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我才不做下面那个! 第16章

作者:远鹤不追 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娱乐圈 业界精英 近代现代

  “你下班了?”应该是很久没说话,祁砚知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涩。

  “嗯。”蒋昭南很低地应了一声,随后他问,“你在这儿待了多久,怎么不回消息?是不是……”

  后面那句话蒋昭南很快地想了会儿,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消息?”祁砚知显得有点懵,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蒋昭南问的是什么,于是他只好无奈解释道,

  “出来走得急忘带手机了,本来想的是直接在你公司门口等你就好,结果天上莫名其妙开始下暴雨,我没带伞,所以就只能守在这儿看能不能碰巧遇见你。”

  蒋昭南望着他认真听完了每句话,本来打算先道歉表示自己没有安排好时间,可转眼看见祁砚知偷偷收起被冻红的指尖又忍不住带了点儿气声地问道,

  “祁砚知,你不是开了车过来的么,为什么不待在车里吹暖气?现在天气这么冷,你又穿的这么少,就不怕第二天感冒发烧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吗?”

  穿的少?

  祁砚知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句,他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蒋昭南身上的衣服,跟前两回见面一样,还是正式到不能再正式的西装,今天的款式跟之前的差不多,甚至比之前的还薄不少。

  再对比自己身上的毛衣,祁砚知一时有点分不清那句“穿的少”到底是在说谁。

  但很明显能感觉到蒋昭南有点生气,于是祁砚知先软下态度说,“我不冷,这身衣服裤子都很厚,一点儿也冻不着,况且我身体很好,一年到头生不了什么病。”

  “再说了,你又不知道我车长什么样,我待在车里你根本认不出来,所以只有站这儿看能不能堵到你了。”

  “本来就是碰运气的事儿,这地方我没来过,也不知道你究竟会不会经过,但最终我还是遇见了,看来我今天真的挺走运。”

  其实祁砚知没说的是,除了他运气好以外还有另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后面这座寺庙就不灵了,那句他没说出来的话是,

  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蒋昭南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也好,出于对交易能否成功完成的担心也罢,看见祁砚知就这么孤零零站在墙边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的时候,蒋昭南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扇自己巴掌。

  然而这种可以震惊他那些狐朋狗友一万年的想法也就短暂持续了半分钟,因为半分钟过后他就走到了祁砚知面前假装不刻意地梭巡他身上有没有冻红冻伤。

  结果也就过了十秒吧,蒋昭南发现祁砚知这人看起来生龙活虎,完全可以说是什么事都没有,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要么没脑子,要么脑子就被狗吃了。

  这天气虽说降温降得很快,但也才刚入秋,怎么可能在外边随便站一会儿就被冻出伤来。

  更别说祁砚知还是一个身量比他都高的成年男性,这几率就跟出门打酱油随地捡几百万似的,除非做梦,不然就是一个自带玄学属性的魔幻故事。

  “怎么了,在想什么?”祁砚知伸手在蒋昭南面前挥了挥,动作很轻很缓,甚至带不起一丝寒风。

  蒋昭南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抹幅度很小的白影,他微微愣了愣,抬眼的时候正好看见祁砚知挑着眉笑得开心,蒋昭南撑伞朝他那边斜了斜问,“你呢,又在笑什么?”

  “只要见到你就很高兴啊,一高兴就忍不住笑。”祁砚知勾着唇栖身注视蒋昭南的眼睛,蒋昭南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于是丝毫不设防地与祁砚知的鼻尖仅仅相差几厘。

  街边的红绿灯早已不知变换了几个来回,没有路灯的墙角只剩一把伞将两道清晰的身影全然笼罩,祁砚知几乎是抵着蒋昭南的唇角一寸寸靠近,带着点儿试探的意味,兴奋到止不住颤动的目光在蒋昭南柔软的嘴唇上贪婪留连。

  实在是靠得太近了,祁砚知喷薄的热气半边洒在他脆弱的脖颈,半边又洒在他浅色的唇瓣上,有点儿痒,但更多的是颤栗,是从尾椎骨蔓延到后颈的颤栗,像猫被攥住了后颈皮,危险至极。

  本该是泛着冷意的空气,祁砚知却热得要命,顺着伞檐落下来的雨滴毫不留情地砸进他的风衣口袋里,祁砚知感觉得到,却浑不在意。

  成年人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从蒋昭南的视角只能看见对方低垂的睫毛,祁砚知抬头眼里流转的却又是一片浓重的欲色,他问,“试试吗?跟我接吻,就一下,真的就一下。”

  蒋昭南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祁砚知就好像知道他心软一样换了法子,用猫儿一样可怜又酸软的声音求他,“真的只有一下,很快就好,你会答应的对吧。”

  蒋昭南还是没说话,祁砚知就算急也得尊重他的意见,于是捏足了嗓子尽量放轻了调地磨他,

  “求你了蒋昭南,让我亲一下,就一下,不多也不少。”

  “好不好?”

第23章

  好……好不好?

  祁砚知周身体温高得离谱, 灼人的热度透过极近的气息一点点渡到蒋昭南颈边,沾了些湿气的那块儿皮肤瞬间通红一片。

  祁砚知的声音本就好听,作为顶级音乐人, 他完全知道如何利用自己嗓音的优势,更别说现在, 这种低级的引诱当然十分刻意,但有时候就只需那么一点儿若有若无的哀求, 就能将本不合理的请求变得正常且自然。

  蒋昭南撑着伞,怕祁砚知会淋到雨, 于是极轻极缓地朝他那边继续斜了斜, 祁砚知注视着他的眼睛,却又读不懂他的眼睛,原因无他,实在太静了, 静得浮不起一丝涟漪,静得让祁砚知害怕, 甚至于……心悸。

  可明明,明明祁砚知撞见过他的欲望,虽然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 藏在瞳孔的最深处,被浅褐色的底部紧紧包裹着。

  “算了,”祁砚知压下唇角敛眸笑了笑, 鸦色羽睫缓慢翕动着细碎的阴影, 兴致不高, 却不得不掩藏,他抬眼朝蒋昭南轻声道,

  “刚跟你开玩笑呢, 我知道你是直男,肯定不会接受和一个男的亲……”

  “好。”蒋昭南声音压得很低,落在祁砚知耳边却如同一道骤响的惊雷,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

  “我是说,”

  雨下得缠绵,蒋昭南慢慢攥紧了伞柄,浅抿的薄唇轻轻朝祁砚知缓缓移动了几厘,咬着齿尖道,

  “好。”

  只可惜,蒋昭南的这个“好”字被他含混地吞进了嗓子里,因为祁砚知早等不及地迎了上去,就着意想不到的柔软交换着唇瓣上的湿气,简单的相叠,却又互相试探着能不能深入。

  唇与齿,口与舌的急切冲撞间,蒋昭南开始后悔了,祁砚知就特么是个不要脸的骗子,他说一下,就亲一下,可一下过后又是一下,紧接着是扣着他后脑勺的无数下。

  可不单单只是祁砚知,他自己分明也在撒谎,用早已准备好的眼神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不是演员,却在不断的学习与观察中拥有了一套面对世俗炉火纯青的演技。

  这么多年这种用烂了的法子始终屡试不爽,没人拆得穿,也没人敢拆穿,蒋昭南本可以就这么继续演下去,用冷漠掩饰热情,用沉默代替回应。

  但很显然的是,如果这种时候他还继续演下去的话,那局面就会变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当然,这种结果其实也不错,毕竟蒋昭南从没打算跟任何人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

  可偏偏的,这一刹那他心软了,又或者说,这一刹那他终于短暂地放下了防备,收起爪牙露出肚皮,甚至隐隐将刀递给了狡猾的猎人,让他拿刀尖对着自己,只为一睹柔软心脏的全貌。

  于是至此之后,独木桥就与阳关道因为一条纵容与被纵容的锁链彻底连接了起来。

  “嘶,”祁砚知亲得太急不小心咬到了蒋昭南的下唇,蒋昭南下意识想躲却被扣着脑袋揽了回来,下唇被咬到的地方隐隐发疼,蒋昭南不满地推了推祁砚知,试图让他的双唇与自己分离。

  祁砚知感觉到了他的推拒,却也只是攥住他那只抵在自己胸膛的手腕含混地说了句,“乖,再亲会儿。”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又不舍地碾磨着蒋昭南的唇瓣,给蒋昭南疼得直抽气。

  (亲爱的审核员你好,这只是亲吻,两人真的没干除这以外的任何事。)

  “妈的,”蒋昭南用了点儿力气推他,边推边吸着气骂他,“你特么是不是属狗的,就喜欢莫名其妙咬人?!”

  知道蒋昭南这回跟他动真格的祁砚知立刻卸了劲松开手腕退开了些,怕蒋昭南一个没忍住踢他几脚,祁砚知始终还不敢退太远。

  蒋昭南重新夺回呼吸再看祁砚知这副心虚的可怜样不禁觉得好笑,明明是他被圈着咬伤了嘴唇,怎么这人看起来倒像是被欺负的那方。

  “怎么样,疼吗?”祁砚知直勾勾盯着蒋昭南被咬破的地方担忧地问着,蒋昭南伸出指尖试探性摸了摸那处,破皮了,一碰就细密地疼,像被火星子燎过,不敢使重了力气。

  “你觉得呢?”

  蒋昭南只是轻轻碾了碾破开的地方就被疼得嘶了口气,明明从小到大挨过的打绝对算不上少,受伤破皮什么的基本也是家常便饭。

  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回像今天这么被动,甚至期间他想主动分开会儿都感觉到了很明显的压制。

  所以这家伙究竟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蒋昭南皱眉思考的二十多秒里,祁砚知已经再次走到了他面前,还没等蒋昭南反应过来,祁砚知已经伸出指尖凑到他的唇边轻轻摩挲了起来。

  “对不起,”祁砚知垂着眼睫既专注又心疼地抚摸着唇角被他咬破的口子,蒋昭南的手指还没彻底松开,他就顺着他指间的缝隙在已经变得殷红而富有水泽的唇瓣一遍遍轻抚而过。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祁砚知比蒋昭南高不了多少,大多时候他们观察对方都只需要平视,不低头也不抬头,正面直白的对视或是一个毫不费劲的转身,对方的一举一动自动就映入了眼眸。

  可现在不一样,祁砚知主动弯下了脊背,将显露骨骼的后颈暴露在蒋昭南面前,任他以何种简单或复杂的目光描摹身体的形状。

  原本蒋昭南还想调侃祁砚知跟只小狗似的咬人还挺疼,结果却在看到祁砚知几乎是以一种近乎虔诚的视线追逐他的伤口时,那种所谓打趣一般的想法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别看了。”蒋昭南说不出什么感觉地抿唇很淡地笑了笑,顺便还拍掉了祁砚知正准备伸过来继续抚摸的右手。

  “真的不疼了吗?”祁砚知问得卑微。

  “真的不疼了。”

  一字一句看着祁砚知眼睛说完后,蒋昭南又不得不缓缓叹了口气轻声说,

  “就嘴上破个皮而已,连药都不用擦,过两天自己就愈合了,压根儿没必要担心。”

  “可我亲你的时候你说疼。”祁砚知站直了腰,却依然十分固执。

  “喂,什么叫你亲我的时候?”

  蒋昭南稍微仰了仰头颇有些不服气地说,

  “知道什么叫接吻吗?那是两个人共同的行为,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动作,搞得我好像是承受方一样。”

  “难道不是么?”祁砚知笑着迎上他仰头的眼睛,带了点儿玩笑的意味说,“明面说是接吻,可你也没主动啊,最后还不是我……”

  “停!”蒋昭南越听越害臊,这玩意儿还真不适合当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于是他只得打断祁砚知试图将这个不宜深究的细节迅速混过去。

  可祁砚知却不打算放过他,这人弯起指节抵在蒋昭南胸前栖着身子半调情地说,

  “不会吧蒋总,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没跟人接过吻吧,那刚刚岂不是我夺走了你的初吻?”

  “怎么……怎么可能?”

  蒋昭南几乎是咬着牙才勉强做到面色冷静地回道,

  “我那初吻早八百年就没了,具体是小学那会儿还是上初中的时候我给忘了,总之就是早早早就没了!”

  蒋昭南这解释越说越急,到最后甚至是咬着舌头才说完了好几个“早”字。

  祁砚知笑着等他说完,然后看破不说破地来了一句,“行,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蒋总你刚刚那不是初吻了。”

  蒋昭南攥住祁砚知不安分挪动的指节抬眼朝他警告性地瞥了一下,随后缓慢且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指节附近的力道真不算小,祁砚知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儿疼痛,于是只得悻悻移开手指面带委屈地说,“蒋总不收劲儿,掐人还真疼啊。”

  蒋昭南闻言掸了掸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雨滴,一脸无语地说,“我那也叫没收劲儿?分明根本没使劲儿。”

  “嗯嗯,蒋总根本没使劲儿。”祁砚知跟个复读机似的笑着重复了一遍,然后莫名又靠近一些几乎是攀在蒋昭南耳边说,

  “蒋总你那不是初吻,可我是啊,你夺走了我的初吻可得对我负责。”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祁砚知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点儿若有若无的气声,一阵阵热气洒在耳廓的时候,蒋昭南莫名有种被他咬着耳朵低语的错觉。

  “你是初吻?”诧异的语气在这把仅他们二人存在的伞里骤然响起。

  蒋昭南没跟别人接过吻,没经验自然没对比,所以他也不知道跟别人比起来祁砚知的吻技究竟好不好。

  但说实话,除去最后他吻得太急不小心咬到了唇角外,整个过程蒋昭南不仅没有觉得不适,甚至还舒服到起了……反应。

  可他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毕竟祁砚知这人跟他在酒吧见第一面的时候就想亲他。

  就冲这么随便且轻浮的举动,恐怕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在情场玩儿得很开的花花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