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48章
作者:花与灼
车外立即传来回复:“殿下,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坑,车轮陷进去了,属下立马让人处理。”
然而他脚尖还未落地,周遭密林里突然窜出来一群土匪,埋伏尽显。
谢辛楼晃了晃脑袋,抽刀冲出车厢,迎面斩下土匪的斧头,一脚将人踹下车辕。
“松山守着殿下,轻舟随我擒贼,东、西、南、北**包围马车,勿让匪徒靠近一步!”谢辛楼一声令下,其余影卫各就各位,依据他的部署以马车为中心形成防御圈。
谢辛楼踹飞失了胳膊的土匪,利用他在涌来的土匪中破开一道缺口。
轻舟与他配合着逼退左右利刃,两道黑色身影似锋利刚劲的笔锋,在土匪的头目和喽啰之间划出一道死线。
东风和西风负责收拾那群失去目标的喽啰,轻舟一人对付三个小头目,扫劈剥削游刃有余。
谢辛楼率先翻过小树林,迎面对上土匪头目。
对面身长九尺,一身的虎皮腱子肉,一张虬髯面上两只圆滚滚的虎眼,在看到谢辛楼后冒出精光:“瘦猴子也敢坏老子好事!”
他大吼一声,抡起百斤大锤就往人头顶砸下,不想面前的黑衣人前一秒还在,后一秒留下道残影,锤子直直砸向地面,整道山坡都为之一震。
土匪头目尚未回神,手肘处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扭头去看,发现自己的手肘不知何时脱了臼,以一种反折的角度跟自己打招呼。
他来不及反应,迎面又是结结实实一拳,足有三百斤的身体仰头倒了下去,山坡再次一颤。
他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模糊的视线里,就见黑衣人风轻云淡地立在自己脚边,对着树林对面的方向吹了个颇有含义的哨声,紧接着土匪头目看到树林里密密麻麻的眼睛,重新隐匿回黑暗。
作为早就锻炼出一双虎眼的土匪头目,他对自己的夜视能力十分自信,方才那一幕确信不是幻觉,是他生平见过的最毛骨悚然的画面。
“头儿!”轻舟用绳子把三个小头目捆了个结实,正拖着向谢辛楼走来:“都控制住了,要不要去通知当地官府?”
谢辛楼扫了眼地上发抖的土匪头子,道:“把人捆了,去请示殿下。”
“好嘞!”轻舟从腰后取出绳子,麻利将土匪头子捆起来。
东风跑来树林后转告沈朔的话:“头儿,殿下那儿一切安好,你这儿情况如何?”
谢辛楼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东风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捆住的俘虏,看着看着不由皱了眉:“我说轻舟,你怎么拿捆粽子的绳法捆人呐?”
“习惯了嘛。”轻舟将绳子绕过土匪头子身前,给他翻面的时候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肉:“真壮啊。”
“你别咽口水啊!怪吓人的。”东风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同谢辛楼告状。
“别乱想,我只是饿了,咱这一路都吃干粮,实在有些想念府里的美食了呜。”轻舟抹泪的同时不忘咽了下口水。
“岭南多山脉,只有崇山县地形算得上平缓,能够耕地种植作物。整个岭南五县的粮食都出自崇山县,蝗灾过后,颗粒无收,几个县仅靠存粮度日,如今也已弹尽粮绝。”
谢辛楼看向轻舟那瘦了一圈的脸颊道:“咱们还有干粮吃,算不错了。”
距离午膳还有一个多时辰,轻舟扁着肚子,叹了口气。
谢辛楼拍了拍他的脑袋:“待会儿押人回去时,你偷偷去粮车里拿个饼吃,我不告诉殿下。”
“好!谢谢头儿!”轻舟高兴地一下抽紧了绳子,土匪头子被痛得破口大骂。
东风笑而不语,一把提起几个粽子押解离开。
谢辛楼继续在附近转了一圈,在土匪埋伏的后方发现了一辆马车,以及几具尸体,还有被搜刮的一袋粮食和一张地图。
“轻舟,把这些也带回去让殿下过目。”他打了个响指,轻舟从后头赶来,着手清点物件。
谢辛楼绕去草丛后,看到有个大麻袋正在不住扭动,想必里边是被抓的路人。
他还未走到麻袋前,麻袋忽然往上一窜,又僵硬地倒在他脚边。
谢辛楼凝了凝眸子,就见麻袋侧面被人从里面划开了一点口子,随后里边的人前后左右搏击,让口子撕扯得越来越大,直到露出那人的脑袋。
他将嘴里的镜子碎片和血一起吐出,看见眼前的靴子,好似抓着了救命稻草,立即求救道:“大侠!大侠救救我!”
谢辛楼默默后退一步,那人从麻袋里挣脱出来,一抬头看见谢辛楼的脸,瞬间愣了半晌。
日光穿过头顶的树叶落在他平静的脸上,乍一眼好似下凡普度众生的神仙。
那人心口开始剧烈蹦跳,不管不顾地扑上前抱住谢辛楼的双腿恳求道:“这帮土匪杀了我所有侍从,我孤家寡人流落至此,还请大侠施以援手,他日我定涌泉相报!”
“没必要。”谢辛楼挣了挣,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啊啊!大侠您就好心救我一命吧!啊~~~~”
谢辛楼:“......”
他无语地扫了周围一眼,冷淡开口:“哪里有危险?”
“就那儿!那儿......诶?”那人往土匪头子那儿看了一眼,看到土匪粽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谢辛楼趁机挣开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土匪们......都被大侠收拾完了?!”那人一下咧开嘴,露出满口血齿。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谢辛楼已经走远。
“大侠等等我!”那人追赶上来,一直穿过树林,来到沈朔的马车前。
沈朔正在审问几个土匪小头目,土匪喽啰们则尽数抱头蹲在一边,被御林军看守着。
那人原地愣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向沈朔行礼道:“敢问可是长平王殿下?”
沈朔停了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崇山县县令丁秀,特来迎驾殿下!”
沈朔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满是土灰的布衣,略有犹豫道:“迎驾,如你这般?”
丁秀高兴的脸色立即转阴,泪水不住往下淌:“殿下呜呜呜呜!”
“莫哭,好好说话。”
沈朔皱了眉,就见丁秀的泪水冲刷了灰土,露出他那张年轻的脸,抽抽搭搭解释道:“......山里瘴气多,下官怕殿下初来乍到误入了毒瘴,便带着几个侍从来外头迎接殿下,带殿下走安全的路进县,谁知就遇上了一伙土匪,下官的侍从们丢了性命不说,连下官也差点都见不到殿下了呜~”
“你这奇怪的尾音是怎么回事?”
沈朔听得难受,恰逢谢辛楼将土匪头子牵了来,证实了丁秀的话:“殿下,属下寻到了县令官符。”
沈朔看了官符,又递还给丁秀:“本王来之前怎么没听说你。”
丁秀接过失而复得的官符就往怀里塞,但因为衣领被泥土搅浑,找了好几次没找到领口:“下官去年新科及第,也是两月前才上任。崇山县实在偏远,常遇灾祸又无油水可捞,下官不曾攀附权贵,就被发派到此。”
“你才到任不久就遇着蝗灾,也是命途多舛了。”沈朔不由感叹了一句。
看丁秀年纪不过十九,好好的青年才俊,肩膀尚不宽厚,就得挑起五县三万口生计,也是难为他了。
丁秀抹了把脸,露出原本的五官,宽慰一笑:“幸好下官等来了殿下,灾民们有救了!”
他说这话时是真心觉着放松,沈朔也因此在心底生出一股力量,大手一挥,让人把土匪头子压到面前,问丁秀道:“如今县内的存粮还剩多少?”
谢辛楼押着土匪头子,丁秀偷瞧了他一眼,回道:“眼下还有口稀粥喝,但也撑不过三日了。”
沈朔于是看向土匪头子:“瞧你这模样,平日吃得还算不错,土匪窝里定有不少粮食。”
土匪头子把脖子一梗,道:“你们要拿就拿,只要还有老子一口气,回来又是条好汉!”
沈朔呵呵道:“来人,挑几个人跟着去把粮食都搬出来。剩下的匪徒待入了县,一并关进大牢。”
“是!”南风和北风领命,和御林军押着两个小喽啰往山上去。
丁秀被带去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来为大部队指引方向。
队伍以沈朔为首,因而丁秀被允许坐上沈朔的马车,在前头开路。
松山转去看守后头跟着的土匪群众,谢辛楼接过缰绳,在车辕上有一搭没一搭听丁秀搭讪。
“我说怎的看阁下有些许面熟,原来阁下便是殿下身边大名鼎鼎的谢侍卫!”
丁秀抱着地图,双眸放光地盯着谢辛楼,兴奋道:“数月前在太溪行宫,在下有幸见过谢兄持弓的模样。谢兄身如鹤形却能拉动二石弓,惊为天人,让在下记挂至今!”
谢辛楼静静望着前路,面对他的夸赞不曾有丝毫反应,奈何丁秀是个心眼大的,谢辛楼不回话他便继续说下去:“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和谢兄交个朋友?”
“王府侍卫,不可与他人私交。”谢辛楼道。
“那就是答应了!谢兄真是平易近人。”丁秀高兴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谢辛楼:“......”
他忍不住瞥了丁秀一眼,后者解释道:“王府规定不可,但咱们现在又不在王府。殿下如今领的是赈灾使,没说赈灾使的侍卫不可与他人私交,况且谢兄并未说不喜欢在下,这个朋友咱们交定了!”
谢辛楼:“......”算了。
“谢兄谢兄!我瞧你生得这般标志,想来也是好人家出身,怎会去王府当侍卫啊?”
“谢兄谢兄!王府侍卫待遇好么?一月俸禄有多少?我们县令一月才十两银子,还得补贴给吃不起饭的手下,月月都不够开销的。”
“谢兄谢兄!你这一身本事都是从哪儿学的啊?好厉害好羡慕,我也想学。”
“谢兄——”
谢辛楼被吵得脑壳嗡嗡响,若是不回丁秀还会继续问下去,他只得回他“殿下救的”“殿下给的”“殿下找的”。
“看来殿下对谢兄很好啊。”丁秀眸中不经意间滑过一丝意味,勾唇问道:“谢兄是真心想当侍卫的吗?还是说只要一个人有能力护着谢兄。”
谢辛楼沉默片刻,道:“殿下需要我,我便会一直守着殿下。”
“这么说,谢兄很敬业啊!”丁秀抬眉道。
谢辛楼:“......”
谢辛楼:“长平有一神医姓白,推荐你去。”
丁秀被感动了:“谢兄怎知在下有咳疾?谢兄不仅平易近人,还十分暖心,在下从未见过这般好的人。”
车厢内,兀的传出沈朔低沉的嗓音:“辛楼。”
谢辛楼闻言,立即拽紧缰绳,控制马匹在岔路口调转方向:“往哪边?”
丁秀扶了下车辕稳住身形,指向右手边道:“走这儿,沿着一棵大树走。”
车马进入密林带,行进便需格外小心。
沈朔从车内矮身探出,一双眸有意无意落在丁秀身上,丁秀被看得莫名打了个寒颤。
“前方地势如何?”沈朔问道。
谢辛楼粗望了一眼,派人前去探路,回来后道:“回殿下,马车可过,但些许艰难,恐怕需要人力。”
沈朔道:“把匪众押来。”
待马车行至狭窄的山涧,匪众一块儿推着马车越过底下层叠的乱石。
沈朔望向山间,瞧见大片毒瘴聚集在群山之间,而这些瘴气在身处其中时又难以发现,若按照他们原先准备的道走,估计此时已经人仰马翻。
盛宣坐在马车里被颠得骨头散架,不禁喊道:“还有多久能到啊?”
喊声传到前方,丁秀扯了嗓子回应:“快了快了,过了一棵大树就到了!”
众人于是低头赶路。
上一篇:带着小夫郎卖饼考科举
下一篇:夫郎看上了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