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第43章

作者:一尾羊 标签: 甜文 日常 团宠 万人迷 忠犬 日久生情 古代架空

见此,田老二更是不屑嗤笑,又因牵扯伤口的疼痛怒喝道:“你个老头子瞎了不成,没看到我被人弄伤了吗!”

“我告诉你,我可也是和田村的一员,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必须得为我做主,给我个说法。”

趁此机会,谢瑾宁上前,将骤然软倒的田小花抱至一旁。

也不顾地上尘土,谢瑾宁扑通坐下,让田小花躺在他怀中,用手帕小心按住她腰侧的伤口,不让更多的鲜血流出。

“姐姐,姐姐。”田小枝跪倒在地,伸手小心翼翼去碰田小花的手,拉着晃了晃,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是小枝啊姐姐,你理理我,不要吓我,呜……”

女孩毫无反应,四肢无力地垂落,她眸中蒙着层晦涩灰影,似是痴了,无论谢瑾宁和妹妹田小枝如何呼唤,都一言不发,只是歪头,盯着院中那颗杏树。

严弋从墙头翻下,矫健身姿似豹,落地时半分尘土都未扬起。他快步来到谢瑾宁身侧,见他满脸泪痕衣袍凌乱,那颗藏得极好的小痣也露出半枚,当即神色一凝,忙问:“没事吧?”

他来,谢瑾宁就找到了主心骨,那口哽着的气松了,挺直的脊背也塌了下去。

眼尾瞬间红透,鼻间酸涩,谢瑾宁咬住唇,想将眸中的水雾逼回去,他哑着嗓子:“我没事,是小花,她……”

一时哽咽难言,泪水夺眶而出,从那毫无血色的面庞间滚落。两汪澄澈秋池被泪光揉碎,残存着未消散的惊惶与委屈,单薄脊背弓起,随着艰涩呼吸轻轻晃动,尽显脆弱与无助。

“哎呀呀,哪儿有伤者,让开让开,让老夫来看。”

而后,一白眉老者从人群中挤出,将刚蹲下身的严弋推开。没推动,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去,没个眼力劲儿,也不知道给老夫腾个位置。”

老者白发鹤颜,明显上了年纪,却腿脚便利,双瞳也亮得惊人。身上带着股奇异的药香,似是名医者,但又一身破烂不堪,满是撕扯痕迹的道袍,白发间也夹杂着不少草叶树枝。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林里滚了一圈呢。

“您,您是大夫吗?”谢瑾宁胡乱擦了把眼泪,粗糙袖口将面颊蹭红,泛起轻微刺痛,他却没空管,小心将田小花放平,“大夫,您快看看她吧。”

被他压了一会儿的伤口已然止血,只是有些细小颗粒仍在其间,得清理后再上药。

把完脉,老者又掰开她的眼睑观察,道:“伤口没事,不深,养得好不会留疤,只是她身子骨太虚,这才止不住血。”

没事就好,谢瑾宁松了口气,又急道:“既然没事,她又为何没有反应?”

“那是因为……”

老者掐指捏了几下,捋捋胡须,摇着脑袋一脸玄奥高深,“魂,被打散啦。”

只在志怪戏文中听过的情节出现在眼前,谢瑾宁瞳孔一缩,惊得眼泪都凝固。

“那,那要如何才能清醒?”

“就得看院子里的东西,愿不愿意帮她聚一聚了。”

第39章 勾引

另一侧,田老二仍在叫嚷:“人呢,他爹的,敢伤老子不敢站出来是吧,一群龟孙!”

他环视一圈,“那行,在场的,你们一人给我半两银子药钱,不给就等着老子直接去你们家里拿!”

人群倏地慌乱。

“不,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我只是跟着他们来……”

被欺压甚久,村民本就不敢反抗,这下惧意更浓,避开田老二的视线不说,还悄悄往后退去。

此刻若是一人跑开,剩下的怕就要跟着一哄而散了。

“田老二!”李东生怒道:“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是什么东西。”

田老二一脚踩住木棍,将其彻底踩裂,木屑四溅,听到周围害怕的吸气,那满是油光与汗水的肥腻面庞上,得意狞笑因疼痛更为扭曲丑陋:“现在你们在我家,该听的是老子的家法。”

“是我伤的。”

田老二面色一僵,愈发嚣张的气焰陡然凝滞。

严弋将弓背至身后:“你待如何?”

男人身形高大,如一座巍峨巨山,每走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神色淡漠,黑黢黢的眸子深邃似海,落于田老二面上时,却是依旧淡然无波。

好似眼前人只是微不足道的草莽,最低劣的虫豸,烂泥一滩,无法激起他任何的情绪。

田老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事不过三,我已给过你诸次机会,今日,要么你滚出河田村,永不再入,要么。”

脑中浮现田小花的伤势与谢瑾宁被扯开大半的衣襟,瞳中寒芒如出鞘利刃,毫无保留倾泻而出,“就做个废人吧。”

“草你爹的——”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冲散心头微弱的恐慌,田老二怒不可遏,当即暴喝一声,挥拳恶狠狠朝严弋砸去,直冲心窝。

谢瑾宁忙道:“小心!”

积蓄起全力的拳风凛冽,四周尘土都被卷入,发出尖锐呼啸,但严弋只后退半步,沉肩侧身,便轻易躲过这致命一击。

田老二砸了个空,又立刻反手横劈,他速度并不慢,却仍是晚了——严弋已闪身至他身后,一脚踹在他膝窝,右手攥住胳膊一扭。

“扑通”。

田老二重重跪倒在地,被放开的胳膊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弧度,软塌塌垂落至身侧。膝骨剧痛还未达大脑,后背再度传来一股巨力,额头狠狠磕在地面,吃了满嘴尘土碎石。

瞬息之间就已落败,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好样的!”

人群中骤然响起欢呼。

“啊!我要杀了你。”

愤怒,疼痛,屈辱,叫好声更是如沸水入油锅。

田老二以往最喜听人哀嚎,配上那一张张恐惧,不住求饶的绝望面容,简直是天底下最美妙的场景,令他身心愉悦。

而如今,身份反转,观猴者成了供人戏耍的猴,田老二浑身血液朝头顶冲去,甚至感受不到胳膊被硬生生掰脱臼的疼痛。

他双眼爆出血丝,喘着粗气,左手撑地想要起身反击,落在他背上的脚却如有千斤坠,再度用力,便让好不容易抬起些许的上身又摁了回去。

田老二生得虎背熊腰,被摁在地上四肢扑腾的模样,像极了……

四周噗嗤闷笑不绝于耳,连田小枝也扯住姐姐的袖子,道:“姐姐,你快醒醒,看,院子里好大一只王八。”

后者的瞳孔却依旧灰茫。

田老二形容狼狈,再看严弋,却连衣角都未曾有丝毫凌乱。高挺眉骨与鼻梁流畅相连,线条冷硬锋利,似一把刚出鞘的寒刃,周身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强大气场恍若无形巨浪,汹涌翻卷,压下周遭的鼎沸人声。

英武身影落入眸中,谢瑾宁高高悬起的心脏才落下,却没回归原本的位置。胸腔里悄然织就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其轻巧一弹,直送到耳畔。

他不知喧嚣嘈杂声响何时消失,耳边只有愈发急促的“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组成一曲杂乱无序的鼓乐。

眼睫轻颤,淡粉唇瓣微微张开,修长白皙的脖颈间,细腻皮肉下流动加快的血管隐隐可见,与之一同的,是起伏的脉搏。

谢瑾宁呼出一口热气,目光移至严弋那被衣袖包裹,但仍清晰可见的肌肉轮廓,渐渐有些失神。

脚下田老二使尽浑身解数挣扎,严弋却稳若磐石,屹然不动,“我说过,若你再动手,便不是挨一顿打这么简单。”

足底抬起,又迅速落至后颈,一碾,瘫软在地的田老二便如被人攥住命根,发出尖锐惨叫。

严弋真的会踩断他的脖子!

“别,别踩,我错了!”性命攸关,田老二也顾不得别的了,忙扯着嗓子喊,“他要杀我,村长,村长救命啊!”

“小严。”李东生上前,“不要冲动。”

为了这种人背上人命,不值当。

严弋朝他轻点头,缓缓道:“所以,你选什么?”

田老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后颈又传来一阵脆响,才想起严弋所问何物。豆大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涕泗横流:“我滚,我滚出村子,永不再进,别杀我!”

严弋松了力,将黏在地面如一滩烂泥的田老二扯起,村民拿着准备好的麻绳上前,将其五花大绑。

“各位,”

李东生扬声:“田老二何许人也,大家多有了解,也积怨颇多。他欺凌弱小,打家劫舍,屡教不改,作为河田村村长,我就此将他驱逐出村,田产留于田家姐妹两人,可有异议?”

“没有。”

“好!”

“滚出我们村!”

更有稍胆大者,见他无力反抗,捡起地上落石砸去,砸得田老二满头是包,要不是眼睛闭得快,怕是要被打瞎一只。

田老二这下是真的追悔莫及。

被赶出村子无所谓,深夜偷偷溜进来报复就行。但这可是他的房子,他的田地,凭什么给那两个赔钱货!

被打得青紫肿胀的眼皮裂开一条细缝,瞥见仍抱着田小花,坐在地上的谢瑾宁,田老二顿时灵光一闪,大声道:“我有异议!”

田老二道:“我本来没想打人,是这不要脸的谢家崽子,勾引我家小花,要把他弄回家当童养媳,还说让小枝跟着一起,以后姐妹俩共侍一夫,也有个照应。”

他越说越有底气,痛心疾首,还真有几分为女儿着想的严父之态。

“我不同意,小花又坚持要走,我晌午喝了点酒,一时情急没控制住,才……”

声音在严弋陡然爆发的彻骨寒气中逐渐降低,田老二忍不住战栗,已说出口的内容,却足以让院中人大惊失色。

“你,你血口喷人!”

谢瑾宁何尝见过这般黑白颠倒之徒,当即怫然,气得浑身颤抖。

他气,气田老二这般污蔑自己,更气他浑然不顾姐妹俩的名声。

这世道,名声对于女子而言极为重要,就算是在女子能够入学堂的京城,也仍是禁锢其的一把枷锁,更何谓是在此?

田老二这是要让姐妹俩也在这村里待不下去啊!

胸口被撞之处闷闷作疼,又在急怒之下攻破心防,他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来不及吞咽的鲜血自唇缝溢出。

“阿宁!”

见状,严弋瞳孔骤缩,立刻闪身将田小花交于村妇手中,小心让谢瑾宁靠在自己胸膛。

不过半日未见,他竟觉得怀中人又瘦了些。

少年面上的泪痕还未擦净,原本红润的唇瓣发白,唇角的血渍更是如被狂风吹落坠入泥泞的海棠,殷红在如金纸的脸庞的映衬下,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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