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174章

作者:乌皙 标签: 生子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爽文 虫族 万人迷 玄幻灵异

厄斐尼洛一下子失了神,怔然地站在原地。

夏尔正常看书,一只手做笔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肚皮,听它们聊天。

乌利亚的幼崽小蜜蜂在孕囊里急的团团转,“臭父亲,坏父亲,还想让我这么快就出生?我连翅膀都没长好,他就要把我挤出去再生一个弟弟?不行!”

夏尔听见了幼崽在说话,顿时觉得小蜜蜂有乌利亚这样一个爹实在是操心,不知道让伊萨罗当爹会不会好一些?

他们蝶族养育幼崽通常会放到叶巢里,由有经验的蝶族统一抚养,幼崽们会由卵,进化成蛋,再破壳,从幼虫生长为成虫,再有拟人态的身体。

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吧?

算了,还是让两只小蜜蜂回到蜂巢里去吧,一只蝴蝶抚养两只蜜蜂,所有虫都会笑话伊萨罗是个冤大头,给别的种族带孩子。

夏尔心里说:父亲的罪责,不牵连到你们身上,别害怕。

厄斐尼洛忍耐着心底的酸涩和甜腻,走过来,轻声请求:“主人身体不舒服的话,让我来替您揉吧?”

夏尔瞥了他一眼,“不要耽误我看书,你出去忙你的事。”

厄斐尼洛表情一滞,无奈地笑了笑,“您的健康就是我最大的事,我是您的贴身虫仆,您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夏尔扶着额头,“我真的不需要你。”

“主人还要嘴硬?”他声音放得更柔,仿佛在哄闹脾气的幼崽,伸手将散落在夏尔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泛红的耳垂,“主人的脚也扭到了,别逞强了,疼就出声。”

这话听着像斥责,语气却软得不可思议。

夏尔偏过头:“谁疼了?不过是扭了一下脚,不耽误看书。”

话没说完,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下意识蜷起脚趾,闷哼一声。

厄斐尼洛立刻半跪,将夏尔的脚捧在掌心,低垂的眉眼满是专注,确认疼痛缓解后,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整理袖口:“主人以后小心些,下床的时候,可以召唤我来抱着您。”

夏尔无奈地点点头,“这次是意外,下次不会了。”

厄斐尼洛看着他的肚子:“主人,我大着胆子问一句,您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夏尔对他不加避讳:“嗯,怀了。”

厄斐尼洛不动声色地问:”如果孩子们的父亲死掉了,您会把孩子杀死吗?”

夏尔看了他一眼,“不会。父亲死了,孩子就是遗物,我会把遗物交给其他雄虫抚养,我肚子里有一只蚁族的幼崽,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但我不能把这幼崽送回蚁族去,所以我打算把幼崽送给我的室友抚养,他脾气好,应该能照顾好小白蚁。”

室友?是指伊萨罗吗?

他们蝶族对虫母的温柔,可是一点没有延续到幼崽身上啊!

蝴蝶幼虫阶段需大量进食以积累能量,若幼崽懒惰或挑食,可能无法完成化蛹所需的能量储备,幼崽需在成年前习得对应技能,例如,他们要求幼崽从小辨认植物毒性、练习飞行耐力,甚至学习群体协作的规则。

他们为了讨好虫母,会对违反规则的幼崽进行惩戒,维护群体秩序,避免个体行为威胁整个族群在虫母陛下眼里的形象。

厄斐尼洛瞳孔剧烈震颤,险些绷不住表情,“您这个想法真是……太完美了,那么,您和这位室友有虫卵吗?他抚养了这只蚁族后,您的室友会成为第一王夫吗?”

夏尔不想把这些事情说给一只无关自己故事的仆虫说,于是随后说:“我和他没有孩子,我也不打算立王夫,我自己都不想当虫族的王,我到圣境来学习,只想再多了解自己一点,这些乌兰没有告诉你吗?他让你来服侍我,不可能不给你说我的情况。”

厄斐尼洛立刻住嘴,心里却想到,他们的孩子会成为虫母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那,他第一王夫的位置……会不会还有希望?

陛下心疼孩子的话,也许会宽恕孩子的父亲。

夏尔就算再讨厌他,也会照顾孩子的情绪,给他一个机会吧?

厄斐尼洛满眼柔情地看着夏尔的腹部,他们嘴硬心软的小虫母,最终还是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有孩子就有希望,一旦小虫母决定选王夫,他就立刻制造一场偶遇,以最完美、最凄惨、最惹人类心疼的模样出现在陛下面前。

就算陛下不喜欢他,也会念在他们的旧情,给他一个名分的。

他柔声说:“刚才乌利亚打疼您了吧?我拿来了消肿的药膏,要我替您涂抹吗?”

夏尔敷衍点头,“这个位置不太好涂药,你来吧。”

乌利亚那么用力打他的后腰下方,此刻可能已经红了。

厄斐尼洛拧开塑料盖子,从圆罐里挖出淡黄色的药膏,他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抹在他的蚁族口器上,用棉签轻轻涂抹均匀,原本漆黑发亮的口器表面,很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药膜。

用混合着雄虫口器里分泌的液体来涂抹小虫母的皮肤,会起到比药膏更好的消肿效果,而口器里带有一丝淡淡的麻醉成分,在不经意间舔过虫母的第五个蜜腺之后,并没有引起青年的注意。

柔嫩的质地,像是膏体一般丰腴。

厄斐尼洛分不清复杂的气味成因,那是药的气味,混杂着淡淡的果香。

果香、花蜜,弥漫在润软的深处,颜色是炫目的粉红,越是仔细看去,盛开的光泽越是鲜艳。

也只有喂到这里来,虫母才有饱腹感。

当然,虫母现在很抗拒他来喂,他也只是闻闻,看看,想想。

他很怕小虫母的眼泪,那一次做,小虫母一直在流泪,可能是无法适应雄虫。

厄斐尼洛以最低贱的奴隶姿态,极其有耐心的,精心侍奉着青年。

再次亲口品尝到青年的蜜,是他连死的时候都不敢想的事,更别提,那尽头还有他亲自灌进去的小白蚁。

他亲口伺候小妈妈有什么不对?

他的月亮就算是人类又何妨?就算是一心想要逃离这里又何妨?

美人自然要配强者,就算夏尔把伊萨罗窝藏起来了,他也不相信一只半死不活的雄虫有办法能夺得夏尔的心。

伊萨罗抛弃了曾经的身体,也抛弃了使神经变痴呆的毒素,可是新身体的失忆症伴随着高阈值精神力,如果不及时医治,也一样会患上失魂的症状,最终化为游荡在时间的孤魂野鬼。

因为伊萨罗少了最关键的一根肋骨,心脉受损。

这么关键的信息,夏尔不知道,厄斐尼洛也不会告诉夏尔。

伊萨罗死了才好。

“……你在干什么?”

夏尔夹住了厄斐尼洛的脑袋,踩在他的膝盖前,有些难以忍耐,克制着呼吸的节奏,垂眸盯着他,“……只是擦药而已,我让你这样做了吗?”

厄斐尼洛抓住夏尔的脚踝,险些隐忍不住眸中的侵略欲,缓了缓才继续演道:“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乌兰阁下命令我侍候您,请您不要介意,也不要嫌我脏,我的嘴只为您服务过,没有服务过其他虫,请您继续看书吧。”

夏尔按他的脑袋,冷冰冰的视线如同扫视:“你这样……我还怎么看书?”

厄斐尼洛看见他眼底的温柔一闪而过,却并不意外。

他的小虫母,的确是这样无法温暖的一块冰,如今已经是上将了对吗?……帝国最年轻的上将,也是虫族的小妈妈。

厄斐尼洛说:“您看您的书,我做我的工作,我们两不耽误。”

夏尔闭了闭眼,脸颊潮红,温柔的目光瞬间一寸寸凉下去,只留下骨头里透出来的冷寂。

他的喉结上下轻滚,眼角熏上了点红,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

他问厄斐尼洛:“你们做仆虫的,没有尊严吗?”

厄斐尼洛的心就这样被狠狠扎了一下,“……做仆虫,是耻辱。可是为您服务,是赏赐。”

这话也不假。

夏尔轻叹一声,算了,仆虫也是为了活下去,不这样做的话,乌兰可能会杀了他。

夏尔轻声说:“很久之前,我也这样做过,当初我为了能赢得审判,和审判长厄斐尼洛做了,就那一次,我有了他的卵,我一度为自己感到羞耻。”

“可是仔细想想,我是为了活下去,你也是为了活下去,有什么三六九等?”

厄斐尼洛却久久抬不起头。

他终于知道那天晚上,夏尔为什么自扇了一巴掌,竟然是觉得耻辱吗?

明明那一晚那么幸福……是他出生以来最幸运的一天。

……可是他如今,连当工具的资格都没有了。

夏尔抬起他的下巴,沉静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像厄斐尼洛对我一样恶劣,我会以正常的态度对你,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留下来陪我读书,学些知识,不要永远只做仆虫。”

厄斐尼洛喉结再度滑动了下,像是在克制着情绪,他慢慢地垂下了头,“主人,我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

夏尔还不知道他怎么了,摸了摸他的头发,“别这样,你是无辜的,我对你很满意,别把厄斐尼洛的棺材搬到自己家里哭。”

厄斐尼洛只是摇头,跪在桌子底下,抬头继续伺候着夏尔。

神官深夜睡不着,来到了夏尔宿舍前,看见屋里还亮着灯,就在窗边停下。

夏尔在读书,桌子正对着窗户,屋子里只有夏尔,没有那只讨厌的厄斐尼洛。

神官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整理了一下衣服,谨慎地敲了敲窗,“陛下?“

夏尔猛地抬头,看见神官抱着厚重的典籍出现在他的窗前,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彻夜未眠的疲惫,“老师?”

神官后知后觉,觉得自己一定吓到了虫母陛下,眼神有些窘迫,示意夏尔把窗打开。

夏尔只得拉开窗,“有什么话就站在那里说吧。”

神官没有生疑,他知道夏尔的脾气很冷淡,能让他站在窗前就已经是恩赐了。

“陛下,我今天回去想了想,”他顿了顿,翻开标注满红笔的书页,“您对虫族最基本的礼仪与禁忌还不是很了解,我想给您深夜补习一次,您看可以吗?”

夏尔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伸手按住书:“……老师,我们明天再讲好不好?”

话音未落,桌下忽然传来细微响动,仆虫还在桌子底下极尽侍奉之事,捧着他的,不停地亲吻着。

而眼前的窗子,神官为了传授夏尔知识,居然脱下了神袍。

“陛下,我听说您今天和乌兰阁下共浴了,这是不可以的。”

“在虫族的传统规矩里,虫母和雄虫不能一起洗澡,这是因为虫母身份特殊,在族群里地位极高,承担着繁衍后代、维系族群稳定的重要责任。雄虫主要负责协助保护和侍奉虫母,一起洗澡这样过于亲密的行为,很容易打破彼此之间的身份界限和礼仪规范,可能引发不必要的误会或混乱。”

夏尔目光一瞥,看见神官的尾钩笼子,决定解开他的笼子。

“那在你们的规矩里,神官什么时候可以解下尾钩笼?”

神官嘴唇轻抿着,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模样,“您允许的情况下。”

“我允许了,”夏尔立刻说,“现在你就可以去树下把锁挖出来,自己解开笼子,我给你自由。”

神官低头看着自己腰间那具精巧的银质尾钩笼。

这是神职身份的象征,也是禁锢的枷锁。

“陛下,”他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波动,“您是认真的?”

夏尔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我说过,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既然你觉得我的行为不符合虫族礼仪,那你更应该明白,强制约束他人是最粗鄙的礼仪。”

神官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