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 第130章
作者:一尾羊
来不及惊讶,谢瑾宁推门而入,探出脑袋确认四处无人后,他小心合上门扉。
稀薄月光透过天窗,堪堪照亮中心那一小片区域,四周则被混沌浓黑雾气笼罩,除了层层堆积的木箱轮廓,其余皆看不分明。
而正中央的木台上,赫然放着一口上了锁的小木箱。
会是圣药吗?
谢瑾宁目不斜视,直奔而去,插进钥匙一扭。
“咔嚓。”
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静静躺在绒缎中的水晶小瓶,瓶身不过二指宽,极为精致,内装的液体金黄,在月芒下金光粼粼,恍若正在流动。
正是圣药。
谢瑾宁激动得双颊生晕,他只着单衣,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身子骨都发起热来,正要去拿,下一瞬,发丝拂动。
眼前一花,盒中骤然一空。
屋里还有人!
第98章 圈套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戎圣药?”
水晶瓶被一身着夜行衣,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一双眼眸在外的男子夺去,他轻嗤,“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他拿的位置十分惊险,双指堪堪提起一角,还不甚在意地晃着,晃得谢瑾宁胆战心惊,双手摊开,眼巴巴地跟着移动,生怕他一个手滑就摔了。
他试着伸手去抢,可男人比他高出不少,毫不意外地抢了个空。
“诶诶诶,小贼,你干嘛呢,还懂不懂道上的规矩?”
官亓漫不经心将圣药往旁边一扔,在谢瑾宁的惊呼声中,以一个刁钻的姿势稳稳接住。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里面的东西我都翻了,也就这玩意还算有点意思,我就拿走了,其他的你慢慢挑,我不打扰你。”
“不行。”再次扑空,谢瑾宁急道:“你把它给我。”
好不容易拿到圣药,却在眼前被人抢了,还抢不过他,谢瑾宁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些东西都可以给你,你把它给我好不好,求你了。”
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嗓音细声细气的,还带着浓浓鼻音,小脸煞白,泪眼蒙蒙的模样,实在楚楚可怜。
官亓胸口像是被挠了一爪子,怪痒的。
借着月光,他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这一看,官亓在心底“嚯”了声。
长这么好看,跟个小女娃似的,不像有北戎的血统。
也不会有哪个贼笨到披头散发,穿一身雪白单衣就跑出来偷东西的,怕就是这院子里的人。
不过,官亓心想,被他盯上的东西,向来都是直接到手,断没有让出去过的道理。
这小子还来求他……真是天真。
他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要递到少年眼前的手高高举起,在谢瑾宁噙着泪略带谴责地望向他时,官亓道:“哦,你不是贼啊。”
谢瑾宁小鸡啄米。
“但我是啊。”
他粗着嗓子,险恶一笑,“听说这儿有个很有钱的北戎人明天要成亲,准备了不少宝贝,我就进来看上一看,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他逼得惊慌失措的少年步步后退,靠在墙面,长睫飞颤,“你,你想干什么。”
隔着蒙脸巾,一股莫名的香气在鼻尖绽开,宫亓贴着他的颈狎昵地嗅了两下,沉声:“新娘子不好好待在闺房待嫁,偏要跑出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花……”
他轻咳,掐住谢瑾宁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瑾宁盯着他没说话。
“喂,你这是个什么反应。”宫亓捏捏他的脸颊,竖眉装凶:“不是该大喊大叫,惹人来抓我,然后眼睁睁看着我扬长而去吗?”
语罢,他怪笑两声,似是此景早已出现过多回。
“我不会的。”谢瑾宁说。
他没从这人身上感觉到恶意,况且,他也没错过提起北戎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眼梢鼻尖红红,蒙上了层晶亮水光的饱满唇瓣微微嘟着,启唇时,唇缝间若隐若现的湿红和贝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红白相映,吐息如兰。
宫亓没怎么用力,颊肉就肉眼可见的浮出了五道红印,睁圆的瞳孔干净澄澈,明晃晃地映着他的罪行。
草,脸怎么这么嫩,豆腐做的吗。
还这么香,擦粉了?
宫亓一搓,把人擦得直吸气,也没见褪色,还更红了。
他不自在地松了手,将水晶瓶扔进他怀里。“算了,给你。”
“多谢这位壮士。”谢瑾宁接得手忙脚乱,抽了衣带,将圣药小心系好,挂在心口,“壮士,你既然能进来,那可以带我走吗?”
“不要,麻烦。”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没有颗粒无收的道理,宫亓挑了几个最贵的东西:“你明天不是大婚?走什么?”
“我不想和北戎人成亲。”被他拒绝,谢瑾宁眼眶瞬间红了,眼泪说掉就掉,“我是被他们掳来的,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跑了出来,呜……”
他哭得官亓都想把脸上的布扯下来,给他当擦脸巾了,心思恍惚间,没注意把装过圣药的空盒子也塞进了包裹里,“想我帮你,总得给我点儿好处吧。”
“我有钱,好多金元宝,都给你好不好?”
官亓敞开包裹,抖了抖,“我把这些东西卖了不是就有钱了。”
谢瑾宁并不放弃,亦步亦趋跟着他,“恩人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会推辞。”
又换了个称呼。
叫得还好听的。
“嘘,有人来了。”
官亓耳廓微动,朝谢瑾宁招招手,“来,搂着我脖子,我们出去再说。”
谢瑾宁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松了口,不敢拖延,他乖乖照做,锁骨被包裹里的木盒硌痛了也一声不吭。
“抱紧了。”
官亓黑袍一罩,将他拢住,推门而出时,右手射出钢爪,脚尖一点,便在举着弯刀狂奔而至的亲卫面前带着人上了墙。
“来人啊,有贼!”
“大胆狗贼,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竟然敢来这里偷东西!”
守在门前的亲卫急匆匆跑来,“王妃,王妃不见了!快,快去找九王子!”
谢瑾宁一抖,将官亓抱得更紧了。
“嚯,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北戎九王子的地盘啊,我真是太害怕了。”
任谁都能听出他的阴阳怪气。
官亓拍了拍怀中的单薄的背脊,**道:“跟九王子说一声,他的王妃很漂亮,我一见心喜,只能请他忍痛割爱——”
“嗖——”
灼热瞬息而至,火光自眼尾掠过,燎得他额发卷曲,官亓骤然变色,转身,对上一队举着弯刀的北戎精兵,和北愿蓄势待发的弓弦。
“你要带我的王妃去哪儿?”
这次,闪着寒光的箭矢直直对着他眉心。
“哦豁。”官亓轻声道,“这回怕是带不走你了。”
谢瑾宁心头一紧,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百转千回,他扯下圣药塞进官亓掌心,道:“恩人,谢谢你帮我。”
他踮起脚尖,飞快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开始拼命挣扎,“你放我下去,救命!北愿,我不想跟他走,你快救我,啊!”
两人立在墙头,谢瑾宁这么一推,官亓纹丝未动,他自己却跌下了院墙。
白衣翻飞,如枝头玉兰坠落。
借着此机,宫亓猛然发力,步伐紊乱奇诡,却精准避开漫天箭矢,飞速远去。
视线最后,是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貌美少年被北愿用披风裹着,攥住双腕扯进院门的画面。
官亓摸了摸下巴。
他是贼诶,让他去军营不是自投罗网吗。
要不,明天来抢个婚?
……
腕间的力度过大,几乎要将他腕骨捏碎,谢瑾宁吃痛闷哼,“我自己能走,你松开,松开我!”
北愿不为所动。
谢瑾宁还未从坠空的惊悸中缓过神,冷汗涔涔,软着嗓子唤他,“北愿,我手好痛。”
北愿这才卸了力度,却没松手,一路拉着他回了卧房。
除了最后,今晚的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太像一个圈套。
好在,他将圣药送了出去。
谢瑾宁心口咯噔,想出去,门被重重关上,他揉揉手腕,想着要如何逃脱,身后的身影却如鬼魅覆上,将他双手抬高压在门板。
手指沿着下颌,在他颈间被蹭出的红痕处摩挲,最后停在锁骨,按住那颗红痣。
看他肌肤间因自己的触碰而起的细小疙瘩,感受到这幅身躯的紧绷与抗拒,碧绿瞳孔中掀起滔天风暴。
北愿一只腿插进他双膝,贴得更紧,将他牢牢禁锢在这方寸之间。
“姐姐。”他俯身,冰凉吐息咬住谢瑾宁的耳垂,“我还没问你腿/根上的东西从何而来,你却在大婚前夜,衣衫不整跟外男私奔,衣带都不系,你可知,有多少人看光了你的身子?”
他语气平平,却极度危险:“当真生性浪/荡。”
“我不——”
停在他锁骨处的手掌探了进去,惩罚性地一掐,说不出是恶心还是疼痛更盛,谢瑾宁装不下去了,弓起背躲避,“你松手,你别碰我!”
“那小贼都能将你搂在怀里,我为何碰不得!”北愿满面阴沉,眸底一片猩红,“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姐姐,我的妻子,是我的!”
“你个疯子,滚开,我不是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