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烟火 第83章
作者:楹拾
自己来,只是闲余之时浅浅疏解,是以总是匆匆结束,毫无享受之感。然而谢镧来做,却是有意延长时间,不让他那样轻易地跌入云端,却一直让他无限接近于此。
江沐真想牢牢抓住他那只作恶的手,狠狠推着他动,叫他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要停下才好。
可是等到他真的如自己所愿,江沐却有些无所适从。
他直接冲出了云端,而后沉醉于膏潮后的无尽余韵中。
第102章 惊险
结束后,江沐还想礼尚往来地给谢镧来一次,然而手还没伸进谢去,就被谢镧截住了。
看着江沐满脸红晕,眼神微微涣散,嘴唇稍抖还在微微舛息的模样,谢镧哑声道:“你休息吧。”
江沐薄弱的意志力一齐发作,他本来也就累得不行,当然,是慡得累,这一拦他也就没再坚持,在谢镧边上一躺,摊成了一张煎饼。
因为江沐家里只有两个垃圾桶,而垃圾桶自然而然地镇守在垃圾最多的厨房和厕所,卧室里是没有的,刚刚激情奋战的时候两个人都顾不了那么多,包裹着江沐子子孙孙的纸巾被谢镧就近丢在了地板上。
谢镧的目光落在木质地板的纸团,盯了几分钟,看不下去般的,翻身下床清理起来。
江沐犹在享受,忽地床边空了,他睁开双目看谢镧忙活,纸巾裹得不严实,也可能是货太多了,浊液沾在地板上,谢镧还去厕所沾湿了几张纸巾擦净。
别人在忙活,江沐是躺不下去了,更何况对方在清理自己留下的污浊,他感到一阵局促,清咳两声道:“别弄了,留着我来吧。”
谢镧动作不停,“快好了。”又把地板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擦了个遍。
江沐觉得这清洁程度就算扣开板砖来看都没有一丝灰尘了!
他支起上半身,无语地盯着谢镧脸看,却见他面上透出一股薄红,原来,燥的不止他一个呢。
他心下愉快,刚刚的尴尬羞涩全都抛却了,轻声道:“我休息好了。”
谢镧果然不敢直视他,只粗粗点了点头。
“那,你要不要来一次。”江沐的目光凝落在某处,“你憋得也挺难受吧,之前都睇住我了。”
满室的日光又一次消失,一副窗帘挡了个严严实实。
昏暗的午后,眼前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耳边只听得见难耐的低吟。
男人果然是欲望驱使的动物,江沐深有体会。两个人没羞没臊地度过了最后一天的假期,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冲击一点也不比那个少。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过着,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春日的阳光一点点化开顽固的坚冰,外婆的态度有所好转,不像之前那样终日以冷脸看谢镧,谢镧就试着有意无意提起江沐,她飞态度也由刚开始的冷淡变成习惯,偶尔还会跟着他的话问两句。血浓于水,加上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或许某一天就能接受了。
江沐还是住在员工宿舍,放假的时候回自己的小出租屋和谢镧聚一聚,偶尔徐佳媛一通电话打来,也会回家陪陪她。
某一天假期结束前的晚上,他们俩照常温存了一番,江沐半躺在谢镧的怀里,带着点懒怠的困倦,谢镧搂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在上面摸着,江沐这地方最敏感了,偏偏谢镧手又轻,像羽毛在上面滑过一般,江沐痒得不行,不想再纵容,就推开谢镧的胸膛。
谢镧目光黯了一瞬,道:“我明天要出差了。”
江沐习惯了他有事没事就要出去跑两趟,有时候是去聊客户卖东西,有时候是和老板聊收购,还有时候特别跑出去买品质优良的种子,不甚在意道:“哦,这次多久啊?”
谢镧想了想:“两周左右。”
江沐咂舌:“这次怎么这么久?”
“春天到了,现在是播种的时节,一个贫困县这两年在搞助农,请我过去教技术。”
江沐问:“那这段时间,谁看着地?”
“有我那两个同学。”谢镧道。
江沐捧起他的脸,语气遗憾地道:“那我岂不是要两周见不到你了。”
谢镧认真地道:“嗯。”
江沐把自己一卷,连被带人一起管进了谢镧怀里,“可怜的孩子,让哥好好疼疼你。”说着,手像灵活的蛇,一把钻进了谢镧宽大的税裤里。
谢镧低低笑了两声:“不是嫌累。”
两个人互相给对方疏解的时候,江沐总是先撑不住泄了,他自己完事了塽得没力气,有时不管谢镧死活的耍赖,借口自己手酸,不是他懒是谢镧太难伺候,总之就是搁那儿一躺变大爷。
江沐被他这么一说,老脸一红,“我太累了嘛。来来来,今天让你尽兴。”
于是这晚,谢镧是尽兴了,江沐可就遭殃了。
谢镧帮他按摩酸涩的手,江沐翻了个身,抱怨道:“你时间也太长了。”
谢镧凑近江沐的耳朵,“其实有一种方式,我出力就行,你可以不用累。”
江沐把脸埋进枕头里,装傻充愣:“什么方式,不知道,没听过。”
他并非不懂,只是还没能完全接受。他心理上或许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gay,但是生理上还是无法想象自己被人那个。
而且就两人尺寸相较,还有时间相比,怎么说自己都是,额,不用出力的那一方。
一个人生理上心理上当了二十几年的直男,他是没有办法那么快迈出那一步的。
谢镧看穿了他的想法,也不说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那以后再说吧。”
等谢镧走后,江沐住回员工宿舍,看着网上自己找来的丐片,脸部一阵抽搐。
那么大一个东西,他很难想象它塞进…有时候吃的东西杂了点,便秘都能疼得他死去活来,要是来回这么……
又上网搜索了一阵,都说第一次会很痛,可能还会出血……
他心里有点恐惧,所以等八点谢镧的电话准时打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空空的茫然,像是梦到哪句说哪句。
谢镧果然察觉到不对劲,沉默一阵后道:“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江沐才从梦游状态回归,“怎么这么说。”
谢镧道:“感觉你心神不宁。”
江沐撇撇嘴:“不是啥大事,等你回来说吧。”他觉得我今天看了部丐片有点恐惧你的那玩意儿,这句话在电话里难以言齿。
为了转移话题,他主动问起了谢镧的工作,“怎么样,指导工作顺利吗?”
电话那头默了一会儿,“不太好。”
江沐这还是第一次听谢镧谈及工作上的不顺利,谢镧总是报喜不报忧,给他分享的东西也只有开心的、有趣的,所以江沐很开心他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起他的忧虑,心情像捧着块易碎的冰,既怕一个不小心没兜住摔地上碎了,又怕自己手心的温度太高烘化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哪里不太好呢?”
“沙土县今年春天雨水太多,光照少,容易烂根,苗也长不好。”
沙土县就是这次找谢镧去做指导的贫困县,没有什么特色产业,工业乏善可陈,但也因此水质土质不错,今年开始扶持农业。江沐对农业这方面知之甚少,他记得好像可以拉膜拉大棚。
“别的我不太清楚,日照少的话可以拉个大棚吧。”
谢镧道:“是,现在这边已经开始拉棚了,但雨水要是还下个不停,还是会损失很多。”
“那就是得看老天了。”江沐惆怅道。
“嗯,农民这行,就是靠天吃饭。”
看谢镧兴致不高,江沐特地说了些最近上课的趣事逗他开心,到了差不多谢镧睡觉的点,江沐道过晚安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江沐照常去上班,等待上课的时间里他多留心了一下沙土县的天气,果然是连日的雨天,心里不住叹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展的新路子,却不想刚起步就遇到了这事。
他看了眼窗外的骄阳,最近天天都是晴天,他已经脱掉了厚厚的羽绒服,有时间连毛衣也穿不住,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他给谢镧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真希望把这个大太阳给你们挪过去。】
发完时间就差不多了,江沐把手机揣进裤兜里,转身进教室上课。
有了以前那份糟糕的,对着空气讲课的工作做铺垫,他对现在自己这份工作,可以说是接受良好。无论什么时候眺目看下方上课的人,总是能看见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那真是极好的兴奋剂。
等课上完,他感觉身心舒畅,一出门就掏出手机看,消息栏里却没有一条消息。
他以为是谢镧今天比较忙,也没多想,只是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感。
【是不是今天比较忙呀?】他又发了一条信息。
这份不安随着时间的堆积越来越浓,直到下午四点,他还没有收到消息。
浓烈的不安就快将他吞噬,谢镧一有时间就一定会回他的消息,他还从来没感受过如此漫长的等待,他安慰自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可能只是一时没有忙过来。
下午五点,他倒了一颗抗焦虑的药物,临下嘴时又忍不住感觉自己小题大做,因为别人没回消息就又犯病,最后还是没有吃下。
手机音叮铃铃响起来,他用最短的时间冲到手机边,上面的备注却不是谢镧。
是外婆。
他不知道对方找自己什么事,但隐约感觉不太妙。
“喂。外婆。”
对面声音有些嘈杂,像是在人很多的地方,接着外婆透着焦躁、又大的过分的声音传来。
“小江啊。”她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谢镧出事了。我过不去沙土。”
江沐脑袋“轰”的一声,炸得一片空白,今天那份隐隐的不安终于有了面世的机会,他的心脏狠狠一跳,像是要挣脱血管和肋骨的束缚一般,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颤抖着问怎么了。
外婆的声音哽咽了,“我下午接到一个电话…说山上有泥石流下来了,谢镧他们在山上撑棚,现在电话打不通。”
失联了……
江沐不敢相信现在山上是何模样,他不敢相信现在谢镧正经历什么。
他靠着墙壁的身体一点点滑下来,他扶住墙,大口大口的呼吸,他不敢深想,外婆那边的人群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连忙问:“外婆,你在哪儿呢?”
外婆嗫嚅道:“我在火车站,没买到去沙土的票。”
江沐安慰道:“现在都是网上售票,要提前几天买,临时买买不到的,我开车带你去吧。”
谢镧这次是公费出差,票早有人订好,他没有开车去,所以江沐这一次可以开他的车。
他知道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强忍下思考谢镧现状的欲望,打车回家,然后接外婆走。
从这里到沙土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左右,他精神头还好,开了车就带着老人上高速了,为了保证安全,他开了两个半小时到服务区休息了一会儿,如果只有自己那还好,但是车上有老人,他没法不考虑别人的生命安全。
休息的时间里,外婆的老年机又响起来。
外婆浑浊的眼珠盯着那一方小小的屏幕,眨了眨,滚下一滴泪珠,她递给江沐,“是那个通知我的电话。”
江沐颤抖着接过了手机,外婆掩面而泣:“你接吧。我不敢。”
江沐也怕,他怕对面传来不好的消息。
“喂。”他接通了电话。
等待的那一秒被拉得分外长,江沐几乎要握不住手机,他心里一直祈祷,求上天,求菩萨,求佛祖……所有能叫的上号的神仙都被他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