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阴郁受的正确方法 第17章

作者:尚许 标签: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校园 HE 救赎 近代现代

怎么会不记得?姜津甚至自己跟踪他。

魏黎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最近那里有了一点小事,这周日我得早点过去。但跟正在进行的一个志愿活动冲突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学校里有什么情况,可以立刻告诉我吗?”

姜津提取到关键信息:“那里出事了?什么事?”

只见魏黎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开口。他扭捏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不太方便跟你讲,比较麻烦,你只需要知道我得前去处理。”

他掀起眼皮来,声音无比诚恳:“你能答应帮我这一个小忙吗?”

姜津心里迅速盘算着。难不成夜色出了什么大事?六点去夜色,七点去书店,完全来得及。这次机会难得,同性恋的丑闻已经无法拿捏对方,是时候寻找新的出路了。

他非要搞清楚不可。

“当然没问题,我很乐意。”姜津轻声说。

摩拳擦掌中,姜津终于迎来了周日。

第一次约会,姜津中午就开始收拾东西,小纸巾,充电宝,甚至热水都灌了满满一壶。有备无患嘛。

人家逢绪最讨厌的就是迟到爽约,自己还得早点从夜色出发。

他跟踪魏黎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正是那些达官显贵进出夜色的地下停车场。他心里正嘀咕,魏黎为什么突然换了一条路走。突然一眨眼,魏黎就从一个石柱后面消失了。

姜津一愣,立马小跑跟上去。

灯光大亮,豪车云集,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魏黎的影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机会。正当他万分焦急地打算四处张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疾驰的脚步声。

姜津心一凛,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击。

整个世界旋转、颠倒,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下一秒,一阵难以言喻的困意袭来,姜津不可避免地陷入到了深邃可怖的黑暗之中。

第23章 整治

姜津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情况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他浑身赤.裸,蒙着眼罩,整个人被五花大绑,面朝下,双手双脚绕了好几个绳圈,以一个非常羞耻的姿势吊在半空中,像蒸笼里的螃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等着死期来临。

后脑勺还隐隐作痛,一阵不知道哪里来的凉风吹过,姜津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不知道谁扒了他的衣服又把他吊起来,显然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他是遇到绑架了吗?可是自己又不像家里有钱的样子。如果段洁拿不出钱来自己会被撕票吗?可是话又说回来,绑架又怎么可能会脱掉人质的衣服,还把他捆成这个样子?

姜津眼睛被捂着,眼镜早就不知道被人丢在哪,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偶尔能传来水管里滴答滴答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巨大心慌席卷了他的脑海,心脏如蚂蚁啃食,他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救命,救命啊……”可是直到把嗓子喊的微微充血,周围也没有任何人给他回应。

他不知道对方要把自己吊多久,要怎么折磨。他开始挣扎,但无济于事,绳索异常结实,像是远洋航海船用的索具,反而整个人来回晃荡,中午饭几乎要呕出来。

身上一块布料也没有,屁股凉飕飕的。姜津脸红得要滴血,羞愤欲死,几乎要哭出声。

刚刚在地下车库打晕他的到底是谁?自己平时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也不结仇结怨,除了偶尔在心里咒骂魏黎之外,他对别人一直都是老实得有些窝囊的,甚至没有什么知名度。

究竟是谁?!

姜津正前方大概七八米的距离,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姜津心脏瞬间漏跳一拍,紧张地吞咽口水,然后大声呼喊救命。

是门缓缓开启的声音,门听上去是实木的,很有重量。估计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

有人发现他失踪不见了吗?这个人是来救他的吗?零星的动静给了他生的希望,他不顾心里的羞耻,扯开嗓子喊,希望对方能注意到他。

不过很快,他紧张到大脑都锈住了一般。

有点不太对劲。

有人闲庭信步地朝他踱步过来。

与现在难堪至极的他完全相反,那人的动作堪称优雅,鞋底缓缓落在地毯上的声音都那么轻松自在,仿佛这里是他别墅的后花园,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姜津像是什么先锋艺术品。

他一步一步,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地向姜津走过来,直到他面前。

姜津敏锐地感觉对方离自己极近,因为全身都因为危险的逐步逼近而寒毛直竖,但他也不知道多么近,也不知道自己离地面多高,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未知的巨大恐惧将他的全身笼罩,他不由自主地全身抖动,连同绳索都发颤。

姜津终于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你想要什么?”他喉咙抖动,吞咽了一下,“只要你别伤害我,给你什么都行。你想要钱,我立马打电话给家里。我妈她、她会给你筹钱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后半段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段洁能筹多少钱?不对,是她想不想要这个儿子还是一个未知数。自己孤立无援生活了二十年,平时都不怎么关心,这种时候段洁怎么可能为他拿出一大笔钱来。

姜津越想心越凉,像是被冰块封住一样。

然后,他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那人蓦然伸手,扯住了姜津的下巴,硬生生让他把头抬起来,力气之大,姜津以为下巴都快要脱臼。

对方来回端详他的脸,居高临下地审视。这种滋味非常奇怪,仿佛宰鱼前挑选哪条鱼更加肥美,好让宾客大饱口福。

姜津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隐约感觉到一种非常不安的预感。那个人拍了拍他的脸,似乎还算满意,然后绕到他的身后。

接下来那人做了一个姜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动作——

他不由分说地拉开姜津的大腿。

“等、等一下!!!”

腿根凉飕飕的,陌生的领域被人一览无余。姜津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呕出来,他似乎终于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一个什么处境,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奋力挣扎,喊得声嘶力竭:“放开我!放开我!!”

原来自己的衣服被扒光,就是为了方便干这种事情。

可是无济于事,一股冰凉又油润的液体顺着缝隙流进更加隐秘、未曾被人涉足过的地方。

……

姜津从一开始的哀求到咒骂,再到哭喊,其中煎熬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姜津害怕得心脏被攥紧一样,他嘴上不断咒骂,什么死男同,烂屁股,下十八层地狱,几个毫无新意的词语来来回回骂,最终声音气若游丝,变成微弱的哭腔。

他的下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泪水被眼罩吸收,吸收不了的就顺着脸颊下巴滴到地毯里,破碎的泪珠连个呻.吟都没有留下。

将近一个小时,他不止一次想要干呕,疼到弓起身子,又哭又喊。对方充耳不闻,只顾一个劲儿地开疆扩土,中间好像被他吵的烦了,随意拿了一块破毛巾塞进了姜津的嘴巴里。

他的哭叫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人临走前将毛巾扯下来,姜津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细细麻麻安静地哭。满脸的鼻涕眼泪还无意中蹭到了对方手指,他好像很嫌弃,下一秒便蹭在了姜津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扬长而去。

姜津对床上的知识一概不知,青春期的男生互相发片看的时候他在家里默默写着作业,偶尔电视上播的偶像剧中有这样的桥段,段洁看得津津有味,姜津在一旁收拾桌子的时候也能顺道瞅两眼。

电视上拍得都是两个人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看起来只有跟心爱的人才能获得前所未有的体验。但姜津现在不是,起码不是心悦之人的相互慰藉。

他只是单纯被人上了,对方还是跟自己同性别。

前不久在他口中的万恶、肮脏、下流的男同性恋,留给自己一场噩梦,像是在报复。

这是姜津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此时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绳索依然没有解开,手腕和脚腕那里被磨得起皮,估计快要出血。但还是没有人放他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再次传来动静,似乎有人进来。

姜津如坠冰窟,两个脚步声完全不一样,这个稍微厚重,走得比上一个更慢。他把门缓缓合上。

这个男人看见一片狼藉的姜津,“啧”了一声,听上去十分嫌弃。

姜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窸窸窣窣过后,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

这个人走之后,接着是第三个人,第三个人完事后又是第四个人……

他们的步伐速度,甚至鞋底与地毯接触的声音都不一样,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贝,一个一个进屋观看。

姜津哭也哭不出来了,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城西书店,逢绪捧着一杯快要见底的茉莉花茶,望向窗外,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已经八点多了,姜津还是没有来,也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外面的街上车水马龙,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听今天的天气预报,不一会儿还要下大,行人都走得飞快。

她垂下眼睛来,看着面前的空位,明明雨夜、书籍、花茶,组合在一起是那么有诗意,可是有人无故爽约,破坏了这一安逸的氛围。

逢绪又添了一次水,看着杯中雾气升腾,独自坐得笔直。

姜津慢慢没了声响,连抽泣的分贝都小下来。男人动作一顿,抓起他的头发后仰,拍拍他的脸,终于发现对方已经晕过去了。

此情此景,男人心情大好,甚至吹起了欢快的口哨。他叼起一根烟,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点燃,火光照亮了他漂亮至极的眼睛,让包间里本来就微弱的灯光瞬间黯淡。

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即使现在它看到的东西跟纯净扯不上半点关系。旁人看它是一汪清泉,殊不知这泉眼有多深,多危险,靠着清澈的表面吸引着人们前仆后继地溺死在里面。

他退出来,将面前可怜人的绳索松开,又改掉刻意模仿五次的不同步子。男人简单冲洗过后,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蓦然停住,看向指尖刚刚点燃的一支烟。

身后是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姜津,他的心里突然涌现出又一个绝妙至极的主意。

书店已经快要到闭门谢客的时间,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点今天的账目。顾客更是所剩无几。

算起来,逢绪已经等了姜津四个多小时。

在这对方杳无音讯的四个小时中,她数不清多少次拿起手机又放下,看着满屏的“对方未应答”,思绪翻涌,正像此时狂风骤雨的天气。

有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姜津真真实实地爽约了,两个人第一次出来约会,他就把她耍了一通。

一想到这,她重重地放下手机,磕出一道不小的响声。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她的手机,逢绪眼睛微微一亮,话还未说出口,看见来人的那一刻又立马憋了回去。

她眉头紧皱,硬邦邦地说:“戚思鸣,怎么又是你?还给我手机。”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戚思鸣“嘿”了一声,“时间不早了,你在这儿等姜津等了那么长时间,他哪来的脸皮?”

“你怎么知道我约他来这的?”

戚思鸣没有正面回答,“你甭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重点是不是姜津一声不吭地爽约了?我跟着你坐在一旁好大一阵子,他就没出现过。”他指指手表,“看看,都几点了,他就这样留你一个女生独自在外面?”

逢绪定定心神,反驳道:“可能他在路上出了点事情,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有些不太对劲。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戚思鸣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妹妹的天真:“他出什么事儿能失联近五个小时?难不成还被人绑架啦?长得一般,家里更是没几个钱,那绑匪真是够眼瞎的。”

他将逢绪的手机一转,面容解锁,点开微信,操作几下,找到了姜津的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