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死遁后他们都碎了 执政官死遁后他们都碎了 第76章
作者:鸡飞蛋蛋打
他早就想将之前那个总爱使唤他的所长挤下来,只要那个人在,他这副所长当得那叫一个没有半点尊严,几乎就如同那人的助理,谁还记得他也是总部精挑细选出来的副所长。
“明人不说暗话。”
带着面具的青年依言坐下,声音清透明晰:“想必所长您也知道此处耳目众多,我说完就离开。”
“好,您说,我......洗耳恭听。”
副所长是个明白人。在这种情况下能自如地走进监察处的包围圈,甚至还能够通过交易所的虹膜识别,毫无阻碍地站在他面前,这人一定不简单。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戴着一副明显造价不菲的面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毫不掩饰的矜贵。
看来是贵客。
“我来是想跟所长谈合作的。”
青年坐得很端正,手指自然地搭在膝盖上,姿态端庄优雅。
青年话毕,窗外响起突然亮起一道闪电,投射在青年幽黑的眸子里,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像是星际深处还未被探索过的黑洞,等人一靠近就毫不留情地将其吞吃入腹。
副所长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其实这人并不像交易所那些常见的伪君子常客。
“如今交易所被监察处盯上,我想您也很难联系上外界吧。若没有伊里昂总部的支援,我想拉斯的分部,怕是……很难维系下去。”
青年语速很均匀,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同时,也将交易所如今的形势及危机分析得极为透彻。
听完青年的话,副所长眼神一凝,看向青年的眼神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这人到底是谁,怎会对总部在伊里昂这件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总部的存在向来对是讳莫如深,只有他们负责联络的才对此略知一二。
这面具青年怎么就这样轻飘飘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像是对总部很了解一样。
青年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鱼上钩了。
“所长先别急,我曾经在伊里昂总部任职,自然对其有所了解。”
他知道一句话无法打消副所长的疑虑,于是接着说:“伊里昂元家的事知道吗,我就是当初皇室护卫队的其中一员。”
副所长原本拧紧的眉心果然一下子舒展开来,了然地哈哈笑了几声:“原来是总部的大人,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礼。”
他叹了口气,“做我们这生意的,总是要多些警惕心的。”
副所长这次是彻底放下戒备了。
总部当年承办的这件事是他们承办过最为危险和大规模的生意,本来他们见这生意是针对元家不打算接的。毕竟元家的权势力量可不是空中楼阁。
可不知为何向来爱惜羽毛的总部却从各分部调集人手做这件事,让召集来的人扮成皇室护卫队的部分成员跟随元上将上战场。
幸好最后元家被顺利扳倒,若是事情败露,八个脑袋都不够他们掉的。
不过这件事兹事体大,除了那些真正被派遣上战场的,也就只有各分部的高层知道了。
所以这人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让副所长相信了八成。
“在当初那件事情之后,总部想灭了我们的口,幸好我逃了出来,投奔了我在拉斯的亲戚,如今在政庭也算有个一官半职。”
元邈没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我可以想办法让监察司撤兵。”
副所长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亮了起来,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青年的条件。
“前提是,我要做拉斯交易所的第二话事人。”
第66章
“我让你们送的东西送到了吗。”
阮竹躺在自己家里的软椅上摇摇晃晃,一只手慢慢翻看着腿上的《实战研讨结论》。
底下阮家的侍从支吾了两声,期期艾艾地说道:“少爷,您说的那人在宴会开始前已经离职了,他以前是法恩莎少爷的陪读,不过现在已经被他赶出瑟瑞了,具体行踪,我们也查不到。”
“我知道他离职......”
阮竹的目光微微怔忪。
那人在将衣服扔给他的时候就说了,他已经被辞退了。
可那又如何,作为他阮竹的救命恩人,还担心支付不起那一点违约金吗。
而且若只是一个普通的陪读,凭阮家的势力和情报网怎么可能查不到。
“继续查。”
少年的脸被窗外的阳光映着,连上面细密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使他轻轻颤动的眼睫被周围的人尽收眼底。
除非,那人从一开始就不想被他找到。
无论如何,他需要一个答案。
“小竹,你真的没事吗?”在离阮竹不远的沙发处坐着一个妆容华贵的妇人,她担忧地看着翻书的阮竹,眼里露出丝丝缕缕的愁绪。
“我已经把那人的眼睛剜了,这种畜生留在拉斯简直是毒瘤!”
中年男人的声音越说越恼火,眉毛的火要不是被身边的妇人拉着几乎就要烧上脑门,就差拍案而起了。
“消消气,别吓到小竹了。”
阮妇人拉了拉火冒三丈的阮家家主,给他使了使眼色让他别刺激到阮竹。
阮家主斜了斜眉毛。
那畜生的下场可远比这惨得多,行刑时的哀嚎叫监察司那些看惯大风大浪的人听了都牙酸。
要不是怕给阮竹留下阴影,阮家主本来还想让他亲自行刑。
“我没事,母亲,父亲。”
阮竹放下书,认真地抬头看着阮夫人,想让她放宽心,可就是这一眼让阮夫人刚平息好的情绪又涌了上来,眼角又泛起心疼的泪花。
她打小娇惯着长大的儿子,差点就给那畜生欺负了,她怎么可能像表面上这样毫无波澜。
阮竹看着泫然欲泣的母亲,叹了口气道:“是真没事,更何况都过了这么多天,我已经缓过来了。”
少年的手指下意识挠了挠放在手边的衣服,咬了咬唇没再接着说下去。
他的确是没事,整件事情留给他阴影最大的只有他跟那个畜生单独相处的那几十分钟。
而那人似乎也是顾念着什么,没敢这么快对他下手。
阮竹一瞬间再次陷入回忆。
他当时身上的衣物被那人暴力撕得已经所剩无几,甚至由于那人的恶趣味,他光洁的背上还被那人印满了唇印。
远远看去,就像是在他身上打满了鲜红的烙印。若是当时门外的一群人在西弗来之前推门进来......
阮竹猛地捏紧了身侧的衣服。
虽然他现在已经进了军部,照理说抗压能力会比旁人强上许多倍。
可他自小就因为长得漂亮,别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总会多几分,因此他对这种觊觎的视线很敏感,那个人的眼神他现在想起来都生理性反胃。
更别说在那种情况下,突然间又有那么多陌生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即使并不带恶意,恐怕他也会在那样极度无助的情况下彻底崩溃。
不过还好。并没有人看到,那个叫西弗的人丢过来的衣服隔绝了所有可能的目光。
甚至连他自己都是个视障。
阮竹的手指松了松。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底下的人看没声音了之后接着战战兢兢地汇报,“虽然没有找到西弗的踪迹,不过我们查到,西弗的目盲并不是天生的,而是法恩莎少爷他......”
“他什么。”
“是他将西弗的眼睛弄瞎的,因为西弗他将法恩莎少爷的一个玩偶眼睛弄破了。”
阮竹揪了揪软椅的扶手,随即放下书站起身来,无来由地笑了一声。
“法恩莎,真是让我抓到个好把柄。”
“诶,小竹。”
阮夫人看着阮竹突然往外走去有些担心,正想出声询问,却被旁边的阮家主一把扯下来。
“别管他了,他是去帮他救命恩人出头的,也算是给他现在找点事做。”
阮家主沉思一瞬,随即顺手拨通了监察司的通讯,“日安,指挥使。”
他拍了拍夫人的肩膀让她安心,寒暄了两句之后对着终端里说:“法恩莎那件事,还烦请指挥使您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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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宴会好玩吗。”
多林压低声音在面具青年耳边轻声问,是清亮好听的少年音色。
他们这是节大课,教室里有很多专业的学生,所以多林的举动其实并不显眼,而且他们来得晚,只能坐在角落,所以只要不刻意找人麻烦,引起老师注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还行。”元邈言简意赅,眼睛没从台上挪开,明显是不想和多林多说的模样。
“那你见到陛下了吗,听说陛下长得俊美,性格也温柔......”
多林还在滔滔不绝,果然看到元邈没忍住转过头,稍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有人夸起自己来这么不害臊。
“见到了。陛下和传言一样,不好相与。”
元邈玩笑似的丢出一句话,果然看到多林的笑容一僵,随即干笑了两声,“是吗,是吗。那可幸亏我没去。”
多林扭过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没死心又问了一句:“除了不好相处之外呢。还有别的吗。”
青年歪了歪头,像是真的在思考一般,看着多林不经意扬起的眉毛顿了半晌才说:“还有......确实俊美。”
多林手指猛地颤了颤,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咳嗽了几声,最后咳得脸上都泛起了几分红晕。
元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反应没说话。
他就看看,这位闲到有时间来做伴读的星主陛下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