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我和夫郎都有金手指 第24章
作者:梨子甜甜
唯有城中的各处粮铺前排着挨挨擦擦等着明日买粮的人,显出几分人气来。
徐鹿鸣找到一天都在附近打探消息的曹俊虎,问他:“情况怎样。”
曹俊虎已经打探了一天消息,现在对城中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城中各大粮铺都以粮食库存不多为由,每日只放二十石,卖完就歇业。”
“如果不趁早来排队,明儿连个粮食的影子都见不着,日复一日,很快家中就无米下锅,为了买到粮,他们不得不自己哄抬粮价,粮价越高,就越难买到粮,难啊。”
长丰县在西南这个地方不算是个大城,但也有三四万的人口。而城中的粮铺,只有五六家。如此多人,一日只有一百多石粮食。可想而知得有多少买不到粮而饿肚子的存在。
徐鹿鸣:“官府何时开仓平粜?”
一般这种情况下,官府都会打开府衙的粮仓,把粮铺居高不下的粮价,平抑下去。
曹俊虎摇头:“没说。”
但他估计,不到情况分外危及的时候,那些官老爷们不会开仓放粮。
“这些当官的……”徐鹿鸣想骂,却又骂不出合适的词。
明明每个县衙都预备有灾荒救济粮,还不少,但每次灾难来临时,他们不拖到事情严重到压不下去,无论如何也不放粮。
“算了。”徐鹿鸣叹了口气,骂这种人浪费他口水。他带着曹俊虎往他放粮食的巷子而去,“待会儿我们把粮食搬去粮铺那边的巷子,再去拉排队的人买,以后你要卖粮食,你就自己来这里取,注意不要被人给跟踪了。”
这些排队买粮的人家中定然很缺粮,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就来这里等着,这是怕明日买不着粮,家中又要多挨饿一日呢。
而赁给徐鹿鸣屋子的人也是个普通人,他可不想他们贩私粮的事儿,牵连于他,再三叮嘱曹俊虎。
曹俊虎是个有分寸的,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心里也紧张,怕旁人通过身形寻到他的跟脚,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多穿了几件衣裳,把自己打扮得略微臃肿些。
外面的外杉也是他下午刻意去买的寻常他压根就不会穿的那种款式,保管他娘来了,都认不出他来。
很快,两人用板车搬了十石粮,停在粮食铺外面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里,由徐鹿鸣看摊儿,曹俊虎去粮铺外面拉人。
他干得很小心,不挑那种在人群混得很开到处找人聊天的人,专挑那些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眼睛一直盯着粮铺发呆的。上前小心扯了扯人衣袖,从袖子里递过去几粒谷子。
常年买粮的人都懂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摸到谷粒,压下心里的激动,小心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曹俊虎走了。
这种不爱说话的人离开了队伍,除了排在他后面的人会窃喜又能前进一步了,压根就不会有人在意。
因此男人跟曹俊虎到了小巷里与带着一板车粮食的徐鹿鸣碰头,都不曾有人往这边看上一眼。
男人见到如此多的粮食,激动得嘴唇都在抖:“甚、甚价啊。”
如今粮铺的粮价每日都在涨,已经由原来的十五文一斗,涨到了二十五文,眼见破三十文大关也不远了。
男人心里也发愁,他家不是甚富裕人家,家底不丰,粮价再这样涨下去,城门不开,没活可做,很快他们家就买不起粮了。
徐鹿鸣微笑:“十五文一斗。”
他的粮食在空间产出,除了用了点念力之外,没有任何成本。他也没有赚人家血汗钱的癖好,收个成本粮价就行了。
男人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一脸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徐鹿鸣肯定:“真的。”
“那我要一石!”话一说出口,他咬了咬牙,又道,“不,我要两石!”
如今粮价一路攀高,谁也不知,这疫情甚么时候能过去,粮食恢复原价,现在有平价粮买,已是他走了狗屎运,谁知道后面还买不买得到如此低廉的粮食。
“行。”徐鹿鸣很能理解他这种想囤粮的心理,很利落地给他搬了两袋子粮。
可能华夏老百姓很信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事儿,曹俊虎接下来拉的几个客人,都如这位男子一般,至少都要买上一石。
因此,徐鹿鸣准备十石粮,没拉几个人就卖完了。他们见天色还早,又去别的粮铺,如法炮制,悄无声息地买了不少的粮。
“……”
还不知道外头有人偷偷在卖粮的粮商们,正聚集在一处,办起了庆功宴。
桌子上摆满了能令外面普通百姓垂涎三尺的各种珍馐美馔,但座位上的人都没有动这些菜色的意思,全都举着酒杯,满面红光地相互举杯。
“近来大家的生意可都红火吧?”
“红火!怎么不红火!原来一天也卖不上十石粮的铺子,近来不管放多少粮,都一抢而空。”
“哎呀,我打算再过两天,等粮价涨到三十文的时候,就说铺子里的囤粮都卖光了,只剩陈粮了,一次把我那些积压了好些年的陈粮都清空。”
“张兄打算已何价来卖陈粮啊。”
“当然是正常粮食的价格。”
囤粮都没了,离陈粮脱销的时候还会远吗?这个时候,恐怕他想做个良心商人,以平价把这些陈粮卖给百姓,百姓们都不会接受,会拿着大把的银子往他怀里塞!
“此法甚妙,回头我也择一铺子,把我库房里的陈粮给清空。”
“那我们可都要感谢佘兄,若没有佘兄买通县太爷,让他晚些再放粮,此等好事,怎落得到我们头上。”
酒宴上的人纷纷向主位上的人端起酒杯遥敬而去:“多谢佘兄。”
“举手之劳罢了。”主位上的男人轻轻笑笑,“只要诸位答应我的事,能帮我办好,一切好说。”
粮商们纷纷笑着说:“佘兄放心,答应佘兄的事,我们一定不会食言。况与佘兄方便,也是与我等自己方便。”
“……”
就在粮商们纷纷畅想,接下来他们买陈粮也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徐鹿鸣带着曹俊虎已经卖了好几百石的粮食出去了。
几百石的粮食在粮商们看来,不过是手指缝里流出去的一些沙子。
可几百石的粮食,还是平价粮食流到县城里,一下就把县城里的人的那股惶恐感给压了下去。
先前县城封锁,物资运送不进来,粮铺的粮价一直往上攀高。
普通百姓心里慌得不行,生怕后面拿钱也买不到粮了,因此一些家里有囤粮的人也跟其他人一样,加入了买粮的队伍。
现在有了徐鹿鸣卖出的这些粮食,大家知道有人在偷偷卖平价粮,且还不限购,买多少有多少,知道城里一时半会儿缺不了粮,也就不急着去粮铺买粮了。
反而一到天黑,大家都喜欢偷摸在粮铺周围的巷子里乱转,看看能不能碰运气,碰到那卖平价粮的好人,在他那儿买点粮食。
粮铺没人拿着银子排队了,前去买粮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有铺子告知,囤粮已经没有了,接下来只能卖陈粮了。
大家伙听后,不仅没有慌着要买粮,再打听到陈粮也是囤粮的价后,一个个不带一点犹豫的摇头就走,甚至还有那泼辣点的妇人、哥儿,当即破口大骂。
“什么黑心铺子,多少年前的陈粮也好意思卖这般高价,真是想钱想疯了!”
“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这铺子掌柜是如何做人的,一斗发霉的陈粮也好意思要价三十文,个黑心烂肺,遭天谴的玩意儿,鼠疫怎没把你们给染上呢!”
“走走走,大家伙走,以后莫要来这家铺子买粮了,这是奸商恶贾开的铺子,就指着大家伙有难,来这儿发灾难财来了。”
陈粮没卖出去,还犯了众怒,粮商们一个个心里慌得不行,问手底下的人:“怎么回事?他们不怕买不到粮了?”
徐鹿鸣卖粮的事做得又不是很隐秘,何况如此大规模的出售粮食,想瞒也瞒不住,很快各大粮商就知道了:“老爷,城里有人偷偷卖平价粮。”
粮商们不理解:“这人是个傻子吗?”
此时正是赚钱的好时候,错过这次良机,下次还想要这种大赚特赚的时刻,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去了,等疫情过了,有的是他卖平价粮的时候,为何要出来搅大家的局?
“查!给我狠狠查!”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有本事,放着有银子不赚,隔这儿来当好人。”
粮商们气急败坏地要找出那个卖平价粮的人,不管这人是谁,他搅了他们的局,还有大量的粮食,对他们来说都是个威胁。
不把这人除了,以后城中百姓还不都拿他们当奸商看啊。
“……”
几日卖出去几百石粮的徐鹿鸣也清楚自己有点儿高调了,正想着今夜还要不要去时,姜辛夷给他做了决定:“今晚别出去卖粮了,我有点忙需要你帮我。”
“哦、好。”一听姜辛夷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徐鹿鸣没说二话地留了下来,并去隔壁通知了曹俊虎今夜不去了,回来,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卖粮了?”
姜辛夷利落地从包袱里拿出白大褂,口罩,等物戴上,并给了徐鹿鸣一套,说:
“你身上都快被谷子腌入味了。”
徐鹿鸣接过姜辛夷扔给他的白大褂,心想,他空间还有新的,不用穿他的,但想了想还是默默地穿上了。有时候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善良。
穿好衣裳,想到姜辛夷说他都快被谷子腌入味了,他又扯开衣领,嗅了嗅自己。
最近天天在空间里种粮食,几乎是粮食一成熟,他就种下新的一批,空间里的土地都没歇过气,是沾染了点稻谷的味道。
但因为他大多时候都是用念力操作的,这味道淡到几不可闻,得贴着皮肤才能嗅到。
徐鹿鸣自认为自己嗅觉算是很灵敏的,他都得贴如此近才能嗅到,那姜辛夷得贴他多近才能闻到他身上的谷子味。
白天他们都有事,都碰不上面,只有晚上躺在一张床的时候,才能近距离接触。难不成是晚上姜辛夷趁他睡熟了,偷偷嗅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徐鹿鸣自己都恶寒,肯定不可能,姜辛夷虽然有点儿变态,但不至于变态成这样。
定然是姜辛夷因为灵泉的缘故,嗅觉比他还要好,所以能嗅到他身上的谷子味。
“帮我把这些药弄成粉末。”
姜辛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鹿鸣警告自己一天天不要乱想。戴好口罩,上前接过姜辛夷递给他的药材,收进空间,捣成粉末装,拿玻璃瓶分好类,再取出递给姜辛夷。
姜辛夷拿标签给这些药瓶做好记好,从他不常用的医药箱里取出几个黑乎乎的玻璃瓶来。依次把药粉放进去,再滴上灵泉,垂着眼眸,等待效果。
因为有玻璃的缘故,姜辛夷又爱晚上看书,怕他伤眼睛,徐鹿鸣早早地做了盏玻璃油灯出来,里面放上大大的棉线灯芯,光线虽不及煤油灯,但也比寻常油灯亮堂许多。
此时屋里视野正好,徐鹿鸣一眼就看见姜辛夷那有点儿泛青的眼皮,他问:“治疫病进展得不顺利吗?”
“嗯。”姜辛夷有点儿疲惫地点头,“病情发展得太快了,只要有发热的迹象,两三天内必定发病,且发病一两天内,腹股沟、腋下、颈部都会有淋巴结肿大,剧烈疼痛的迹象,身体差一点的疫病患者,很快就会得败血症死去。”
徐鹿鸣听得面色发白,上辈子他病情晚期也是这样,细胞癌通过血液、淋巴扩散到全身,形成新的病灶,使他全身哪哪都疼,还时常伴随恶心、头晕、呕吐等症状。
真是多活一秒都是煎熬。
毫不夸张地说,徐鹿鸣是活活疼死的。因为到了那时候,他身体的各项功能都衰败完了,止疼药完全起不到效果。
加上他也没钱去买昂贵的药物,最后只能蜷缩在小小的福利院宿舍,数着时间,等待死亡快点降临。
“就一点治疗的办法都没有吗?”
“也不是。”姜辛夷否认,“症状轻的病人,可以用银针调节他们的气血,增强抵抗力,再辅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药物,可以勉强治愈。”
但还是那句话,病情发展得太快了,这边药物还没起效果,那边就已经病发了。
且疫区又不是姜辛夷一个人说了算的,他只能治疗分给他的那几个病人,其他大夫的病人,他是不能去染指的。
徐鹿鸣却不管那些,既然是药物见效太慢的原因,他说:“那如果有抗生素一类的药物在,是不是治愈起来就方便许多。”
姜辛夷没否认:“这个倒是可以,但治疗鼠疫的抗生素得是,链霉素、庆大霉素这类耳毒性药物,且不说服用过后会导致耳聋,我们好像也没有办法提练吧。”
“那可不一定。”徐鹿鸣都敢在空间里造玻璃,他不敢在空间里搞生化实验吗?他敢得很。
姜辛夷见他这般自信,抬眸问了他一个很致命地问题:“你会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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