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42章
作者:花与灼
谢辛楼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喉咙又紧又酸,默默起身退后。
等葛太妃提着两只纸船回来后,甩了甩上边的水,对谢辛楼道:“来,咱们再放。”
沈朔偷瞧着谢辛楼,一屁股坐在岸边,无甚兴趣道:“船底浸过了水就破了,再放也只有沉的份,娘娘不如再叠个新的。”
葛太妃得意一笑:“这你便不懂了,本宫用的是松烟纸,就是沾了水也不会破,这一只纸船玩上百回也照样能浮。”
谢辛楼回过神,忽而抬眸:“太妃娘娘从何处得到的松烟纸?”
葛太妃被他的眼神惊了一下,沈朔适时开口:“他的意思是,娘娘又不缺纸用,为何还专用这种有特殊作用的松烟纸。”
葛太妃缓了缓,解释道:“本宫眼睛花了,叠纸船也很费功夫的,自然是能省便省。况且叠纸船也是有技巧的,一般人本宫不告诉他。”
“本宫原本不认得什么松烟纸,是你母妃在时偶然在尚食局发现的,本宫便悄悄藏了一些,用到如今只剩下这几张了,再去尚食局那儿本宫也没寻到。”葛太妃叹息道。
“母妃喜好烹饪,缘何对纸有所研究?”沈朔道。
“许是盛御史的夫人告诉她的吧,听你母妃说谢夫人是个有趣之人,若非宫规约束,大臣家眷无法入宫,本宫也能见见她。”葛太妃惋惜道。
谢辛楼眸色暗了暗,静静看着那两只纸船。
“松烟坊被烧毁,松烟纸也不会再有了。”沈朔道。
葛太妃点点头道:“可惜了。”
三人又在池边说了会儿话,到了沈朔他们该离开的时辰,宫女和太监便来催促。
“这两只船你们带走吧,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权当是不忘了我这个老妇。”葛太妃命人用布包了纸船,交给沈朔带走。
沈朔点点头:“本王会回来看望太妃。”
“这话你母妃也说过,本宫最听不得承诺。”葛太妃挥了挥手,叫他们赶紧走。
沈朔揣着布包,回到住处后,寻了个箱子将纸船放好。
“殿下打算何时行动?”谢辛楼问道。
沈朔看了眼天色,道:“宜早不宜迟,今晚便去尚食局。”
第39章
谢辛楼早就将宫内御林军巡逻路线摸清,当晚二人换上夜行衣后,悄悄藏在寝殿暗处的草丛里,等待眼前这一队御林军交接。
二人找准时机,趁着队伍背身时快速掠至对面的暗角,然而就在落定的刹那,沈朔后背突然一凉,同时肩膀被人拍了一把。
“你们做什么呢?”盛宣冷不丁在他背后现身,沈朔和谢辛楼俱是一惊。
他们来时根本没注意觉察到周围有人,盛宣定然不是用常人的办法跟来的。
“你又为何在此?”沈朔皱了眉,压低嗓音质问道。
黑暗中看不清盛宣的神色,只听他低声道:“睡不着出来走走,恰好就瞧见你们了。”
沈朔冷漠道:“对面御花园风景更好,慢走不送。”
“皇宫有宵禁,殿下想害我,就莫怪我拉殿下一同下水。”盛宣如是说着,攥住了他的衣袖。
忽而一道寒冽如刀的眼光落在他手上,沈朔像避虫鼠一般甩开盛宣,那道眼光也随之消失。
沈朔状似不经意地回头,谢辛楼如常站在他身后,但在沈朔看来的瞬间明显低了头。
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唇,正待转身时却被盛宣拦住了去路:“我跟你们一起去!”
“辛楼。”沈朔一声令下,谢辛楼径直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正待将他打晕,盛宣赶忙道:“没有我,你们找不到锦衣司的!”
沈朔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噤声。
角落外,一队御林军逐渐靠近,在路过三人藏身的地方后,沈朔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带上他,先到地方再说。”
谢辛楼于是钳制住盛宣,带着他和沈朔一路悄悄潜去尚食局。
火光在黑夜里不时来回穿梭,看得多了晃眼,容易辨不出方向。
盛宣被人捏在手里,还不忘提醒一句:“走反了,咱们从右边绕过来的,尚食局该在左边。”
沈朔重新判断了位置,带着二人翻入高墙之后。
尚食局夜晚无人,周遭很是静谧,待落地之后,沈朔才有空试探盛宣:“你怎知本王要找尚食局,还对路线这般清楚?”
谢辛楼松开了盛宣,后者揉了揉脖子道:“殿下当真想知道?”
“少废话。”谢辛楼拎住他的后脖领威胁,盛宣也不卖关子了:“我自三年前便得了一种能力,可以梦见所有关于殿下的事。”
沈朔点点头,示意他继续编:“所以你今晚出现在此,是梦见了本王的行动。”
盛宣顺着他的话往下道:“不错,我梦见殿下会有危险,特意来保护殿下。”
“为何?”沈朔道。
“因为我对殿下的一片痴心。”盛宣深情道。
沈朔冷笑一声:“数月前,你故意引本王去行宫救一名刺客;肃州时不惜以身涉险,将遗党带至本王面前;如今你又差一点害本王被御林军发现。你说你在保护本王?”
盛宣微笑道:“但殿下完好无损不是吗。没有我,殿下会更糟。”
“......”对他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语,沈朔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最好知道锦衣司的确切位置,敢耍本王,多得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盛宣想起了那个该死的暗室,心里咯噔的同时,面上保持冷静:“殿下放心,我一定保证殿下的安全。”
这话沈朔倒是相信,毕竟自己还没有爱上他,他不可能先把自己害没命。
既然盛宣知晓许多信息,也不妨利用他来达成目的。
双方达成一致整理好情绪后,从墙角悄悄挪向屋后,从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没有人,沈朔和谢辛楼吹亮火折子,光线照出屋内的几方灶台,以及四处堆叠的锅碗瓢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食香以及柴火味,沈朔借着火光掀开蒸笼,在里头发现了几只个大饱满的白面馒头。
谢辛楼在屋内四下转了转,回来禀告沈朔:“殿下,没有明显通道。”
沈朔放下了笼盖,对盛宣道:“带路。”
“稍等,殿下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盛宣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道:“我知道锦衣司的位置,但不代表我知道入口在哪儿。”
沈朔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盛宣赶忙补充:“锦衣司就在尚食局底下,那些锦衣士白日伪装成后厨藏在尚食局,到了晚上才恢复身份。也就是说,眼下他们和殿下只有这一地之隔。”
盛宣指了指脚下的地砖,沈朔纹丝不动,瞥了眼地砖又盯向他:“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入口找到。”
感觉到背后抵上的匕首,盛宣咽了咽口水,向沈朔伸手:“烦请殿下给个光。”
若入口就在这些地砖之中,定会有气流在通道的缝隙里流转。
因此,盛宣拿着火折子蹲在地上,看着火焰晃动的幅度,一块砖一块砖地尝试。
“本王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沈朔嫌弃地皱眉。
“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有效的。”盛宣最讨厌干体力活,没找一会儿就累够呛,嗓音也夹不住了:“殿下想快些找到入口,不妨帮着一块儿找。”
匕首被人轻松抛起,在他头顶打了个圈又接住。
谢辛楼立在他身后,将匕首收回袖中,向沈朔请示:“属下也去。”
沈朔立在屋子中央,看着盛宣和谢辛楼在彼此对角努力找寻入口,而尚食局外,御林军一趟又一趟地巡逻,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觉御林军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了。
“罢了。”
沈朔去右边的柜子上取了支用作计时的香。
香点燃后生出的烟雾也同样能判断气流的涌动。
谢辛楼听到动静抬头,见沈朔拿着香,右边两步就是举着火折子的盛宣,随即又默默低下头。
他装作没有察觉的模样继续盯着火折子,然而下一秒却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
“借个火。”
没等他回神,一支檀色的香忽然伸入了手中的火焰,谢辛楼倏地抬头,沈朔的侧颜撞入眼帘。
在谢辛楼眼中,普天之下没有再比沈朔长相更完美的人。
火光给他的面部镀上一层烫金线条,将优越的轮廓勾勒清晰,五官的起伏与光影配合得恰到好处,连垂下的发丝都似精心雕琢。
这张脸带来的冲击太强,以至于他半天没回神,他不曾想到沈朔会选择来自己这边。
“怎的点不着?”
沈朔任由香烧了一会儿后抬起,却发现火焰烧掉了一小截香首,却没有将剩下的点燃,只得再次将香伸入火焰。
在他的动作下,谢辛楼举着火折子一动不敢动,像是不敢惊动来吃食的鸟雀:“许是火不够旺。”
“莫动。”沈朔在他耳边出声。
看到火焰因着自己握火折子太用力而微微发颤,谢辛楼脸上立即浮起一阵烫意。
他抬起另一只手企图稳固火折子,手肘却意外擦过沈朔的膝,他心头倏地一紧,竟不知沈朔靠得这般近。
“还是点不着。”沈朔嘟囔道。
“殿下歇着吧,属下很快就能找到的。”谢辛楼轻声道。
“再试试看。”
“要再试试吗?”
沈朔一句话道了两个意思,还不给人反应时间,谢辛楼思绪一滞:“殿下想试,便试吧。”
“也许是离得太远。”沈朔借着点香的动作,身子慢慢向白兔挨去。
距离从一拳逐渐缩短到一指,沈朔的下颌堪堪要碰到谢辛楼的额发,偏偏在这时,他屏了屏呼吸,就此停住不动。
“有些燃起来了。”沈朔语气微微放松下来。
“嗯。”谢辛楼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
恰好的停顿留给了他思考的时间,感受着身旁传来的温度,体内压抑长久的冷意被溶解了些许。
饥饿的野兽尝到了一点蜜,他不该的念头便开始作祟。
香首在火焰中心燃烧,丝丝白烟飘散成欲念的模样。
谢辛楼揣度着沈朔起身的时机,膝盖一点一点靠向沈朔,也许恰好的时机能让他们不期而触,然而沈朔意外地打乱了节奏,在他靠近之时忽然起身。
他晃了晃手中的香,遗憾道:“烧了几次都燃不起来,这香怕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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