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45章

作者:花与灼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古代幻想 轻松 忠犬 暗恋 古代架空

沈阙笑了笑,道:“和祭酒那壶比起来如何?”

盛宣立即喝了几口热粥缓了缓,发誓这辈子不想听到青梅酒三个字:“似乎......更酸一些。”

“是么,朕倒觉得还不够。”沈阙端起酒杯饮下,嘴上说着不够,实则脸上也皱成一团:“这酒喝着不仅酸,还疼,朕如今想起来膝盖都不由打颤。”

盛宣看他的模样觉着好笑,道:“当年陛下和殿下被罚跪皇祠抄书,便是为了这坛不甚好喝的酒,想想还真是不值得。”

“你真这般想?”沈阙盯着他道:“当年澜夜主动请罪担了你的罚,你既无损失如何又觉得不值?”

盛宣垂了眸道:“殿下因为我承受那么多,若再来一回,我定然要阻止这些。”

沈阙问道:“那朕呢?”

盛宣眨了眨眼:“陛下也一样。”

沈阙道:“朕的意思是,若是朕替你担的罚,你可会觉得不值?”

盛宣看着他的神情,沉默了片刻,随后认真回道:“我区区一介没落寒门,万死难敌君恩。”

闻言,沈阙的眸色逐渐冷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对沈朔是不值,到朕就是君恩了,呵。”

盛宣见他喝酒无度,担心出什么事,伸手去拦不想却被人一把握住,“陛下?”他往回抽了抽,反而被人用力拽了过去。

感受着手上的痛意,盛宣与沈阙面对着面,就见他咬牙对自己道:“阿宣,沈朔他不值得,你的喜爱要用在对的人身上。”

从前的沈朔可以为了盛宣承担所有罪罚,而如今的他却是为了自己,毫不犹豫把盛宣推出来当挡箭牌。

仅仅是儿时的小恩小惠,就能让盛宣盲目喜爱一人,这份买卖实在不值当。

“陛下你醉了,我去唤福安!”

盛宣急着摆脱他,然而不等他跑开,又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嘴里不住道:“阿宣,看看朕,看看朕,朕会比沈朔对你好上百倍千倍......”

沈阙将双手箍得很紧,毕竟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锦衣司由先皇创立,以守护君王为宗旨,除去一切对皇位有威胁之人。

先皇在时锦衣司已成功除去了长平王和盛彦,却意外让沈朔逃脱,但没有关系,即便先皇驾崩,他的旨意也会一直被坚定地执行下去。

沈阙原本感叹沈朔有自知之明,知晓主动退出朝廷明哲保身,念及他是自己唯一的手足兄弟,便叫停了锦衣司的行动,想赐他一个安稳的人生。

谁成想朝野风言风语日渐增多,民心动摇;锦衣都尉反复以先皇遗志压他,劝他莫要仁慈;盛宣复活,重新回到他身边......

既然天意叫他狠下心来,他又有何理由不顺道而为。

“阿宣,朕会让沈朔消失,只要你留在朕身边,朕定会保证你的安全......朕会把你的心掏空,让里面只有朕一人。”沈阙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盛宣心下一沉,系统适时启动了电棍给了沈阙一击,原本的九五之尊顿时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盛宣狠狠翻了个白眼,缓了口气道:“谢了系统,这狗皇帝男女通吃,简直人渣。”

“不客气宿主,保护宿主是系统的职责。”系统的语气也不甚好。

“今天真是倒了霉了,被沈朔摆了一道,又被沈阙吃豆腐,姓沈的一个比一个狗!”

盛宣坐回到位置上,顺道揣了沈阙一脚,扶着头歇息了会儿:“不过经此一遭,沈阙下定决心要沈朔的命,咱们也不是全无收获。”

系统附和道:“但宿主准备怎么解决谢辛楼的bug?”

盛宣脸色缓和过来,勾出一抹笑:“沈朔意识太强,想解决谢辛楼是不可能的,倒不如顺势而为。”

说罢,他让系统将世界发布给他们的总任务调出来。

盛宣看着上面的字眼,确认道:“让沈朔爱上‘我’,而‘我’在这个世界又代表盛宣,谢辛楼就是盛宣,让沈朔爱上谢辛楼不就和任务一致了。”

系统思考了片刻,道:“理论上可行,但不知道世界意识会不会承认。”

盛宣道:“世界意识的目的是维护世界稳定,目标是杀掉沈朔,过程略有变通应当不重要。”

系统道:“但谢辛楼不会让沈朔死。”

盛宣淡淡道:“大势所趋,由不得他。”

一人一统于夜色中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系统向他确认道:“那些指引任务怎么办,宿主不要积分了吗?”

“没有指向性的任务尚可完成,积分够用就行。”盛宣道:“之前那坛酒,我已经趁沈朔不在放到了他房内,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

在利用盛宣拖住来人的一炷香时间内,沈朔和谢辛楼从别处回到地面,二人躲避御林军,绕过芳华殿,不想正落入御林军的搜查包围圈。

锦衣司发现有人夜闯之后,都尉便立即传出消息,在不惊动宫人的情况下搜查贼寇。

因而二人被堵在了原地,一时间进退两难。

“属下去引开他们。”谢辛楼正要出去,被沈朔拦住:“他们人多,手里还有箭,你逃不掉的。”

“若属下不去,我们迟早会被发现。”谢辛楼劝着,一边去拨他的手,不想对方的指骨比铁还硬。

沈朔快速思考着对策,双眼不住在靠近的御林军里来回观察,突然间,暗处现出了几只灯笼,将御林军的注意都吸引了过去。

“何人夜半违禁?!”御林军向来人包抄而去,然而走近一瞧,竟是怀着身子的李昭仪。

“拜见娘娘。”御林军意外之余赶忙向她行礼。

李昭仪怀着龙子,在宫中多有特权,甚至无视了自己光明正大的违禁:“陛下说今晚住本宫那儿,本宫等候了大半夜,怎的还不见陛下?”

御林军垂首道:“娘娘等不及可派宫女前来,何必亲自走一趟,若是惊了龙子,属下便是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李昭仪瞥了他一眼,道:“本宫记得这个时辰,巡逻的御林军该在各个殿值守,为何眼下都集中在芳华殿?”

御林军不敢惊扰李昭仪,但架不住李昭仪追问,只得回道:“属下撞见有太监犯了禁令,正派人搜捕。”

李昭仪身边的宫女适时开口:“太监?方才娘娘来时在保椒殿附近瞧见了鬼祟之人,莫非就是他?”

御林军闻言,立即警觉:“保椒殿?属下这便去搜查!”

李昭仪问道:“陛下在何处?”

对方回道:“陛下在太极殿,和盛公子在一起。”

御林军呼啦啦聚成一团,急匆匆往保椒殿方向奔去。

宫女看了眼太极殿的方向,语气复杂道:“这么晚了,陛下找盛公子做什么?”

李昭仪扶着腰,慢慢往某个方向走:“只要不是跟后妃在一起,陛下同谁都无所谓,咱们今夜便不去打扰陛下了。”

沈朔察觉到李昭仪的目光,主动从暗处现身:“多谢娘娘解围。”

李昭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殿下这是弄的哪出?”

沈朔微微一笑:“梦游罢了,不知怎的就到了这儿。”

李昭仪也没追问:“便是如此,本宫说到做到,今日还完了恩情,往后与殿下再无联系。”

沈朔微微颔首,拉着谢辛楼转身离开:“告辞。”

御林军被调走,回去的路也顺利了些。

二人各自回房换下夜行衣,随后又聚在沈朔房内,将那一张图腾放置桌上。

“两份图腾初看时无甚区别,但细瞧之下,属于锦衣士的那份上,蟒的右前爪少了一指。”谢辛楼在誊画时便发现了这一点。

沈朔在入宫时就有了心理准备,眼下证据就在手边,他也定下了决心:“咱们得尽快离京。”

昨日他无意间听闻崇山县遇蝗灾,沈阙正欲往金坛祭告天地,无奈又抽不开身,倘若自己主动接下此事,沈阙应当不会拒绝。

谢辛楼点头道:“属下去收拾行李。”

他说罢转身离开,沈朔却开口叫住了他:“回来。”

谢辛楼脚步一顿,回身面向他。

沈朔端坐案后,望着屋子对面的他,连日来的忍耐终是不攻自破,面色不悦道:“你就没有话要对本王说?”

第42章

“殿下还有何吩咐?”谢辛楼照常询问。

在沈朔眼里,谢辛楼一直是沉默的顺从者,他的情绪安静到起不了一丝波澜,如黑水一般任他舀取。

但不知从何时起,他渐渐有了别的颜色,他的发带会用赤红,偶尔腰间会挂靛蓝的佩囊,护腕不再只是从前用旧的系带,而是改换了银扣。

黑水被搅动,露出底下藏着的奔涌水流,愈发得引人注意。

与此同时,沈朔也觉察到了他的失控,尤其在他执行自己的命令时,潜藏的那点心思便会暴露。

这种变化究竟是为什么?

是讨厌我了,想彻底摆脱我的掌控?

沈朔的目光在他浑身上下来回移动,没等对方张嘴便迈了大步来到他面前。

他像打量无法理解的东西一般打量着谢辛楼,疑惑中又夹杂着不少怨念:“本王故意冷落你这么久,你竟一丝一毫的表示都没有,本王在你这儿就这般不重要?”

门窗在之前就被二人关上,外头也没有值守的太监,因而他说话毫无顾忌。

谢辛楼被他的大声惊得心脏不住颤抖,试图先将他安抚下来:“属下感念殿下做出的承诺,属下不觉得被冷落,自然不会有何表示。”

“撒谎。”沈朔蹙了眉道:“这几日本王刻意不找你,换做从前你早就开口了,如今倒是下了决心要与本王割席。”

谢辛楼辩解道:“殿下言重了,属下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再者君臣有别,属下怎好越界。”

“你自己听听这话可笑么。”沈朔被气笑了,反问道:“你我是最亲密的挚友,从前同吃同住,而后携手相扶,‘越界’之事早干了不知多少回,到如今开始介怀了?”

“属下罪无可恕!”谢辛楼立即向他下跪,沈朔不给他机会,托住他的手硬将人拉起来站好,严肃道:“没有本王的令,你不许跪。”

“属下遵命。”谢辛楼往后退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沈朔见他如此坚决,脸色也随之一沉,然而紧接着忽然想起一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若非你私藏本王的衣物,本王险些便信了你的话。”

谢辛楼被提及要害,顿时耳根涨红,道:“未免落入歹人之手,属下已经将殿下的衣物烧尽,殿下放心。”

沈朔脸色一滞,不信邪似的推门而出,跑去谢辛楼的屋子呼啦啦找寻一番,的确不曾找出半片衣角。

他气势汹汹回来,猛地将门一关,将人逼至墙角:“谢辛楼,你还有没有心?!”

谢辛楼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道:“属下有心,殿下便是属下的心。”

沈朔盯着他的脸,灼热的目光下落在他胸前,语气中带着丝偏执:“你的心是铜墙铁壁,便是你嘴上说得再多再好,本王又如何看得见里边是黑是白?”

好似胸膛当真被人剖了开,谢辛楼后背出了一层汗,用力攥了攥掌心:“殿下若是想看,也请先回避片刻,待属下亲自将心剖出再呈给殿下。”

沈朔没理他的话,伸手抚上他的心口却摸了个空,他凝着躲开的某人,气得笑了一声:“这么嫌弃本王,都不肯让本王碰一下。”

“君臣有别,这等脏事还是属下自己来。”谢辛楼低着头,眸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