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166章
作者:乌皙
他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色,呼吸声大到站在窗口都听得见,那些光晕打在他的下巴上,让他的眼睫毛纤长翘起,遮住半边瞳孔。
他似乎把自己挤疼了,指尖悄悄一顿,冷淡的目光瞬间一寸寸温柔下去,只余骨子里透出来的孤高,穿过重重躯壳,淡淡地侵入看客心底。
青年抿紧了嘴唇,散着的头发又黑又直,碎发贴在脸上,衬得皮肤愈加的白。
他眉眼清冷,一张瓜子脸又尖又小,面若含冰,眸若星河,看上去似乎在发情期的余韵里折磨着自己……却在笨拙地挤出蜜液,讨好地对着直播镜头涂抹身体。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雄虫发疯的事!
神官死死抓住窗框,忍了又忍,回避与阻止在他心头对抗,最终,他选择等待。
隐忍、等待。
等待夏尔结束直播,等待夏尔出门,他们也许会不期而遇……
……“教给你的记录办法都记住了吗?半个小时之后回来,还有第二个课程要学。”
乌兰的声音?
神官迅速躲避到树后,看着一只白色长袍的仆虫对着智脑回答乌兰的问话。
“记住了,乌兰阁下,等我把这处课堂的坐标图记录下来,再回去向您报告。”
很快,那课堂里的直播灯也熄灭了。
估计,今晚的打赏也够了吧?那只名叫【虫母陛下的蜜之猎手】的狗,出手确实大方。
以这样的手段博取虫母陛下的注意,粗俗、谄媚、毫无底线。
神官红着眼,连眼皮都耷拉下来,像一名被拉下神坛的罪臣。
他想了想,本想离开这里,可,又怕那只仆虫冲撞了虫母陛下,只得轻手轻脚地走进课堂。
-
夏尔冷静思索一番,决定抱着光脑,藏进了课堂的书柜和窗帘的夹缝后。
有圣境的虫闯了进来,听声音是要记录坐标,这个过程大概只需要几分钟,不会很久。
这里是圣境,没必要杀了对方,只要等待对方搜查结束就好。
“……”夏尔在窗帘夹缝里屏住呼吸。
发情期的燥热像熔岩般灌满血管,方才直播时挤出的蜜液早已被体温蒸腾成黏腻的水雾。
更糟的是,门外的雄虫气息正顺着门缝渗进来,他单膝跪在窗帘后,极力压抑着呼吸。
…
门外,神官和那只仆虫打了个照面。
对方一看就是高等种,不是普通仆虫,再看他的脖子,还戴上了特制的高伏束缚器,好像这虫是危险分子,需要时时刻刻监管,连脚腕都戴上定位装置。
神官知道乌兰阁下亲自把一只仆虫带在身边教导,难道就是他?
神官的精神力试探着他,那一刹那间意识到,这仆虫是厄斐尼洛。
仆虫举起双手,五指张开,像是投降,微微歪着头,嘴角轻扬,“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乌兰阁下救了我,现在我是他的虫,我只是奉命来记录坐标,并不知道夏尔在这。”
神官注意到乌兰给他捏的新脸。
之前厄斐尼洛长得不太像他那种地位的雄虫,样貌清俊,高山雪莲一般高冷矜傲,眉眼间总凝着清苦的霜雪,连触须都仿佛裹着冰碴。
现在的样貌,倒是更像蚁族尽全力托举出来的天之骄子,眉眼舒展,眼尾微微上挑,像是浸过蜜的琥珀珠子,连触角都不再紧绷,偶尔轻轻晃动,透着股说不出的贵气。
神官意识到堕天使血脉的特殊性,这种蚁族奇迹一般的血脉只有0.0001%的出现概率,谁拥有就等同于拥有强大能力的同时运气超强,就算厄斐尼洛自杀了,圣罗纳也不会让他轻易死亡,一定会找乌兰来救!
但厄斐尼洛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神官也深思了许久,心底认同是虫族的社会体制出了问题,要改变,只能从教育开始。
圣罗纳阁下和乌兰阁下的决策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留厄斐尼洛在夏尔身边。
“你最好祈祷夏尔永远认不出你。”神官揪着厄斐尼洛的领子,压低声音,覆面之上,一双金瞳冰冷可怕。
厄斐尼洛比他更加冷静,“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比你更害怕他认出我。”
两虫僵持间,窗帘突然被气流掀起一角,腥甜的气息霸道强势地席卷而来。
两只雄虫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敌意,一齐看向了玻璃内的窗帘下。
一只虫母在发情期,遭受着尾期余韵的强烈撞击,蜷曲在一起,只能看见一双腿,搁在铁质的书柜外头。
“你不是老师吗?”厄斐尼洛单眉轻挑,唇边衔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视线下移,嗓音如同蛊惑:“老师就这么硬着去见学生?”
神官面容冷淡,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自若地仿佛置身自家卧室,寻不到半分慌乱,“我现在倒是比较担心你,可怜的仆虫。”
“是吗?”厄斐尼洛慢条斯理地说。
“若我是老师,我会更担心,课堂上出现这种情况的话要怎么收场吧?”
“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脸都丢尽了。神官阁下,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该给自己吃点泄力药,省得出丑?”
这一刻,与神官对视的厄斐尼洛瞳孔松弛,被虫母发情期的蜜味勾引到喉头紧缩,是一种令他屈辱而丢脸的干渴。
他兴奋到尾钩扩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是罪恶而充满歉意的……不该存在的、死性不改的……
他需要给自己换一个带锁的尾钩金属环,就和神官的尾钩笼一样,除了虫母,连自己也打不开。
神官一直保持沉默。
在口才这方面,他永远也比不过审判庭打通过5w+桩案子的审判长。
但他有问题要问这只该死的仆虫。
“回答我一个问题,厄斐尼洛,你是不是故意死亡?”
神官思绪如电,在得知他死讯那一刻,就想抓住他的尸体问他这句话。
厄斐尼洛惨痛死在全虫族镜头前,当着军部和蚁族的面,残血团灭了约瑟亚一行高等种当权者,以极其血腥的屠杀强硬取缔上层规则制定者,造成制度大动荡,体系重构。
他不惜用那么多雄虫乃至于他自己的死亡来换取制度更改,赌的是,圣罗纳为了蚁族的未来救他一命?
厄斐尼洛听见神官的质问,眨了下眼皮,薄唇缓缓勾出一抹诡艳的笑意,轻声道,“你猜啊。”
“呃……”
“啊……”
一阵轻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两虫同时僵硬,看进去教室里。
只见那双修长穿着制服裤子的腿已经不见了,裤子堆在一旁,盖在裤子上的是一双银白色的、水光粼粼的纤长虫尾,鳞片津津,泛着亮晶晶的水泽,不停地拍打着地面,犹如渴水的困兽需要水源。
然而那不是美人鱼,而是一只……怀孕的小妈妈,一颗颗饱满的虫卵在他尾鳞下凸出了轮廓,腰部没有赘肉,窄细的一条,再往上面是象征着哺育后代的蜜腺,是生命的源泉,而那张饱受情热折磨的脸庞,连睫毛都挂着汗水,红湿湿地漫了一身。
“……”
安抚虫母是每一只雄虫的义务,然而门外这两只虫,一直被迫养胃,一只不得不养胃,谁也没有挪动一步。
毕竟,对方但凡敢挪动一步,就可能遭到飓风般猛烈的攻击。
第86章
夏尔一直隐忍着呼吸,他可以闻到门外有两只雄虫。
他只是听不见他们的争吵。
如果外面那是两只小狗,那他大概可以放它们进来,小狗只会舔舔他的手指,冲他摇摇尾巴,蹲在原地汪汪两声。
但外面是两只雄虫,闻上去有一只的费洛蒙很熟悉,像是神官。
另一只不熟悉,但是两根一起,两朵小花都受不了。
夏尔死死屏住呼吸,想自己最难受的事,压制发情期的热潮。
……最难受的事大概是成了虫母,多长了一朵花。
越想越平静,直到门外那两道雄虫的气息离去,夏尔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门外的雄虫没有进来检查,走得无声无息。
这不太正常,夏尔能确定自己被发现了,蜜液对虫族来说意味着疯狂,他都做好准备要剁掉对方的尾钩了,他们怎么可能忍住不推门进来?
但他现在没有闲心去思考问题的成因,伊萨罗还在洞穴里等着他,也许正站在门口眺望远方,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正伤心着。
严格来讲,那就是一个山洞,绝对不算是一个很好的“家”。
但那是夏尔现在唯一想去的地方。
夏尔看了看自己的尾巴,试图用精神力变回腿,花费了大概两分钟,他终于能扶着墙站起来。
他翻身越过窗户,顺着原路,离开了教室的范围。
-
斯诺科是甲壳虫家族的大少爷,早早就报名参加课程,今天还没有正式开课,他却已经等不及,直接携带着大量的行李、流通物、还有自家的仆虫赶到了圣境,生怕抢不到好位置。
他看着路上飞行的雄虫们,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叛逆心情,没来由地烦躁。
虫母课程是什么烂大街的课程吗?能当王夫的雄虫哪有这么多?圣境完全没必要招收这么多雄虫,现在好了,他平白无故多出许多竞争者,看着就心烦。
斯诺科决定走林间小路,离这群气味各异的雄虫远点。
林子里小路两旁空气清新,斯诺科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远离城市的喧嚣才是活着的真谛……诶?等一下!
哪里来的蜜香?圣境不是说不允许有蜜虫来上课的吗?
斯诺科猛地睁开眼睛,闻了许久都没有发现香味的来处,直到他无意间低下头,发现了土壤的蜜味最重。
他挖起一捧土,张开钳子状的口器,放在嗅闻器官底下嗅。
“真的是蜜……是我的蜜汁瓶子洒出来了吗?”
那就糟糕了,他还指望这一背包的蜜度过课程时间呢!他马上翻看背包,却发现蜜瓶还好好的,一滴也没漏,可是越往前走,土壤中的蜜味就越来越醇厚,这太奇怪了。
斯诺科伸出触角,不由得顺着这股蜜香一路追过去。
他的触角修长而灵敏,顶端膨大的球状结构轻轻颤动,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气息和震动,很快就找到了蜜味的源头。
遮遮掩掩的树荫下,有一只坐在地上的小蜜虫,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削瘦的肩膀和腰线,还有裤腰漏出的那一点点白皙的肤色。
他的汗流到不正常,土地已经湿了一大片,就算是在黑夜里,虫族的夜视能力也能让斯诺科一眼就分辨出来,这只小蜜虫就是蜜源。
汁水充沛的小蜜虫最好吃不过了,能产蜜的蜜虫简直是妈妈级别,他运气真好,在圣境里也有艳遇!
斯诺科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走上前去,盖在小蜜虫的肩上,关切地问:“小可爱,你怎么了?是不是蜜太多,身体受不了,走不动路了?你是圣境的蜜虫吗?还是说,你是哪只雄虫带来的小蜜奴,误打误撞走进了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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