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第151章

作者:一尾羊 标签: 甜文 日常 团宠 万人迷 忠犬 日久生情 古代架空

谢瑾宁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小心避开阎熠身上的伤,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将脸靠在他未受伤的肩头。

声音闷闷的,却异常清晰,“不用了。”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北愿分明见识过连迦城的安宁,却还是做了那么多残害大彦子民之事,颇多毒计都出自他之手。

不,也不只是大彦子民。

被这样一个人念着,他只觉得恶心。

阎熠没再开口,反手用力将他抱得更紧。

……

趁着夜色正好,阎熠牵来骏马,将谢瑾宁揽上马背,严严实实护在怀里,两人共乘一骑,悄然离开了依旧弥漫着胜利喧嚣与放纵酒气的军营。

混着朔北特有气息的清凉夜风吹起。

他们发丝和衣袂在混着朔北特有气息的清凉夜风中浮动、飘摇,亲昵地缠在一处,化作一张细密的网,将两人笼罩,密不可分。

谢瑾宁鲜少在夜间外出,唯有的几次,都是被阎熠带着。

身前是一望无际的平野,身后是男人坚实炙热的胸膛,谢瑾宁呼吸着新鲜冷冽清新的气息,看着夜幕间璀璨如银河的繁星,

看久了,觉得自己也好像这天上的星星,高高飞了起来。

谢瑾宁忍不住从阎熠的手中挣脱,双手放在嘴边,畅快大喊:“啊——咳,咳咳……”

可他忘了自己还在马上,喊到一半,就被风灌了满嘴,喉咙发痒,忍不住呛咳。

阎熠放慢马速,拍着他的后背,“没事吧?”

谢瑾宁摇摇头,回眸望着他时,眸光比星空更为闪耀,“哥哥,好漂亮啊。”

“是啊。”阎熠摸了摸他被风吹凉的脸颊,笑道,“阿宁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乖宝。”

“什么啊,我是说星星。”

他好久都没照镜子了,也没打扮,都不知道晒黑没有。谢瑾宁皱了皱鼻头,嘟起的脸颊肉却下意识地在他掌心蹭了又蹭,被粗茧磨得发麻也不在乎,乖得让人心颤。

“哥哥你看,那几颗星星连起来,像不像一只小兔子?”

“嗯,很像。”

“还有那边,你快看,好亮!”

阎熠忽然道:“阿宁要不要数数看,这里一共有多少颗星星?”

“这怎么数……”得完啊?

谢瑾宁抿抿唇,但看着阎熠眼尾眉梢的柔情,又将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仰着脑袋,“一颗,两颗,三颗……”

马儿轻快地小跑着,在一路幼稚的数数声中,最终停在了漠河边。

谢瑾宁早已数得眼花缭乱,欲哭无泪地看着站在地面的阎熠,沮丧道:“哥哥,太多了,我数不清。”

“那月亮呢?”

这个简单,谢瑾宁激动答:“一个。”

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阎熠嘴角抽动几下,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闷笑变成低低的笑,而后又成了放声大笑。

霎时,这片天地都是他愉悦而轻快的笑声。

谢瑾宁不解地看着他,随即,也被他的高兴传染,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不管天上有多少星星和月亮。”阎熠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谢瑾宁抱了下来,“我眼里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你今晚怎么。”

谢瑾宁回味过来了阎熠的真实意图,脚趾蜷缩,欲言又止,又舍不得跟他生气,丢下一句“别说了,肉麻死了”,快步向河畔走去。

半掩在乌发间的耳尖却红的晃眼。

太可爱了。

两人并肩坐在河畔柔软的草地上,此时的漠河收敛了往日奔腾咆哮、要将一切阻碍污秽都粉碎的气势,变得异常沉静而温柔。

宽阔的河面如同一匹巨大的深蓝绸缎,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漾起无数细碎跳跃的银光,无需抬头,浩瀚的九天银河便近在眼前。

谢瑾宁披着阎熠的外衫,靠在他肩头,出神地望着眼前美景,呼吸也跟着放轻了。

“等回京复命后,”阎熠低沉的声音打破平静,在潺潺水声中显得格外有磁性,“我便向陛下请辞,解甲归田,不再做这将军了。”

谢瑾宁闻言,有些惊讶地侧头看他。

月光清晰地勾勒出阎熠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上面,沙场的凌厉杀伐越来越少,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平和。

阎熠没有转头,依旧望着水面,却精准无误地伸出手,与谢瑾宁十指紧紧相扣。

在得知真相前,跪在父亲与大哥残破不堪的尸体前,阎熠曾立誓要屠尽苍狼铁骑,屠尽进犯大彦的每一个外敌,要如阎家世代忠烈一般,守护着这片土地,刨热血洒头颅,在所不辞。

而后数年,每次上战场,他都抱着必死之心,只要还可以抬起手,他便会挥刀斩断外敌头颅,直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中箭坠入湍急漠河的那一刹,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回到战场、手刃敌人的这一日。

更没想到,他的生命中会多出了这么一位少年,让他在被杀戮与怨憎会填满的血海中,生生开辟出一方洁净、一尘不染之地。

是他的此生挚爱。

阎熠不愿谢瑾宁再为他牵挂哭泣,他只要谢瑾宁好好地、开开心心地活着。

谢瑾宁将头靠了回去,几乎没有犹豫,“好呀。”

阎熠将他被晚风吹起,遮挡视线的发别在耳后,“那你呢?阿宁,以后你想做什么?”

谢瑾宁想了想,“继续学医吧,能帮到别人,减轻苦痛,很好。”

经历过生死离别,又目睹了战场的残酷与伤病的苦痛,他愈发觉得生命的可贵。

而拥有守护生命的能力,亦是这世间最珍贵之事。

他想,或许也是正因如此,他才会爱上同为男子的阎熠。

“我说过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阎熠侧身,吻在谢瑾宁的额角,一路向下,眉梢,眼尾,面颊……最后,落在他高高扬起的唇畔。

是极轻一吻,一触即分,却满是珍重。

四目相对,彼此眸中都蕴着浓厚得化不开的深情,无需过多言语,谢瑾宁跪坐在阎熠身前,伸出双臂,柔软而坚定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主动启唇,探出一截红舌,勾着男人深入,探索,全心全意地回应着这个几乎要将他融化的吻。

体温在唇齿交缠间迅速升高,细微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与少年情动时抑制不住的甜腻呜,咽,被身旁漠河温柔的汩汩流水声巧妙掩盖。

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却更为暧昧。

阎熠手臂收紧,扶上他纤细柔韧的腰背,将人更深地按向自己。两人拥着,吻着,忘情地沉溺在彼此的气息与温度里。

不知是谁先失去了平衡,亦或是心照不宣的牵引,相拥着的身影缓缓倒在了身后柔软微凉的草地上。

相贴的唇短暂分离,牵出一道水丝,谢瑾宁面颊绯红,眸中春色潋滟,迷离却在察觉到他们如今的姿势后迅速散尽。

“哥哥,你的伤!”

他惊呼一声,双腿用力就要起身,阎熠却扣住了他的后腰,眸光深沉,语气不容置喙:“坐上来。”

谢瑾宁没在他脸上看到丝毫痛色,咬着的唇渐渐松了,他半撑起身子,褪下长裤,骑跨在阎熠精悍劲瘦腰身上。

还没坐稳,微凉的肌肤就被隔着衣料和纱布也能感受到的灼热体温烫得一颤,谢瑾宁软软地叫了声,“哥哥,别……”

话音未尽,脚踝忽地被攥住,往下一扯,谢瑾宁恰好撞在那玄色腰带的金属扣环上,坐了个结结实实。

少年低着头,足趾紧缩,肌肤在月色下泛着珍珠般的莹润光泽,肩背轻轻颤抖着,相接之处的布料被一股股水液濡湿,瞬间晕开一片。

要是不及时擦净,怕是地下的纱布也未能幸免。

阎熠及时松开作乱的手,双手撑与脑后,好整以暇地望着谢瑾宁,他嗅着空中多出的甜腥香气,喉结疯狂滚动,“怎么了?”

“呜……”谢瑾宁抬起脑袋,露出一张湿淋淋的小猫脸,唇珠可怜地抿着,“痛……”

“把你撞痛了?”阎熠慌了,腰腹一用力就要坐起,却见谢瑾宁摇了摇头,按住他紧绷的腰腹,往下挪了挪,却是刚好将柔嫩雪丘送到了狼牙边。

“你痛。”

他抽离腰带,掀开阎熠被打湿的衣角,严肃道:“别动了,我看看伤口裂没有。”

崩裂了些许,纱布最内圈泛着红,不算严重,谢瑾宁松了口气,重新跨坐回去,“都说了你要静养,不能用力,又不是不让你弄,胡来什么。”

“错了。”

阎熠熟练地认错,笑吟吟地哄来了一个吻。

谢瑾宁撑在他未受伤的那边肩头,腰身因俯身送汝、长久绷着的姿态和持续酥麻的刺激而不住颤着,他檀口微张,低低喘息,在阎熠目光的示意下,正要送上另一侧,指尖无意中按到了对方中衣内里,靠近心口的一处。

是与皮肤截然不同的触感,像是一个装着东西的小包。

阎熠默许着谢瑾宁将其取出,打开,木块四分五裂,木屑细碎如尘,红绳残破,已经全然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谢瑾宁却知道,这就是那枚平安符。

他依旧跨坐在男人腰上,斑驳湿痕在月下一览无余,暧昧旖旎的氛围却悄然凝固了。

阎熠沉沉呼出一口浊气,撑起身子抱住了他。

“阿宁,你知道么,再遇到你之前,我曾想过若我死在了战场上,定要命人收敛尸骨,在这漠河边焚烧成灰,然后……洒进这河水里。”

谢瑾宁抓着他胳膊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肉里,颤声道:“不要……”

“别怕,我说过了,那是从前的念头。”阎熠慢慢抚着谢瑾宁的背,看向他掌心,“只是可惜了,我没能保护好它,让它……替我死了一次。”

谢瑾宁指节微微收拢,他看了看平安符的碎末,又抬眸望着阎熠,默然片刻,他攥紧了拳,然后毅然决然地往身侧一扬。

细碎木粉随着他的动作,翩然飞向空中,组成了一道极淡的金色光晕,随风缓缓飘散,落下。

也就在这一刻,奇迹发生了。

周围的草丛深处,一点点柔和的、绿莹莹的光点悄无声息地亮起,旋即,越来越多,成片成片地涌了出来,汇成一片绿海,围绕着那尚未完全落地的木质尘埃,翩跹起舞。

天上星辉璀璨,河中月影摇曳,河畔流萤漫天。

交相辉映,如梦似幻。

初春的夜尚且寒凉,竟能出现此等规模的流萤,简直是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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