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狸奴不出门 我与狸奴不出门 第35章

作者:其颜灼灼 标签: 古代架空

  满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说:“爹也真是的,非要吃这个苦才行吗?”

  满燕抓住他的手,说:“我也想知道,爹每天都在做什么。我以前也会在心里埋怨他,他答应我的事情,总是被差事打断,从来没有陪我好好看过灯。”

  满鱼想起了那个元宵节,说:“我说我陪你去,你又不要了。”

  “你都困得要摔倒了,还看什么灯,想睡在大街上吗?”

  满鱼嘁了他一声,“就这种事情记得清楚。”

  “我很多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两个人都很累了,却又莫名的躁动不安。

  拥吻在一起的时候,满鱼还有些担忧,“薄薄的帐子,会不会被听见?”

  满燕已经在拽他的衣领,说:“小点声就好,风声水声滔滔不绝,他们也没那么尖利的耳朵。”

  满鱼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反正我明天就走,被发现我也不会承认。”

  “好吧。”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呼吸急促。

  满鱼的手摸进他的衣领里,说:“这里没有晒黑。”

  “哎……”

  这里实在不合适,这种事情实在不应该。

  可在家中总有些慌张,有些负罪感。

  这里不同,像是在荒郊野外,天地广阔,那些担忧顾虑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们没有什么身份,没有什么伦理关系,只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满燕太激动了,满鱼一把捂住他的嘴,说:“小点声。”

  “我没有发出声音。”满燕扒拉开他的手。

  “还不承认,你的呼吸声比风声还大。”

  “我这是正常的声音。”

  实在是年轻气盛,折腾了大半夜,还难舍难分。

  两人相拥在一起,鼻尖上都挂着汗珠。

  满鱼说:“这下好了,这么晚了,明天一定是走不成了。”

  他说着撑着手臂坐起来,低头看满燕,说:“我饿了。”

  满燕蹭过来,抱住他的腰,说:“我让他们留饭了,我带你去吃。”

  他仰头看见满鱼有些昏昏欲睡,说:“要不要吃点糕点?”

  满鱼摇头,说:“还是留给你吃吧,我担心天热了放不住,也没带多少过来。”

  两人进了搭起来的简易木棚,去找自己的那份晚饭。

  到了夜晚,江边风大,有些寒凉,也不怕饭菜坏掉。

  两个人没烧火,对着浩浩荡荡的江水,饮着夜风,啃了两个冷掉的馒头,又喝尽了一大碗白粥。

  满鱼突然笑了一声,说:“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在救济寺,也是这样,坐在外面,啃馒头。”

  湿凉的夜风安抚了年轻躁动的情感,两人从激烈的冲动的情事中缓过神,又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安。

  满燕低着头说:“你总要忆苦思甜。”

  “当时觉得我们好可怜,现在想想,又觉得我们好厉害。”满鱼仰着头吹风,说,“当时我真的很怕,爹要是回不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在那里挨打干活,我总觉得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满燕看向他,说:“你别说了。”

  “我没想说什么。”

  满燕问他:“你吃饱了吗?”

  “天都快亮了。”满鱼看向天边露出的一丝微光,感叹道。

  满鱼赶紧站起来,催促道:“快快快,你赶紧去睡一会儿,白天又没得睡了。”

  满燕搂着他的胳膊,拉拉扯扯地走回庐帐。

  太阳还没出来,他们还能再睡一会儿。

  两人都奔波一日,又大大的折腾一番,应该立刻沉沉睡着。

  满燕却又侧过身看他,说:“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你喜欢,我就高兴。”

  “又说奇奇怪怪的话。”

  “还不是有些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满鱼也看向他,说:“小燕,我和你说一件事。”

  满燕噌地坐起来,急道:“我就知道,巴巴的来看我,又跟我……平时都不这样,你是不是要走?要去哪?”

  满鱼啊了一声,说:“什么啊。”

  “你别装了,刚刚又说起救济寺,扯东扯西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满鱼也坐起身,说:“你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呢。”

  他凑过去拉住满燕的手,说:“还说我想法奇怪,你才是吧,我要说的是爹的事。”

  “爹怎么了?他的腰伤又犯了?”

  “不是。”满鱼说,“这段时间,他有点奇怪,我心里没主意。”

  照我满怀冰雪

第32章

  午饭时间,满燕返回时,满鱼还在补觉。

  把饭菜摆在书案上,回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终于动了动,才说:“也该饿了吧。”

  满鱼睁开眼睛,有些迟缓地看了一圈,慢悠悠地爬起来,说:“睡糊涂了,以为在你的房间里。”

  他挪到书案旁,说:“今天的风也好大,还顺利吗?”

  满燕皱着眉,说:“今天闷热得厉害,大家都怕要下雨。”

  他看向满鱼:“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满鱼抬起头看他,说:“你别想些不好的事情,行不行?这个时辰了,天黑前我回不去的,再待一天吧。”

  两人继续早晨没说完的话,满燕问:“爹以前可是什么都不管的,现在怎么什么都要问问,你做什么了吗?他这么盯着你。”

  “我和往常一样,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满鱼忽然长叹一声,说:“爹上次问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说没什么其他意思,可我总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满燕也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就算要给你说亲,也不应该这样看着你,会不会是……他知道你的身世了?”

  “他若是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满鱼说,“就算知道了,他总问我去哪里是为什么?”

  满燕笑嘻嘻地转过头,说:“也许你真是什么高官子弟,你的兄弟姐妹怕你一回去,自己的地位不保。”

  满鱼认真倾听的神色一收,嘁了声,“还真以为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满燕凑过去,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笑说:“那你可不就是不能乱跑了,怪不得爹要盯着你。”

  “你别胡说八道了。”满鱼低下头,低叹道,“比起我自己,我更担心爹的身体,他的腰伤一年比一年严重,现在又这么反常,会不会是哪里不舒服?才操心起我们了。”

  满燕说:“我都和天冬说过了,他每个月会去给爹看看的,他都没说什么,就是没什么事。”

  外头一阵喧闹传来,满鱼探头向外看,说:“有什么好事吗?这样大的起哄声。”

  满燕掀开看了眼,说:“哦,是阿鸣的妹妹来了,她就要成亲了,大家闹着要喜酒喝。”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满燕说:“出去看看。”

  修建堤坝的图纸大多出自阿鸣之手,他性情有些孤僻,众人围着他妹妹起哄,他远远地待着,眼睛看着,人却一动也不动。

  阿英臂弯挂着食盒,冲众人微微点头,快步奔了过来。

  兄妹两人坐在一起,阿鸣低着头吃饭,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满鱼叹道:“这里的路那么难走,她天天都来送饭吗?”

  “是啊,她说她哥哥要用脑子,又要使力气,怕他吃不饱。”

  满鱼侧目看他,说:“你呢?吃得饱吗?”

  分到下面的钱粮一层层盘剥,到他们手里的都少得可怜。

  今天的午饭是糙米饭,蒸了白薯,拌在一起,只有一盘炒野菜,也不见什么油腥。

  满燕没有像往常那样贫嘴,说:“我算是清闲的,也不用吃那么饱。况且我只是来待上几个月,河堤修好,我就功成身退。可是他们呢,永远要和沙土为伴,却吃不好睡不好。”

  “小燕,这不是凭借谁的力量就能一下改变的。”

  “我知道。”两人在土坡坐下,目光所及之处杂草不生。

  满燕说:“爹因为反对淳丰新法被贬,新法施行了数年,不知是鞭长莫及,还是……爹本来就是对的。”

  满鱼的脑袋往他身上一倒,说:“你还是少想一些,你想知道,就去问他。至于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满燕笑说:“这次我回去,你可不能再嫌我烦了。”

  “哎,你就非要一直说吗?我也不过是那么一说,你就要听到心里去。”

  满燕靠过去,故意挤了他一下,说:“也没有什么热闹好看,过几日就要办喜宴。”

  他向身后一指,说:“两里地外有个小村子,到时候我们都要去。”

  满鱼拽住他的胳膊,说:“那我再待几天吧,我还没喝过喜酒呢。”

  满燕仰头看了天色,迟迟没有答话。

  “你不要那么小气吧,”满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故意说,“我不过说了些玩笑话,你现在就开始烦我了?”

  “我还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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