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60章
作者:乌皙
黄金蜂却用那种眼神看他,趁尤里安去给夏尔倒营养液的功夫,黄金蜂压低声音说:“不要啊,哥哥,万一你被他发现了你是虫母怎么办?我可不想我们的秘密被第三个虫知道,只有我知道就够了。”
夏尔失笑,弹了下他的脑门,“傻孩子,我比你还不想暴露身份。”
黄金蜂暗暗松了口气,突然竖起一只耳朵,“不好,乌利亚来找我了,我先走,等我回来找你。”
黄金蜂已经飞出去几米远,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支被揉皱了的玫瑰花,放到夏尔手中,又匆匆忙忙飞走了。
笨拙的黄金蜂,终于舍弃了父亲和妈妈的爱情模式,开启了自己的求爱计划。
夏尔捏着那支花。
也不知道少年在怀里揣了多久,才鼓起勇气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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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塞被召唤到了图蒙协会。
他们协会研究夏尔多年,对夏尔非常防备,先确定梅塞没有被尾随,才让梅塞进门。
梅塞还没等把轮椅停好,就有虫问:“你为什么给夏尔两个S?你明知道夏尔炸了你的腿,害你半死,你还替他说好话?”
议论声越来越大,梅塞却只看向最中央那个雄虫。
八芒心法庭的审判长,圣斐尼洛。
“各位,我的勘查任务结束了,”梅塞说,“据我发现,夏尔变成了蜜虫,对虫族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我才给了他S级评分,帮助他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赛。”
所有虫哑口无言,圣斐尼洛望着他残破的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现在有新的任务,希望你帮忙,可以吗?”
梅塞抬眸,“你说。”
圣斐尼洛说:“法庭需要有一个暗线盯紧夏尔,采集他的生活细节,用作法庭审判依据,现在没有虫比你更适合,你能做到吗?”
“可以的。”
梅塞深呼吸一口气,身体诡异地颤抖起来,“可以的,圣斐尼洛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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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黄金蜂,夏尔顺便在尤里安那里完成了今天的直播份额,赚了3000多贡献点,还有10w的打赏钱,他和尤里安分完,数了数自己的贡献点,已经攒到了15000多,是个很小的飞跃,总之是个不错的开始。
夏尔回到家,打算睡一觉,然而他看见了光脑新闻,铺天盖地都是夏尔即将安抚废墟监狱的典狱长,虫族们产生了强烈反响,大多数雄虫认为,夏尔的出现会让监狱陷入混乱。
夏尔看了两眼就没再看了,他失血过多,有点头疼。
神官到来的时候,夏尔在吃止疼药。
神官将他的药夺走,但是夏尔已经吃完了,神官看了看药,又看了眼夏尔,“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夏尔没否认,“老师,你有事?”
神官只得压下心里的怒火,掏出一本书,“你的身体,你要了解,一直逃避学习是不行的。我写了一本书,有利于你更适应虫族的生活习惯,你回去看。”
夏尔看着书的扉页,上面写着虫母分类,“怎么是虫母的阅读物?”
神官说:“蜜虫和虫母都差不多,你看的时候哪里不懂就来问我,只要你站在窗台,我就看得见你。”
夏尔只好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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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伊萨罗回家,发现夏尔在读书,他不知道夏尔是否还在生他的气,于是站在门口,等待着。
一直到夏尔都睡着了,他才进了门。
然而在拿走夏尔盖脸的书时,却看见夏尔睁开了眼睛。
伊萨罗触须一颤,蝶翼出于本能展开,整个虫是防御姿态,而非进攻姿态。
然而只有一秒,伊萨罗就强迫自己收起防备模式,他坐到夏尔身边,先是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肩膀,胳膊,手指,然后是腹部。
极其爱怜。
夏尔却觉得他在摸一只小猫。
孕囊里面有他的孩子,只是他还不知道。
夏尔也并不打算让他知道。
“你怎么了?”夏尔心平气和地问。
伊萨罗轻叹一声,把头埋在他颈边,非常温柔地蹭了蹭他的耳朵,“一天过去了,还在生我的气吗?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道歉。”
“不能。”夏尔回答,“而且我没打算原谅你,你出去。”
伊萨罗露出受伤的眼神。
然后他走到了外廊,静静地用柔和的眼神盯着夏尔。
夏尔翻过身,一闭眼睛就睡着了,睡梦中,好像被谁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身体最近因为怀孕格外贪恋温暖,所以抢在意识之前,缩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第37章
伊萨罗一整晚都没有睡,他抱着怀里的夏尔一动不动,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夏尔睡醒了,回头却刚好对上伊萨罗通红的眼睛。
夏尔猛地抬手,险些一个手刀劈在他脖子上。
伊萨罗躲都不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嗓子都沙哑了:“小猫,第二轮比赛的对手我已经知道了,对你来说有点危险,我很担心你。”
夏尔没想到他就为这么点小事没睡觉,但是晨光斜斜照进屋内,将他眉间的焦躁镀上一层冷硬的金边,夏尔才想起来,伊萨罗还在易感期,身体颜色变浅了不少,就连体表的光泽度也降低了。
虫族的一些研究报告显示,虫族在特定的季节或环境变化时会进入易感期,此时他们会减少活动,减少取食,移动缓慢,对周围环境的反应变得迟钝,甚至伤口愈合能力也可能变弱,身体抵抗能力下降,从而更易患病或被天敌捕食,所以他们会聚集在一起,以度过这段脆弱的时期。
所以昨天晚上,已经被赶出去的伊萨罗,才会又回到床上抱着自己睡觉?
夏尔下意识捂着肚子,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这是个“妈妈”才会有的动作,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直男,但当他肚子里有了一个小蝴蝶的时候,他能做出的所有反应的初衷都是为了保护这只小蝴蝶。
难道直男怀孕也会出于本能保护幼崽吗?
可是昨天用刀割向肚皮的时候,夏尔没有半点犹豫。
可能只是一瞬间的母性作怪吧,毕竟他现在身体里有虫母的基因,昨天晚上神官给他那本书上详细描写了蜜虫和虫母的生理区别,有一条就是说,蜜虫不会怀孕所以不在乎生.殖.器.官,虫母会孕育子嗣,所以会在怀孕后催生出母性。
夏尔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母性”,他真的很想把小蝴蝶打掉,身为人类的心理和身为虫母的心理在极限拉扯,最终夏尔选择站在人类那边。
所以就更想让伊萨罗赔罪了。
夏尔张开手,手掌顺势放在伊萨罗的脸上,“这么担心我?”
伊萨罗的脸一掐就红了,安安静静地被掐着脸,也不躲,他轻轻攥紧了夏尔的手,身体倾斜着压了过来,眼神闪烁着希冀的光芒,目光灼灼地等着夏尔的回答。
夏尔被他热烈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把手往回一收,去是一定要去的,所以眼前的任务是哄好伊萨罗,别让他再没事找事。
“我会安全回来的。”
他摩挲过伊萨罗眼下的青黑,像是在安抚炸毛的野犬,伊萨罗喉结滚动,死死盯着夏尔眼中流转的狡黠,忽然意识到这熟悉的腔调是对方敷衍他时的惯用话术。
伊萨罗抓住夏尔作乱的手腕,呼吸扫过夏尔微抿的唇角,“小猫,萨诺和梅塞不一样,梅塞曾经败给你,但萨诺不是,他是西瑞尔的子代,所有进入废墟监狱的罪犯没有活着离开的,他邀请你去那里,可能只是想造成你意外死亡的假象。”
夏尔说:“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被败给萨诺?”
伊萨罗摇了摇头,抵着夏尔的额头,眼尾泛着危险的红:“我想知道,你身为军部高层,对废墟监狱了解多少?别怕,我不是在试探你,我只想把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
夏尔缓缓说道:“我了解的是,废墟监狱曾经因为一次能源核心泄露,爆发了大规模暴.动,囚犯发生了异变,形成了被称为“蚀骨者”的怪物。”
“萨诺上任后,对外宣称已镇压暴动,实则暗中派遣处刑部队执行清理任务,这座监狱本身,早已成为你们最深的恐惧之源。”
“嗯,你的了解很全面,我不是不信任你的实力,我只是怕……”
伊萨罗的手顺着夏尔的后脊,抚摸到他的腰间,轻柔地按摩着,夏尔心里顿时敲响警钟,然而感受了几下之后,夏尔确定伊萨罗只想为他舒缓腰部的肌肉,并没有发现他怀孕了。
晨光透过纱帘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光斑,夏尔低声呢喃,“别紧张,我会让你亲眼确认,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全身而退。”
“小猫,你总是这么倔强,不喜欢听劝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伊萨罗轻叹一声,心跳声透过布料传来,急促又慌乱,抱了一下又松手,然后坚定地将他圈在怀中,“我一想到你又要去面对一群不怀好意的雄虫,我就想把他们的肢体全都掰碎了。”
在易感期的汹涌情绪里,他连拥抱都要反复确认对方是否愿意。
伊萨罗下巴抵在夏尔的发顶,语气带着易感期特有的沙哑,却又无比柔和,像只温柔手一下一下撩拨着耳膜,让夏尔的脊背窜上一道电流。
夏尔沉默了。
他想起昨晚伊萨罗蜷缩在床边的模样,那时的他明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却固执地守在自己身边,还用尾巴圈住自己,尾巴上的鳞片触感有些粗糙,不似往日的光滑。
可是这个傻雄虫,仍然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我不会有事的。”夏尔轻声说,“这是我的承诺,总不能让你这个在易感期的家伙,白白抱了我一晚上吧。”
伊萨罗被戳穿了昨晚的小动作,顿时脸色薄红,他把头埋在夏尔的颈窝里,低声说:“既然你讨厌我,当时为什么不推开我?”
夏尔一时语塞,难得磕巴:“你…你…”
伊萨罗轻笑一声,咳了声,没有再说下去,他翻身到夏尔上方,顺着亲了下去,夏尔推他的肩膀,也推不动他,闪蝶华丽绚烂的蓝紫翅膀遮住了夏尔的视线。
他轻轻含住了,夏尔忍不住闭上眼睛,心里在设数倒计时,大概过了几分钟,伊萨罗咳嗽了几下,夏尔颤抖着手把他抓起来,皱眉头看他:“…你赶紧吐了,不卫生。”
伊萨罗却摇摇头,额头上有薄薄一层汗,他抬起头,当着夏尔的面咽了下去,萃绿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一张白皙的脸难得染上一层红晕,因为易感期的缘故,神情看上去还有点病弱,嘶哑开口:“小猫,我喜欢……只要是你的,不论什么,我都喜欢,不会不卫生,你干干净净的,哪里都可爱。”
他喜欢什么都不用说明,嘴角边的东西就能证明,夏尔就被他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心里那点数落虫的话都说不出来,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又看见他唇边那点白色的水浊,心里就跟炸开了火花似的,猛地推开他跳下床跑了。
临走时留下一句,“我今天晚点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你随便去哪里,不用跟我汇报。”
“那么晚上见,宝贝小猫。”蓝翼闪蝶跪坐在床上,望着青年落荒而逃的背影。
伊萨罗擦了擦嘴角的白痕,静默地垂下了眼皮,而后修复了外骨骼翼上的伤痕。
今天要继续远程处理领地事务,顺便去一趟银棘要塞。
他摊开手掌,用精神力凭空变幻出一只只小蝴蝶,轻轻一弹手指,蝴蝶们翩跹起舞,追随夏尔而去。
每只蝴蝶都附带着他的精神力,只要夏尔受伤,他立刻就知道。
在边境的时候,他让这些小蝴蝶进入到夏尔的梦境里,编织一个个美梦,因为夏尔每天都太忙太累了,如果夜里再做噩梦的话,他会心疼。
当然那个时候的伊萨罗不觉得自己是心疼,而是在看见夏尔眉头紧皱冒冷汗的时候,心脏一阵一阵的痛,为了不让心脏痛,他会希望这个人类做的是美梦。
他不知道夏尔有怎样的经历,让他总是做噩梦。
伊萨罗回头,看着窗外的暖阳,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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