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15章
作者:乌皙
夏尔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伊萨罗一步一步背着他来到了城堡范围内的一处庭院,夏尔已经在他背上睡了一觉,为了不惊扰到夏尔,他是学着人类用双腿走路的习惯一直走过来的。
庭院有些陈旧,几乎没有任何现代设施,是虫族最古老的一处旧建筑。
虫子们在发展文明的进程中抛弃了很多带有远古时代生殖色彩的建筑,这里的穹顶描绘着早已褪色的古老虫族图腾,充满了原始的、近乎蛮荒的生殖崇拜意味。
外面是星际时代风格,甚至庭院附近就是工虫修建的防空洞、投入使用的机甲训练营、还有军虫青训基地整齐划一的营房,风格割裂,更像是被隐藏起来的囚笼。
夏尔从伊萨罗背上跳下来,看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神清气爽地说:“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这里半步,如果有虫找你,我会把他们的请求传递给你,不需要你露面,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伊萨罗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夏尔猜他嘴上说的好听,心里肯定不满意,于是走过去,看了一眼室内的环境,有一张床,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家具。
这环境是有点委屈他了,夏尔也没办法,如果给他买新的家具运送进来,那样的话会暴露他的存在,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一张床就够了,我们也不需要其他的家具,天亮了之后,你把院子里的杂草和灰尘扫一扫,我看这里还有一些观景台,应该可以看流星,晚上我有时间就过来陪你看星星,之后就喂我吃饱,这是我安排你住在这里的意义。”
伊萨罗也只是点点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夏尔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好,但是很危险。
夏尔有一瞬间甚至觉得他要报复,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
伊萨罗抬眉,轻声问:“遵命,我的陛下,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夏尔也不和他客气,冷淡地说:“保存体力,不要干重活,不要在我急需吃饱的时候告诉我你不行。”
“知道。”伊萨罗的嗓音变得喑哑,“我是您用来摄取能量的源泉,您是我的太阳,是我的月亮,我是围绕在您身边的云朵,我会听您的话,乖乖健身,为了在夜里更好的取悦您。”
夏尔心里是有点对不起阿斯蒙,背着他和伊萨罗搞上了,沉默片刻,冷酷说:“你资本不错,好好保持,别让我厌弃你。”
伊萨罗用能让他心碎的眼神看着他,夏尔受不了了,别过头,听见他问:“陛下,您需要我穿上随时能脱下来的袍子吗?方便您食用。”
夏尔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说过的了,点点头:“需要,你很懂我在想什么。”
伊萨罗低头,“作为您的宠物,这是我的荣幸。”
夏尔忽然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把他拽得更近了些。
“别想着跑,”夏尔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强硬,“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背叛我。”
伊萨罗的心猛地一缩,他抬手,犹豫了很久,终是轻轻落在青年的后颈上,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那样,缓缓摩挲着。
他低头,在夏尔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不跑,小猫,我就在这里,准备好一切,等你来临幸我。”
夏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伊萨罗指尖的温度,像一块烙铁,烫得他心头发慌。
他赶紧转身走了,决定等晚上再来找伊萨罗。
夏尔走后,伊萨罗独自站在空旷的厅堂中央,指尖残留着虫母的味道,还有若有若无的蜜香和信息素的气味,孕期加剧了这股甜香,甚至在他已经走出了很远后,伊萨罗都无法回过神。
空气骤然冷却下来,包裹着尘埃与陈旧的气息,伊萨罗抬手,轻轻触碰到发间那朵夏尔随手别上的、已经开始微微蔫萎的花朵。
被当作虫母的禁脔……囚禁起来了吗?
真是霸道的虫母啊……为了那只失忆的小猫,他愿意踏入任何深渊,只是这次,他是以见不得光的身份被窝藏在这里的。
他走到窗边,手指拂过冰凉粗糙的石壁,目光穿透藤蔓缝隙,落在那片生机勃勃的花海上。
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夏尔的主动、霸道、那失忆带来的天真又残忍的索取,以及最后依靠在他背上安睡的信任……
这些都真实地存在过,却又在月光中显得如此虚幻。
这不是办法。
夏尔目前受制于虫族联姻体系,虫母身份不能建立有力的控制机制,如果仅凭一个性别、精神力链接能力就能控制所有虫族乖乖听话,那不是现实,那是童话,就算他们表面听话,心里想的也是怎么和虫母交/配,而不是听一只毫无背景毫无靠山的虫母摆布,装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仍旧会推翻虫母,掌握权力,把虫母圈禁起来。
说到底,没脑子的虫母只能沦为生育机器,比如第二代虫母,想统治虫族,必须把权力紧紧握在夏尔自己手里。
否则,有第一个阿斯蒙,就有第二个阿斯蒙;死了一个阿斯蒙,第二个阿斯蒙立刻补位。
也许,夏尔真的喜欢阿斯蒙……
伊萨罗默然地垂下眼睫,捏着那一枝有些枯萎的花,放在鼻底,深深地嗅着他捏过的地方。
气息过肺,心跳不已。
“没关系。”他自言自语,“你喜欢他也没关系。”
他要让夏尔牢牢紧握权力,整个鳞翅目大群落,会成为夏尔背后第一个投诚的大势力。
谁不服,杀。
伊萨罗抬头看了看黑夜,从花树下的石台前站起来,走进了破旧的房间,坐下,打开随身光脑,开始周密的计划布局,一夜未眠。
夏尔沿着庭院外一条隐蔽的小径匆匆往回走。
晨露打湿了他的裤脚,带来丝丝凉意,但身体深处却涌动着一股奇异的暖流,让他不敢再看伊萨罗一眼。
与伊萨罗的亲密接触,那激烈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纠缠,仿佛真的冲刷掉了一些蒙蔽他心智的沉重迷雾,虽然关键的记忆依然模糊不清,但一种清晰的轻松感占据了他的感官。
饥饿感彻底消失了,他甚至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远处城堡传来的、属于众多雄虫的、纷繁复杂的精神力波动。
唯有……唯有庭院里那个被他留下的雄虫,那沉稳而强大的精神核心,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标,让他感到一种本能的亲近和安心。
夏尔下意识地舔了舔还有些微肿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伊萨罗咬噬吮吸的触感,脸忍不住红了红。
不能再想伊萨罗了。
他怕他就此沉迷,辜负了真正的丈夫。
然而,就在他回到城堡里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楼梯拐角出现,如同鬼虫一般,缓步走下楼,每一步都踩在洒满月光的台阶上,直到站在夏尔面前。
“妈妈,半夜还光着脚乱跑?地上凉,小心冻着肚子里的虫卵。”
阿斯蒙穿着睡衣,深邃的紫色眼睛,一瞬不瞬地钉在夏尔身上,缓慢而仔细地扫过夏尔凌乱的发丝、微微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衣襟上沾染的草屑和花瓣碎片。
“妈妈,您怎么半夜偷偷跑出来了?”
阿斯蒙语气很缓和,似乎只是在询问“你今天吃没吃饭”这种普通的问题。
夏尔心头猛地一跳,他没想到会这么巧,阿斯蒙居然发现他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有一种被撞破秘密的……心虚?
不,他立刻否定了这个软弱的想法。
他是虫母,他无需对任何雄虫解释,哪怕是丈夫。
他挺直了脊背,黑眸迎向阿斯蒙的视线:“我半夜睡不着,到外面走一走,我还没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斯蒙的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向前缓缓走了一步,“妈妈,一整夜不见您的踪影,我很担心,您怎么身上沾满了花瓣,是不是去花园里玩了?”
夏尔想,阿斯蒙在管他要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足够强硬的态度,必须立刻给出,否则,恐怕会把伊萨罗立刻暴露在阿斯蒙眼前。
“我去了。”夏尔心平气和地说,“你要管束我吗?”
阿斯蒙立刻说:“不敢,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走吧,回屋。”夏尔打了个哈欠,对阿斯蒙招招手,“去睡觉。”
阿斯蒙却走上前,抱起夏尔,把小虫母搂紧了,张开翅膀,飞回到房间,放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站在床边。
夏尔倒头就睡,大概是药效和折腾了一夜的缘故,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
阿斯蒙替虫母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掩下一夜未眠的疲惫眼睛,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虫形,他踉踉跄跄打开门跑了出去,狼狈地捂着脸,浑身都颤抖着。
夏尔去见了别的雄虫吗?他身上有雄虫的气味,可是,夏尔在瞒着他。
夜风卷着寒气扑过来,他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烫,指腹下的皮肤正在起变化,鳞片刺破表皮,他想按住那股汹涌的冲动,可颤抖从指尖蔓延到四肢,骨头缝里像是有无数细线在拉扯、重组。
黑色的石墙上投下他的影子,起初还是模糊的人形,下一秒,脊椎后方便拱起弧度,影子的边缘开始拉长,一节节暗褐色的躯体从腰后舒展,带着环节的触肢刮擦着墙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猛地松开手,露出的半张脸已经覆上了层薄甲,视线里的世界开始扭曲,瞳孔收缩成竖瞳,盘旋的躯体越来越长,足有古堡半圈高,百足在月光下泛着磷光,最前端的环节微微抬起,对着夜空发出一声极轻的嘶鸣。
石墙上的影子终于彻底成型,一条巨大的蟲虫盘踞在古堡的外墙上,环节分明的躯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犹如一条锁链,锁紧了这座虫母古堡。
阿斯蒙如同被觊觎了妻子的丈夫一般,守护着虫母。
他本以为会看见那个霸占了虫母的雄虫,可是等了一夜都没有看见可疑的身影。
阿斯蒙忍住情绪,学着冷静。
第二日,夏尔被楼下的蜜蜂嗡嗡声吵醒,他一个翻身下了床,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哪来的这么好的身手,他跑到窗边往下看。
今天是七日欢迎聚会的第二天,本该是品酒宴会,第一王夫帮助虫母陛下挑选合适的王夫的日子,然而黄金蜂找了一夜解药都没找到,天亮了才回到城堡门口,颓废地坐在长椅上,哭了小半宿。
大早上,虫仆们都不敢上前去拉他,直到夏尔跑下楼,黄金蜂抬起眼,泪眼朦胧地投入小虫母的怀抱,“……好哥哥,我没找到解药,我是只废物,不配做我们孩子的父亲。”
少年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把眼泪蹭了夏尔一身,夏尔把他的脑袋抱在肚子上,低声说:“你不配谁配?别哭了,你要是实在觉得伤心的话,不如你来做我的王夫吧。”
黄金蜂狠狠地愣住了,含着眼泪猛地抬头,“哥哥说什么?你不是想不起来发生的事情了吗?就算是这样……也想让我做王夫吗?”
夏尔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我只是忘了一部分事情,我没忘记你,毕竟我们有虫卵了,马上就要出生,你是孩子的父亲,应该在孩子出生之前成为王夫。”
黄金蜂记得,第一个拥有名分的是贾斯廷,从人类帝国回来之后,他就大肆炫耀虫母陛下认可了他做王夫的资质,并且以最快速度回去修王宫去了,就在首都星圈地皮最贵的小绿洲,也是虫族水土最丰沛的地带。听说虫母陛下要回到首都星圈办公,虫族兴奋激动乐翻了天,甚至把这块地皮免费送给了贾斯廷,支持他大兴土木盖王宫,只盼着夏尔早点回到大众视野里来。
现在第二个被虫母陛下亲口承认的王夫……居然是自己?
黄金蜂眨了眨眼睛,金灿灿的眸子像是太阳底下的光珠一样亮,他破涕为笑,抱紧了夏尔的腰,像只热情的大金毛,用力在他脸上蹭啊蹭的,“哥哥…哦不是,老婆…啊也不对,王,我的王……妈妈,唔…妈妈……”
夏尔被他蹭得脖颈发痒,伸手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却被黄金蜂顺势握住手腕,那力道小心翼翼:“我这就去准备册封仪式,不用太隆重,只要能让所有虫知道我是您的王夫就好……我会把领地的蜜矿都迁到您的宫殿里,以后您想喝多少花蜜酒都有,我还会训练蜂群给您酿蜜,蜂蜜虽然不如虫母蜜珍贵,但能安神,您喝了就不会失眠了。”
夏尔只好笑着说:“都好,你随便办吧。”
黄金蜂这一夜都忍着没发疯,这会儿闻到了夏尔身上的雄虫味,猜到了阿斯蒙和虫母睡了,有点忍不住疯症。
可是阿斯蒙不在,他找不到疯虐之症的投放对象,只好一口含住了夏尔的嘴唇,幽幽地说:“妈妈,昨天晚上过得好吗?”
好凶。
夏尔的脸颊被抬起来,感到嘴唇麻麻钝钝地疼,“我……唔。”
然而他一张嘴,黄金蜂的舌头就钻了进来,又粗又烫。
脸被少年的鼻梁撞的绯红,吞口水的声音很大。
黄金蜂身上很热,滚烫的气息都打在他脸上,毫不在意其他雄虫的目光,他的爱意,比阳光还要放肆、炙热。
“他是不是把你伺候的很好?”少年意气委屈,环抱着他的腰。
夏尔对少年的热烈行径感到苦恼,“是啊,对我做了只有丈夫才能做的事。”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只能说,足够遮掩伊萨罗的存在,也足够搪塞黄金蜂。
这时候,阿斯蒙走过来了,听见这个回答,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尔看见他了,心说自己说的没有漏洞,不用担心阿斯蒙会多想,不过,也是这才察觉还被黄金蜂抱在怀里,猛然有种被丈夫捉住偷情的感觉。
他往后一撤,然而,腰却被少年更用力的搂住。
“躲什么,妈妈。”
黄金蜂淡淡瞥了眼,“他是第一王夫不假,我也是你的王夫,难道他在的时候,我还不能抱你亲你了?你肚子里的虫卵,可是我的小蜜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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