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狸奴不出门 我与狸奴不出门 第20章

作者:其颜灼灼 标签: 古代架空

  “你的头发不管了?”

  满鱼震惊道:“我又不是真要成亲,至于吗?”

  满燕轻轻咳了一声,说:“看着这身衣裳,就那样想了一下。”

  “你想什么?”

  满燕看看他,目光又移到窗外。

  “想也没用了。”满鱼懒散地往椅子上一靠,说,“你以前说你会说话算数,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早就不算了。”

  满燕激动起来,说:“那……这件事……又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满鱼哼了声,说:“爹给你说亲的时候,你说话就有用了。”

  “每次一说这件事,你就夹枪带棒。当年爹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允诺你的,我从未听过原话,怎么就成我言而无信了?”

  满鱼猛地转过脸看他,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些事情都是我瞎编的?”

  “我没这么说!”满燕忙解释,“我只是说,我自己没亲耳听到……”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爹不承认,你也不承认。”满鱼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阵,转瞬平静下来,说,“也不重要了,他不承认也是有原因的。他弄错了,才把我带回家。”

  “什么弄错了?”

  满鱼冷哼道:“没给你讨一个合心意的童养媳。”

  “爹本来不会那么做!他说了,那是陋习,要改!他自己怎么可能去做!”

  “可我亲眼看见的,他给了钱,把我带走了,这你也要说是我骗你吗?”

  “我不觉得是你骗我。”

  满鱼侧过身子,整个人几乎躺在藤椅中,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你迟早要和别人成亲。”

  满燕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一直以为,这种误解等到长大了,自然而然就会解开。

  但是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对啊,满鱼像是陷入了另外一个更深的误解!

  满燕明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是……

  他那么生气,一定是因为当真了,他把自己当成……

  满燕这么一想,登时从脸颊红到耳朵根。

  小时候同吃同睡也不觉得怎么样,长大了些,仍然如此,从来不分你我。

  就算是误会,自己也不该伤他的心。

  满燕伸出手扒拉了一下满鱼的袖子,被他愤怒地甩开了。

  “我没那个意思……说媒的事情也很常见,那些媒人就靠这个吃饭,跑到我们家来,也不奇怪。”

  满鱼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开始任他扒拉。

  “这些事,不光是我做不了主,你也一样啊。到头来,还是爹说了算。但是我……我也没想和别人成亲。”

  满鱼终于说话了,“那些说媒的人真讨厌,见都没见过,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两个人,就要去撮合人家的婚姻大事!”

  满燕附和道:“就是说嘛,要成亲,当然要有感情,有了解才好。”

  满鱼转过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说:“了解的也不一定好。”

  满燕撇撇嘴,说:“总比不认识的好。”

  后窗砰砰被敲响,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天冬喘着粗气,说:“大事不好!文织要杀人放火了!”

  “怎么回事?你们没找到她娘亲?”

  “那老头和她爹串通好了!她娘亲根本不在这里!”

  满鱼奇怪道:“不在这里,总在家里吧,我们陪她去找就是了!”

  天冬面露难色,咬牙道:“她娘亲三年前就去世了!下葬也没好好下葬,甚至瞒着娘家人,阿婆一家都不知道!”

  满鱼立刻就去脱喜服,说:“这下可坏了,她要放火也不稀奇了。”

  “还有更糟的!她已经跑了出去,直奔她爹家里去了!”

  “她要去那里放火?”

  说着话,几个人已经迅速找到了文织留下的记号,顺利翻了出去。

  “她要下毒!一大包砒霜!说要把他们全家都毒死!”

第20章

  两人急急忙忙跳窗,生怕赶到时已经一地尸体。

  满燕跟在后面,哎了声,一弯腰,说:“这不是你的帕子吧?”

  “我有什么,你还不知道?”满鱼以为他又在说些有的没的。

  “你看一眼嘛,没有骗你。”

  满鱼这才折回头,接过来一看,立刻说:“你记不记得,阿婆他们家布店里有一个图册,上面就有这样的图样。”

  那是一本画册,文记布店这两年多了间绣坊,时常照着画册绣花样。

  满燕点点头,赞叹道:“整个临安恐怕都找不出比这个更好的。”

  满鱼匆匆将手帕塞起来,说:“可能是夹在喜服里,这才从我身上掉下来,带给小织,她肯定喜欢。”

  两人赶路到一半,猛地一停。

  面面相觑,满燕先开口了:“那个……她爹姓什么?”

  满鱼啊了声,苦思半天,一摊手,说:“先别管这个了,他住哪儿啊。”

  天冬报完信就没影儿了,俩人站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

  “我们知道他姓什么,就能打听他住哪里了。”

  “肯定不姓文。”满鱼笃定道,“这是她娘亲的姓。”

  满燕叹口气,拽着他往前走。

  “叹气是什么意思?我说的不对?”

  “就是太对了。”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但是此时没空计较。

  一路打听下来,把女儿卖给这种人的父亲,也不算难找。

  陈家的院门不好进,店门却好找。

  从小他们就听闻,文织的爹在外面做了大生意,赚了很多钱,娶了一个又一个。

  眼前的陈家绸缎庄却一片萧条,只有一个小伙计无精打采地趴在匣柜上,进了人也不起身迎接。

  后面的木柜上陈列着几幅绣品,只这样一望,便难以移开视线。

  “伙计,那些绣品的绣娘是谁?也在你们店里?”

  伙计无精打采地掀起眼皮,不客气道:“不卖。”

  满燕还没开口,满鱼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们都没生意了,为什么不卖?”

  “不卖就是不卖!走走走!”

  “你们想买?”从后院走出一人,是个白发苍苍的妇人。

  “这一看就是大家手笔,我们恐怕买不起。”

  妇人却乐了,说:“横竖也是吃灰,你们想要,送你们就是了。”

  伙计哼哼唧唧道:“卖不肯卖,送倒是大方。”

  妇人笑盈盈的脸色咻然一变,“我的东西,宁愿白送,也绝不让你们占便宜!”

  伙计也不依不饶道:“什么你们我们的!这都要完蛋了!老爷也不见人,债主天天上门,就让我在这儿应付,我也想走人呢!”

  妇人快步走到匣柜中,将摆着的三幅绣品小心翼翼收起,手指抚摸来抚摸去。

  满鱼端详片刻,上前两步,说:“借一步说话,方便吗?”

  再次见到文织时,她坐在路边一动不动,天冬和毕舸站在她两边,气氛凝重。

  两人迅速冲上前,满燕一把拉住天冬,小声道:“毒死了?”

  满鱼拉住他另一边袖子,急道:“砒霜倒井里了?”

  天冬哎哎哎了几声,说:“还没有呢,这几天有债主上门,前门后门看得很严实。”

  两人松了口气,满鱼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说:“吓死我了,你们两个白着脸站在旁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满燕也点头,“还好没有往井水里下毒,不然一个也跑不了……”

  他的尾音还没有消散,天冬急赤白脸地要上来捂他的嘴。

  呆坐着的文织缓缓抬脸看向他,慢悠悠道:“一个也跑不了?”

  毕舸跳脚了,“你们俩这嘴能不能要!她就为这事发愁呢,你们送上门来了!”

  “什么?”

  “小织说下毒太慢,没法一下都毒死……”

  解释到一半,文织已经噌地站起身,准备带着她的新谋略强闯进去下毒。

  “别呀!”

  “文姐冷静!”

  毕舸怒道:“你们两个!赶紧想办法啊!自己捅的篓子!”

  俩人忙着将功折罪拦着她的路,以防她真把自己送到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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