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阴郁受的正确方法 第18章
作者:尚许
逢绪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就要上前去抢,怒不可遏:“你干什么?别碰我手机。”
奈何戚思鸣高举手机,她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地删掉姜津的微信。
戚思鸣得逞之后将手机扔还给她,振振有词:“替天行道还是棒打鸳鸯,随你怎么想。S大什么优秀男生没有?追你的人很少吗?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对姜津青睐有加。
“你在意他,他在意你吗?你第一次约男生出来他就敢迟到,连个借口都不找,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说不定人家早就回宿舍睡大觉了!暧昧期都敢这样嚣张,以后还了得。”
他和姜津只是对抗魏黎的临时同盟,并不代表能接受姜津跟自己妹妹谈恋爱。样貌品行家世,他样样不沾,还差得远呢!
逢绪看向桌上见底的茉莉花茶,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到耳后,难得地没有反驳戚思鸣,拿起包转身夺门而出。
雨越下越大,逢绪躲在路边店铺的屋檐底下,一阵凉风吹过,她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她打开手机,又关上,又打开,又关上。电闪雷鸣,路上连行人都屈指可数。混着泥土的雨水即将漫过路沿石,逢绪低头后退几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裙裙边已经被溅上了泥点,煞是显眼。
这是她新买的裙子,一次都没有穿过,价格不菲,导购特意叮嘱不能碰水。
而姜津已经鸽了她快五个小时。
逢绪抽了抽鼻子,咬紧牙关,半晌之后,将手机扔回包里,还是没有把那人的联系方式重新加回来。
她头也不回地打车回了学校。
与此同时,姜津是在自己的一滩眼泪里醒过来的。
这一小片地毯已经被液体浸透,绳子被人解开,扔在一旁,手腕脚腕那里被磨破了皮,隐隐作痛。
当然,这点疼跟某个地方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他哆哆嗦嗦地摘了眼罩,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套房,欧洲中世纪的古朴典雅,摆设精致,一点也不像地摊批发货。
身上的痕迹密密麻麻惨不忍睹,他站都快站不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烟味,姜津轻嗅几下,像一种红酒的味道。他扶着旁边的床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除了那个地方以外,后腰的某个地方传来不一样的疼痛。
比其他地方更加灼热。
姜津颤颤巍巍地摸向那里。
他摸到了一个疤。
是一个被烟头烫出来的疤,似乎还有余温,哪怕没有触摸到,只是被风吹过就疼得厉害。
普通人谁会在后腰腰窝那里被烟头烫到?
如果别人看到这个疤会怎么联想?那个神秘人几乎是把“我跟男人做过”这几个大字刺在姜津的脸上,甚至都标明了体.位。
姜津抹抹脸上未干的眼泪,无比崩溃,进了浴室强忍疼痛简单冲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床边的垃圾桶,瞬间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在地。
那里散落着五个套子,满满当当。
姜津瑟瑟发抖,捡起角落里自己的衣服穿好,拼命逃窜。
外面的装修依然富丽堂皇,姜津只觉得有些眼熟,但他现在心绪不宁,大脑几乎是要锈住一般不能思考,只顾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每走一步,就扯到某个发肿的地方,姜津就倒吸一口凉气。
道路错综复杂,他好不容易找到出口,推开后门一看,当即愣住。
漆黑的小巷,隐约散发垃圾臭味,雨水混着绿色的泔水流在路边等着干涸,这里他再熟悉不过,这里是虹巷。
姜津缓缓转头,那么说,他刚刚是从夜色里逃出来的。怪不得他觉得里面眼熟,这正是上次小冯拍摄照片里面的装潢,一模一样。刚才那些人还有着一个专属的包厢套房,这样对他……是夜色的贵宾吗?
街上空无一人,姜津拿出吃奶的力气,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前跑,时不时还回头张望,怕那群人突然反悔再把他抓回去。
宿舍已然熄灯,陈玉的呼噜声吭哧吭哧,在今晚的情景下显得那么可靠。而魏黎的床帘仍然严丝合缝,里面的人早早兼完职回来睡下。姜津蹑手蹑脚,缓缓爬上床,他每爬一步,就牵扯后面的疼。
直到把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他才终于汲取到一点安全感。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
他被人上了。
他被男人上了。
他该怎么办?要去报警吗?警察会怎么处理,他会告诉学校和家里人吗?可是夜色里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自己告的赢吗?他来回思索,怎么想都是死局。
他全身都在发抖,不敢闭眼,但凡闭上眼被黑暗笼罩的话,刚刚发生过的情景又不由分说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等一下,姜津突然意识到自己遗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后知后觉地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闯进了他的屏幕。无一例外都是逢绪打过来的。
姜津这才想起来,自己无故失约了与她的约会,微信聊天界面都是她的消息。从七点开始问他在哪儿,是不是在路上堵车,一直到将近十一点,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起码知会她一声。
而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姜津心脏发麻,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真的不是有意要放她鸽子,谁也不会料到出了这种事。
他蜷缩在床上,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之今晚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万一被逢绪知道,自己能羞愧到以死谢罪了。
他喉咙发干,点开聊天框,颤颤巍巍输了三个字:“对不起。”
点击发送。
下一秒,他愣在原地,瞳孔睁大。
一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对方的意思显而易见。姜津再也忍不住,拉过被子,难以抑制地痛哭出声。
隐隐约约的哭声直到下半夜才消停,窗外瓢泼大雨不断,一缕凉风穿过门窗之间的缝隙溜进来,吹进其中一个铺位,帘子稍稍动荡。
在外人看来早已熟睡的魏黎,正睁着眼睛笔直地躺在床上。凉风擦过他的眼皮,眼珠后知后觉地转动一圈。
然后,嘴角向外咧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整张脸扭曲到几乎变形,甚至肌肉都在颤抖。
压抑的、痛苦的哭声就是对他的最大褒奖。
与他平常惯用的假笑不同,现在的表情太过情难自控,兴奋地嘴角都扯到最大的弧度,堪称癫狂,乍一看跟恐怖片里连环杀人案凶手带的阴森面具没什么两样,而魏黎只是靠自己那张面皮,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天,姜津不出意外地发起了高烧。
整个人昏昏沉沉,像一个大火球,喉咙都干得冒烟,手指抬都抬不起来,连其他两人什么时候去上的早八都不清楚。
姜津难受得要命,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像是被车碾压了一遍,外伤内伤一应俱全。他想吐,却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他昨天从下午开始就没吃一粒米。
他想下床喝口水润润喉咙,但没有力气,意识愈发昏沉。
魏黎和陈玉中午回来,出门看见宿舍啥样回来还是啥样。姜津从不旷课,这次确实不太对劲。魏黎轻皱眉头,叫了几声“姜津”也没有得到回应,正打算爬上他的床铺一看究竟。
他刚跨上几步,只听见陈玉在后面开玩笑:“我们不会要保研了吧?”
他平时说话没轻没重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听了他的话,魏黎回过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缓缓开口。
“这句话很难听,”他顿了顿,“你以后不要说了。”
陈玉自讨没趣,乖乖闭上了嘴巴。
姜津意识烧得断断续续,只听见底下有人说了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听那个破锣嗓子就知道是陈玉。姜津眼皮都睁不开,在心里对他咒骂。突然有一道悦耳的声音正色警告陈玉,紧接着有人拉开他的帘子,将手心放在他的额头测温。
对方的手冰凉得让他的脑子清醒了片刻,肿得跟核桃一样大的眼睛微微睁开,失神地望向旁边的人,好不容易聚焦,模模糊糊的重影汇聚成一个人。
是魏黎,他紧皱眉头,神色关切,不像装的。假如是装的话,魏黎此时的演技真的能拿奥斯卡了。
姜津心脏蓦然一软。
只听见刚才那个悦耳声音,也就是魏黎轻声说:“你还好吗?”
姜津开口,声音非常嘶哑,像吞了木渣子:“不太好……”
魏黎的手心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又贴,还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对比温度,接着柔声说:“你烧得很厉害,我去给你拿点退烧消炎药。”
姜津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往上走,闯进鼻腔泪腺。
他有点想哭。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能察觉到不对劲还关心他的,竟然还是只有魏黎。其他人要么漠不关心要么冷嘲热讽。
而自己之前又是怎么对他的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黎复返,带了一大包退烧贴,药片,还有食堂刚熬出来的粥,他扶着姜津起来,先吃了一点点粥,然后又盯着他吃了药。
姜津全身都冒汗,头发一缕一缕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让人看见,心中忐忑,好在魏黎一点也不嫌弃。
这段时间,一直到姜津退烧之前,他的一日三餐,吃药喝水,都是魏黎一手包办的,甚至为了提醒他更换退烧贴还自己定闹钟,简直贴心至极。
他实话实说,段洁都没有那么细心照料他过。如果不是发烧太严重,这几天就是他二十年来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姜津意识逐渐清醒,慢慢地也能下床了。
陈玉看他动作还是有些颤颤巍巍的,开口说:“你感谢魏黎吧,如果不是他先察觉出你不对劲,照顾你吃饭吃药的,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姜津看向魏黎几秒又迅速低下头,没有吭声。
魏黎摆摆手:“也没有什么,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嘛。”他语气轻快,又说,“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不用担心考勤,这几天上课用的课件也已经发给你了,如果哪里不懂可以问我。”
姜津揉揉眼睛,胡乱地“嗯”了一声。
他拿起盆打算去洗个澡。
宿舍门刚合上,陈玉扭头就对魏黎说:“嘿,他这个人连个谢谢都不说,白瞎你这些天累死累活跟老妈子似的了,真替你感到心寒。”
“没事。”魏黎浅浅笑着,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手指摩挲着书页,“人家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不要计较这些。”
陈玉彻底服气了:“也就是你人傻钱多脾气好,费心费力照顾他。要我我才懒得管呢。”
魏黎把书翻过一页,不置一词。
温热的水从头顶流过,洗去了这些天发烧的黏腻,姜津的脑子终于从混沌中清醒,想起上周日在夜色中发生的事情,还是抽了抽鼻子。
这些天,他不知道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多少次。
这件事超出了他一个普通大学生的控制,每当他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天的无助,不管他再怎么求饶也没有用,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厌恶男同,转头却被男人上了,还不止一次。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还在夜色的地下车库那里跟踪魏黎,然后被人打晕。
难不成是那天去夜色的客人,见他落单,窝囊又胆小,特意玩弄一番?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那个地方还隐隐作痛,不见好转,对方尺寸太大,下手还没轻没重的,一点也不知道节制。姜津觉得自己应该抹点药,但不知道抹哪一种,也买不了,总不能拜托魏黎去给他买吧?
身上被热水冲的微微泛红,他回过神来,正要打上沐浴露,低头突然发现肩膀那里有一个明显的啃咬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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