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 第63章

作者:琼枝玉叶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美强惨 穿越重生

裴朔拿了糖葫芦原本要走,只是那乞丐女经过他时,他忽觉好似哪里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时二人只剩下两道残影,他当即追随过去。

那个男孩不对劲……

这边街角歇了好几个流窜来的人,可他却是直接盯上了她,而根据那女人的问话她并不认得这男孩,既然不认得男孩怎么一口咬定摔倒之人的母亲就是她呢?

裴朔脚步急切了几分,刚拐到巷子里正好瞧见地上倒着的乞丐女,旁边站着的还有两个蒙面的人,背对着他。

“这些女人真是好骗。”

“有了这个女人我们这个月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等赏银发下来又能快活一阵子。”

“可惜这女人长得不好看,要不然能卖的更高。”

那俩人笑得猥琐,一人拿着麻袋开始装人,另一个则用麻绳将人绑好。

裴朔藏在巷头暗处,这两个人想必就是那些贼人,小满或许也是落到了这些人手上,他需得先留下标记……

正说得,身后却有一黑影窜出,木棍砰地一下打在裴朔后脑勺,他转过身来只模糊看得那人面容,旋即脑中嗡鸣一下,陷入黑暗。

“娘的,两个废物,不知道后面有人跟来了?还是个男人。”

一人拖着裴朔直接丢到那俩人面前,那俩人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是在看到那人的瞬间脸上均挂上了讨好的笑,“五哥,您怎么来了?”

“废物,要不是老子过来早晚得死在你们两个手上,这男人一看就非富即贵,趁早杀了。”

就在那被称作五哥的人要动手之际,先前绑麻袋的突然惊叫一声,“哎,这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能换不少东西呢?”

五哥眉目一拧,“不行,这男人身份不简单,要是被人认出来都得完蛋。”

“五哥。”那人又拦了拦,“我们把他卖到偏远地方,谅他们天南海北也找不着,啧啧啧多好的姿色啊,这脸蛋搞不好比笼子里的那些女人还值钱。”

“要不先把他这些什么项圈啊、玉佩、流苏坠子,还有他这衣服……这可是金线绣的,全给他扒下来先卖了。”

五哥捏着裴朔的脸看了又看,眼底确实闪过几分惊艳之色,“先带回去看窦爷怎么说?”

三人齐力又装了一个麻袋,扔到卖菜的板车上,推着出去直接混进了人群。

而另一头白泽和元宵等了半天也没见裴朔回来,一抬眼那卖糖葫芦的大爷就在眼前,可四下都无裴朔的身影。

“二爷呢?”

元宵心下沉了沉,总觉得不对劲,从兜里摸出铜板结了帐,两三下站在那糖葫芦面前。

“敢问可有见一个红衣服的男人过来买糖葫芦,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长得特别好看,穿得丁零当啷的很是富贵。”

“有有有,刚买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往那边去了。”卖糖葫芦的大爷指了一个和羊肉汤角儿摊位相反的位置。

元宵和白泽对视一眼,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好在裴朔穿着显眼并不难打听,直到巷子头,白泽好似踩到了什么,一抬脚,两只被踩烂的糖葫芦陷在泥土里,旁边还有一柄沾满脚印的折扇。

“二爷的扇子?糟了,二爷定是出事了。”元宵打开那扇子时吓得呼吸都快停了。

“小白,你……”他正要说什么,却听见白泽喃喃一声“一定是他们”旋即脚尖一点便踩着周围的稻草堆飞上了房顶,很快消失于夜色间。

元宵见状只好自己先急匆匆回府搬救兵。

公主府,谢蔺正在下棋,却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这动作手法他还以为是裴朔脸上刚多了一丝笑意,抬头一见是元宵,笑意瞬间僵住。

“公主,出事了,驸马爷丢了。”元宵哭得眼睛都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原原委委说了一遍。

隔着帘子他甚至都没看清里面的人穿的是男装。

谢蔺怔在当场,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心口,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上元夜遇见的那只狗,他只觉得双膝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驸马……”

“传本宫令!速传大理寺阎文山来见。”

第58章

裴朔醒来时耳边全是女子的哭声, 乍一听还以为自己进灵堂了,哭哭啼啼得叫他也有几分伤心,腿脚压的久有些麻, 他尝试着动了动却没动弹成功, 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绑着。

他睁开眼, 入目的全是一屋子女人在哭, 周围破破烂烂宛如一座地窖,他自己也被五花八绑,只不过身上的玉佩、金冠、项圈尽数被那贼人扒了去。

好在是没把他衣服扒了, 应该是怕倒卖衣服时被人发现, 故而只拆了衣服上的金线珍珠,他的扇子也丢了, 他尝试动了动自己衣袖的位置,那柄火枪还在……

“你们别哭了。”

“都要死了,还不许我们哭一哭了?”他旁边的女人当即剜了他一眼。

很快又有人附和, “就是,往后谁知道还有没有眼泪能掉,指不定被做成什么模样。”

旁边的女人见他一个大男人被绑着忽又问道:“那贼人向来只骗幼童女人, 怎么你一个男人也被抓了来?”

裴朔只好道:“我家中侄子也被掳走, 这几日追查线索, 正好瞧见有人上当便跟了过去,谁知那贼人有后手一棍子敲晕了我。”

他被绑成了蚕蛹,整个人倒在地上在柴火堆上蹭了半天,手指灵活地动来动去, 最后竟将绳子解了下来。

旁边那女人见状也不哭了,却是生出几分欣喜来,“你……”

他站起身来, 身姿挺拔,语调高昂,“各位别怕,本宫乃是当朝驸马,我妻乃琼华公主,本宫来此之前已经留下记号,很快就会有官兵来营救你们。”

他这一出,屋内的人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起来,“驸马?琼华公主的驸马?他不是个疯子吗?”

谁不知道琼华公主的驸马是个逛牌楼、偷嫁妆、戏丫鬟的无耻之徒。

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裴朔虽身陷囹圄却气势不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们已然信了几分。

“现在将你们知道的信息全数告知于我……”

“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应该是个地窖。”

“除了我们,还有好几间屋子,他们抓来的女人小孩都在那儿。”

“他们押着我们签了卖身契,漂亮的卖到勾栏去,长得丑得要么做成奴隶要么做成怪物……”

“他们做孽,将人的四肢砍断放进漂亮的花瓶里推出去唱歌卖艺,将孩子们的皮生剥下来……”她说到这里时眼底惊恐交加,俨然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又将动物的皮毛覆上去做出怪物说是什么灵犬灵熊,供人玩乐,用不了多久等死了就随便找个地儿一埋……”

她们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屋内充斥着一片哭声,便连裴朔听着都忍不住动容,这些人真是恶毒至极,自古以来人贩子都该处以极刑,更何况是这等贼寇更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裴朔身上的绳子脱落,他迅速站到门口的位置向外看去,只见长长的通道不见光亮,幽黑无敌深洞一般。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他叫小满?”

“这里全是那么大的孩子。”

“其他的人关在哪?”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满确保他的安全,然后找到出口将这些人救出去。

“这里面路线错综复杂,有好几个屋子,就算出去恐怕也找不到出口。”

正说着,忽然见有光线传来,紧接着便是男人的说话声传来,裴朔迅速跑回原来的位置躺好,示意整个屋子的女人噤声。

“那道人不知死活居然敢在京城卖艺,还将那鲛人送到了陛下面前,首领发了好大的火。”

“听说那位发话下了追杀令,谁能找到那道人赏一百两银子。”

“啧啧啧,那老不死的恐怕还不知道他手里的灵犬是什么东西吧?”

“他要是知道不得吓个半死哈哈哈。”

俩人说着话取出钥匙打开锁,视线在地窖中扫了一圈,“王二这小子出了趟门居然带回来一个男人。”

“喂!那小子别睡了,我们首领要见你,你可有福气了,首领要把你卖到南梁妓馆去哈哈哈……”

“南梁素好男风,以后当了花魁可别忘了哥哥们。”

一个人说着就要来拉扯裴朔,说时迟那时快,裴朔手伸进衣袖,火枪出来的一瞬间,砰地一声,只听耳中嗡鸣,震得裴朔手臂发麻。

众人再寻声看去,却见门口站着的那个脑洞上多出来一个血洞,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抖了半天,嘴唇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一头仰下去没了声息。

有大胆的妇人靠近去看,手指落在那人鼻息下一探,旋即跌坐在地上,眼底俱是惊恐。

“死了,他死了。”

“你……”另一个拉扯裴朔的人还没来及反应,那火枪就抵在了脑门上,那人当即吓得不敢再动弹一分。

“你是什么人?你拿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人战战兢兢,只是在看到尸体的片刻就对那火枪起了敬畏之心。

裴朔押着他缓缓站起来,“我才要问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我叫冯三,这里是、是地窖。”

“废话,我问你怎么上去。”裴朔握着的火枪又压了压他的脑袋,冰凉的火枪抵在太阳穴的那刻一种莫名的恐惧充斥着冯三,吓得他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上去过,都是有人送吃食给我们,这个地窖跟个迷宫似得。”

裴朔踹了他一脚,“起来。”

冯三跟着他站起来,裴朔一手拿火枪指着他,慢慢挪到被打死的那个人身边将他的守卫外袍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我出去看看,如果找到出口回来接你们,人太多容易暴露。”

一个人颤颤巍巍问道:“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裴朔扫视一圈,朗声道:“本宫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走,带我出去。”

裴朔押着冯三走出牢门,外头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两侧燃着几盏油灯勉强能看清道路,走了约一刻钟的功夫便出现三条岔路,裴朔皱了皱眉。

“走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大爷饶了我吧,走哪条路都是迷宫。”

裴朔从地上捡了颗石头在来过的地方做了一个简单的标记,便随意找了个方向走着,约莫又是一刻钟的功夫一个和方才一模一样的地牢出现,只不过这里面关的全是五六岁的幼童。

裴朔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小满的下落,再次做下标记又换了一条路,期间另走过两三个一样的地牢,眼看着又出现一个岔口。

裴朔心下一沉。

这里面果真像极了迷宫。

只是模模糊糊间好似一阵血腥味传进鼻尖,他顺着血腥味靠近,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地牢,只是这次不同的是里面没有女人孩子的哭声,反而是寂静无声。

地牢内有人看守他没敢走得太近,那种血腥味让他有些恶心,里头只有一丝亮光,等他看清里面的场景后饶是自己见过一些大场面都忍不住被吓到。

只见那地牢内扔着无数被剥了皮的不知名动物,新鲜的动物皮被扔在地上,褐色的鲜血和泥土混合着留了一地,散发着腥臭味儿。

木桶里泡着几个不明生死的孩童只露着脑袋在外面,地上还趴着几个,有人被灌下了不知名的液体,随后以小刀在光洁的后背皮肤上割开细细的小口,如同千刀万剐般恐怖。

一股浓烈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腔中燃烧,那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几乎要冲破他一贯的冷静与克制,差一点他就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