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39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在战争没有正式打响前必须保密,因此伊萨罗和西西索斯交代了所有事,让他带着幼崽们分批次前往战区堡垒,自己则秘密带着夏尔即刻启程赶往战区堡垒。

然而飞到一半,天上突然下起了雨,伊萨罗被雨打湿了蝶翅,不得不降落在一处荒野里。

夏尔从他的领子里探出小脑袋,看了看眼前一根草都不长的原野,甩了甩毛发上的水珠,“这是到战区了吗?”

伊萨罗抬起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挡着雨,“还没有,雨太大了,我们先找一个山洞休息,雨停了再赶路吧。”

“好吧,”夏尔也不得不妥协,“再飞下去我们两就都被浇成落汤虫了。”

说真的,在屋子里欣赏雨景和置身在雨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感觉很冷,雨丝被寒风裹着,斜斜地抽在洞口的岩石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又很快被更冷的风卷成白雾,他打了个冷颤,伊萨罗把他往怀里掖了掖。

好在山洞深处仅存了一点干燥地面,伊萨罗抱着他走进去,这洞很简陋,什么茅草都没有,伊萨罗的衣服也都湿透了,他脱下衣服,晾在石头上,点燃了一个篝火堆取暖。

夏尔马上跳到篝火旁边,但又怕火苗烧坏自己水滑的毛发,又跳回了伊萨罗的怀里。

伊萨罗抱着他,白发缎子般的铺了一地,夏尔像是他养的小动物,一动不动趴在他腿上,贪恋着雨夜里唯一的温暖,眼皮半阖,不停地打着瞌睡。

火花哔啵,太安静了,天地旷野里,只有雨落下的声音。

事实上,伊萨罗作为土生土长的虫族,自然有幼年虫形态,对于他们蝶族来说,就是毛毛丰厚的拟态啦,只不过他从来不露出来,这对一名大领主而言实在是太丢脸了。

但是夏尔快睡着了,他必须给夏尔提供更温暖的环境。

夏尔被他放在稍高一点的石头窝窝里,稍微一动就醒了,他困倦地看着伊萨罗脱掉裤子,刚想把头埋起来不看了,就发现伊萨罗不见了。

裤子堆里是一只雪白的虫族,尾巴难以想象地长,精灵一样纤长的耳朵,两条触须散发着蓝紫色的荧光,一双碧绿的眼眸像昂贵的水晶,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他后腿蓄力,一下就蹦上石头窝窝里,用自己的身体将夏尔包裹其中,安然躺下。

这只雄虫体型比虫母要大一圈,夏尔歪着脑袋,吃惊地看着他:“唧唧?!”

翻译一下,就是:伊萨罗,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啦?!

伊萨罗眨了眨眼睛,回应他:“咕咕…咕?”

这意思是:这是我的幼虫形态,皮毛很厚,可以御寒,我怕你冷…你不喜欢吗?

“唧…”

喜欢,超喜欢…

夏尔猛地把脑袋埋在伊萨罗暖乎乎的厚脖领毛里,蹭来蹭去,舒服地直哼哼。

伊萨罗瞳孔闪了闪,圆圆的眼瞳变成心软的小月亮型:“咕…”

那就睡觉吧,我的小宝宝…

洞外的雨声哗啦啦响,风穿过洞口时发出呜呜的哨音,冷意顺着石缝往骨子里钻。

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紧紧挤在一起,它们抱着的地方,因为彼此的体温,竟慢慢氤氲出热气,把最刺骨的寒意隔在了外面。

夏尔被柔软温暖的毛毛包裹,一点也不觉得冷了,相信同样的温暖,伊萨罗也能感觉到。

夏尔慢慢就睡着了,尾巴下意识地保护着自己的肚腹,黑黑的一小球抱成团,埋在伊萨罗的四只爪子里。

伊萨罗的蓬松白尾巴则是搭在夏尔的整个背部,密不透风地把他护得安稳,就算雨声再大,风再冷,此刻都成了这方小小角落外模糊的光影,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黑暗里轻轻交叠着。

第123章

紧急军情在暴风雨里全面爆发式传播,战区总署拔地而起,虫族第一时间检测到了帝国的进攻,半个小时后,全军戒备。

虫族是为星际作战而生的种族,唯一那点情情爱爱都给了虫母,每只虫本质上都是好战分子,提起战争,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战斗经验丰富的蛾族主动承担了大部分的巡防工作,蜂族则在天空中修筑蜂巢城市群,全型号战舰悬停在蜂城之下;

地面之上,蚁族一夜之间建立起蜿蜒曲折数万里的巢窝堡垒,螳螂族早已列队完毕,复眼紧盯天际的每一道异动。

暴风雨的咆哮,混着蜂群振翅的嗡鸣、蚁群行进的沙沙声,还有各族战士传递信号的低频震动,响作一团。

战区总署的光塔在雨幕中矗立,将坐标信号投射向四面八方,通知各个领地,增派支援。

每一个种族都在自己的战位上精密合作,在黑暗与狂澜中,无声地绷紧了所有神经。

然而,这场暴风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停,摧毁了大部分的临时设施,蚁族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建筑堤坝阻挡山洪,富饶的蜻蜓族则倾尽宝库,为战力补充了大量物资。

至于蝶族,这群唯一一个领主又又又又不在家的倒霉虫子们,倒是井然有序地集体消失。

倒不是临阵脱逃,蝶族的战术通常精巧,他们的鳞羽既能模拟敌军阵型迷惑视线,又能编织成闪烁的信号网,在风雨中传递加密指令。

等到夜幕降临时,他们的磷光鳞粉会勾勒出隐形路径,为友军指引突袭路线,甚至高等级的蝶族可以在敌后布下微光陷阱,让追兵陷入幻境。

毕竟优雅的蝶族从来不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那也太不优雅了。

第四日,暴风雨照常来临,居然还飘起了雪花,这无疑给战事工程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要知道,银棘要塞的边防线——凡尔拉特山峰最高点海拔高达8888米,也不知道是什么迷信的数字……总之,要塞两侧是两种天气,银棘城常年冰雪覆盖,虫族这边,靠近边境的地区是蝶族,常年温暖如春,但是这关头,蝶族居然能够感受到暴风雨雪天气,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帝国已经在想办法轰炸凡尔拉特山峰,带来了极端的天气现象。

相对应的,帝国那边,银棘城陷入战乱,一大批虫族的商人入境,导致大批量廉价的自然资源开始在境内流通,一时间,贵金属的价格一骑绝尘,大量企业工厂撤离,人力资源过剩,导致军械毒/品泛滥、社会动荡不安,大部分人闭门不出,只出门采购必需品,犹如世界末日到来。

还有一个原因,人们不出门,是因为他们并不很信任新指挥官俄斯沃克。

但显然,当下关头,全帝国战力集结在边境三城,就连最高指挥部也下达命令,允许一切军情交由俄斯沃克汇总上报,得到许可后再行实施,所以,人们不约而同选择隐居在家,绝望地等待战争的到来。

风雪交加愈是强烈,山洞深处的温暖就显得弥足珍贵。

夏尔凭借生物钟,确认今天是被困荒野的第七天。

积雪在洞口厚厚地盖了一层,被雨水打湿后又结成了冰,夏尔在银棘要塞生活久了,太熟悉这样的极端天气,列出一系列生活清单,伊萨罗一一记下,雨雪弱一点就出门去收集,但是夏尔对此颇有微词,因为伊萨罗根本不给他出门的机会。

伊萨罗的理由也很充分:夏尔不会飞,容易出意外。

夏尔没话可说。

因为麻烦事一遭接一遭,这几天夏尔一直规律地在四种形态间切换,吃东西时还是小人形态,下一秒就变成正常人类。

看着小手指甲大小的食物,夏尔倒是没觉得崩溃,面不改色地吃下,到了晚上,他又变成了毛茸茸,连人话都不会说,那才是真正的崩溃。

唯一能够安慰他的是,伊萨罗能够配合他进行各种形态的变化,所以说,这么小一个又漏风又漏雨的山洞,竟然成了唯一的避风港。

没错,又漏风又漏雨,这日子没法过了!

夏尔在原地忍了一会儿脾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搬了几块冰砖,准备给洞口砌墙。

上军校的时候,他们经常做野外生活的模拟训练,夏尔对此有经验,先找一块冰砸碎了融化成水,放在泥罐子里烧,烧成热水之后,再把热水浇灌在冰面上。

冰砖遇热水发出滋滋的轻响,外层迅速融化,夏尔趁现在把冰块搬出去,表层的冰块又被寒风冻成薄冰,夏尔把这些冰块都摞起来,摆在洞口,垒成冰墙,只留一个门大小,能自由进出就够用了。

山洞的天花板也漏雨,夏尔用植物蜡、胶、泥土、茅草、植物根茎混合成类似于混凝土的固体粘稠物,提着小篮子爬上山壁,用手掌把裂缝抹平,弄得脸上都是泥点子,洗都洗不掉。

不管怎么说,也被他给补好了,做完这一切,夏尔跳下山壁,拍了拍手上的灰土,退后两步打量着成果,一脸满意。

这墙挡住了大半灌进来的风雪,洞顶也不再漏雨,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小猫,我回来了。”

伊萨罗抱着新柴降落在山洞口,注意到冰墙,笑了一下,矮身走进来,拍干净衣服上的雪粒,把湿透的木头堆放在角落里,故意问:“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夏尔抱起双臂,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长官看一名不合格的士兵,伊萨罗徒增了不少压力。

夏尔瞪他完全合情合理,早上,伊萨罗又要出去找物资,还不让夏尔离开山洞,为了这个他们还打了一架,最终伊萨罗获胜,夏尔被迫留在山洞里补洞,伊萨罗出去找物资。

夏尔被迫在山洞里闷了一天,现在对伊萨罗没有好态度,“你出去一圈,有什么新发现?”

“没什么发现,还那样,荒野里没有活物,可见度极低,我有几次被暴风吹到了树上,掉进河里,分不清东西南北,差点就迷路了,多亏有你的气味残留在空气里,我才能回来。”

伊萨罗两大步走过来抱着夏尔狠狠吸了几口,然后去给篝火添新柴。

夏尔被他亲得眼前一阵金星,恍惚之中才注意到,伊萨罗不仅弄来了一堆柴,还不知道从哪儿猎来了兔子肉。

夏尔愣了愣,盯着伊萨罗的后背,这只蝴蝶显然也冻的够呛,隔膜处结了一层薄冰,夏尔也不忍心再责怪他了,语气放缓,“从哪来的兔子?”

“冻死的,这片荒原曾经是草场,一夜之间都枯萎了。”

伊萨罗摆好烤架,把肉清洗好,用锋利前肢切成肉块,穿在树枝里上火烤,好声好气地劝说,“小猫,别跟我置气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这完全是夏尔的生活习惯,他自己吃生肉就好了。

夏尔也没矫情,大长腿几步走过来,施施然坐在伊萨罗身边,盯着伊萨罗烤肉串。

冰墙垒好,洞内呼啸的风声果然小了许多,只留下篝火噼啪的轻响和外面风雪肆虐的低沉咆哮。

伊萨罗带回来的柴火虽然湿漉漉的,但好在量足,慢慢烘烤着总能烧起来。

这冰天雪地的,着急也没有用,夏尔也不强求能立刻奔赴战区,所以心态很稳平,他看肉烤的差不多了,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凑到火堆旁,拿起一块肉啃。

伊萨罗看着他,夏尔说:“你看我干什么?哦,你也尝尝吧,味道还不错。”

伊萨罗就着他咬过的位置咬了一口,夏尔接过来继续吃,也没介意。

孩子都生了,吃同一块肉也没什么。

伊萨罗一边小心地拨弄着篝火,让湿柴能更快烘干,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有复杂的刻痕,还有一个旋钮和几个指示灯。

一台结构精密的军用无线电台。

“试试这个。”伊萨罗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有些低沉,“里面的线路和真空管保存完好,没怎么进水,电池还有点余量,可以支撑至少半个月。”

夏尔停下了啃肉干的动作,惊讶道:“军用电台?好东西啊,哪来的?”

在这种极端的暴风雪天气,普通的民用通讯早就瘫痪了,军用电台是唯一可能穿透干扰的通讯手段。

“捡的,”伊萨罗低声说,“外面到处都是冻死的蝶族,有很多是赶去支援前线,半途死在暴风雪里的,他们身上就携带着军用电台。”

夏尔沉默了片刻,“他们都是你的子代吧?”

“嗯,是基因复制出来的子代,是千万个我,”伊萨罗说,“不像小蓝,只是他自己,是我们的孩子。”

夏尔能听出他的悲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和伊萨罗只生育了小蓝一只蝴蝶,是非常规生育行为。

正常虫母一胎可以生育许多虫卵。

虫族历史上,来自蚁族的虫母每三秒排出一颗卵,来自蜂族的虫母每一分钟排出20只幼蜂,他们都是高产的虫母。

他不是原生虫母,一胎生一只就很要命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夏尔和伊萨罗对视一眼。

“宝宝猫,”伊萨罗的声音突然变得黏黏糊糊,“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再生几只小蝴蝶好不好?”

夏尔看了他一会儿,“补全你缺失的族民吗?那确实有难度。”

伊萨罗总觉得小猫这是变相地同意了,因为小猫没直接给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