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2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轻柔的手指抚过眉宇,带着蜜虫幼崽独有的蜜甜。

青年漫不经心的语气像炸弹,“在银棘要塞,我就想你是个什么虫,居然能扛住边境的暴风雪,只为了看我一眼。后来到了能源中转区,我好像对你有了点印象,但是你依然没有露面。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偷看我的居然是月蚀邦的领主,我真是荣幸,小小一只蜜虫,也能得到您这样大人物的关注。”

贾斯廷脊梁如同被荆棘刺透,他没办法腾出手来把夏尔推开,但是……该死的,他并不想推开这个娇小又甜美的人类。

青年柔软的头发在颊边贴着,乌黑的眸子冷淡而疏离,可就是那股冷静,莫名显出了一丝青涩的温柔。

贾斯廷是想让夏尔安分点,他已经把军团里、能源区里上那些蠢货迷得发癫,他想警告夏尔,这里不是他散发魅力的游乐场,虫族也不是战场上任他摆布的失败者,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做一只被虫抱在怀里吸蜜的蜜虫。

然而他的双眼有些模糊,然后他才意识到,青年殷红的唇瓣还在一开一合,居然还在说话。

青年既没有油嘴滑舌地讽刺,也没有严词厉色,他的声音轻软,听上去甚至还有些轻松。

就像是他正在调戏着什么一般。

他一定是在蓄意勾引。

贾斯廷在那一瞬间把神官的叮嘱抛在脑后。

……

“你是冕花螳领主,那你一定比我了解,你们的虫母陛下对血色婚礼的执着。”

血色婚礼,是夏尔早早就听说过的一个有趣习俗,螳螂们在原始种时代还没有进化出虫族形态,他们在于虫母交.配的时候,会让虫母吃掉自己以补充营养,尽管现在不流行殉情了,但血色婚礼依然是螳螂们向虫母表达自身贞洁的象征。

“贾斯廷阁下,你也不想沾上我的气味,让虫母陛下嫌你脏了吧?”

夏尔对威逼利诱这套审讯体系游刃有余,而且从伊萨罗反反复复念叨“脏了脏了”这种话来看,他们雄虫对自身的纯洁要求很高。

贾斯廷微微低下一点头,喉结不停地滚动着,“你有主人了吗?”

夏尔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什么?”

这家伙……居然什么都没听进去吗?那刚才不是白说了吗?这群虫子脑袋里到底装的是脑浆还是蜜啊?

夏尔有点茫然,“……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什么是主人?”

贾斯廷眉心微微一松,呼吸骤然加快,冷漠而微微发磁的低沉嗓音缓慢地说,“我可以忽视你的身份,只把你当成一只普通的蜜虫,我会拿钱捧红你,我能保证这个选拔赛不会再有其他雄虫骚扰你……我想知道,你在虫族的生活还舒服吗?不舒服的话,你想要的所有东西我都能给你买来,你可以在月蚀邦多待一些时间……嗯……这是我的领地,没有虫不听我的话,伊萨罗对你还客气吗?不客气的话,我去杀了他。”

夏尔思索了一下他的意图,轻声说:“这样的话伊萨罗今天也刚说过一遍,你们虫族杀虫不犯法吗?”

贾斯廷眸中傲慢而轻蔑的微光闪烁着,“他只能带你住在那个憋屈的小房子,你到我身边来,我给你修建一整颗星球的宫殿。”

夏尔抬起眼皮看着他,“其实你的脾气挺好的,只有一点阴森讥讽,也不算每天都皱着眉头,凶巴巴的,不知道哪来的闷气。”

这话听在贾斯廷耳朵里,就像一块裹着糖浆的巧克力融化在喉咙。

“你在夸我?”

贾斯廷望进青年其实满是愠怒和嘲讽的眼睛,很高兴那双眼睛也在看自己,“我接受。”

夏尔摇了摇头,试图把污染大脑的字驱赶出去。

“我不需要主人。”

夏尔十分遗憾地感叹道,“我出生在战区,后来沦落到贫民窟,再后来我进了军校,晋升军部少将,我就没住过大房子,甚至未来可能要住在狗窝一样大小的牢房里,所以我也不会住进一颗星球那么大的宫殿,谢谢你的好意,贾斯廷阁下。”

“现在,请你放开我,如果仪式结束了的话,我要回家了。”

不行——

字眼在舌尖上翻滚,尖锐的复齿一瞬间失控,划伤了口腔内壁,一阵阵的疼痛袭来。

就在他的拒绝溢出唇缝之前,贾斯廷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他在试图把夏尔据为己有。

怎么可能?

不,这不是他的错,这都是夏尔的错。

为什么要对他温言软语?

如果拿出哪怕一点点不友善的态度来,他都不会堕落到这个境地,他会像对待蜜虫那样,一口咬住青年幼嫩的脖颈,再直接这样俯身将面前的人类压倒在地上,用自己的口器,狠狠地搜刮对方那柔软甜腻的口颊,听到青年一阵阵难耐的呻.吟,才能报虫族的仇。

“仪式好像真的结束了呢,阁下。”

夏尔又说了第二次,大概过了五秒钟,他又说:“您好像变了模样,阁下?”

贾斯廷意识到自己好像恢复了虫族的面容,他想他大概吓到小蜜虫了。

然而夏尔完全没有因为贾斯廷那初代种暴虐狂野的面骨而感到恐惧。

他脖颈处的皮肤开始诡异地皲裂,原本细腻的肌理下翻涌出半透明的胶状组织,那些组织如同活物般扭动,形成了诡谲而独特美艳的纹身,他的喉结位置突兀隆起,像是有无数细小肢体在皮肤下挤压攀爬,突然”啵”地裂开三排交错的环状腮裂,贪婪吞吐着空气里潮湿的蜜雾。

贾斯廷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上一次暴露虫态是什么时候了,虫母消失了太久,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雄虫的身份。

此刻灼热的血液,似乎唤醒了身下某处尘封多年的筋肉。

这无异于把全部的弱点都暴露在夏尔眼前。

神官说他是性冷淡,医者们也说他无药可救。

但是意识到那里发生了什么后,贾斯廷下意识别过脸,喉结干涩一滚。

但这动作显得格外怪异,他好像是在……对夏尔屈服。

贾斯廷想要反抗,因为他全身都在因为肌肉的极度紧绷而微微痉挛,被束缚在笼子里的某条粗壮尾钩久违地感受到了钢条紧勒的疼痛,恨不得挣脱禁锢,威风凛凛地站在青年面前,沉甸甸地甩动着。

没有。

夏尔还没有主人。

应该绑架这只小蜜虫。

贾斯廷冷静的想。

既然他只能为虫母陛下守贞,完完全全地保留最干净的自己,给予祂。

那么他就只能把夏尔带走,远离虫群的视线,他会用初代种强壮的虫肢,将纤细柔美的人类禁锢在自身的壁垒里,再狠狠折磨这个蜜虫,告诉他什么是“主人”,告诉他伊萨罗是个多么蠢的蠢货,居然同居这么久,都没能力让小蜜虫体会到神魂颠倒的乐趣。

然后再欣赏他脸颊上因为惊恐而溢出的泪水,舔掉那滴泪,尽情吮吸他的脸颊,直到对方因为羞耻而窒息,在他身下绷紧身体、抽搐着呼吸、瞳孔泛出涟漪般的白,赢弱地求饶。

最后,再拼命挤压小蜜虫的蜜腺,用舌头,尝遍他的每一处毛孔,每一个蜜腺。

但是,贾斯廷终究没能成功绑架夏尔。

因为在他的脸颊缓缓恢复到英俊完美的拟人态之后,便被心狠手辣的小蜜虫给牵住了手,破开了虫翅的包围。

阳光明媚而刺目,贾斯廷眯了眯眼,望着夏尔,如同台下所有雄虫们一样注视着他。

“谢谢阁下的关爱,我会尽力参加选拔的,争取获得前十名,顺利减刑。”

孱弱美丽的小蜜虫微微一笑,“没有别的事的话,就下次再见吧,好吗?”

“……好。”

贾斯廷听见自己沙哑而低沉的嗓音,违心而崩溃地答应了。

于是,历经了3h之后,开幕式在一片混乱中热烈结束了。

夏尔没找到尤里安,更没找到伊萨罗,兜里刚好还有一些钱,他就坐悬浮车回了家。

可能是今天现场的雄虫太多了,挤来挤去的,夏尔的后背越来越痒,还伴随着隐隐的痛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撕裂骨骼从缝隙里生长出来。

所以夏尔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后背对着镜子,发现肩胛骨处真的开裂了!

伤口处翻涌着珍珠色的浆液,那些半透明的组织如同活物般蠕动,很快就从皮肉里钻出毛茸茸的肉芽。

夏尔眼睛瞪着那一对小肉芽,屏住呼吸,看着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

救命……

细小的羽管从淡粉色的皮肤下顶出,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在顶端绽开晶莹的绒羽,一对翅膀同时生长,那股痒意让他几乎蜷缩起来。

夏尔强忍着不适,跑到了阁楼里,拉上窗帘,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慌张的心情。

【不要怕,每个虫母都有这个过程。】

【你感到害怕是正常的,因为你要告别幼崽期,向成熟期迈进了。】

【躲藏天性也没错,通常这时候,雄虫会惦记着把你掠过巢,当童养媳。】

夏尔心道,你终于说了句正常的话。

小肉芽很快就变成了肉翅,紧接着,小肉翅长满了洁白而幼嫩的小羽毛,每片羽毛展开时都带着轻微的震颤,新生的羽翼还带着湿润的光泽,尖端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却在根部与血肉相连的地方渗出琥珀色的黏液,将衬衫黏在皮肤上。

夏尔颤抖着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羽毛,所有翅膀突然剧烈抖动,细小的绒毛簌簌飘落,在空中悬浮片刻后化作闪烁的星屑。

……消失了??

夏尔突然想起伊萨罗说过的“天使一样洁白的翅膀”,就是这个意思吗?羽毛会消融在空气里?

难道还会长得很宽阔吗?像神话里的北欧天使?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脚步声。

“夏尔?夏尔!”

夏尔立刻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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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的时候,伊萨罗刚到广场就被银十字军团拦在了围栏外,紧接着他就听见一阵不小的骚乱,他怕夏尔出事,或者被雄虫们攻击撕咬,他最怕的就是夏尔被欺负了而自己没在身边,那他一定弄死所有雄虫,无所谓领主开战。

终于冲进去之后,开幕式却已经结束了。

伊萨罗只见到了艾斯塔,对方似笑非笑地告诉他,夏尔回家了。

伊萨罗只觉得艾斯塔有些过于兴奋了,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背后的含义,立刻回到家。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淡淡蜜香,这股蜜味不同于其他的蜜虫,为此,伊萨罗特意去过蜜巢比对过区别,夏尔的蜜精纯而细腻,香气富有层层递进的空间感,然而蜜巢那些蜜虫的蜜,清淡如水,或者说,那就是加多了甜味剂的水而已。

夏尔在家。

伊萨罗喘着粗气,循着甜香,走到了阁楼门口。

猩红的灼热感狠狠在他体内燃烧,几乎要因为担心青年而疯狂暴怒,他抬腕敲门,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气急败坏。

想象中,他可能会迎来夏尔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他都快被骂习惯了,不被骂的话,还感觉少了点什么。

然而并没有锋利的言语刺过来,伊萨罗有些茫然。

紧接着门被打开,夏尔隐隐含着惊愕的目光望着他,“有事?”

奇怪的是,伊萨罗在他湿润的黑眼睛里得到了安抚。

“有。“伊萨罗在确认夏尔完好无损之后,不动声色地撒了个谎,“你在里面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