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167章
作者:乌皙
夏尔正被发情期折磨到走不动路,他只要稍微走动几步路,裤子布料的粗糙感就让他无比难受,只能走一段,歇一段,本来就很没有耐心,听见雄虫的问题,免不得心浮气躁。
“……你废话真多。”夏尔隐忍着怒,拢了拢外套,“离我远点。”
好凶……
斯诺科缩了一下肩膀,他家里也有小蜜奴,是父亲豢养的,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软软糯糯,往怀里那么一窝,翘着小脚脚和小尾巴撒娇的时候,真是让雄虫心花灿烂。
斯诺科一直以为蜜虫就应该是娇软甜蜜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异类?这脾气,要不是蜜实在甜得要命,还以为是军虫假扮的。
斯诺科只好跪着爬过去,背部层层叠叠的鞘翅随着他的动作开合,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我给你跳支舞,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他的六条附肢覆盖着细密的绒毛,末端尖锐的钩爪此刻收起锋芒,外骨骼泛着金绿色,在原地舞动起来。
夏尔饥饿的状态达到了顶峰,脸部鳞片在黑色的发丝下若隐若现,他不得不努力压制着身体的本能反应,缓缓抬头,看向那个傻乎乎的雄虫。
斯诺科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体内翻涌的热浪与理智的对抗,他迟疑地看向小蜜虫,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发情期的味道……
然而在他下意识往小蜜虫方向爬的时候,一只脚踩住了他的额头。
“不想死的话,就别再靠近我。”
脾气暴躁的小蜜虫声音低哑,声带发出雄虫般的嘶嘶声,似乎被折磨到快要失去理智了。
他回过头来,斯诺科注意到那是一张容貌模糊的脸,双眼变为不友善的竖瞳,“你……”
夏尔这一瞬间生出想要吃了这只雄虫的冲动。
他做人的时候每一次闻到虫族的气味都感到恶心,就像闻到了血腥与腐肉混合的气味,然而他现在居然在一只雄虫的身体上闻到了肉香,又醇厚又甘甜的肉香,如果被碾碎成肉泥,大概是美味的高级餐厅菜肴。
夏尔舔了下嘴唇,盯着那只雄虫,“……再不走的话,我会吃了你的。你也不想你的亲戚朋友再见到你时,看见的是你的尸体吧?”
斯诺科居然流下了两行眼泪。
夏尔看到自己的恐吓成功,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不想吃雄虫,他才不是真正的虫母,他是人类,人类就算饿死了,从这跳下去,也不会吃他们雄虫一口肉……
“难道是我不够香吗?”斯诺科颤抖着声音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吃我?”
夏尔猛地睁开眼:?
斯诺科匍匐在他脚下,生长着黑色刚毛的爪子尖轻柔地触碰夏尔的鞋面,虫翅折叠成半圆弧型,须须贴地,整只虫虔诚而坚定地说:“放心吧,大美人,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吃的,如果被监察局发现了,你就这么说。”
夏尔也是同虫文写多了,脑子里一下子就有了Q版画面。
【昨夜树林里丢失一名雄虫,嫌疑犯是一只嘴角带着血的小虫母。
被逮捕的时候,小虫母甚至打了个嗝,心虚地擦了擦嘴角,捂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夹着尾巴,一双白羽虫翅挡住了自己的肚子。
监察官询问他是不是偷吃了同学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拍拍肚皮,“可是我好饿啊。”
他流了那么多蜜,发情期又没有雄虫来安慰,肚子里那么多崽崽吃都吃不饱,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吃掉同学填饱肚子啦…
监察官两眼冒爱心,最终以光速得出结论:小虫母上学偷吃同学,但同学是自愿被吃的,小虫母无罪。】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以后同虫文得少写,上一篇写了梅塞的,下一篇可不能写梅塞了。
夏尔想抓住斯诺科的脑袋让他抬起头,但是一想到虫须不仅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虫族用来示好的重要器官,因此颤抖的手指避开了他的触须……
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吃你,你走吧。”
冷淡的声音意外地温和,带着淡淡的疏远,却没有恶意。
斯诺科再一抬头,就看见小蜜虫跌跌撞撞地向树林的尽头跑了出去,他想跟上去,可是却因为那句话而停下了脚步。
斯诺科颤抖着手打开光脑,在圣甲虫家族群里发布了这一消息:“家虫们,圣境居然有一只香甜软糯可口美丽的小蛋糕,我能不能把他带回家族领星?”
[父亲:可以啊,孩子长大了,应该有自己心爱的小蜜虫了。]
[叔叔:最好不要,那可能是圣境豢养的小蜜虫,你在外学习别分心,小心老师没收你光脑。]
斯诺科委屈地:“哦,知道了。”
斯诺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大道上,和虫群挤在一起,朝圣境的宿舍楼飞去。
说起来,他刚看过菲尼克斯的直播,可能脑子不太清醒,他想起来,星网上对于这次圣境的公开虫母研讨会也反响热烈,没记错的话,菲尼克斯直播的环境也是一间课堂。
斯诺科:?
立刻打开光脑!
#菲尼克斯到底是不是虫母陛下#这一话题在当晚飙升至话题榜Top1。
[累了鹿一鹿:
我猜,菲尼克斯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蜜虫主播,他不仅化名“一只雄虫”写同虫文造梅塞阁下的谣,真实身份还疑似虫母陛下,现在我怀疑他就在圣境里求学,用的是别虫身份!]
[虫母玩家:
隔壁马蜂星打算派兵全星际搜查菲尼克斯踪迹,抢回去之后好吃好喝供着,产不产蜜的无所谓,只要菲尼克斯心情舒畅就行。]
[在夏尔心里排名第一:
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马蜂星是蜂族最乱的一颗星,当地军部和领主部队争权,你让菲尼克斯去你们星球吃苦?呸,快回去洗洗尾钩早点睡,虫母陛下不可能临幸你们,如果有虫知道虫母陛下是不是菲尼克斯,我蝉族重重的赏!]
[圣甲虫:
听我说,我刚才在圣境看见了一只小蜜虫,会不会是菲尼克斯?难道我错过了虫母陛下?错过了陛下的发情期?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菲尼克斯?圣境?虫母陛下?发情期?什么小众的字眼?凑在一起我怎么尾钩要爆炸?]
[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我现在就买票去圣境!]
[起立!全场起立!]
……
虫族嘛,只要空气里有蜜虫的气味总是瞒不住的,雄虫们都住在宿舍楼里,虽说一虫一寝,但是“圣境有一只蜜浓度高达100%+++的蜜虫”的消息还是很快就在宿舍楼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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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在一片夜色中摸回了山洞,走的匆忙没抬头看路,脑子里只想着压抑住想吃雄虫的食欲,再一抬头,只看见伊萨罗安静地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看见他的那一瞬,伊萨罗紧绷的面容有了一丝缓和。
夏尔看着他,不得不说,这雄虫真的是虫神的宠儿,赋予了他如此惊艳的容貌,帅气的脸棱廓分明,剑般的眉毛,垂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衣袍虽然有些破旧,但穿在他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上,依然有种不动声色的矜贵。
夏尔有种看见亲人的救赎,紧绷着的心忽地松了下来:“我不是让你在山洞里躲着么,你怎么出来了?”
伊萨罗看清他的狼狈,一个字也没说,走过去抱起夏尔,振翅飞回了洞穴里。
门口被石块堆满,只留下一个能通行的通道,隐蔽性极佳,比印象里那种潮湿阴冷的虫母巢穴好了,夏尔一进入山洞就感觉到温暖,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山洞里亮着光,不知道伊萨罗从哪拾来的干木枝,摆成了一堆,像原始人一样烧起了火,尤其是火光闪烁地倒映在墙壁上,照亮了整理好的食物储备,干草和蚕丝织成的毯子铺在地上,像是一张简陋的床,很柔软的模样。
这条件很好了,夏尔对居住环境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能遮风避雨就可以。
伊萨罗把他放在“床”上,自己也侧身躺了上去,盖上被子,温声说:“小猫,睡吧。”
失忆的伊萨罗比从前温柔了些,他把夏尔抱在怀里哄睡,夏尔有种神奇的错觉,因为伊萨罗的肌肉很大,这个角度像是要给他喂奶一样。
夏尔只能用头抵着他的锁骨,抬头看他:“我睡不着。”
伊萨罗看着小虫母睁得圆圆的大眼睛,被萌得不行,轻轻捏了捏夏尔的脸问:“我的宝宝有心事吗?”
实际上天生冷脸的虫母陛下点了下头,握住了他的手腕,“自从你回来,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问你,今天晚上是很好的机会,可是你一看见我就要带着我睡觉,你是看现在风平浪静,所以要敷衍我了?”
伊萨罗眸中露出几分失落,“老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不想在你面前常常提起过去,我不知道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你还愿意理我吗?”
看着伊萨罗落寞地低下头,夏尔的心跟着抽搐了一下,只好放轻了声音,哄道:“我不会嫌弃你,更会不理你,否则我怎么可能和你一起蜗居在小山洞里?我可是特意从帝国回来找你的。”
伊萨罗抬眸,温柔地摸了摸夏尔的脸,耳朵,还有头发,“真的吗?”
“嗯。”其实夏尔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质问眼前的伊萨罗,危难来临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死亡?这些天的混乱、忐忑、挣扎,又该怎样补偿?
夏尔在心里想,伊萨罗,你错了,撕裂你,温暖我,并不能使我的心平静安宁,就算是补偿,也是我该补偿你。
可惜伊萨罗已经遗忘了一切,夏尔再多的话也只能化作一句:“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只记得我?”
伊萨罗捂着心脏的位置,似乎感受到一刹那的疼痛,而后他放下手,心平气和地说:“你是我老婆,在我还是精神体的时候,我看见了无数个你站在我面前,但我知道,没有一个是你,直到我醒来,看见你的第一眼,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梦里的人,就是全世界我最喜欢的人。”
夏尔刚想说他这是临时发挥的还是早就在心里想好了稿子,但是突然感到一浪高过一浪的身体反应,只好坦诚地说:“伊萨罗,我是虫母,我不是普通的虫族,但这个秘密只有少数的几只虫知道,我正在发情期,需要你帮忙。”
夏尔的态度过于平静,伊萨罗反而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虫母的发情期要怎么办,他连这件事都忘了。
伊萨罗只能吻他,不停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哄一只因为发情而不停用脑袋蹭他的小猫。
“只亲没用的……”夏尔咬着唇,牵住他的手,“如果你实在想不起来,可以遵循你的本能,我不会阻止你,你也不用害怕我会生你的气……”
…
伊萨罗的手指一如既往地修长粗糙,左手抚摸他的脸颊时,右手蜷曲的指节忍不住舒展了。
夏尔差点失去呼吸,攥紧了伊萨罗的手腕,颈部不受力一般靠在他肩膀前,恍惚间还以为伊萨罗没有失忆。
事实上,伊萨罗似乎在这事上把遗忘进行到底,柔声询问:“小猫,对不起,我没有经验,如果你觉得不喜欢,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够了……”夏尔闭着眼睛,难以忍受:“你…你就不能不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我吗?”
伊萨罗语气认真,“不可以,你是我的老婆,我想要永远守护着的小猫,我要知道你的感受,我不想让你疼。”
伊萨罗开始亲吻他,夏尔后悔亲自教他怎么取悦自己,毕竟伊萨罗实在太好学了,夏尔甚至要把胳膊抬起来挡在眼睛上,省得看见伊萨罗的脸自己先羞耻到抬不起头。
伊萨罗却把他的胳膊拿下来,方便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还在夏尔的耳边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夏尔被迫睁开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盯着他。
……全新世界未解之谜,这虫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
夏尔拽着他的衣袖,说话太紧张,差点咬了舌头,“你…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来解决我的问题吗?”
“我应该知道吗?”伊萨罗温声问,用袖子抹去了夏尔额头的汗,“我们以前也这样做过吗?”
要不是他失忆了,夏尔真的怀疑他是故意为难。
“做过。”
还有了小小猫。
夏尔自暴自弃地握住了雄虫的,“你这个是摆设吗?用这个。”
伊萨罗弯腰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知道了,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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