲儿子厄斐尼洛抱着那颗小小的虫卵,手忙脚乱地哄着。
“把他给我带走吧,”圣罗纳轻声说,似乎怕吓到了小白,“蚁巢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还保留着,我们的小白蚁可以茁壮成长。”
“然后呢?”
厄斐尼洛忽然抬头,“把他也培养成像我一样的雄虫吗?”
蚁族的工虫们感知到气氛骤变,触角不安地轻轻颤动,其中一只伸向小白蚁的手僵在半空。
圣罗纳一愣,“像你怎么了?你是我最优秀的作品。”
“可是不快乐,我不快乐,我是你拿出去谈论的对象,我只是一件商品,一个工具。”
厄斐尼洛笑着说:“我甚至到现在都还是工具。”
“我不会爱人,我没有爱的能力,你不会想知道小白蚁是怎样来的,你如果知道,也只会骂我。”
厄斐尼洛的笑容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自毁意味,他下意识地将怀里微微搏动的白色虫卵搂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存在”而非“工具”的证据。
圣罗纳向前一步,常年居于高位带来的威压无形扩散,“每一只工虫,每一只兵蚁,包括我这个领主,都在为巢穴的延续与壮大服务,没有工具,只有职责,你的位置,就是至高的荣耀。”
“父亲,你告诉我,当你看着母亲产下我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巢穴又多了一个强大的战士?还是一个你血脉相连的、会哭会笑、需要拥抱和疼爱的孩子?”
圣罗纳回忆自己第一次抱起还带着粘液的厄斐尼洛时,那份激动里,有多少是对“完美继承者诞生”的狂喜,有多少是纯粹的爱?
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清晰分辨。
作为领主,作为蚁族意志的执行者,后者的情感似乎天然被前者覆盖同化了。
“爱……爱是维系种族繁衍的本能,是虫母与雄虫之间基因吸引的纽带,它确保了后代的强大和忠诚,我对你寄予厚望,倾注了蚁族最顶级的资源,这难道不是爱?”
“不是!”厄斐尼洛猛地打断他,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那不是爱!那是投资,是培养,就像你精心培育一颗能长出最强战士的卵!你让乌兰复活我,复活的是大审判长,是蚁族未来的支柱,你从没看到过厄斐尼洛这只虫!这个……会痛、会不甘心、会嫉妒得发疯的怪物!”
空气死寂,工虫们早已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他们哪里见过大审判长这样失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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