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213章
作者:乌皙
阿斯蒙转身回到床边,解开自己的外袍,躺在夏尔身侧,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夏尔的腰,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肌肤和腹中微弱的悸动。
他想起夏尔说喜欢星星,便抬手在墙上轻叩三下,墙壁应声亮起,浮现出一片璀璨的星河。
流动的星光映在夏尔的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看,星星在陪着你呢。”阿斯蒙低声呢喃,“本来想和你聊聊你的从前,显然时机不好。等下我要摇晃这张床,你不要害怕。”
他用虫翅摇晃着床,看着小虫母在柔软的垫子里晃来晃去,觉得好笑,却也只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虫母被晃的头晕,好不容易抓住他的领子,非常遗憾地问:“真的不给我受孕吗?我饿的快要死了,好想要你喂饱我啊?”
虫母问出这句话,阿斯蒙一点也不意外,摇着头:“我就没见过像您这么急的,今夜不行,过些日子,等你想起来我是谁,咱们再受孕也不迟。”
夏尔问出这句话时,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眼前的丈夫也很好,但是被拒绝的时候,少了点心痛……对!就是心痛!
他会在看见某只雄虫的时候感到心痛,又会觉得欣喜,这种感觉很好忽略,但又一次又一次地加深印象,似乎他违背本能爱上了那只雄虫,因为他本该爱上一位男性或女性,而不是虫子。
但仔细想想又很没道理,虫母爱上雄虫不是理所当然吗?谈不上违背本能吧。
夏尔坐起来,看着他无能的“丈夫”,抱起双臂,冷冰冰地看着他,“阿斯蒙,你不会是不行吧?”
“好陛下,这话说早了,”阿斯蒙一点也不生气,脾气相当稳定,手落在夏尔头发上抚摸着,“我在想,外面的雄虫怎么像苍蝇一样嗡嗡响,我该用什么办法把他们赶走。”
夏尔静默片刻后笑了笑,“这很简单,你把妈妈送给他们,他们马上就会走的。”
阿斯蒙一愣,“你真这么想?好啊,那就按陛下说的办。”
他反手在自己翅膀上揭下一片黑鳞,下了床,光脚走到窗边,打开窗,把黑鳞丢出去,雄虫们没料到阿斯蒙会突然出来,全都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这只雄虫。
阿斯蒙语气和善地告诉雄虫们:“想看的进来看,妈妈刚才说了,愿意亲自招待你们——唔。”
夏尔受不了他胡说八道,撸起袖子下床,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了回去。
阿斯蒙也不挣扎,像具尸体一样被他拽回床上,然后夏尔骑在他的胯上,阿斯蒙怕撞到小虫母的肚子,出于本能握住他摇摇欲坠的腰,但是下面像个性无能一样毫无反应。
夏尔坐到了一团软绵绵,还有一枚硬金属环。
其实他只是提前戴了管束尾钩的环,防止自己对虫母不敬。
但是夏尔不知道,他还以为是阿斯蒙有什么疾病。
夏尔歪着脑袋,实在是不理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丈夫?我的丈夫至少要有22厘米,你不够。”
阿斯蒙挑了挑眉,“敢问陛下,您这个数据是从哪里得到的?”
夏尔指了指脑子,“从我脑子里蹦出来的,我用惯了那个长度,我以为是你,但其实不是。”
“所以呢,”阿斯蒙的手指轻柔地捏着小虫母的腰,“您要去找他?”
“我怎么找?”夏尔心不在焉地说,“我又不记得他是谁。”
阿斯蒙也不生气,“妈妈发发慈悲,挨个扒了他们的裤子,亲自看了不就知道了?”
夏尔错愕地盯着他,“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阿斯蒙笑了笑,“当然是逗您的,难不成您还真的要拿着卷尺去测量长度?”
夏尔作势真要去拿卷尺,果然,阿斯蒙绷不住了,过来抢他的尺,夏尔不给,叉腰看着他,顺手把尺也开门丢了出去,“出去捡吧,你出去了就别回来了。”
阿斯蒙索性也不和夏尔争辩了,“我不会出去的,你丢吧,只要别把我丢出去就好了。”
门外的雄虫被各种噼里啪啦的东西砸了一脸,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毕竟那上面还有虫母的信息素香,这一夜也不愁睡不着觉了。
夏尔上床,背对着阿斯蒙躺在床上,阿斯蒙从身后贴上来的时候,他反手挡了一下,阿斯蒙抱着不放,“妈妈,”他轻轻咬耳朵,“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夏尔被他叫得不自在,不得已翻身面对他,阿斯蒙盯着夏尔的眼睛看就很欣喜,“妈妈,”他小声说,“谢谢你愿意当众对我表白,我从来没奢求过这一天。”
夏尔抱着他的脑袋,拍着他的后背,像拍自己的好大儿,“别说这么多废话,不受孕就算了,睡吧。”
太可惜了,阿斯蒙不能给他受孕,他可能要去找其他的雄虫受孕了,那只蓝紫色翅膀的蝴蝶就很好,看见他,总觉得很亲切。
再有两天吃不饱,虫母本能就要饿死了。
夏尔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竟然平白无故生出了莫名的委屈,他要吃饱,他不要饿着,他要摸枪打靶开机甲喝酒飞行,他要自由自在、大吃大喝!
可是他的丈夫连让他吃饱都做不到,肚子里的虫卵们还需要喂养,这可怎么办?
夏尔叹了口气,忍受着饥饿,竟然昏沉沉地睡着了。
同一时刻,神官撞见了乱走的菲尔德,菲尔德魂不守舍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的,神官根本就没有离开圣境,所谓出门散心只是借口,他只是不想再面对虫母,一颗心压抑久了,很容易失去理智,他必须避开见夏尔,可他又不放心夏尔的安危,所以一直在外部飞行巡逻,谨防着外部的敌人。
只不过没想到,今晚撞见鬼鬼祟祟的菲尔德。
“站住。”
菲尔德听见神官叫他,猛地站住脚。
整个圣境除了九位虫母圣骑士惹不起,最惹不起的就是虫母的老师。完了完了,他给虫母下药的事一旦暴露,肯定要死!
谁知道他的药歪打正着地让虫母短暂地变成了虫族理想中的、完全接受虫母本能和“蜂巢”理念的状态呢?
庆幸神官不可能知道城堡里面发生的事,也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他下的药,就连伊萨罗阁下也没有找到始作俑者,他只要保持冷静,绝对能完美过关。
“神官阁下。”
菲尔德强迫自己转过身,脸上挤出一副恭敬的表情,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紧张。
只见神官缓步走近,银灰色的长袍拖过青青草坪,那双看过无数岁月的复眼落在他身上,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心思。
“这么晚了,不在城堡里待着,在这里晃悠什么?”神官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外面没那么安全。”
“回、回神官阁下,”菲尔德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我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透气?”神官挑眉,目光扫过他身后通往城堡外的方向,“透气需要往圣境外走?其他雄虫都留在虫母陛下身边,你难道不喜欢陛下吗?”
菲尔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里面太吵了。”
神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像一张细密的网,将菲尔德牢牢困住,菲尔德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全是冷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神官垂眼看他,说:“如果这时候城堡里面出事了,被我知道,和你主动告诉我,是两个结果。”
菲尔德还是撑不住了,猛地跪在地上,“对不起,神官阁下,我说谎了,虫母陛下似乎喝下了一杯不明果汁,导致暂时失去了记忆,里面乱成一团,我受不了杂乱的信息素,这才跑出来。”
神官在听见夏尔失忆的一瞬间愣住了,很快恢复理智:“有证据能证明是谁做的吗?”
菲尔德像一只害怕极了的小虫子,跪趴在地上,朝着他的方向爬过去,拽住了他的袍角,言之凿凿地说:“我没有证据,但是您想,虫母陛下失忆之后,肯定会把阿斯蒙当成唯一的丈夫,那么这件唯一的受益者就是他,很有可能是阿斯蒙做的!”
神官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污蔑你的家族宿敌,所以给虫母下了药,污蔑给他?”
菲尔德怕瞒不过他,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将脏水一股脑地泼向阿斯蒙:
“就算是我给虫母陛下下了药,可是陛下暂时失忆了,除了阿斯蒙,还有谁能在陛下失忆时立刻坐实第一王夫的身份?他冬蟲族觊觎这个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反倒是成全了阿斯蒙!也许今夜之后,他们就会孕育一只幼卵,阿斯蒙的第一王夫之位就更稳固了。”
神官皱了皱眉,却没办法从这个逻辑里找到漏洞。
阿斯蒙一定会趁今夜和虫母陛下睡觉,这毋庸置疑,西西索斯还在为夏尔物色第一王夫的候选,如果他不抓紧把握好这个机会,那他很快就会被一脚踢开。
这时候,伊萨罗降落在菲尔德身边,神官从他的表情里确认了菲尔德没撒谎。
菲尔德的证词难以分辨真伪,但只有一件事菲尔德说的很对:夏尔把阿斯蒙当成王夫,唯一的受益者就是阿斯蒙,这药,极有可能是阿斯蒙下的。
“你先走吧,我和伊萨罗阁下说几句话。”
菲尔德功成身退,低头说了声:“知道了,阁下。”随后悄然离开。
伊萨罗看见神官,把事情原委和他说了,问:“圣境里有没有这种药物的解药?”
神官说:“这不算什么药,最多是一种致幻扰乱认知的药剂,种类繁多,源头难寻,圣境虽然有储备,但需对症下药,强行唤醒或使用不当的解药,可能损伤陛下精神,或危及腹中虫卵,最好的办法,只能等待新陈代谢。”
伊萨罗沉默片刻,问:“你也怀疑阿斯蒙吗?”
神官淡淡的说:“至少他有足够的动机,夏尔失忆,他是唯一受益者。”
“所以只能等?”伊萨罗的眉头拧紧。
“菲尔德也指控阿斯蒙是下药者。”神官说,“阿斯蒙确实成为了陛下混乱认知中唯一的丈夫,就算他的说法有漏洞,但不是完全不可信。”
“神官阁下,”伊萨罗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当务之急是陛下的安危和恢复,无论幕后是谁,寻找安全的解药或缓解之法才是关键,城堡内也需要稳定。”
神官微微颔首,算是认可:“我去想办法。阿斯蒙那边暂时不要惊动,在陛下恢复前,维持现状或许是最不坏的选择。”
伊萨罗却觉得事情里有蹊跷,但是和神官说不着,“我回去,我怕黄金蜂闹事。”
神官算了算时间,瞬间意识到,夏尔怀孕了黄金蜂的虫卵,预产期临近,这事一定被黄金蜂知道了。
神官压下酸涩的心绪,只说了:“好。”
等伊萨罗一走,他就去追了菲尔德。
他虽未全信菲尔德,但最得利者论确实影响了他的判断,他现在要把菲尔德留在圣境里,在真相未明之前,他必须留在圣境指定区域不得离开,随时接受问询。
这样的意外不能再有,他一定要对夏尔有个交待。
伊萨罗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却发现全体雄虫都离开了,刚好他一抬头就看见窗户外挂着一条窗帘拧成的绳结,一道人影挂在上面,晃晃悠悠的,背后的翅膀好像飞不起来,在夜风里被吹得瑟瑟发抖。
一看就是偷着跑路,走了窗户,却挂在上面了。
伊萨罗心里一悚,想也不想地飞过去,夏尔感觉到脑后有风声靠近,一回头就看见了白天那只漂亮的大蝴蝶,心里一安,也是一样想也不想就往他怀里跳,摇手小喊,“喂,接住我啊!”
伊萨罗稳稳当当把青年接到怀里,蝶翼在月光下如同钻石一般耀眼,青年怕高极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行,你飞得太高了……”
伊萨罗同样抱紧了夏尔,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温声说:“不会摔下去的,陛下。”
夏尔心里有疑问,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叫我小猫了?”
伊萨罗反而是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了,禁不住笑了起来,“喔,你还记得这个吗?”
夏尔老实巴交地摇头,“不记得了,但是我觉得,你该这样叫我。”
伊萨罗看了眼那扇窗户,确定阿斯蒙没有追出来,夏尔是偷跑出来的,轻声问:“宝宝猫,你怎么半夜跑出来,他对你不好吗?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夏尔轻轻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我不在乎危不危险,我就知道我要饿死了,他根本就不关心我,不想着喂我,他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肯定有22厘米,他没有,所以他不是。”
这语气委屈极了,伊萨罗又心疼又想笑,抱着他慢慢悠悠飞在月光下,直接把他带离了城堡范围,慢条斯理地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有22厘米?你是猜想出来的吗?”
夏尔也不在乎离开这里,对于长度的问题,固执地说:“我就知道,你别问了,难道你有22厘米?”
伊萨罗故意打趣他,“万一我真有,你要怎么办?”
“那你就是我的丈夫呗。”夏尔坦率地说,“丈夫这玩意儿应该也不只有一个吧?我想要几个就有几个,否则我才不当这个王。”
伊萨罗忍俊不禁,带着夏尔去花园,牵着夏尔的手往花园深处走。
夏尔自己找到一个秋千架,坐上去惬意地晃动着,伊萨罗的蝶翼过于宽大,扫过垂落的紫藤花,带起一串细碎的花瓣雨,夏尔被那片紫色的瀑布惊得睁圆了眼,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掌心立刻堆了一小捧淡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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