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第109章
作者:乌皙
梅塞看着他的眼睛,没有问理由。
“我说过我双腿缺失,所以行为不能自控,如果做出错误的选择,也是有情可原。”
他只用了一秒钟就做了决定,“带我走吧,我是你的了。”
第62章
梅塞的眼罩暂时被夏尔给摘了下来,刚好,他的通讯仪响了一下,他想看看消息,就被夏尔按住了通讯仪。
“把你的通讯仪给我看。”夏尔说,“你敢吗?”
梅塞柔和地笑了笑,抬手把眼罩戴在了鼻梁上,“有什么不敢的?我连虫都是你的了,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夏尔便用他的指纹打开他的通讯仪,看到了最上面的一条新消息:
【议会长霍克斯(屏蔽星网社交账号的分组,我讨厌的雄虫):
梅塞,这一晚上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你和厄斐尼洛在不在一起?他为什么突然宣布要提前进行审讯?他在滥用他的职权!不过无所谓,这正合我意。
我不管你在干什么,立刻回办公室,夏尔的标准化审讯流程我已经发给你了,务必要严查!狠查!把他们人类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如果他没有事的话,你就有事了!】
夏尔抬眉,打开附件,那是一个标准化审讯流程表。
第一项就是身份核验,先做基因扫描,其次是履历提取,然后定罪名。
由此可见虫族是有多恨他,因为他的罪名都已经越过流程直接定好了…
【罪行:依据虫族法典第17章 ,将战俘夏尔阿洛涅的行为界定为《直接攻击罪》《资源掠夺罪》《蓄意谋害罪》《生态破坏罪》等4大罪名体系中的重大罪名之首。按照惯例,应判处死刑。】
夏尔给梅塞念了一遍,轻笑着说:“你们虫族真是高智商生物,还没开始流程,就先把罪定好了,我实在是太惭愧了,怎么配得上这么严酷的罪行?”
梅塞看不见消息,修长苍白的手指摩挲着握住夏尔的手臂,“这是谁的消息?”
夏尔说:“霍克斯的,他让你对我第一轮审查,先检验我的身份,看看我是不是我,然后给我做人类基因扫描,确认我曾经确实是个人类,最后再大家一起看我的罪行视频,给我定罪。”
梅塞略一思索,“这是正常的审讯流程,按照惯例来说,你的流程没必要通过联邦政府,但是你…你对虫族来说实在太有威慑力了,又是个蜜虫,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婚姻介绍所最近收到了多少封想要和你联姻的邮件,所以政府方面为了给民众一个交代,不得不多方监视你的流程,我会通知下去,不会让参与检测的虫为难你的,我也会以工作的名义陪你一起去。”
夏尔想,果然猜的没错,联邦政府把这一套流程托付给了厄斐尼洛和梅塞。
看上去梅塞更难对付一点,毕竟梅塞被炸断了腿和虫翅都和自己有直接关系。
但梅塞的性情比厄斐尼洛更加成熟一些,他现在需要给梅塞一点安慰,稳定军心,不要让梅塞半途反悔,又回到霍克斯那边。
夏尔搓了搓胳膊,“天很晚,我困了,现在要找一间酒店开房间,但是你这个样子去酒店,实在是太显眼了,而且被虫发现我们在一起,也对流程不便,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梅塞说:“不用,我带你回我的指挥舰,就停在港口附近。”
可是他现在蒙着眼睛,也没办法找回去,于是夏尔只好推着他,一路走到海港边。
守舰士兵看见梅塞长官遮住眼睛回来,还以为他眼睛爆盲了,要给他找医生,但是被梅塞阻止了。
“让夏尔少将去我的房间,今晚不要来打扰我们。”
士兵们看了一眼夏尔,战战兢兢,犹豫不决,很怕长官被大美人迷晕了大脑。
他们本身对梅塞长官的任何决定都没有意见,因为长官总是冷静睿智,从不为蜜虫动心,就算今晚带一个蜜虫回来过夜,也不会吃亏。
但如果对方是夏尔的话,那就很有必要担心一下长官的虫身安全了,长官不是会爽,而是会死。
“长官,需要我们派驻兵守在你门前吗?”
梅塞淡定地说:“不用,他杀过我一次,不至于再杀我第二次,更何况今晚,是我主动邀请他来的,就算是要欺负,也是我欺负他。”
士兵们只好让路,顺便盯着夏尔看不停。
夏尔对虫族们的视线差不多免疫了,他们看蜜虫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只不过在看他的时候,还多了一点恐惧。
他推着梅塞的轮椅走进房间,想了想,把轮椅停在镜子前。
夏尔的手轻拂过他的脸庞轮廓,“梅塞长官,再回答我一次,我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梅塞低声说:“被你看着的话,我会不好意思做出反应,所以只能像这样把眼睛遮上,才会对你袒露真实的内心想法。”
“舱室里很安静,”梅塞说,“我不想骗你,我的听觉好像变得敏锐了,有外面的风,我还听到了电流声,嗯……你的呼吸也很近。”
夏尔平静地说:“那就先核验我的身份吧,我想要这个流程越快越好,我赶时间。你需要机器辅助记录吗?”
“需要。”梅塞立刻在口袋里摸索着,取出记录仪,打开录音功能:“……那就开始吧。”
“各位虫族同胞,你们好,我是梅塞科里安,现任交通部长,军方高级顾问,联邦议员。现在,我要对人类战俘进行全身基因解析,确认是否存在伪装形态。”
梅塞顿了顿,“好像空调有些热,降低一些好了。”
眼睛看不见之后,其他的感官会被放大,梅塞开始脱衣服,一直脱到最里面,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衬衫。
他还嫌不够,伸手在桌面上摸索,似乎在寻找水杯,终于被他找到了,这就是他离舰之前没喝光的水,又被士兵们放了新冰块,所以很凉。
他举杯想喝,但是看不见了,杯口不能对准嘴唇,这一抬手,水和冰块撒了一身,碍于录音机还在工作,他没有出声,只好把衬衫脱掉,然后把那些冰块都扫落干净。
可是一道冰冷的触感蔓延至胸膛,一块冰正顺着他的肌理滑下,梅塞出于本能“看”了一眼天花板的角落。
这是一个小动作,却被夏尔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地方有监视眼。
是舰队自己可以保存或者删除的监控片段,否则这段视频被传出去,梅塞就可以去死了。
梅塞比夏尔还深知这一点。
但在监控下被夏尔玩……是不是会让他放心一些?
梅塞扭曲而别扭地想着,抓起夏尔的手,把冰块塞到他手心里。
他用口型说:玩我。
……这是证据,我与你勾结的证据,若有一天你厌弃了我,就用这个视频,定我的死罪。
你弄掉我半条命,剩下半条,你不要也得要。
夏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配合他演一出戏,但如果这样能让梅塞心甘情愿通过他的审核,那他也可以演下去。
梅塞把夏尔拉过去,额头轻贴着他的额头,一边低声呢喃着,一边用鼻尖摩挲青年的脸颊,痴缠而缱绻,保持着隐忍的克制。
“罪人,告诉我你的姓名、职位,你到虫族来的目的。”
夏尔被他蹭乱了发丝,依然冷淡地回答:“夏尔阿洛涅,职位是奥斯坦帝国前任银棘要塞指挥官,我的目的是接受审判。”
梅塞问:“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夏尔:“……什么?”
“我说,你最喜欢什么?”
梅塞的双唇自夏尔的脸颊滑下,在他的嘴角边短暂停留了片刻,察觉到黑发黑眸的大美人并未动情,他有一瞬间的不安:
“如果你回答不上来,我可以替你回答,你是人类帝国最年轻的少将,你喜欢的是杀戮,杀死敌对的虫族,把他们的生命变成你荣誉墙上的一枚枚徽章,你冷血、无情、暴虐而精通战术,夏尔,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类。”
他张开双臂,似乎在问:能不能…紧紧的…抱着我?
细碎的呼吸铺在夏尔的脖颈上,犹如狂蜂浪蝶的飞舞,暖风揉碎了气息,落在他胸前的冰河,被蒸腾成泡沫。
他的身影紧缠着着青年的呼吸起伏,无休无止。
夏尔表现出了一如往常的平静,他甚至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梅塞,眸光无奈,摸了摸他的头:
“我喜欢的,并不是不停歇的杀戮,我爱和平,可世界就是这么荒谬,和平要用鲜血来换,没有和平,就出现了战争,可是一旦和平了,就又发生战争,这是一个轮回,我只是一个战争的机械,我的身份决定我的立场。”
“如果长官有兴趣,可以和我回人类的世界看一看,我有一栋房子,干净整洁,门口有喷泉,屋后有花园,周围是勤劳的邻居,每个人都幸福的生活着,我在虫族叨扰了很久,不能总是我打扰你,偶尔也想被你们打扰一下。”
梅塞眸中浮现向往,却不得不用冷硬的语气说:“我是虫族,不会沉溺于人类的小恩小惠。”
他拉着夏尔的手,放在他身上,喉头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响,漆黑的眼罩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让夏尔不能看到他的神情。
也许失明对梅塞来说可以减轻心理压力,但对夏尔来说,反而成了一款“国王的眼罩”。
他看不清梅塞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但是梅塞显然无比动情,也十分伤情,那样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竟流露出脆弱的挣扎求生欲。
夏尔只好继续演下去:“请长官放心,我一定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不会让您感觉到我对您有贿赂的意思,省得某些虫为了向虫族表忠心,连夜把我的家搬空,打着要审核我的名义,欺负我一个弱小的人类,这样多不好。”
梅塞的双唇就在这个时候吻了上来,试图遏制住难以压抑的心跳,但因为目不能视物,他只能胡乱地吻在青年的脸颊上、嘴唇上、眼睫上……他的动作着急而颤抖,手忙脚乱中,不慎拉开了青年的衣襟。
他还不忘说迷惑录音笔的话:“……你是指挥官,没有值钱的东西,还有一条命…更值钱……”
梅塞的嘴唇亲的红了,把夏尔弄得有些狼狈,尾巴也缠住了夏尔的腿,像是一条蟒蛇,在耳鬓厮磨间,把青年缓慢地吞入腹中。
夏尔仰面,眸光清浅,像要被吃掉了,黑发凌乱地铺在雪白的面上,无力挣扎,只能被漆黑粗壮的雄虫尾巴一点点绞劲、拖拽……
但是夏尔很镇定,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脸颊生理红。
他抓住了雄虫的虫尾巴,制止他的欲望,平静地垂眸问:“事情一定要做这么绝吗?长官,你们虫族不是一向自诩尊卑分明、社会繁荣开放的吗?你伪造成普通的军校生来帝国学习的时候,有人虐待你吗?有人对你恶言相向吗?反倒是我,到你们虫族来,遭遇到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梅塞摇了摇头。
两行清泪流下眼罩,掉落在梅塞的下颌角,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你这个狡猾的…罪人……”
为什么要…让我心痛?
梅塞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夏尔知道他似乎…也许…不…是一定哭了,如果这个时候解开他的眼罩,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情绪一定会受到影响?
那么这场戏…还能演得下去吗?
夏尔平静地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还是说,直接进行基因解析,确认我是否是另一个人伪装的?”
“好……”梅塞轻声说,嗓音还有一点喘,带着泪意,“我会用口器刺破你的皮肤,在你的血肉里提取信息素,因为你已经变成了蜜虫,所以很难有人能够模仿你,就算今天晚上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罪人,我会对你万分谨慎的。”
他无法找到夏尔,伸出手也不能触碰到他,夏尔好心伸出了手,却被他抱在轮椅上,吻住了双唇。
口器略有些狰狞,只好刺破夏尔的嘴唇,取一点血。
可是夏尔应该痛苦的嚎叫,否则这戏就不真了。
梅塞也无需再压抑心底的痛苦,代替这冷心冷情的美人,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叹息。
怎么不爱我……为何不爱我……要怎样才能爱我呢……
你见我之前,见过别的雄虫……你带着其他雄虫的气息走入小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是谁,在我蒙着眼睛,坐在黑巷子里苦等你的时候,占据了你的世界?
为何你不能是我的?……你怎么就不能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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