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64章
作者:花与灼
为首的黑衣人警惕地后退两步,弓箭手向面前的白发老头射出毒箭,被对方徒手拦截。
黑衣人看着他手腕上相似的刺青,立即横刀在前。
屠隗仰头灌下一壶酒,呵呵一笑:“冒充老夫的杂碎。”
他将酒坛随手一摔,刹那间刀光剑影,落叶漫天。
另一边,董鄂与沈朔僵持不下,偷偷派人从临近的巷子绕去太守府后方,悄悄将麻昀谦的尸首带出来。
不想士兵们才到巷子里,原本蹲守在墙角的百姓便抄起手边的农具,将紧窄的巷口堵得死死的,眼中闪烁着不惧一切的光。
士兵们被怔住了一瞬:“要不要回去禀报大人?”
“大人自己都焦头烂额,管他呢,就是些农民罢了,哥几个杀进去!”
“可是......我就是岭南人。”
队伍里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原本握紧刀刃的同伴不由得又松了手。
烈日当头,闷热的群山好似一屉蒸笼。
董鄂擦了不下五回的汗,还没有等来那一小队队伍的消息,他站在烈日下被暴晒,反观沈朔坐在屋檐的阴影下喝着水摇着折扇,惬意地看着账册。
林小花用枯枝剔着牙缝,不时往他们队伍里吐唾沫。
董鄂身边的副手被吐了好几身,终于忍无可忍,暴起刺向他。
林小花早做了准备,反手就钳住他的胳膊,往下一拧,剑顿时脱手,他一脚将人踹飞数丈。
见状,董鄂也没了忍心:“不管了,是死是活,总得有个结果!”
他提着宝剑,指挥军队发动进攻,御林军与黄土军立即反击,双方打的不可开交。巷口处,派出去的小支队伍被百姓用农具赶得节节败退,被迫回到太守府前加入混战。
盛宣怕自己被牵连,躲到了沈朔背后,后者依然淡定坐在位置上,目光望向远处。
“保护殿下!”松山等六人挡在沈朔周围,伴随着血肉与刀刃的摩擦声,渐渐眼睛被汗水打湿,酸痛阻碍了一部分的行动。
沈朔将账册归拢收好,不远处董鄂杀红了眼,在军队的掩护下飞身上前,提起宝剑刺向沈朔,不想下一秒剑身被两根有力的手指钳住。
“你?你怎会?!”
董鄂惊慌失措,往后抽剑,剑身竟纹丝不动。
沈朔嘴角一勾,指上用力将董鄂连人带剑拽至面前,一掌劈落剑柄,反抄至手心。董鄂失去重心摔上桌案,下一秒锋利冰凉的剑刃便停在了他的后脖。
他没有看清沈朔是如何从座位到达桌前的,只知道自己若是再多动弹人头就会落地。
沈朔也不急着要他的命,然而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他循声望去,只见远山口涌出一大片乌压压的黑点,如潮水般向这边奔腾而来。
人群中有人惊骇道:“飞过来的那些是什么?是鹰群吗?”
“哪儿有鹰飞这么低的,是人,是人啊!”董鄂的军队顿时乱了阵脚。
沈朔站得高,他几乎是瞬间认出了冲在人群最前方的人,静静等待他们的到来。
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卫们头一回暴露在烈日下,横挎的刀刃与扑面而来的冷峻杀气,让在场所有人震撼在原地。
“是他们!”林小花想起那副画面,激动地攥紧拳头。
“殿下!!”
谢辛楼的声音远远地搭着风传到沈朔面前,将割走一半的心原样送回。
沈朔反手将剑“砰”的一声扎入董鄂的衣领与桌案,张开双臂向浪涌奔去,第一时间将最迅疾的那朵浪花抱了满怀。
第59章
被人紧抱在怀里,身上的胳膊用力到似乎要将自己嵌入对方的胸骨,谢辛楼有些呼吸不上,轻轻推了推沈朔:“殿下。”
“十五日,不多不少。”沈朔蹭了几下他的耳畔,强迫自己先松了手。
“属下答应过殿下的。”谢辛楼没让沈朔彻底离开,彼此紧握着手,中间只留出半拳距离。
沈朔上下打量他,忽然看到他腹部的血,心情一下跌到谷底:“你受伤了?”
“只是皮外伤,过方州时与府兵交战过。”谢辛楼凝着他,随即弯了眼眸,高兴道:“幸好没有耽误回来的时辰。”
谢辛楼很少会笑,但一笑起来,便是凝雪初融、阳花盖枝头。
沈朔的眼被他的笑颜占满,刹那间耳畔只有落花声,而花落湖面轻点开的涟漪,他再想拂平,却是怎么都无法如愿。
一道灵光忽然从他脑海里闪现——
既然落花流水自有其道,凡人何必徒生阻碍。
沈朔的双眼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抬手抚摸着谢辛楼的脸颊,将沉重的思念化为指尖的轻柔,在无声中绵延不绝。
此时另一头。
冰凉的剑刃就贴在脆弱的脖颈旁,董鄂额上抖下一大颗汗珠,咬着牙猛地往旁边一扯,将衣领用剑刃割裂,他也顺势脱离险境。
不甚健壮的人袒露着半个身子,慌慌张张滚下台阶,大喊着“来人救我!”,谁知迎头就撞上个坚实的身躯,抬眼一看,偏偏是某个面色狰狞的土匪头子。
“董鄂是吧,看你这回还笑不笑得出来!”林小花嘴一歪,吐出牙缝里的草根,像拎猪崽似的一只手将人提了起来。
轻舟扽着绳子等在一旁,利落地将董鄂捆成个实心大肉粽,一脚踹去墙角,惊起一阵哀嚎。
眼见着董鄂被人擒住,他带领的军队顷刻瓦解四散奔逃,然而没跑出多远,迎面突然出现十丈高的水浪向众人方向奔袭而来。
“啊!”
逃跑的军队措手不及,被海浪从头到脚淹了个彻底,被猛地冲回原地。
在看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沈朔来不及思考哪来的水,只抱着谢辛楼立即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
两人紧抱着站在原地,不想尖叫声过后,没感觉到半点水滴。
奔涌的浪潮眨眼的功夫消散在眼前,目之所及没有半点湿润。就在众人惊讶之时,一个身穿红布披风的妇人从影卫军团中走出,她手中的东珠权杖在阳光下闪烁着绚烂的波纹。
和东海夫人一起出来的还有柳栖元,他们来到人群中心后,方才藏在海浪后出手的影卫们重新归队,在外围成一道人墙。
沈朔见到二人,不免有些意外:“本王道方才那水怎的来无影去无踪,既是出自东海,倒不奇怪了。”
东海夫人向他微笑行礼:“殿下没被吓着便好。”
“夫人为何会来岭南?”沈朔好奇道。
谢辛楼从他怀里走出来,解释道:“东海夫人受赵大人所托,与柳大夫护送十万石粮从肃州到岭南,与我等几乎是同一时辰赶到。”
“原是如此。”沈朔点点头,向二人拱手:“辛苦了。”
东海夫人和柳栖元回礼:“殿下肯为百姓做到这般地步,我等更是义不容辞。”
在他们寒暄的同时,松山已经将董鄂的人全都赶去墙角蹲着,随后前来请示:“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此一战本王与朝廷再无缓和可能,他日不是沈阙死,就是本王身首异处。”
沈朔暂时抽回神思看向众人,下令时语气再没有半点犹豫:“御林军、董鄂军,凡投降者不死,反叛者一律就地斩杀。董鄂作为人质押送入牢,他日绑于阵前杀鸡儆猴。”
他一声令下,对面立即传来投降之声。
影卫们着手开始清理异己,解甲的解甲,杀的杀,用鲜血为方才的肃杀铺陈最后的落幕。
待此战尘埃落定,百姓们眼含泪水,激动之余忍不住将手中的家伙什抛向空中,欢呼呐喊:“好!!!”
数月的坚持,岭南的百姓不仅捍卫了自己的地盘,还等来了粮食,所有人相继抱头痛哭,过去痛苦的日子结束,终于迎来了曙光。
在处理完这些后,沈朔将剩下的事宜全权交给松山,不等旁人多问,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谢辛楼的手穿过层层人群回到府内:“轻舟,取金疮药和纱布来。”
谢辛楼感觉自己成了条被观赏的鱼,沈朔却不管旁人的目光如何,握紧了他的手,将人强行带回了自己房间,等轻舟找来药和纱布后,将门一关,着手脱他的上衣。
“属下自己来便好!”谢辛楼吓得立即捂住自己,同时被人逼至衣柜前。
沈朔松了他,双手撑在他两侧,将他困在自己怀里的一方天地,紧紧盯着他的领口:“你自己来,本王看着。”
谢辛楼深吸了一口气:“还请殿下回避。”
“今日若不好好处理伤口,你休想从这个屋子里出去。”沈朔不仅不回避,甚至又贴近了半寸,目光上移到他的唇,用气声缓缓道:“或者本王帮你?”
谢辛楼肉眼可见地升了温,他不自然地撇开脸,双手慢慢移动到腰间。
习惯了在外奔波,连衣带都系得格外紧实,他解时费了些功夫,身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沈朔看着他领口时不时露出的肩窝,喉结用力地上下一滚。
腰带脱离了腰侧无处安放,被暂时衔在嘴里,谢辛楼将里外衣的系带微微松开,褪下了受伤的那半身衣服。
一道血痕明晃晃地横在微微凸起的肌肉下,大部分裂口已有了结痂,但随着呼吸的起伏,仍有丝丝血从裂口不断渗出。
沈朔紧盯了伤口片刻,转身取来药瓶和干净的布巾,屈膝面对他半跪了下去。
“殿下不可!”谢辛楼动手去拉沈朔,却牵动伤口淌出了更多血,沈朔皱了眉,握住他的腰身将人往衣柜上压:“本王命你不许动。”
“殿下......”谢辛楼瞬间被沈朔的行为冲乱了神志。
布巾轻轻擦过伤口,带起的痛和痒好似电流一阵阵爬过他的神经。
他下意识仰头抵靠在衣柜上,强迫自己不动,任由伤口被人反复擦拭。伤口在痛意最深的时候被药草覆盖,一瞬间的冰凉刺激得他腰身发颤。
刹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好似悬在天上的风筝,脚下是虚浮的云,飘去何处全靠那一根线的操控。
纱布需要缠上瘦削的腰身,因此沈朔握着纱布的一头伸入另外半侧衣料,摸索着绕去后腰再绕回到伤口处覆盖,如此一圈圈地缠绕,风筝也飞得忽远忽近。
等伤口包扎完,谢辛楼也魂游了一圈,恍然回神后立即将半身衣服回拢。
沈朔将纱布扔回桌面,却握住了谢辛楼拢衣的手压向身后。
“殿下...这是做什么?”谢辛楼压低声量,生怕被门外头的人听见。
沈朔盯了他半晌,忽而侧身用手勾了水壶拎到他眼前。
有件事被提起后便被搁置了许久,今日此时此刻,他觉得正是解决的时机。
于是谢辛楼便看见他微微张了口,声音带着些沙哑:“本王闲暇时询问了蛊师可有祛情之法,蛊师用苗人的法子给本王做了一壶忘情水,喝下的人会将对心上人的情谊忘得一干二净。”
谢辛楼忽然被提醒了此事,一时间眸光明显变得黯淡。他盯着水壶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开口:“殿下想让属下喝了它。”
“你喝,本王也喝。”沈朔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谢辛楼双眼睁了睁。
一阵心照不宣的静谧,沈朔提着水壶不动,他从谢辛楼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情绪:“你想喝吗?”
他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但谢辛楼又变回了石头:“殿下的命令,属下定会遵从。”他话音未落就欲接过水壶,然而双手却始终被人压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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