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第86章
作者:秘成
逸云谷掌门道:“你虽已是大乘,但也须万事小心,若真是妖,最好生擒。让仙门几个长老出面与妖域交涉。”
玉惟道:“多谢。”
“你这孩子…… ”她似还有未竟之语,末了还是作罢,掐断了传音。
玉惟折一支荷在手,偏头看去。
那名不知身份的弟子从白玉楼中走出,身量并不高,但走姿莫名有些熟悉。他踽踽行过来,脊背却没有寻常弟子那种胆怯的弧度,微风拂过背后的荷花叶浪,也拂过他轻灵的发梢。
第76章 复生
惟一剑利, 剑风扫过处结霜,朝见雪力不从心,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
玉惟第三次挑飞他手里的铁剑, 不近人情道:“又往后躲。”
朝见雪心中叫苦不迭, 不躲等着挨剑吗?
他要装成完全不会剑的样子太难了, 拼尽全力做出一个笨拙的样子, 也不能表现得太蠢笨,玄真界要是有演技大赏,他自觉应该得一座小金人。
他气喘吁吁, 对玉惟摇头:“舟主,你让我歇一会儿吧,我真的不会剑,我的手都麻了。”
他举起自己的手, 本来就因为被打了手心有一道红印, 现在又因为握久了剑将虎口磨的红红的,乍一看真是可怜。
玉惟起手, 那把被打掉的铁剑重新飞起来,飞到朝见雪身前, 而后竟然在他的灵力催动下开始攻击朝见雪。
陆仁连滚带爬, 一边躲闪一边喊“救命”,每一次剑尖要刺中,又在玉惟的控制下没有刺入皮肤, 只把衣裳破了洞。
于是乎, 此中的场面就显得很是滑稽了。
朝见雪被逼的好几次差点用出灵力,可是想到还要绑玉惟回去,就忍辱负重地忍下了。他满场地跑,满场地乱跳。
最后, 他看玉惟一个人清清爽爽地站在荷花池边,半点没有因为他的惨状动容,仍然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他恶从胆边生,像是锚定了视线的牛一般,使出一记头槌,朝玉惟猛冲而去。
“舟主救我!”
玉惟睁大眼睛,没有预想到他会这样直挺挺地冲过来,挥指让铁剑暂停,可陆仁已经胆大包天地撞上了他。
他竟有十分大的力气,就连玉惟也一时难以控制住平衡,身后就是荷花水池,二人双双跌进水中,玉惟被压在下面,朝见雪两手撑了一把,同时抓起两把水下的淤泥,慌张地往玉惟胸前抹,边抹边喊:“舟主对不起舟主!我没有控制住!救命啊舟主!”
淤泥也被抹到了玉惟的下巴与脖子上,朝见雪仗着自己装出的不会水的样子,手脚乱舞。
玉惟额上青筋隐现,一手按住他,从水中坐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把他从水里捞起来:“这水不过及膝高,你乱动什么!”
陆仁紧紧闭着眼睛:“舟主我眼睛进水了哇我看不见了!”
只要他装瞎,就可以躲过玉惟的冰冷凝视。
玉惟抬手便摸到一襟的湿泥,他自然是个小有洁癖的人,此时恨不得将这个易容的不知是妖还是人就地解决了,但他还要再等,等他显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玉惟拎他到了回廊上,厉声道:“回去洗干净再来。”说罢,他也匆匆回去更衣。
朝见雪瞄他离去的背影,心满意足地笑开了花。
终于轮到他让玉惟吃瘪,本来的一肚子恼火没了大半,他喜气洋洋地回原先住的地方取干净衣裳。
秦采见到他这副模样,吃惊道:“怎么这样?舟主把你赶回来了?”
朝见雪摆手:“才没有,不小心跌到荷花池里了。”
秦采问:“舟主可有亲自传授你功法?”他希冀的表情明显是羡慕住了。
朝见雪撅起嘴,给他看自己的掌心:“你看,舟主打的。他其实很凶,一点也不会教人,就知道按着我的头叫我背书,还要和我打,让我用剑,你知道的,我不太会用剑,你看,这身衣服上的洞,都是他刺出来的!”
秦采一脸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陆仁竟在白玉楼中过的是这样凄苦的日子,他的掌心红肿得不行,一看就是受了大罪。
“舟主竟然是这种人!”他愤愤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这玉氏真的如传言中那样,说什么‘声动惟玉寒’,还以为是什么高洁的前辈,怎么这样误人子弟!”
他的目光灼灼,握住陆仁的手,认真道:“要不我们走吧!”
“?啊?”朝见雪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我想即使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反正一叶舟出入比较自由,我们偷偷溜走,去中常天的无为宗拜师吧?无为宗虽然现在不景气,但听说以前好歹是第一仙宗,底蕴上还是够的!总比这里没有一点师资的好!”
“啊?”
秦采继续道:“一朝行差踏错不要紧,我们还年轻,无为宗现在招弟子的要求比较低,凭我们的资质,定能有内门弟子可当!”
朝见雪连连摇头:“我不要去无为宗……”
“那天摇宗呢?只是天摇宗的话可能只有外门弟子可做,平日的福利可能会差点,那也不要紧,只要勤加修行,一定可以转去内门,有一席之位的!”
朝见雪默了默,对他说:“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秦采知晓要下这个走出去的决定很艰难,他紧了紧握住他的手,道:“要相信自己的潜力!这里不合适就另寻出路,拖下去是没有意义的,要相信接下去再差也没有比现在更差!”
他说的好励志,其实修行混宗门、打工都是一个道理!
朝见雪对秦采说:“如果你要去的话,我觉得还是无为宗比较好。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比起来,终究还是后者好的。”
总之,朝见雪得了这番金言洗礼,换好了衣裳往白玉楼赶。
玉惟倒是不在白玉楼,不知去了哪里。朝见雪乐得他不在,终于可以躺下摆烂一阵子。
他今日装得太像,把自己也累到了。
刚刚躺平在地上,窗户突然被撞开。朝见雪坐起来,竟被一只雪白的鸟扑了个面。
白鸟发出尖锐的鸣叫,撞在朝见雪脸上后满屋子盘旋,似是在寻找什么。
朝见雪自从妖性彻底觉醒,就有些看不得这种情景。
他会有产生一种想跳起来把鸟抓住的冲动。
这和普通的猫又有什么区别?
但作为妖,朝见雪是有克制住这股冲动的力量的。
白鸟劈劈啪啪在屋子里乱拍打翅膀,忽而飞上左边,忽而俯冲而下,朝见雪以为它是要寻找出去的路,特意跑过去将窗户打开,但这只愚笨的白鸟没有丝毫找到方向的样子,仍旧在屋中四处飞。
朝见雪忍无可忍,忽然一跃而起,一伸手就抓住了它。
白鸟惊恐不已,随后被朝见雪丢出了窗户。
他刚松一口气,白影去而复返,刷的一下再次袭击了他的面门!
“呃!”他大呼一声,跌在一旁软垫上。
白鸟好像疯了一般,一头往楼上撞,发出的声音简直像要把自己撞死。
朝见雪连忙走上楼,这回玉惟的房间上了禁制,白鸟撞不进去,发出“咚咚咚”的撞击声。
此时,玉惟终于去而复返,随着声音出现在阶梯上:“发生何事?”
朝见雪指着这只疯鸟震惊说:“这只鸟好像有点问题,一直在撞墙!”
玉惟看一眼,摊开手掌,掌心竟然躺着另一只身体娇小一些的白鸟,此时眼睛朦朦胧胧地睁开,发出微弱的叫声。
那只发疯的白鸟见了,“叽”一声冲过来,两只鸟紧紧挨在一起。
朝见雪好奇,玉惟说:“它们本是一对,应当是前日它飞进来后久久不回去,伴侣找不到它,所以行动有异。”
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的伴侣,那只白鸟终于不再叫了,娇小的那只抖了抖自己的羽毛,而后两只相伴,一起飞进夜色深处。
朝见雪望它二只离去的影子,道:“居然是痴情鸟。”
玉惟敛下眉眼,在朝见雪肩上轻拍了一下:“下去吧。”
这一下弄得朝见雪受宠若惊,怎么突然这么轻柔地对他?好像转了性子一般,难道玉惟也意识到自己的教学方法出了问题?
他狐疑地下了去,今日太累,没多久困意又上头。
烛火摇晃熄灭,暗影从阶梯上方缓缓移下。
玉惟拂去指尖残留的一点药力,这是他去逸云谷得来。
掌门替白鸟解了毒,告诉他这毒是蛇妖的蛇毒,又将这种蛇毒练成了一种只让人昏迷几个时辰的粉末给了他。
提及蛇,他思绪即刻停留在当日那只妖脖子上挂的青蛇上。
玉惟问:“可有解易容的药?”
掌门笑说:“你不是想要自己发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吗?”
玉惟道:“我猜测他就是那日闯进白玉楼的妖。”
掌门于是给了他一瓶药水:“只要抹上,就可以解去易容。”
此时月影朦胧,那只胆大包天的妖正昏迷在软垫上。
玉惟的脚步很轻,月色罩得他半张侧脸如鬼,他持起一盏烛火点亮,幽幽的,俯身蹲在陆仁身边。
他一捻瓶中药水,滴了几滴在他脸上。
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怪。
妖域与仙门的约法三章里明文写着妖不可拜入人修宗门,可若他没有看错,这妖有大乘期修为了。
还有青蛇唤他“妖君”。
妖君在妖域一共有几位,名姓不详,焉知道是哪个?
玉惟慢慢将烛火的光影靠近,药水渐渐起了作用,这人的额头、眉眼渐渐改变了样子。
夜风忽然从大开的窗户中吹来,吹灭了玉惟手中的烛。
但他全然僵住了,手腕顿在半空无法动弹。
月光流水,如鬼灯。
软垫上的人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但玉惟深深记得这双眼睛曾经是如何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如何笑,如何哭,如何绝望地看着他……
是真的?
还是他的幻象?
玉惟缓缓凑近,近到可以闻见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熏香味,不是曾经的梅香,而是另一种妖异的香,令人目眩神迷,痴人难忘。
他几乎与他鼻尖相抵。
药水的效力继续发挥作用,他的下半张脸也发生了改变,只要他再往下低一点,就可以触碰到自己梦中的那双唇瓣。
他没有对师兄说过,师兄的唇很好看,有点似花瓣样的丰润,在香气中如一帘醉生的幽梦。
玉惟觉得自己心头某种念想要破土而出,他立即重新站起来,不慎竟碰倒了烛盏,蜡油漫到地上。
师兄…… 真的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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