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11章
作者:花与灼
这么多年过去,没人能记得清一个孩童的长相,只能靠特征辨别,把特征抹去后,便再无认出的可能。
这个世界上,只是自己知道盛宣还在。
“经此一遭,陛下解除了自己的疑虑,不会再针对你了。”沈朔拾起大氅,给谢辛楼披上:“肺痈才刚好,莫要再着凉。”
沈朔给他披的是自己的大氅,皮毛更软更厚实,谢辛楼拢紧衣领,浑身都暖了起来。
与此同时,小太监直接将刺客一事禀报给了沈阙,心系李美人与皇子安危的他被立即惊动,下令捉拿刺客,便是将整座山都翻过来也不惜。
福安一见这阵仗,想解释又开不了口,只瞪了不懂规矩的小太监一眼,去安排人手搜山了。
一道道火光很快出现在屋外,照亮了半座太溪山。
御林军奉命于行宫之内捉拿刺客,沈朔听他们欲搜山,不由想到洞中的那人。
若是他被抓住,会不会供出自己?
沈朔回想当时,虽说自己没耽搁多久,但不能保证那人有没有记住自己的脸,风险仍旧存在,自己还是不能放任不管。
所以从我被撕下衣袖的那一刻起,后面的路都是注定好的吗?
想到这,沈朔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御林军粗犷的嗓音从屋外清晰传入:“圣上有令,吾等奉旨捉拿刺客,任何人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熊熊火光映照在窗纸上,火舌几乎要舔上纸面。
谢辛楼立在门后,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一回头,看到沈朔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衣,对他道:“你守着屋子,不要叫任何人进来。”
第10章
“殿下。”谢辛楼知道沈朔想做什么,但眼下外面实在危险,于是提议道:“殿下轻功不如属下,不如让属下去解决那人。”
“你病才好不久,不可再冒险,外头要下雨了。”沈朔推开屋后的窗,迎面就是一股混杂着水汽的泥土气息。
“本王喝醉了早早歇下,叫其他人不准打扰,违者休怪本王不客气。”沈朔留下一句后便翻出窗外,趁着天黑,往山上潜去。
到此情形,就看谁的速度更快。
谢辛楼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帮沈朔拖住时间。
沈朔走后,他将窗重新关上,随后用锦被团成有人熟睡的模样,又取了酒洒在周围,随后放下帷幔。
待做完这一切,门外便响起粗暴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御林军不甚客气的问询:“长平王殿下可在?”
谢辛楼打开门走了出去,不等外间的御林军校尉往里瞧看,就关上门挎着刀立在门前,冷声道:“殿下喝醉了已歇下,任何人不得打扰。”
校尉拿火把凑近一看,只见眼前之人身披长平王的大氅,手握长刀,神情严肃站在他们面前,一身的凌冽之气。
惊叹之余,他们也认得此人,知道他正是先前在射箭场上拉动了一石二的猛士,是御林军们私下谈论了多日的人,于是放缓了态度道:
“谢侍卫,我等奉命清点人数,一为了各位大人的安全,二也是避免有刺客潜藏在大人屋内,还请侍卫大人配合。”
谢辛楼瞥了他们一眼,道:“殿下的屋子,自然只有殿下一人。”
校尉本想客气对待,但因他的冷漠态度加之职责所在,也恢复了一张铁面:“谢侍卫一面之词,恕我等不能从命,谢侍卫还是老老实实让开,免得无意害了你家殿下。”
“不让。”谢辛楼干脆道。
校尉立即瞪圆了双目:“如此,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大可一试。”
谢辛楼“倏”地抽出长刃,横刀在前,天际恰时闪过一道雷电,正照在他冷峻的五官上,他似一尊铁像镇守原地。
御林军被他这般态度震住,怎么说他也是王爷的人,校尉见放狠话威慑不过,又不好真的动手,无奈之下和他于夜色中僵持。
另一边。
沈朔第一时间寻到洞穴处,发现洞前的树枝被破坏,里边的人不见了踪影。
他接着运起轻功在林间穿梭,找了半晌没见那人的影子,又再次回到了洞穴。
“他躲在洞穴里不吃不喝,应是清楚自己一旦出去就会被发现,他一旦暴露,他想传递出去的东西也会失守。”
但见洞穴口的树枝,倒像是他自己主动出来的。
沈朔蹲在洞穴口思考。
虽然不清楚他主动出来的原因,但既然那个竹筒很重要,他便不可能带在身上。
沈朔于是又钻进洞里,果然在深处找到了那只竹筒。
“这里边到底藏着什么?”该不会和梦里的一样。
沈朔握着冰凉的竹筒,心底不免犹豫,想到自己的目的是找到那人,便暂时没有打开,准备先带回去再说。
但那人将东西留在此处,自己又会跑去哪里?
沈朔离开洞穴,在附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随即在一处陡峭的山坡顶部发现有滚落的痕迹。
他沿着痕迹的方向追去,周遭忽然亮起一阵白光,他脚步一顿,抬头,一滴雨水正落在他眉心。
头顶炸开一道雷鸣,整座山的鸟都被惊动。
雨水当即倾盆而下。
谢辛楼立在门外,头顶恰是屋檐,气定神闲看着雨中的御林落汤鸡们。
雨越下越大,御林军担心火把被淋湿有人会趁黑偷袭,都脱了外衣罩在火上,自己时不时抹一把脸上的雨水。
“大人!大人!刺客抓着了!”有御林军的士兵从别处往这厢跑来,边跑边送来消息。
谢辛楼和御林军校尉一齐看向来人。
士兵喊得急,嘴里接了不少雨水,他将雨水咽下后对他们道:“刺客从太溪山东面一路往行宫跑,准备走水路离开时,被我们的人在山脚下发现。”
校尉问道:“只有一个?可还有同党?”
士兵抹着脸回道:“暂时只发现一个,其他大人还在搜。”
闻言,谢辛楼不由捏紧了刀柄。
沈朔去了这么久还没回,眼看那人已经被抓到,御林军还在搜人,万一被他们撞见就遭了。
他神情随即变得凝重,士兵正努力抹着脸,无意间瞧见他的表情,惶恐间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校尉却如释重负道:“那抓到的刺客怎么说?他是受何人指派?”
士兵一开口,又咽了口雨水,艰难回道:“回大人,发现时人已经气绝。”
“死了?”校尉疑惑道:“怎么死的?”
士兵回道:“仵作来看,说他已经半个月不曾进食,身体骨瘦如柴,好像是......饿死的。”
校尉彻底傻眼:“不是说他用箭袭击了人么?他如何拉得动弓?”
“所以大人们怀疑还有同党。”士兵道:“圣上下令,调动所有御林军搜山。”
校尉沉默了片刻,抹了把脸,同时指挥众人集合:“走。”
眼见着众人离开,谢辛楼忽然出声:“我也去。”
校尉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你去做什么?”
谢辛楼担心沈朔被他们搜到,故而提出一起,但面上另找了个理由:“听闻那刺客极擅用箭,我想试试他的本事。”
校尉闻言,一种习武之人之间的共情,让他顿时对谢辛楼生出好感:“成!谢侍卫便随我等一起。”
士兵刚要附和,一张嘴又被雨水糊了嗓子,干脆改作点头。
御林军头也不回地离开,谢辛楼刚迈下一步台阶,忽然听见屋内传来动静,下一秒,刚踏出去的身子又折返回来。
“诶?谢侍卫,走啊?”校尉见他原地转了个圈又回去了,不解道。
“殿下醉酒,我得守夜,不去了。”谢辛楼道,一副想出去玩又突然想起自己任务的模样。
“奥。”校尉点点头,理解的同时也觉得可惜:“那待我等抓着刺客,谢侍卫有空,在下格外许你一炷香时间与他切磋。”
“嗯。”谢辛楼微一点头,推门回了屋子。
校尉领着御林军走了,谢辛楼一进门就看见沈朔浑身湿透,在窗前就地换下湿衣服,他立即背过身去。
“殿下。”
谢辛楼低头看着地面,大氅内的手不由攥了攥衣角:“人已经被抓到了,好在抓着时人已死。”
“我到时他已经走了,只找到那只竹筒。”沈朔取来布巾擦干身子,换上干衣后,清理掉窗边的痕迹,把湿衣藏了起来。
听到沈朔在桌边坐下后谢辛楼才转过身,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竹筒:“里边是何物?”
“还不清楚,本王在想要不要打开。”沈朔散了头发,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缓过一阵后才道:“这雨可真凉。”
“属下去喊人烧水。”谢辛楼转身欲走。
“不急,坐。”沈朔拉开身侧的凳子。
谢辛楼看了眼凳子,片刻后,轻轻在凳子上坐下。
“我不确定,但我有种预感,车夫故意把我引来行宫,目的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此物。”沈朔把竹筒立在灯烛旁,盯着它若有所思。
谢辛楼仔细看眼竹筒,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殿下想打开吗?”
沈朔沉默了片刻,道:“若是从前,我必然不会打开,但如今我已决定要弄清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便容不得我再逃避。”
谢辛楼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取过竹筒。
竹筒的盖与身之间有泥封着,因而雨水没有渗透到内部,打开后,谢辛楼从里边取出一张纸。
沈朔接过纸,展开一看,竟是未着一字。
“这又是何意?”沈朔将这张宣纸翻来覆去瞧看,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且纸张本身也只是普通的宣纸,不明白是何意:“难不成是我多虑了?”
“车夫诡计多端,殿下仔细些是对的。”谢辛楼道:“这纸必有它的奥秘所在。”
“你说得不错,先带回去,问问那车夫怎么说。”沈朔于是将这张纸重新塞回竹筒。
御林军搜了一夜,除了那个已经饿死了的“刺客”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但一个饿得快死的人能拉动弓连发五箭,说出来正常人都不会信。
但经由福安公公向圣上回禀之后,此事竟真就此定论。
众人均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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