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第85章

作者:秘成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HE 穿越重生

  朝见雪轻易不愿放弃,把茶盏放到桌上,道:“舟主身体不适?我给舟主捏一捏?”

  说着,他绕到玉惟身后,试图去碰,但突然一道凛冽的寒意裹挟着他,将他往外推,朝见雪惊慌地喊出了声“舟主!舟主!”,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脚一个劲往外走,最后大门“啪”的一下,朝见雪被门风吹闭紧双眼。

  他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火气蹭蹭上来,弟子给的茶都不愿喝,玉惟这样还怎么收徒!

  早知道刚才强灌了!可恶!

  他深呼吸了两次才平复,告诉自己:第二次失败了,不要紧!这还只是第二次,不抛弃不放弃!

  今日挑选的时机不太好,谁知道玉惟回来居然会喝酒!明明以前那个乖乖小师弟不怎么喝酒!

  朝见雪憋着一股隐隐的恼火,下楼去自己的书堆里睡了。

  明日再来看有没有晕!

  月光寒凉,夜风将窗扉吹开半扇。

  一声清脆的鸟鸣让玉惟移去了目光,窗棂上站着一只通体雪白色的小鸟。

  小鸟常来,玉惟眸中的冷色淡去许多,手指微抬,小鸟便雀跃地飞来,站在他指节上歪着头瞅他。

  “你信他真的死了吗?我不信。”玉惟看着它说,声音似呓语。

  “若是死了,为何一点骨头也没有留下,我在墨湖中翻过数次,会吞噬灵物的大鱼我也杀了,都没有找到。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骗了我以后,就这么死了?”

  小鸟小黑豆似的眼睛眨了眨,一跳跳至桌上,伸头探脑地往茶盏里看。

  茶水水面映出它鼓鼓的两颊。

  玉惟复拿起另一只盛了酒的盏,一饮而尽。

  “我不信他会主动放弃自己的性命。他那样的骗子,一定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你说他会去哪呢?嗯?”

  小鸟虽生在一叶舟仙境,天生有稍许灵智,但依旧是听不懂玉惟说话的。它似是觉得渴,低头在茶水盏中饮啄。

  “他是不是害怕会被杀,所以不愿出现?没关系的,待找到了,我会将他好好的藏起来……你说,我是不是被妖蛊惑了心智?明明被那样的骗了,还是念念不忘…… 我是不是真的有点疯了?”

  小鸟抬起头,黝黑的豆豆眼中映出玉惟苍白的一张脸,他眼中似有未明的异光一闪而过,小鸟看不懂。

  但玉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之处,他咳嗽了一声,闭了闭眼,异光顿时消失不见。

  小鸟清脆地叫了一声,而后往前走了几步,复几步。

  忽然,它跌撞了一下,随即从桌沿滚下来,滚进玉惟伸过去接住的掌心中。

  玉惟抬起手,蹙起眉。

  小鸟未死,只是周身本就微弱的灵力一下子全无,翘着脚不省人事。

  怎会如此?

  玉惟的目光落在方才它饮过的茶水上。

  是陆仁倒的那一杯。

  玉惟拿起来,目视其中澄澈青底的茶水,细细一闻,并无不妥之处。

  但他细想了想,还是带着茶盏飞出了一叶舟。

  逸云谷中,夜深露重,浓雾总是未散。

  玉惟的到来令逸云谷掌门微微惊讶,打了哈欠:“玉舟主怎么现在来了?这个点请我喝茶?”

  她一瞥他手中的茶盏。

  玉惟道:“深夜叨扰,是想请教掌门这杯中之物。”

  掌门露出一种“你在和我开玩笑吗”的表情,碍于一叶舟舟主的面子,只好拿过去仔细地闻:“这不就是茶……”

  话说到一半,她一怔。

  “你等等!”她瞬间精神百倍,对玉惟撂下这一句,转头进了自己的炼药房。

  -

  翌日,朝见雪还在睡。

  只是睡梦中不安稳,一会儿是当初他跳下观月台的失重感,一会儿又是师尊的脸、南山秋水的脸、玉惟的脸……

  他其实经常能梦见玉惟,他在梦里顶着那张记忆中还较为稚嫩的脸庞,举剑一挥,玄真界灰飞烟灭。

  朝见雪从梦中朝自己滚滚而来的烟尘中翻滚出来,一下子滚到了地上,肩膀磕到了某种奇怪的东西。

  他稀里糊涂地睁开眼,往上看去,居然是比梦中更成熟冷峻版的玉惟玉舟主。

  对方垂着头看他,目光中竟有一瞬而过的杀意。

  朝见雪看得分明,打了个激灵跪坐起来,道:“舟主有何吩咐?”

  玉惟道:“站起来。”

  朝见雪站了,还是没敢看他。

  玉惟又道:“开始学吧。”

  说罢,他自坐上上座,开始打坐。

  朝见雪抬起眼皮瞄他,就这样?

  难道刚才的那种杀意,是他做梦做迷糊了看错?

  也有这个可能性。

  他拖拖拉拉地叠好床褥,坐到一边开始看功法。

  再瞥一眼玉惟。

  昨日不是说让他自学?怎么现在真的要朝夕相对起来了?

  有这样的师尊,吃喝同住,还浑身放冷气的,要是碰上胆小一点的弟子,岂不是要被冻死了?

  “会剑吗?”

  朝见雪“啊”了一声,随即支支吾吾说:“不大会。”

  玉惟语气平静:“午时随我出去,我带你学剑。”

  朝见雪又“啊”了一声。

  玉惟的目光看过来,颇为冷冽:“不愿?”

  朝见雪连忙摇头:“愿意愿意!舟主教诲,弟子喜极失语!”

  只是真的要用剑的话,人都是有肌肉记忆的,他怕自己一不留神露出从前剑法的破绽。更何况,当初在无为宗,是玉惟一直在与他练剑,他对他的剑招与出手的思路全然知晓,再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了。

  朝见雪头疼不已,捂着脑袋看那些功法。

  “午时前,将这一册的背完。”

  朝见雪天都塌了!

  玉惟怎么可以这样当师尊!都怪慕元师尊开的好头!

  “怎么?觉得我要求过严?”

  朝见雪谄媚道:“严师出高徒,弟子愿意的!”

  玉惟颔首:“背吧。”

  背到痛苦处,朝见雪产生了一种现在就扯开自己的易容伪装扑上去掐住玉惟的喉咙大喊:“背背背背个球啊!”的冲动。

  但是不可以。

  虽然他觉得玉惟对他还有旧情,但是……

  朝见雪不信玉惟会完全偏袒自己。

  时间熬到了日光正当中。

  朝见雪背得头脑发热,还在辛苦记最后一段,一只修长如玉塑的手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卷。

  玉惟柔软的衣袖在朝见雪鼻尖拂过,再听他恶魔一般的低语:“开始吧。”

  朝见雪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玉惟面前,开始往外蹦字。

  一旦背错,玉惟便会抬眼看他,一看他就明白是错了,赶紧回过上一句。

  但总有那么几句想不起来。

  玉惟沉声道:“以你的资质,不该遗漏这句,想来是刚才偷懒。手伸出来。”

  朝见雪的拳头又硬了。

  他想跳到玉惟头上掐他。

  玉惟一边长眉微挑:“方才不是说,你愿做高徒。”

  朝见雪只好将手伸出去,别过脑袋,掌心朝上。

  玉惟掌心出现一把戒尺,朝见雪瞟了一眼,咬紧牙关,半是紧张,半是羞耻。

  他心惊胆战地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玉惟动手,便转头看向自己手心,没见丝毫异常。

  他易容后的手比他自己的要小一些,颜色也没有那么白净。

  但玉惟却看着那掌心,像是在思忖什么。

  朝见雪以为是不打了,试图收回手,但又被玉惟抓住了。

  戒尺“啪”一下打了下来。

  朝见雪飙出了眼泪。

  他的戒尺不比慕元师尊的好使,打过后掌心就有一道红痕,醒目不已。

  “半柱香后,出来练剑。”说罢,玉惟便出去了。

  朝见雪捂着手暗自痛骂,看着自己红肿起来的掌心,咽下一口气:他忍!

  等他绑到了人,他也要打他手心,狠狠地打!

  出了门,玉惟往传音符中捏了一道诀:“您想得不错,这人的确是易容,他的掌纹极乱。”

  对面不多时,传来逸云谷掌门的声音:“你觉得与前日闯进一叶舟的妖有关?”

  玉惟道:“是与不是,我若逼他到极点,不信他露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