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08章
作者:乌皙
夏尔这个时候根本就说不出话,他怕一说话就会被发现黄金蜂正在对他做什么荒唐的事。
夏尔垂眼喝水,黄金蜂的手灵活纤长,如果不是习惯了高强度容忍训练,他此刻已经软成一摊水了。
“这么能忍啊哥哥。”
黄金蜂余光瞥见阿斯蒙端着盘子回来了,兴致一起,钻到了桌子底下,夏尔立刻抓住他衣领子,然而黄金蜂却笑着说:“哥哥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暴露我在这里,否则你那位第一王夫恐怕要生气了。”
夏尔还没等斥责他瞎胡闹,他就放下了桌布退了回去,紧接着,他感觉到长袍被撩开。
夏尔本能抓住了他的头发,可是,膝盖却被障碍物隔开,合不上,也动弹不得。
少年饿极了,也渴极了,好不容易找到食粮,恨不得一口气把丰沛的蜜全部吃进肚子里,握住他的两边膝盖,脑袋一高一低。
黄金蜂很放得下身段,尤其是在夏尔面前。
不知道他是不是带着愤怒,渐渐用了力气,夏尔觉得出了不对劲,但现在也来不及阻止黄金蜂了。
夏尔猛地抬眼,眼神迷离,紧紧抿着嘴唇,一不留神就瞥见了乌利亚的眼神。
乌利亚看到了黄金蜂钻进桌子底下,对于这底下可能发生的事,自然也能猜出一二。
夏尔不希望他坐过来。
然而,乌利亚坐在了黄金蜂的位置上,刚好,阿斯蒙也回来了。
阿斯蒙将精心切好的上脑肉片放在夏尔面前,"陛下,您的脸色有些红,是篝火太热了吗?"
夏尔只能摇头,一丝气息也不想走漏。
乌利亚环顾四周,像是在找黄金蜂。
他一副没找到的表情,倒了一杯冰茶递给夏尔,夏尔没喝,乌利亚低声说:“我弟弟年轻,不懂事,做事情太冲动,陛下,别生他的气。”
他似乎意有所指,阿斯蒙没听出来,说:“黄金蜂阁下不知道去哪了,阁下不去找找弟弟吗?”
“他不会乱跑的,晚上我在宿舍里等他,他会准时回来。”
乌利亚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酒,杯壁轻撞夏尔的杯子,沉稳随和的眉眼带着友好的笑意,“陛下,不陪我喝一杯吗?茶不含酒精,对虫卵没有伤害。”
此刻的乌利亚非常符合其蜜巢之主的形象。
只有夏尔知道他私底下在做什么东西。
两支手指并不难以下咽,尤其是黄金蜂吃完了之后,更容易了一些。
而后,两只手一起抚摸着他的肚皮,十分温柔的力气。
那里面,有蜂族的两只虫卵,一颗是哥哥的,一颗是弟弟的。
乌利亚低声问:“宝贝,我们的孩子还乖巧吗?上次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阿斯蒙盯着乌利亚,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然后低头看向了夏尔的长袍下鼓起的肚子。
是故意在他面前提及的吗?
蜂族的两兄弟,真不是省油的灯。
在到圣境来之前,阿斯蒙就有心理准备,第一王夫这个位置有无数雄虫眼红,可是没有想到,现实情况如此恶劣,这些雄虫已经和虫母有了后代,有了相当深厚的感情基础,他此时闯进这场爱恨里,无异于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阿斯蒙却并未失态,温和地笑了笑,用热水替代了冰茶,“还是喝温的茶吧,冰的太刺激了,对肠胃不好。感情可以刺激,饮食不能刺激。”
夏尔勉强喝尽杯中温茶,只觉得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阵难以忽视的、越来越强烈的坠胀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急切地想要挣脱束缚。
这不是普通的疲惫,这像是要产卵。
夏尔脸色微白,强撑着起身,动作间却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踉跄,“今天就这样吧,我要去休息了。”
“我陪您。”
阿斯蒙动作自然地伸手去扶夏尔的手臂,姿态亲昵得仿佛已是名正言顺的伴侣。
然而乌利亚先拉住了夏尔的手臂,态度倒是十分恭顺,只不过眼底高傲的神态依然很难掩饰:“阿斯蒙阁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和陛下汇报,今天晚上,让陛下和我走,好吗?”
他的语气听上去毫无攻击性,甚至给阿斯蒙一种错觉,那就是乌利亚对他的身份从心底里认同了。
事实上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蜂族最不可控的恐怖杀手黄金蜂已经展露敌意,大名鼎鼎的血蜂主人会向他低头吗?
包括那位素未谋面的蝶族领主,就会对他友善吗?
螳螂族的领主、蜻蜓族的领主、审判长、亿元团梅塞主席、甚至还有最高统帅艾斯塔……
即便掌握战略资源,也无法瞬间抹平其他雄虫与夏尔既定的亲密关系。
阿斯蒙心绪翻涌迭起,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他已经错过了无数,夏尔做俘虏的时候他还在蜕皮转生,不仅错过了夏尔,也错过了圣境开设的王夫预备役课程,这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他未必会输,但是不争不抢一定不会赢。
为了夏尔,为了冬蟲荣誉,他不会退缩的。
阿斯蒙带着笑,“有什么事是一定得现在汇报的?陛下累了,需要睡眠。”
不是睡眠,是要产卵……那颗属于厄斐尼洛的小白蚁虫卵正在疯狂地宣告它的到来,他现在再不找个房间,难道要生在所有雄虫眼前吗?!
夏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厄斐尼洛那只该死的混蛋。
生的是他的虫卵,他不在,像话吗?
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生出来,和黄金蜂的胡闹没关系,和乌利亚的胡闹也没有关系,只是与厄斐尼洛有关。
“告诉厄斐尼洛,”夏尔深吸一口气,“不论你们谁,现在、立刻、马上去告诉他,我找他,让他立刻滚过来,他现在不来,以后都不要再来见我。”
审判庭里,厄斐尼洛揉了揉眉心,他刚处理完一桩棘手的领地纠纷,满脑子想的都是夏尔。
他忍不住担心夏尔的身体怎么样了,小白蚁有没有不听话折磨夏尔……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思念和焦躁。
他平时不喝酒的,今晚破例,心头却越发苦闷。
审判庭重建后,他的办公室转移到了最高层,空荡寂寥的走廊里再也没有夏尔的气息,夏尔不会再来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书记官如同风暴般冲了进来,“审判长,圣境来函,有急事,陛下命令您立刻、马上过去!就现在!”
厄斐尼洛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地站起来:“夏尔?他怎么了?”
巨大的惊喜和更深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夏尔主动找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这是不是意味着……原谅?
还是……出事了?
厄斐尼洛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书记官紧跟他的脚步,他以最快速度来到圣境,此时是休息时间,可是所有雄虫都没在宿舍里,纷纷聚集到广场上,厄斐尼洛看见篝火,看见聚会,看见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这才知道,这样热闹的夜晚,虫母把自己关进了寝殿,谁也不让进,唯独只让一只虫进。
厄斐尼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门前的,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西西索斯也不清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但夏尔说只让厄斐尼洛进,那就只有厄斐尼洛能进。
西西索斯光彩照人的脸色都暗淡下去,看那样子,刚为小虫母哭过一场。
“审判长,你来了,陛下在等你。”
阿斯蒙、黄金蜂、乌利亚,全都在看着厄斐尼洛。
厄斐尼洛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朴素的黑袍,沾染墨水的手指,到处都写满了邋遢,他不愿这样去见他,赶紧脱下衣袍,白绸衬衣勾勒他颀长的身形,总算是能看得过去了一点。
他又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脸,雪白的圣角之下,他的面容沧白如雪,嘴唇有着枯萎玫瑰般的暗红,周围灯光明灭,他静静站在门前,眼睛微黯注视着前方,眼睛里是一片死寂,眼眶早已红了一圈,氤氲着水雾,沉沉雾霭遮挡其中,如同淤泥满塘。
“他是不是生病了?”厄斐尼洛一个从来不惧怕死亡的雄虫,这一回把心揪起来,音带抖动得不成样子,“你们说实话,谁敢骗我,我杀了谁。”
一般虫族是不敢惹恼厄斐尼洛的,在场的一只完美王夫,一只蜜巢之主,一只疯病患者,如今又来了一只暴虐屠夫,简直是一群造物主的巅峰之作,专门捏出来祸害其他雄虫心理健康的。
唯一能拴住他的脖子的是虫母,虫母还在寝殿里不肯出门。
阿斯蒙并没有亲眼见过厄斐尼洛屠杀无数雄虫的血腥场面,却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出风头,至少看其他雄虫的反应就该知道,该如何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就在一片静寂中,夏尔开了门,冷脸对厄斐尼洛说:“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给我哭丧。”
从表面上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夏尔后退一步,见厄斐尼洛还傻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一伸手,把厄斐尼洛从门外拽进来,关了门。
从始至终,厄斐尼洛都只是看着夏尔,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病痛不能的痕迹,但是没有,夏尔很健康,健康到面色红润,无比平静地说:“别看了,我没生病。”
“没生病?”厄斐尼洛重复了一遍,没生病,那就是……要产卵了吗?
厄斐尼洛紧闭双唇,心里并不敢相信夏尔会让他亲眼看见小白蚁是怎样出生,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配看见小白出生。
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亲眼看见这一天到来,会比死掉还难受?
厄斐尼洛弯腰抱起夏尔放在床上,夏尔抬手扇他的脸,他硬生生受了,再抬手又是一巴掌,厄斐尼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贴着,眼泪划过烧红的脸颊,喃喃说:“是惩罚我,对吗?”
夏尔抽回手,“你不知道,我告诉你而已,别想太多。”
厄斐尼洛摇头,抱着夏尔的腰让他靠坐在垫子上,夏尔看着那张被打到红肿的脸,伸手揉了揉,心不在焉似的,厄斐尼洛闭了闭眼,“夏——”
又是一个巴掌,厄斐尼洛猛地攥住夏尔的手,夏尔等着就是这个眼神,野性难驯的,不可一世的眼神,凶狠藏不住,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像一只被拴住项圈的烈性犬,之前的乖巧都是伪装,他们之间没有必要这样。
夏尔冷冷地说:“这就受不了了?才三个巴掌而已,你让我受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
厄斐尼洛一针见血地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叫我来?你舍不得我,你还是想让我陪在你身边,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孩子,你想恨我很容易,可你想忘了我,没可能。”
他的手寻到产道口,有规律地帮助收缩,手法熟练,像是练过很多次了。
“你的身体,我熟悉,你的脾气,我了解,你的一切,我关心,就算你不要我,你的身体还爱着我,你怎么忘掉我?如同丢弃垃圾一样丢弃我,可你忘不了我的暴虐,忘不了我的狂妄,就这样下去吧,我们就爱着,恨着,纠缠着,我不会放手,你最好恨我。”
夏尔说不出话,今夜他只想要厄斐尼洛来,是恨极了没错,所以哪怕知道厄斐尼洛不会温顺,也想要他亲自来。
见夏尔不回答,厄斐尼洛心如刀绞痛,却在无法忽略的痛意里得到了解脱,他一只手动作着,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夏尔的手,盯着那双黑釉似的美丽眼眸,再也压不住狂妄。
“我们的孩子要出生了,宝宝,留着点力气生虫卵,你想打我,等你生完之后,我跪在地上求你打。”
第107章
有了第一次产卵的经历,第二次产卵显得轻松许多,并没有疼痛的感觉,相反,滑溜溜的产道在有规律的收缩中湿润地要命,柔软有弹性的虫卵在甬道的压缩下一点点被用力往外排,产生的助产液越来越丰沛,夏尔抓紧了厄斐尼洛的手,被产卵的感觉逼迫到眼尾通红,紧紧咬住嘴唇,在虫卵停到一处狭窄的峡口处时,他脱力了。
“生不出来……”
夏尔大口喘着气,满头是汗,狠狠掐着厄斐尼洛的手腕,凶狠却又透露脆弱的眼睛求助似的看向厄斐尼洛
厄斐尼洛也疼得几乎皱眉,在仔细观察情况后,他突然意识到:“尾巴,变成尾巴!”
夏尔下意识把尾巴变成腿,那颗被卡住的虫卵被温热的液体包裹着,顺利地被送往新世界。
一颗初雪似的虫卵滚落在厄斐尼洛手中,他不顾软膜上粘腻的保护液将卵贴在自己脸上,细长的睫毛一个劲的颤抖着,夏尔躺在湿漉漉的产液里,看着他这样子,莫名其妙觉得好笑。
“喂。”
疲惫的手抬起来,厄斐尼洛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边捧着卵,一边捧着青年的手,夏尔感觉到指尖有热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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