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 第142章

作者:煅庚 标签: 系统 快穿 反套路 穿越重生

祁纠敲敲他的额头:“想什么呢?”

为了帮狼崽子对戏,祁纠已经十分配合地出演了风雨雷电、山川草木——在祁纠放弃形象,拿起喷壶喷狼崽子的时候,系统已经很不仗义地笑撅过去了。

应时肆摸了下被敲过的地方,耳朵热了热,闷不吭声摇头,抱住祁纠的那只手。

“入戏了?”祁纠摸了摸狼崽子的耳朵,“别难过。”

“还能变成别的,还能见面。”祁纠说,“不是很好?”

这话其实已经有些擦边剧透的嫌疑,仗着有剧本在这,是合情合理的讨论,才没被禁止。

即使是这样,笑撅过去的系统也反应相当快,拦住了一拨警告导致的波动,熟练地打报告回去,配合剧本有理有据申了个诉。

于是这一系列变化,也只让遥远寒冷的天穹尽头,有颗星星闪了一闪。

应时肆不是觉得这个不好,他是不喜欢这个角色:“太笨了。”

应时肆抱着祁纠的胳膊,贴在祁纠身边,闷声说:“就在身边,怎么会找不到。”

“有时也难免。”祁纠难得的替别人说话,“越在身边,有时候越不好找。”

灯下黑,有时候恰恰是因为太近了、太不容易察觉,反而忘了第一时间排查搜索身边。

应时肆被这个道理说服,勉强把这一口气咽下去,怏怏的,对着剧本龇了龇牙。

“狼王也该适当给些提示。”祁纠翻了翻剧本,提出自己的意见,“留几句话。”

“可能是不方便。”应时肆下意识就替狼王说话,“可能……可能是它们这个种族,不能留话,留了就不能显灵了。”

祁纠忍不住笑,气息一乱就又咳嗽。应时肆脸还没红完,立刻摘了面罩替他戴上,相当熟练地调整氧气流速。

热腾腾的狼崽子撑着病床,几乎是半抱着祁纠,把脸埋在祁纠的颈窝,静了半晌才低声说:“先生。”

祁纠的精神其实还是很差,不过醒了一、两个小时,说了会儿话,脸上就又没了血色。

应时肆抬起头,轻轻摸了摸他冰冷的脸颊。

祁纠靠在枕头里,半醒半睡地浅眠,微微睁了下眼睛:“嗯?”

“是不是很难受?”应时肆轻声说,“很累了,是不是?”

祁纠静静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仍是暖的,那里面有种相当尊重的神色,并不把他再当狼崽子一味地哄。

祁纠笑了笑,温声问:“能谈这个?”

“能。”应时肆说,“我二十岁了。”

祁纠点了点头,摸摸他的头发,把几撮弄乱的理顺。

应时肆就知道了答案,他用力抱住祁纠,有那么一瞬间,肩背用力到几乎发抖……恨不得把两个人的胸腔嵌在一处。

但他接着就立刻收敛力道,亲了亲祁纠的额头,发着抖的力道近乎虔诚,他亲吻祁纠没被氧气面罩遮住的地方。

急促散乱的呼吸遮掩住划破胸膛的哭腔。

重新撑起身的时候,应时肆已经收好情绪,朝他的先生好好笑了笑,把一份折好的纸张藏进祁纠口袋:“先生,我出门了。”

不能再待下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做出点什么。

应时肆匆匆离开病房,裹上那件从头到脚的羽绒服,没走电梯,一路不停地迈步,去找澜海来接他的车。

“放弃抢救的知情同意书。”系统看了看,“你家狼崽子不留你了。”

祁纠说:“下雪了。”

系统往窗外看,还真是。

窗户外头又开始下雪,路灯底下尤其明显——还不小,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眨眼就把路面盖成一片白。

应时肆在门口滑了一下,踉跄两步,手跟着探进口袋深处,忽然怔了怔。

……他的先生也有东西留给他。

应时肆翻出口袋里的润喉糖,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有些墨水渗到纸背。

是第一封遗书,祁纠趁他不在写的。

因为是在病床上,很不方便动笔,字数很少,但字迹仍然清俊有力。

祁纠给他写,抬头。

应时肆下意识就听了话,他刚抬起头,冰凉的雪花就落在滚烫的眼睛上。

好乖。祁纠写,这回认真,不逗你了。

祁纠写,你知道我在哪。

应时肆大口喘气,他以为自己会站不住,可他站得比自己想的直,他被那些落下来的雪花温柔地哄。

它们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给肿烫的眼皮冰敷,渗进打着颤的睫毛里。

盘旋的风挟着雪花,浑水摸鱼地藏在夜风里,可一点都不冷,应时肆一动不动乖乖站着,让风帮自己把头发弄顺,把压住的衣领翻出来。

路灯的光泛黄,照亮着一小片地方,更多的地方被夜色吞噬,寒冷天穹星子闪烁。

他找到一阵很像祁纠的风。

第72章 你走吧

剧组里的日子也不难熬。

应时肆用不着跟别人打交道, 除了他这部分,剩下的戏都早就拍完,没有对手戏。

他的戏份都是补拍,全程对着绿幕。导演怕他不适应, 悬心吊胆盯了好几天, 却发现效果居然很不错。

“挺有天赋, 对……有灵性, 学东西快,什么东西说一遍就能懂。”

导演接艺人部经理的探班, 相当欣慰:“到时候得合成了再看效果, 不过肯定不会差。”

导演原本做足了心理建设,毕竟已经被逼到了这一步, 为了保证剧能按时上映,请来个只会念台词的祖宗也要供着。

结果远比想象的好,制作好了放出去,说不定能在前期就带一波收视小高潮。

“给的评价也太保守了,这不是演得很好?有几个镜头我们都被感染了, 心里也跟着难受。”

导演客观评价:“态度也认真, 挺难得的……是真不错。”

说实话, 第一眼见着应时肆的人,难免会有点担忧,怕遇着了个不好相处的刺头。

毕竟长得就不算好惹,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时候, 那股子难驯的狠劲就更明显。叫人总担心哪句话说不妥当, 就要爆发流血事件。

没成想相处了几天下来, 发现也不过是人孤僻了点、不爱说话了点,没事的时候不跟人相处, 窝在角落里摆弄手机。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每个人性格本来都不一样,能把戏演好就行。

硬要吹毛求疵的话,最大的困扰……大概也就是人不好找。每回按计划拍摄结束,这边刚收工,那边就找不着人了。

“跑哪去了。”制片人向艺人部经理打听,“找你们封总去了?”

艺人部经理讪笑了下,应付着胡乱点了点头。

澜海总裁住院这事,没能在圈子里传开,知道的人很少。

毕竟狗仔要往医院里混也不容易,有个别能找着门路的,也被杀鸡儆猴吓破了胆,一个个明哲保身,能不冒头就不当靶子。

澜海传媒这边也全面展开了应对措施,尽量争取平稳过渡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也尽量……平稳过渡以后可能会有的影响。

这事现在还是机密,不能外泄,压得人心里犯沉。

听说封总因为身体原因准备退了,到时候会有信托代理人过来接手,还不知道到时候的情况。

“年纪小,想家。”艺人部经理解释,“没离家久过……您放心。”

艺人部经理说:“人丢不了,剧组这边要找人,联系我们就行。”

要找人随时都能找着,要是有什么急事,随时都能再把人送回来。

制片人还不至于连这个都管,连忙摆手:“不要紧,拍摄都有章程,早安排好的。”

剧组拍摄地是澜海的,住的酒店也是澜海的,再怎么签保密协议,还能拦得住澜海传媒自己的艺人去找封总?

这种事上,双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有什么人真去管。

“能帮我们救场,已经很感激了。”制片人的态度相当热络,“承澜海的情,回头给封总送大红包。”

制片人背后是剧方跟投资方,红包说的也不是钱,多半有什么相当有分量的资源,将来投桃报李。

艺人部经理陪着客套,想起应时肆那的情况,一边寒暄,一边不由自主走了走神。

虽说在澜海内部,这事大都心照不宣的不提……但中层已经听见风吹草动,上层只会更紧张。总裁助理一有时间,就见缝插针地给应时肆讲公司架构、运转逻辑。

艺人部经理都撞见过几回,实

在来不及回避,听见总助苦心给应时肆讲,不要太相信代理人,要对封总的企业和公司负责。

澜海过去的运转模式,权力高度集中,以至于封总突然要退,仓促间连个能接手的人都没有。

太仓促了……赶鸭子硬上架,谁心里都清楚。

能让时间紧张到这个地步,医院那边的情况……就算再保密,口风再严,其实也多少能猜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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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时肆蜷在轮椅边上织围巾。

说一天一封遗书,居然就真的一天一封——第二封遗书里说想吃蜂蜜山楂泥,第三封用信封装着,里面弄了几张色卡比对,围巾选墨蓝色好看。

第四封、第五封都是闲聊,第六封是提醒狼崽子降温强降雪,别穿着西装耍酷。

……看第六封遗书的时候,应时肆在澜海的办公室,正穿着西装,被抓了个正着,火速裹上了羽绒服。

每到一组拍摄的大间隙,应时肆就立刻赶回来,很少能恰好遇见他的先生醒,但每次都有遗书看。

应时肆往蜂蜜山楂泥里加了温水,反复几次,让水里带上一点酸甜,再用小勺蘸着喂给祁纠。

镇痛泵稳定给着药,医生说这样能不那么难受,能尽量减少痛苦。

应时肆屏着呼吸,每次只让勺子里的水淌下来一点,扶住祁纠的头颈,稍微湿润失了血色的干涸嘴唇。

这么过了不知多久,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朝他轻轻笑了笑。应时肆立刻领会,握住没埋针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脸上。

应时肆用脸颊蹭他的掌心:“先生,他们夸我演得不错。”

小狼崽蹭蹭贴贴地讨赏,祁纠示意他去口袋里找,有润喉糖,药店居然还添了不一样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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