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白月光被迫营业 恶毒白月光被迫营业 第118章
作者:山梨棠花
方远看着一屋的书画,没想到乔小姐还是一位风雅的才女。
他随口问婢女:“不知乔小姐每日看些什么书?”
丫鬟说道:“小姐只识得最简单的字,平常并不看书。”
方远微愣,那这满屋书画是为了谁摆着的?
丫鬟接着说:“但小姐极爱笔墨味,特意遣奴婢们买了这些墨宝。”
方远上前,仔细端详这些书画。
渐渐他发现,这和墓穴中的画,笔触极为相近。
最下面的一幅是山水画,流水潺潺在奇石峻岭间流动,几朵娇艳的花附着其上,娇嫩的茎攀附在怪石之上。
一瞬间方远却是猛然看红了脸,这画怎会和墓穴中的一样。
这画分明是艳图!
山水画粗看看不出异常,但凑近细看,却有一股淡香,使闻到的人心旷神怡,一刹那恍惚了心神,就在这刹那间,恍惚的眼便能看破画的外表,看出其下的糜烂内涵。
傅怀歌不知他看到了什么,这不就一幅破画。
他皱着眉走到方远身后:“你做什么?”
方远羞红脸,抓住傅怀歌的衣袖,一副蛮不讲理任性的模样将他拉低一些,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自己的发现。
清淡的香气一股一股泼洒在傅怀歌耳边,还有轻若蚊蝇的声响,害得他只能尽量伸长耳朵去细听。
“这,这是幅艳画。”方远说完后便站了直,眼睛润泽地看着傅怀歌。
被他细弱的声音和包含的不健康内容染红了耳朵,傅怀歌心脏飞快跳动,眼睛慌乱地瞅着画卷,不敢放在方远身上。
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艳画,他粗着嗓音:“你可别诓我!”
方远小幅度地摇头,表示句句属实。
傅怀歌让丫鬟将这些画卷都拿下来,再仔细打量。
两人闷在屋子里看着这一幅幅小黄图。
在方远明示暗示一通后,傅怀歌总算通了点想象力,看出了一点内容,这反倒让他立马羞红耳朵。
“yin画!成何体统!”眼睫飞快地眨动,意外纯情可爱,嘴唇不安地抿住。
像是想起什么,傅怀歌抬手捂住方远的眼睛:“不能脏了眼!”
方远立马拉住他,没让他搞得众所周知,乔千金房内都是艳图。
当即又招来丫鬟:“这些画是哪买的?”
丫鬟说道:“都是一些小画室,会摆一些秀才举人的画作,每隔几日小姐都会嘱咐奴婢们买墨香的,越香越好。”
方远和傅怀歌对视一眼,这画的来历不对。
“你们小姐很喜欢这画?”傅怀歌问道。
“对,小姐将这些画卷看得比金银还重,每日都会亲手扫去浮尘,再细细观赏。”
丫鬟说着自己知道的。
第120章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位办案的大人:“可是画有问题?”
眼中顿时沁出泪水, 那岂不是她害了小姐?!
方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画的问题暂搁, 两人继续在房内查看。
打开梳妆桌上的粉盒,里面除了芳香的粉膏,就是九个小巧的玉瓶。
玉瓶是由金黄色的上好原玉雕刻而成,漂亮精致又贵气。
和房内布置格格不入。
“这些玉瓶是你们小姐的?”方远拿出一瓶,仔细打量才发现晶莹剔透的玉瓶中还有丝丝缕缕的血线。
丫鬟止住哭腔,她回想一番才说道:“是去年小姐的生辰贺礼,不知是谁送的, 但小姐很喜欢,每隔一日都会拿玉瓶采些晨露泡茶喝。”
将手里的玉瓶放了回去,方远垂眸看着空了一块的粉盒,少了一瓶。
傅怀歌四处翻着,最后在枕头下翻到一本画册,描绘一对苦命的人鬼情深, 最后双双殒命, 同生共死。
傅怀歌皱着眉粗粗打量,着实没耐心, 便翻到了末尾。
被陷害枉死, 却已成孤魂野鬼的小姐心疼地喊着情郎名, 让他不要做傻事,。
但情郎却是慷慨赴死, 替小姐翻了案就已经了结心愿, 现在他只想和小姐在一起:“生不能与小姐共白头,如此便是死同穴,也算是好造化。”
两人尸身埋于古树下,隐隐有两鬼魂携手的背影。
画册边已经起了毛边, 纸张泛着微黄,像是书主人翻看过许多回。
傅怀歌轻哼一声,儿女情长的怯怯做派,生才是最要紧的,哪有殉情的道理。
他扔下画册,询问方远有何发现。
方远说了少一枚玉瓶的事。
已经让丫鬟去寻去年的送礼名单,希望可以找到送礼人。
傅怀歌点点头表示了解,既然这家查看过,那便去下一位那:“去下一家。”
他说得轻松,但方远的身体并不轻松,眼下已经青黑,气息短促,他伸出两根手指抓住傅怀歌的衣袖。
他极力挺直腰背才没有露出颓唐的模样。
他靠近傅怀歌,唇角含着一点笑,脸色却是微白,小声道:“王爷,可否先休息?”
傅怀歌轻轻瞟他一眼:“娇气。”
想他手下哪位不是能兵巧匠,怎会因为晚睡一时半刻而虚弱成这样。
但即将说出口的刻薄话在唇齿间滚动几回,又被吞了回去。
傅怀歌微抬了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那准你休息去,只是要随我回王府。”
方远困顿地眨眨眼,眨去眼中的泪光,才缓缓开口:“是。”
-
王府,傅怀歌还未进门,管家就操心地迎上来,年迈了的脸上皱纹遍布:“王爷终于回来了,可要用些吃食,是否劳累?”
管家是跟随傅家的老人,在十多年前傅家被抄家后,带着还是小孩的傅怀歌逃跑至边境,投奔他外祖家。
傅怀歌面对管家就像对待长辈,温和说道:“不累,刘叔你先去休息。”
管家没有听傅怀歌的话,他看到还扯着傅怀歌衣袖的人,眼前一亮,如此钟灵毓秀的人物,脸比春色艳三分,但气质比雪还要冷冽清爽。
但这份冷又在他的浅笑中悄然化去。
“王爷这位是?”管家以为是王爷终于动了春心。
“贵客,整理间客房。”傅怀歌反手拉住方远的手。
路上两人都是手牵手的姿势,不是傅怀歌想占便宜,而是方远一步三摇,傅怀歌还是怕累死了国师,会被孟寒找麻烦。
只能一路拉着人回来。
管家的动作很快,没有一刻钟就请方远移步客房。
是距离傅怀歌卧房最近的客房,只要走过一条回廊,两人的窗便会遥遥相见。
方远手被牵着,也不需要安心看路,只顾看着精致漂亮的王府园林。
这比傅府大很多,而且更美。
他的客房外栽种一片竹林,在夜风下沙沙作响。
傅怀歌站在屋外,听着竹叶的动静,又看向方远,眼中是思索,像他这样的身子,不会被这声响吵闹得睡不好吧?
当然不是关心,而是怕会耽误查案。
方远疑惑回看,清透的眼睛透出淡淡的疑问。
傅怀歌倏然回神,说方云卿是病秧子,怎么还真把他当水晶玻璃人一样伺候了。
推开门,收拾利落的卧房很是舒适,屋内点了两盏灯,有充足的光亮,又不会太过刺眼。
方远对此很是满意,走入里面,还有贴心的安神助眠的熏香。
不等傅怀歌离开,管家不知从哪里冒出,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两碗漂亮漂着小葱花的云吞。
个数不多,深夜吃完入睡也不会积食。
“王爷和少爷慢用。”又不等傅怀歌拒绝,他如同来时般飘飘然离开。
方远眉眼含笑坐下,拉住一脸不满的傅怀歌:“刘叔人真好。”
傅怀歌却是僵硬地坐下,他才不想和方云卿一起吃东西,这都是管家的诡计而已,语气不满地说道:“多管闲事。”
方远摇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拿白瓷勺舀起一个清透薄皮的云吞,略微干燥的嘴唇含住半透的云吞,一口下去鲜香四溢,汤汁润泽了他的嘴唇,重新变得水润、粉嫩。
傅怀歌见方远小口小口地吃着,空了许久的胃也在喊饿。
装作前话不是他说的般,粗鲁地将云吞蒯进嘴里,一口一个,没有斯文可言。
吃完后,三口喝完了汤。
他抹嘴的时候,方远碗中还有三个云吞。
漂亮的小云吞在金黄色的鸡汤中起起伏伏,上面沾了些碧绿葱花。
但方远微微蹙着眉,他吃不下了,如果再往胃中撑进三个,那他一夜也别想舒服。
傅怀歌一面心下说着麻烦,一面利落拿过瓷碗,两口吃完云吞:“去休息。”
“多谢王爷。”
方远微愣后便弯弯眉眼,温声对傅怀歌道谢。
次日一早,孟寒下了朝便到国师塔找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