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第45章
作者:远鹤不追
“等等……祁砚知,”简杭宇喉咙疼得厉害,但他还是勉强支着胳膊撑起了上半身,血丝缠着眼睛,痛苦地问,“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你想说我有精神病?”祁砚知闻言饶有兴趣地盯着简杭宇。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问问。”简杭宇把指尖攥到发白,几乎是鼓足了浑身勇气回答道。
“没关系,”祁砚知歪着头,跟看白痴一样地看着简杭宇,轻松笑道,“如你所见,我当然有精神病啊,不过问题也不是很严重嘛,无非就是经常失眠偶尔自残还有暴力倾向。”
“以前挺严重的,现在好很多了,你觉得呢?”
完蛋了,又是一道送命题。
答快了要说不真诚,答慢了要说不认真,这么看来,答对了估计要说“恭喜你,再来一巴掌”,答错了就应该是“这都答不对,再罚一巴掌。”
左右一巴掌,横竖一巴掌,搞不好还不只一巴掌。
答不答,对不对,结果都一样,于是生死存亡之际,简杭宇决定另辟蹊径。
“祁砚知,”简杭宇勉强把祁砚知的名字喊完整了,吸气说,“你吃药了吗?”
“停了。”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完了,简杭宇一瞬间面如死灰。
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怎么不动了?”祁砚知满意地看着简杭宇慢慢垂下脑袋,紧接着是肩膀,像一摊没骨头的烂泥,丢了精神气,跟死人无异。
可简杭宇又不像是完全死了,因为真正彻底丧失求生意志的人并不会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
你难道……难道不想知道……?”简杭宇已经几乎累虚脱了,脸贴着地脊柱弯成了一道弧形。
“简杭宇,”祁砚知低了低头,换脚踩在简杭宇胸前,拧了拧眉说,“你都这样了,还他妈狗叫什么?”
“我说……”简杭宇有气无力地说,“庄思铭。”
很好,祁砚知心中冷笑不止,这家伙净往他枪口上撞是吧。
找死!
“嘶!”简杭宇立刻被祁砚知单手从地上拖起来往墙上撞,幸好最近入冬简杭宇穿得厚,那一身大牌羽绒服成功保护了他脆弱的脊椎。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祁砚知又是一拳砸在了简杭宇的脸颊上,简杭宇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了。
“我……说过了,他被我给……给上了。”简杭宇的嘴角渗出了一两丝鲜红的血液,或许已经想明白了这个疯子不会放过他,但事实上也只有让祁砚知彻底失去理智他才可能寻到一线生机。
别的不敢奢望,只求这些动静能被下面的人听到,可以赶在他的尸体被这家伙处理完毕前进入这个监控死角。
“哑巴吗简杭宇?”
“说话啊!”
祁砚知栖在简杭宇身前,一只手掌重新紧紧箍住他的脖子,本就被勒得通红的脖颈再次喘不过气来,喉咙受到压迫,呼吸都显得格外费力。
“是他……他求我的。”
简杭宇的胸腔剧烈喘息,心脏已经狂跳到了快要爆炸的程度,祁砚知感受到了掌心血管似抽搐一般的跳动,但他没管,只失了神志般紧攥着简杭宇的脖子把他压着往上提。
“他求你?”祁砚知笑得轻狂又不屑,慢慢拿眼神去堵简杭宇的退路。
“他求你什么?”
“求你上他?”
祁砚知收拢了掌心的距离,简杭宇的脖子立刻被掐出了两个凹印。
“别狗叫了简杭宇,满嘴瞎话赏你个巴掌。”
说罢,“啪”的一声,简杭宇的右脸最终还是得到了对称的一巴掌。
“现在呢?”
“还不说实话么?”
简杭宇被扇完这巴掌后倒是乖巧了不少,脑袋沉沉地低着,祁砚知嫌他头低下来会碰到自己的胳膊,于是扇他巴掌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拽起他头发把简杭宇拉离自己的手臂。
“祁……祁砚知,”简杭宇苦涩地抬了抬嘴角,下巴沾着血,仰头费劲地看向祁砚知,气若游丝地说,“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何必浪费时间搞什么折磨。”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祁砚知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低头跟简杭宇对视的时候表情充满了戏谑。
简杭宇见过这副神色,就在三个多月前他第一次见到祁砚知摘口罩的时候,那天他刚从台球厅出来,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咖啡厅写歌的祁砚知。
那会儿他刚好把口罩拉到下巴准备喝咖啡,简杭宇本打算掏出手机打车去酒店,结果一个不经意的仰头就被祁砚知惊艳到了,该打的车停在了地图软件的“确定键”,屏幕跳出的电话号码最终变成了未接来电。
“这就是那几个家伙说的刺儿头?”
简杭宇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祁砚知已经重新戴上口罩的眉眼,愣了半晌,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道,
“也……”
“太特么漂亮了吧。”
第62章
简杭宇低头瞄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 是一串没备注姓名的陌生号码,估计是酒店等急了的那位,叫不出名字, 长相也有点忘了。
反正是酒吧认识的,看对眼就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一直在对方列表里躺尸,这不最近闲下来有时间尝个鲜, 于是约着今天开房切磋一下床技。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小时,简杭宇却并不着急, 心想这年头漂亮的很多, 但漂亮成这样的还真不常见,更别说那家伙还是个男的,他长这么大还没上过男的,不知道跟男的上床会是个什么滋味儿。
会不会比酒店那个还新鲜?
“帅哥, 要不要加个微信?”一个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晃悠悠地走进咖啡厅,目的明确地走向几乎已经坐在最角落的祁砚知。
“这位先生, 这里是咖啡厅,请您不要……”身穿工作服的女服务员见状立即赶过来伸手阻拦。
“去你的吧!”男人鼻中哼出一股酒气,横手推开女服务员的胳膊, 将她一把撞在了拿咖啡的收银台边。
“嘶。”女服务员后背被撞得青疼,后脑勺也不小心磕到了墙角,整个人的意识犹如天旋地转, 模糊不清, 甚至因为疼痛, 女服务员抬手去摸后颈,晃颤颤发现指尖全是血。
“打人了!快报警啊!”听到动静从工作区出来的男服务员连忙跑到女服务员身前,用身体隔开她与中年男人的距离。
眼见周围该跑的跑该散的散, 还留在店里的开始悄悄摸出手机报警,中年男人有点慌了,男服务员还在他面前蹲下大喊,“快报警,快打120,这边人已经昏过去了!”
“不许报警!”中年男人朝四周大吼道,旋即抬手朝男服务员打去,“你这小子瞎喊什么……?!”
“操!好痛!”
男人的手腕被极重地攥着,几近透明的指节狠狠钳制着他腕边的骨头,男人霎时疼出了冷汗,抬头一看,旁边正站着他刚才想加微信的帅哥。
怎么这么高?
男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刚刚这帅哥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人一站起来比他高了一个半头还不止,看样子得一八五往上,完全不像他走进来前所以为的温柔小0。
艹,难不成连型号都搞错了?
“连女人都打,你算个什么东西?”祁砚知今天有点感冒,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沉,声音堵在了喉咙里,听起来闷闷的。
“我没打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中年男人挣不开桎梏顿时慌了神,祁砚知神情如常,箍着中年男人的手腕按着胳膊给他一个背摔摁在地上。
“打女人还不承认?”祁砚知挑了挑眉,拽着男人胳膊将他脸按在地上,再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杯其他客人没喝完的冰美式“哗啦啦”往下倒。
“我没……没打女人,是她自己……”中年男人尽管脸贴着地连话都说不清却还是不承认刚才的举动,祁砚知就一把将杯子碰碎,拿其中面积最大的一块儿碎片抵在男人脖子上,踩着他后背说,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讨厌什么人吗?”
男人咬着牙不说话,心想今天运气不好碰着疯子了。
祁砚知见男人不说话便将碎片抵进了他的皮肤里,锋利的尖端立即在男人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渗血的伤口,其实这伤口也并不是很深,至少没触及骨肉或是血管,只是单纯豁开了皮肤,溢出了点儿鲜血而已。
但男人不知道,又或者说他以为祁砚知已经疯到把他在大庭广众下割喉,于是状似痛苦地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喊着,“杀……杀人了!”
祁砚知转头回顾四周,留在店里的顾客大都瑟缩地聚在几个桌椅旁,投向男人的视线显露着明显的愤恨,落在祁砚知身上的目光却蕴藏着深深的畏惧。
或许在他们眼里,此刻的祁砚知跟刚刚打人的中年男子也没什么区别。
都同样的危险,同样的暴力,
同样的,
令人畏惧。
幸好祁砚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不理解的人很多,理解的也从不站他这边,毕竟活在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有病,他只是稍微病得重了些。
只要别人不来招惹他,他自然也不会冒犯别人,可惜老天不长眼,不仅分不清好坏,还总把好人拖下水,坏人救上岸。
因而当是非颠倒,黑白混为一谈时,那些所谓的前因后果、缘由对错,统统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吧,祁砚知淡淡地想,
反正已经失望透顶了,又何必期待会有出乎意料的可能。
于是祁砚知沉默地转回头,摘下口罩,单手钳制中年男人的双臂,将他摁牢在地上低声说,“我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
“什……什么?”中年男人嘴唇擦着地面,惊慌地问。
“第一种,撒谎的人。”祁砚知垂眼望向沾满咖啡的地面。
“啊!”
“咔嚓”一声,男人的左胳膊被掰折了。
“痛啊!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中年男人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祁砚知脚踩他的后背轻飘飘放下左边胳膊,转而慢慢抬起男人的右边胳膊。
“操!”男人痛得满脸大汗,双腿拼命踢蹬想要起身,却被祁砚知一脚踹回了地上。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男人左臂已经痛得没知觉了,右臂被祁砚知拽在手中,看样子也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于是男人只得趴在地上拼命求饶。
“错了?”祁砚知闻言显得颇有几分兴趣,缓缓屈起一只腿,慢慢蹲下来低头看着男人,好奇问,“你错哪儿了?”
虽然没放开右胳膊,但已经没往上加力道了,疼痛缓解,男人感觉有戏,于是连珠炮似的回答说,
“我不该喝酒,不该跟你搭讪,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我不要脸……!”
“啊啊啊啊!”
“回答错误。”祁砚知拿手腕支着下巴,无聊地用另一只手逆时针旋转男人的胳膊。
“痛啊!痛死我了!”男人嘴边淌着口涎,呲牙竭力忍耐着胳膊快被扭断的痛苦。
“痛么?”祁砚知神色好似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儿,手上的动作却如同黑心冷情的狱中恶鬼。
“啊啊啊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