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25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阿斯蒙苦笑着说,“好残酷的话,您的温柔,为什么从来不肯分我一些?”

不愧是帝国杀伐果决的上将,军人本色铁腕柔情,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阿斯蒙就算不同意,也必须想办法同意。

夏尔见他还在犹豫,知道不给一点切实的好处是不可能达成退婚协议的。

“过来。”

阿斯蒙一震,抬眸,望着虫母。

然后他膝行过去,夏尔居高临下地掐着他的下巴,亲吻着他的嘴唇,唇温凉薄,没有什么感情,仿佛是施舍,却让阿斯蒙感到那样的灼热。

这一吻浅尝辄止,夏尔松开手时,阿斯蒙的嘴唇还在微微发颤。

“这是给你的甜头。”夏尔的指尖划过他湿润的唇线,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想清楚,是要一个随时退位的第一王夫头衔,还是要一只真正属于你的虫卵,机会只有一次,你同意的话,婚礼形式不变,降王夫等级的公告西西索斯来发,今晚仍然可以是我和你的新婚之夜。”

阿斯蒙望着他,忽然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没看懂过夏尔阿洛涅。

夏尔绝非坐以待毙的政治工具,此刻他的温顺包容,也不过是权衡利弊时暂时垂下的利爪,而自己,居然一夜之间成为了新的政治工具。

“我……”阿斯蒙的喉结滚动着,家族的施压与对夏尔的执念在胸腔里撞得粉碎,“陛下,我需要时间。”

“婚礼开始前,我要你的答案。”夏尔转身时,披风丝袍下摆扫过阿斯蒙的手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不是任何一只雄虫都可以上我的床,与我诞下子嗣,过了今晚,我不会再答应你的求爱,想清楚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阿斯蒙失神后意识到,地毯上早已是一片水渍,他跪趴在地上,心脏在甜蜜与痛楚中来回奔波,为他至高无上的妈妈,为他不可抗拒的王。

第116章

夏尔刚一出门却被乌利亚拉到窗后的拐角。

“极其有效的谈判手段,绝对是你的风格。只是,难道陛下要怀着其他雄虫的虫卵,和新王夫共度新婚之夜吗?”

夏尔定睛一看,一簇簇茂密的绿植后,血蜂的复眼数夜未眠,一片暗红,夏尔受不了他的眼神,一把捂住他的眼睛,“既然你都听到了,应该知道我不打算让他做我的第一王夫。”

然而乌利亚攥紧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下来,一字一句说:“可今天仍然是你和他的婚礼,不做第一王夫,也要一起度过美好的新婚夜。”

夏尔淡淡点头,乌利亚用蜂翅遮住路过虫族的视线,指尖抚上青年的小腹,那处皮肤下有微弱的搏动,像一颗颗裹在绒毛里的种子,正随着乌利亚的靠近而轻轻震颤。

小橘,他和乌利亚的虫卵,在父亲的手掌心下打了个滚。

[妈妈,是父亲来啦?]

小太阳一样的虫卵在肚子里跳起来,[父亲!父亲!我在这里!你怎么很久都不来看看我呀?]

“乖,”乌利亚听不见小橘的呐喊,但是心有灵犀,语气很轻柔,“父亲很快就能和你见面了。”

夏尔看着肚子一跳一跳的,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你还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不要任性了,你可是蜜巢的主人乌利亚,别做黄金蜂才会做的事。”

乌利亚一听,眉头紧锁,从来都稳重的五官透露出一丝痛意,“我是哥哥怎么了,在你面前,我就不能任性一回吗?”

“我,”夏尔对任何感情纠纷都感到棘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蜜巢需要一位持重的领导者,这样我才能放心,不去理会蜜巢的琐事。”

对于夏尔来说,拥有乌利亚等同于拥有蜜巢,这个虫族唯一的灰黑色势力,稳住他,有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

但是他们俩心里都很清楚,最初的感情并没有建立在利益上,而是……乌利亚单纯爱上了身为人类战犯的夏尔,并没想到有一天夏尔会成为虫族的王。

因此,夏尔在他面前保留一份天真,并不拘束自己,他们连虫卵都有了,夏尔现在对自己的内心一剖析,发现对他也不至于没有好感。

乌利亚显然喜欢小虫母的自由自在,很是包容,犹如一位年长者央求自己心爱的小虫母爱他一样小心翼翼,由于对方年纪尚小,他不能太过强势,只好提起小虫母的腰,把小小一只虫母放在窗台上,让他的脚踩在自己的裤子上。

这么一点点灰尘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将整个蜜巢双手奉上,甘愿做虫母陛下的武器,这么点灰算什么?小虫母骑在他脖子也无所谓。

“陛下,只要我还活着,蜜巢永远不会成为背刺您的对象。但那一部分的我,是虫族眼里的血蜂主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爱你的乌利亚。”

乌利亚高大挺拔的身躯抵进小虫母的双膝间,手在他的肚子上抚摸着,像一位期盼着虫卵出生的好父亲,有许多话,要和不成熟的小妈妈谈谈,“我们的孩子,他还乖巧吗?”

夏尔感受到乌利亚掩藏在宽厚抚摸下的柔情,他的手很宽大,有些粗糙,摸过小虫母隆起的肚腹,摸过窄劲的腰身,带着疼惜的意味。

夏尔有些不习惯,他极少被人当成柔弱的珍宝对待,但是这次回到虫族,每只虫都对他如同珍宝。

乌利亚在他面前大部分时间是宽容的,偶尔一次两次的失控,也从来没有造成坏结果,夏尔在他面前从没担心过会死之类的,双腿不想踩在他膝盖上,顺势盘在他腰间。

“很乖巧,也很活泼,”夏尔温声说,“应该也快要出生了。”

乌利亚的眸色轻易变得柔软了许多,掌心捂热着他的膝盖,垂眸沉默了片刻,抬头时,眸中神色依然平静,“弟弟的虫卵出生在我的前面,陛下,如果你只喜欢弟弟,不爱我这个哥哥,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生虫卵?”

夏尔淡淡笑着说,“那次是个意外,我们就做过那么一次,我也没想过会怀孕。”

“我从来没有和任何蜜虫暧昧过,那一次,是我对你太过冒犯了,”乌利亚循循善诱一般,引导着小虫母的思绪,“要是你真不喜欢我,可以把虫卵杀死,这对现代医疗来说很容易,取出单颗卵,碾碎成肉沫,我知道你不会心软,如果我们还有下次,我会戴避孕措施。”

“我尝试过,但是没有成功打掉虫卵,那天发生了意外,我的私人医生正准备给我拍片子——”

夏尔还在说话,乌利亚却不愿意再听他嘟嘟囔囔在说什么,轻轻吻上去,舔着他柔软的唇。

夏尔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他还是觉得在公共场合亲热不好,但雄虫不在乎廉耻,乌利亚只亲了他一会儿,眷恋一般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夏尔的锁骨,温柔地说。

“回到蜂巢里来吧,我让工蜂给你筑最软的巢室,蟲族的虫型你不会喜欢的,在蜂巢,你就是最珍贵的蜂后。”

夏尔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推开了一点,喘了口气说:“这件事以后再说,总之,今天是为了不惹怒冬蟲族,才办的一次假婚礼,我的第一王夫位置还没定下来——乌利亚!”

乌利亚双眸一震,抱起他的双腿,双手握紧他雪白礼服裤下的臀,大步流星往一处空房间走。

夏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乌利亚坚毅的气质不太像是会做出那种惊世骇俗事情的雄虫,夏尔挣扎了两下,却被抱得更紧。

夏尔明显低估了乌利亚的行为稳定阈值。

乌利亚拐进一间空荡的休息室,反手锁了门,把夏尔平放在铺着丝绒的长桌上,自己扯掉领带。

夏尔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他的领口下紧绷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抬手时小臂上的青筋会随着动作轻轻起伏,下颌线绷得利落,胡茬青黑地冒出来,添了几分熬夜许久的粗粝感。

夏尔抬手摸了摸他下巴的胡茬,有点扎手,“你几夜没睡了?”

“半个月,险些导致这次发情期推迟,好在适时开始了。”乌利亚说话时声音带着点低沉的沙哑,笑起来眼角会堆起几道浅纹,却丝毫不显松弛,“这次我的发情期来势汹汹,可能忍不过去了,”

他的呼吸喷在夏尔颈侧,指腹已解开了夏尔礼服的腰带,“求求陛下,赏赐我恩典。”

夏尔按住他的手,难以置信,“在…婚礼前吗?”

乌利亚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表盘上的食针指向8,他莞尔一笑,将小小一只虫母拢在身下臂弯里,哄睡孩子似的语气跟夏尔说:“还有两个小时,来得及。”

小虫母在他怀里像大海里飘摇的一叶小舟,衣服也不曾乱,只是隔着衣服贴在一起,黏黏糊糊地接吻,对这个夜晚来说,不亚于一场很美丽的享受,只是时机不对,但乌利亚并不考虑这一点。

夏尔的脸颊泛着薄红,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伸手攥住他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语气带着点没褪尽的喘气:“别闹了,再闹要迟到了…”

乌利亚的吻带着克制的纵容,从唇瓣辗转到下颌线,最后停在耳垂上轻轻厮磨,把这个吻收得又缓又沉。

直到夏尔呼吸有些不稳,乌利亚才稍稍退开半寸,鼻尖还抵着对方的,声音带着被情潮浸过的低哑:“还有一个小时,再来一次好吗?”

夏尔的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皮肤,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肌肉的张力,实在是成熟雄虫才能有的壮硕体魄。

乌利亚没松手,反而将他圈得更紧些,掌心顺着腰线慢慢往上,最后停在肩胛骨处轻轻按揉,把小虫母从桌子上抱走,来到了星光洒满的窗前。

婚礼的钟声在圣境上空回荡,阿斯蒙站在殿堂入口,周围的虫群在低吟祝福,阿斯蒙的目光却越过虫群,落在角落。

黄金蜂怀里抱着个蜷成小球的小黄卵,虫卵孵化的条件相当苛刻,蜂族的医疗官们紧张地围在小少主身边,用各种仪器实时监测小虫卵的健康。

厄斐尼洛臂弯里的小白蚁正啃他的袖口,小虫崽正是发育牙齿的阶段,一般雄虫没有耐心养育这个时期的小屁虫,但厄斐尼洛显然是个好父亲,他还准备了各种磨牙棒给小白蚁。

伊萨罗站在阴影里,怀里的小蓝虫正扯着他的白发笑,小蓝已经长成了一岁的模样,雪白的小脸蛋很像是夏尔,但是那双绿眼睛又绝对是伊萨罗的基因,和冷峻温柔的父亲相比,小蓝简直像是天使面容的小魔王,要父亲抱在怀里才能乖乖听话。

那三只小虫都是虫母血脉最直白的证明。

想要分得虫母陛下疼爱的雄虫数不胜数,要有多大的能力才能坐稳“第一王夫”的宝座?

一股涩意从喉头涌上来,阿斯蒙猛地别开眼,却撞见黄金蜂投来的视线,那双金眸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你看,我们都有羁绊,唯独你没有”。

要不要放弃第一王夫的头衔,换取一个血脉的羁绊?

这几乎是屈辱的妥协,却也是他唯一能与夏尔产生不可分割联系的渺茫希望,今夜是他的新婚夜,他不能弄丢了虫母。

可是不做第一王夫,家族会如何震怒?冬蟲族的颜面何存?他不敢深想,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台下搜寻,带着一种自虐般的渴求,想再看一眼那个让他坠入深渊又给予一线微光的虫母。

可是虫母陛下又失踪了。

要么,就不要那虚无缥缈的第一王夫名号了,他只要流淌着他和夏尔血脉的小生命,那才是真正属于他的,无法被剥夺的联系。

这念头如此清晰、如此灼热,几乎压倒了所有的家族责任和屈辱感,他望向通道入口,眼中燃起孤注一掷的决绝。

只要能留在夏尔身边,哪怕是做普通王夫,他也甘愿。只要第一王夫的座席仍旧空置,任何雄虫都有机会上位。

虫母陛下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过了很久很久,通道的门,终于缓缓开启。

夏尔阿洛涅走了出来,一身利落的白色婚装,黑发一丝不苟,面容冷峻,步伐沉稳,带着久经沙场的威压,与虫族传闻中的形象一模一样,他边走边戴上白手套,路过礼仪官时,拿起托盘里的戒指礼盒,微微颔首,“下去吧。”

同一时刻,乌利亚落座在黄金蜂身边,他张开双臂,骨节分明的手指蜷起,稳稳托住小黄温热的卵壳。

小黄在伯伯的怀里仍然不吵也不闹,乌利亚心情舒畅,对黄金蜂罕见一笑,“幼蜂给我抱着吧,你去和朋友们玩得开心点。”

黄金蜂不明白怎么兄长出去一趟回来就心情大好?他仰头打量兄长,只见雄虫宽和的眉骨下,复眼深处还残留着未褪尽的暗红,像被夜色浸过的红炭火,只是被眼睑垂下的阴影掩了大半。

而那唇角舒展的弧度里,分明藏着一丝近乎贪婪的餮足,像刚饮尽蜜露的蜂,连呼吸里都带着点隐秘的甜腥气。

“哥,你干什么去了?”

乌利亚抬手揉了揉黄金蜂的头发,指腹碾过幼弟柔软的绒毛,他掌心温度比平日略高几分,动作依旧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慈爱,“与陛下商议些蜜巢的政事,等陛下结婚后,正式成立新政府,蜜巢的管理方式也要有所更新,我与你,都应当为陛下效力。”

黄金蜂“唔”了一声,点点头,在兄长的抚摸下舒服地眯起眼睛,触角轻轻蹭过他的手腕,全然没察觉那看似放松的指节,还残留着虫母流出的蜜液痕迹。

台上的青年径直走向仪式台中央,目光平静地投向阿斯蒙,带着无声的询问,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询问。

阿斯蒙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他强迫自己迎上夏尔的目光,在那双深邃的黑眸注视下,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被那渴望虫卵的强烈念头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对着夏尔,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地点了一下头。

夏尔知道他同意了。

夏尔抬起他的手,亲自为他戴上戒指,阿斯蒙却望着那枚小小的指环,眼眶温热,嘴角忍不住扬起。

“陛下,能成为您的王夫,我无比荣幸。”

阿斯蒙倾身靠近,贴面一吻,台下站着的冬蟲族长官面面相觑,显然是觉得自称王夫不太妥当,但是看见虫母陛下也拥抱了阿斯蒙之后,大家把心放宽,并没怀疑什么。

神官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一切。

阿斯蒙既然同意不再做第一王夫,那么第一王夫的位置又空了出来,这一次,虫母属意于谁?

这个阿斯蒙以退为进,各项标准都足够担当王夫的位置,这场婚礼对夏尔来说也许并不重要,但对阿斯蒙来说太重要了,从此以后,冬蟲族就出现了历史上一位王夫,相信他们会知足的。

不论第一王夫是谁,总之不会是虫母的老师……神官闭了闭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台下有冬蟲在长官们耳边说了什么,长官们神色一变,猛地抬头,却看见虫母陛下淡淡盯着他们的眼神,顿时,心里百般煎熬,都不敢声张出来,生怕惹恼了王。

阿斯蒙是冬蟲族的希望,能成为王夫……总比什么都不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