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68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滚出去。”乌利亚喉间发出冷漠的驱逐,他半弓着身子将夏尔笼罩在阴影里,背后的虫翼还在狂妄地舒展。

服务生连滚带爬地退出门外,关门瞬间瞥见,人类战俘伸手抚上了那对第二形态的蜂翅。

“你怎么会长出四支蜂翅?”夏尔问,“是一种进攻的手段吗?”

乌利亚愣了一瞬,随即一笑:“就不能是表现友善的方式吗?”

“你对我无需设防,我不会为难你,但是萨诺的死只是开始,联邦政府不会放过你。”乌利亚说,“他们都想要你死,就算我不在联邦里工作也知道这一点。”

夏尔环顾四周,确认环境安全。

而目光收回的同时,他看见乌利亚平静的双眼,似乎刚才那些拥吻都是他的伪装,此时此刻和自己独处的乌利亚,才真正是蜜巢唯一的王。

他高傲,神秘,若即若离,不可一世。

蜜巢是建立在虫族之下的神秘组织,是人类始终未有企及的势力,它既是掌握雄虫命脉的交易场,也是能让濒死的虫族起死回生的救赎地。

夏尔不敢轻视蜜巢,而乌利亚向他递出橄榄枝,他完全可以接受,不仅是为了自己顺利出逃,也是为了人类能对虫族的了解再多一些。

蜜巢唯一的主人就在自己面前,夏尔自然也有话要问他,“这就是你建立的地下王国,你是唯一的王,你的生活比我的生活好上千倍万倍,为什么甘愿舍弃这一切成就来帮助我?”

乌利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最大敌人,你会相信吗?”

夏尔很平静:“我从来都威胁不到你。”

乌利亚静静地说:“我厌恶比我强大的人类,在我的设想里,我们的第一次交锋应该是在战场上,不过虫族轮不到我上战场,这就成为了我的遗憾。我一直都想和你打一次。”

夏尔微微抬起下颌,“现在?可以。”

乌利亚摆摆手,无奈地轻笑,“算了,不用精神力的话,我打不过你。”

“那你可以使用精神力。”夏尔拧动手腕活动筋骨,“用你擅长的方式。”

乌利亚却拒绝了,“不,现在不太合适,等到我认为合适的时候,我会和你切磋的。”

夏尔歪了歪头,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乌利亚没有解释,又重新把他拉回到沙发里:“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拒绝。”

夏尔等着他问。

乌利亚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在私下里卖蜜?”

夏尔猜他一定买过尤里安卖的蜜,而且能够分辨出那些蜜和自己的蜜味道一样,这对高等级雄虫来说不是问题,乌利亚一定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敢这么问他。

那就一定不能承认,如果承认,死的一定是尤里安,他绝对不能害了贪财仗义的好朋友,他有自救的能力,但是好朋友没有,在他们虫族,好朋友只是最底层的雄虫而已,自保能力只有逃跑。

“是我。”夏尔坦然承认了,“我搭建了一个网站,把多余的蜜放上去卖,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妥当,耽误了你的生意,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我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如果你断掉我的财路,那我只能和你拼命。”

乌利亚却说:“我确实不想让你卖蜜,但不是你想象中的理由。”

“你有多少,我都可以买下来,放心,我不会拿来卖。”

夏尔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中找出算计的痕迹。

“你想垄断所有蜜源,还是想把我彻底困在蜜巢里?”

乌利亚说:“你想多了,我不至于对你赶尽杀绝。”

他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蜂翅在身后轻轻收拢。

夏尔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费洛蒙气息,很陌生,但闻起来让他心跳加速。

【那是成年雄虫发情前的征兆,记住这个味道,它会帮你判断雄虫的生理周期。】

【好奇?我告诉你,他被你勾.引发情了。】

【只有足够成熟年长的雄虫才有固定的发情期,年轻的雄虫发情期不固定,繁殖的欲.望也随时随地出现,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尤其是当他们发情期面对虫母的时候,脑子比平时还要不清醒。】

【你应该了解过虫族对虫母的新保护法?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忍耐欲望,除非虫母不喜欢他们,他们不敢强求虫母爱他们,一是怕虫母会抑郁自杀,二是怕虫母丧失爱的能力,拒绝爱任何雄虫,三是怕虫母失去生育能力,从此虫族走向灭亡。】

【新生的小虫母,你注意到了一个很难分辨的细节,祝贺你,又和我深度融合了一些,我想我对你的看法也有所改观,你不是愚蠢的人类,你是最适合我的合作伙伴,等我的基因彻底为你所用,我会很高兴你代替我活出自由的生命。】

夏尔沉默的时候,乌利亚也在沉默。

他坐在新生代的虫母面前,无声对抗自己的欲望。

发情期难熬至极,哪怕是乌利亚也不能幸免,以前的发情期很容易度过,因为没有虫母陛下来安慰他,雄虫们容易对自己产生唾弃心理。

乌利亚也不例外,没有一个虫族能抗拒虫母陛下的吸引,那简直是生长在血液里的交.配本能。

可是现在有了虫母陛下,虫母陛下仍然不会来安慰他,他还是要一个虫挺过两个周期的发情状态,而不能强迫虫母陛下。

乌利亚很讨厌强制行为,许多雄虫认为虫母是欲望的载体,可他认为,虫母是爱情的载体,没有爱情的交.配只是简单粗暴的抽/插行为,有了爱情才是对虫母陛下真正的尊重。

他只被夏尔勾起了非主动发情期。

因此,他基本确定夏尔就是虫母,甚至无需做到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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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从脑中虫母的低语回过神来,注意到乌利亚仍然保持着僵直的状态,一边夹着腿,一边看时尚杂志,光影打在他的鼻梁下,他紧抿的嘴唇似乎证明了一些无法说出口的事实。

夏尔直接就问:“乌利亚阁下,请问,在自己的领地失控,这就是蜜巢之王的做派?“

“正因为是在我的领地,”乌利亚翻了一页书,略有些烦躁,“我才敢放任自己失控。”

他放下书,高大的身躯深陷在沙发里,揉着眉心说:“趁我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你尽快离开吧。”

“还有,我给你的评价是可以解除你的禁赛要求,我不知道梅塞和联邦政府周旋得怎么样,但我希望结果有利于你。”

夏尔礼貌地颔首,“那我就走了,谢谢你的帮助,阁下。”

夏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乌利亚仍然捧着那本时尚杂志,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哈兰和芬尼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看到父亲这个样子立刻噤声,哈兰懂事地跪在他膝边给他捏腿,芬尼跪在另一边,等待父亲的手落在自己头上。

然而父亲只是让他们走,临走之前父亲和他说:“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夏尔在卖蜜,我不知道是谁在帮他运作这笔生意,查出来之后不要惊动夏尔,也不要阻拦他,我只需要你把中间人抓出来,剩下的什么都不要管。”

芬尼点点头,拉着哈兰忙不迭跑了。

他们害怕父亲,尤其是发情期的父亲,大概只有那位不存在的虫母陛下之外,没有虫能安抚他。

成熟雄虫的气息非常有包裹性,整个房间已经全都是乌利亚发情期的气味了,乌利亚望着夏尔坐过的沙发,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看见了虫母的尾巴,那条温柔的银白色尾巴将自己缠绕在怀中,撩起衣服,将蜜喂给饥饿的雄虫。

这即将是一个苦苦煎熬的夜晚,乌利亚忍受着发情期的灼烧,无奈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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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蜜巢时,夜风裹着甜腻的腐朽气息,夏尔深呼吸一口气,然而还没从聒噪的音乐和鼓点中缓过来,他就被拽进暗巷。

梅塞的轮椅堵住去路,周围的雄虫行色匆匆,谁也不敢靠近大名鼎鼎的梅塞长官。

“乌利亚向你提了什么条件?”梅塞的声音急切,复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光,“他同意解除你的禁赛禁令了吗?”

夏尔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答应了。”

梅塞松了一口气,真想说点什么。

“——梅塞长官!”联邦巡逻队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您在这里做什么?”

梅塞的轮椅转向巷口:“例行检查。”

巡逻队狐疑地打量夏尔:“这么晚了,战俘不该在外面游荡。”

“我送他回去。”梅塞冷声道,“你们继续巡逻。”

回程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夏尔走的很慢,梅塞却将轮椅开得很快,走到一座路灯下,梅塞突然停下轮椅,夏尔站在他轮椅后方,下意识握住了他的轮椅扶手。

梅塞声音很低沉,似乎心情不好,“现在算是我对你的第二次督查工作了。”

“我怕就算我给你很高的评价,政府内部仍然有阻力,希望你结束比赛流程,即刻入狱。”

夏尔看着他头发里摇动摇动的触须,拨动一下,“那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再这样,我就怕你不是恨我,而是爱我了。”

“你在胡说什么?”梅塞骤然开口,“我在陈述事实而已,昨天我把第一次监督检查的结果报上去了,结果不是很好。”

“也许你不知道,监狱归属联邦政府管辖,所以,审判长也不能决定监督结果是否有效。”

“我的结果是直接递交到政府高层的,也就是联邦议会的议会长。”

梅塞难掩愠怒,“议会长要求我继续对你监督,他明显是在拖沓你的赛程,我怕……”

夏尔笑了,“怕什么?”

“你连死都不怕,怕我被禁赛?”

夏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肩上,再转到梅塞身前,拢了拢外套,“天冷,你身体不好,小心着凉,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梅塞皱着眉头说:“你是在安慰我?”

夏尔回答:“不明显吗?”

梅塞攥紧了外套的边缘,“分明更需要照顾的人是你。”

夏尔只是笑了笑,“别和我客气,走吧,你不是要送我回家?”

梅塞低低咳嗽两声,夏尔已经往前走了,他还停留在原地没动,夏尔回头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却看见路灯下的雄虫伸出了手:

“夏尔,我要你牵着我。”

夏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是轮椅坏了还是怎么着,回去牵住他的手,梅塞反手攥紧了他,低沉开口说:“你看过我的下半身吗?”

夏尔摇头,“抱歉,我无意冒犯。”

梅塞却执拗地说:“趁着夜色黑,你可以来看看。”

“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只能认为你是瞧不起我,轻视我,蔑视我,没把我当成一个雄虫看待。”

夏尔轻笑一声,把他推到没有光的拐角,掀开了盖着他下半身的厚重毛毯,但是今天梅塞没有穿戴机械腿的外模型,空荡荡的腿部只有简易的骨骼支架,碎肉早就被古银质的修补器收拢成圆柱形的腿状,夏尔并没有看到想象中伤残的画面。

“命令我做点什么,”梅塞低声说,“求你,把我当成正常雄虫一样,命令我。”

“是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你要负责。”

“打我,骂我,或者,都可以,让我感受到我是有价值的好吗?我不是一个工作机器,工作之外,我也想有自己的情感和生活。”

夏尔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他可以做到安慰一个心灵和身体都严重受损的雄虫。

“你能做什么呢?”夏尔一边问他,一边思考,正常雄虫能做的他都做不到,他又不能站起来赛跑。

梅塞罕见磕磕巴巴地说:“我还可以让你感到满足,我看过一些残疾雄虫当主角的影片,虽然是讲这些雄虫如何让虫母满足的,但我想道理应该是相通的,既然我已经无法得到快/感,但我希望你能得到,我——”

“梅塞。”

夏尔轻声打断他,梅塞立刻噤声,等待着他要说什么。

夏尔说:“我不知道你看的是什么影片,但我想没有一个影片能够使一只雄虫放弃自己的信仰,我知道你恨我,你这么说也只是在表达歉意罢了。”

梅塞怔然盯着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