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你也在地府打工 第53章
作者:山煊菌
殷垣心知肚明,可现实远比法条复杂的多,有些事不到自己头上,是永远无法切身体会的。
“……”白无常真是服了,跟这种科班出来的文化人打嘴仗从来都没赢过,各种词拽的听都听不懂。
最后,他丧丧摆手,“随便你了,反正出了事别牵连到我就行。”
第41章
任鹏的老婆姓郑,是个小学老师,周围邻居都喜欢叫她郑老师。
这天丈夫加班,她独自吃完饭,哄着孩子睡下后,正想给丈夫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房门突然响了起来,她趴猫眼一看,外面站了两个蓝色制服的警察。
警察稀疏平常地问她家里基本情况,提到任鹏时,多问了一嘴,“他现在不在家吗?”
“不在,他说要加班。“郑老师笑了笑,“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他经常这样呢。”
警察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转身就离开了她家。
郑老师贴着墙长舒一口气,掏出已经给任鹏打了几十个电话的手机,气得朝墙砸去。
这个时候,任鹏能在哪呢?他不会又去找那些人了吧?
郑老师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拖着脚步从家里走出去的。
……
当警察紧锣密鼓朝仓库赶来,殷垣还在听小鬼讲话。
刚才殷垣的举动在她这刷爆了好感度,现在说话也不夹枪带棒,温温柔柔问什么答什么,颇有种久逢知己的感觉。
“大人,我叫小花,就是四九城本地人。我阿婆姓李,她之前做饭可好吃了。”
殷垣挑眉,“你就是小花……那个失踪的小鬼?”
小花莫名其妙。
殷垣懒得解释,略一抬下颌,“该交代的也交代了,今天我赦你无罪,但你还是要跟我走一趟。”
“可是他——”小花恨恨地盯着任鹏的方向,“我要看着他完全咽气了才走。”
“他咽气,你跟他就会再见面。”殷垣问道:“再次面对杀你的人,你害怕吗?”
人怕鬼是对未知的恐惧,当这种未知被打破,同类之间,弱势者还是会遭到欺负。
“我一定要让他死。”小花咬牙切齿,坚持留在这里看任鹏血尽而亡。
兴许是她的执念过深,殷垣的判官笔居然跑了出来,悬在空中。以它为中心,周遭散开一层又一层的光盘圆圈,字迹像是镌刻在上面,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这是?”殷垣微微睁大眼睛,试探着伸手去触摸,像是一滴水没入湖面,光盘上泛起层层涟漪,两尾纯黑白两色的游鱼出现,畅游在光盘上。
“嗯?嗯!!!”白无常目瞪口呆,惊悚地看向殷垣,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你不是活人吗?”
“什么意思?”
“我滴老天爷啊,这是命盘。你一个活人、不对……生魂,你怎么能把它弄出来?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判官都很少手持命盘的了。”
白无常百思不得其解,几乎想用眼睛把殷垣解剖开,看看他的结构。
他指着命盘最外层,“这是天干、地支、藏干、神煞以及四柱……”
“生死簿能让你看一个人的生死时间,这个可不得了,你连他的前世今生都能推演。很早之前,判官断案不仅要看你今生今世的表现,还得看你的前尘往事。听过十世大善人吧,这就是之前一个判官不信有人真能保持每一世都是好人,居然给推演到对方的第十世。结果命盘震碎,判官不得不承认这人就是天生良善,十世善人。”
殷垣手指拨弄命盘,两尾游鱼在他手指边环绕,凉凉的,软软的。
他盯了一会,似乎意识到什么,跟随游鱼的指引挨个推动命盘不同层级的转动。
四柱既定,天干地支自动推演,将任鹏的前尘往事尽皆展示出来。
前世他上山为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死在被他迫害的妇女儿童手里。
再往前,任鹏出身显赫,却不自矜身份,反而仗着家世做依仗,干起了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调教瘦马的勾当,最后死在花魁手里。
而这一世,他依旧难改本性,拐来孩童,带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施展暴行。
整整三生三世,毫无任何悔过认错的念头。
每次都死在被他害的人手中也算便宜了他。
白无常默然看着命盘一明一灭,殷垣削薄的下颌在昏暗的光线里有种凛然的神性。
“拿起你的笔。”白无常说道:“干好你当判官该干的事。”
判官者,抬笔断万事,落笔惊鬼神。他要从复杂的人性中一点点抽丝剥茧,找出最合理的方式。
判官笔配合殷垣挥舞,无墨自动留字,写下一段判词。
“淫蛇伤人投胎,成人三世皆作恶不止而不反省。三世已到,判该人遁入畜牲道,永世不能通灵智。”
殷垣默念完,倏然看向被包在玩偶里的任鹏,他已经断了气,魂魄刚升起来,就被当头一棒直接敲晕。
判词变小,刺青般刻在任鹏的额头上,看样子是再也洗不掉这些字迹了。
小花如释重负,紧握的拳头终于张开,长舒一口气。
蓦然间,仓库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堆警察闯进来,四下查验情况。
带头的女警看见两个女孩都没生命危险后总算放下心,让外面的医生抬着担架进来把伤员抬走。
人质没事,警察放松多了,开始四下寻找凶手踪影。不多时,他们和殷垣一样,顺着血迹掀开玩偶上的一层白布。
空洞的眼睛睁得溜圆,嘴巴缝合,体温逐渐下降,看起来没有一丝生命迹象。
警察试探着把他从玩偶中抽出,却发现他的皮肉跟玩偶内胆紧紧粘在一起,如果一用力,他肯定会褪下一层皮。
“真惨。”做痕检的法医见到这幕下意识感慨,“也不知道什么心理的人能做出这种事。”
小花悄悄握紧手掌。
郑老师不请自来,一路跟随警车来到这间仓库,看见门口还有120的车灯闪烁,她心里就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门口不少围观的人,郑老师浑水摸鱼,趁着警察维持秩序,从角落里钻了进去
仓库的格局对她来说,闭着眼睛也能摸到。
一楼是杂物间,客厅,餐厅,卫生间是外面的公共厕所。楼上有她和女儿的房间,剩下的空间都用来放货物。
因为租金便宜,一个月才两千多,她们一家住了快三四年。后来即便搬走了,任鹏还是将这里继续租下来,说要作为杂物间。
郑老师恍恍惚惚走上二楼,有警察看她没穿工作服,便拉住人盘问:“站住,你谁啊?是工作人员吗?没有工作证怎么进来的?”
“我……”郑老师看着自己干净的衣服上被粘上一层灰,这里破旧,潮湿,阴暗,杂乱,肮脏,每一个词语从她脑中蹦出来都是对现如今的她赤裸裸的嘲讽。
看吧,你以为你多光鲜亮丽,还不是从这种贫民窟出来的。
如果可以,郑老师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她难以启齿地小声道:“这是我以前的家。”
“什么?”
郑老师连忙羞惭地低头,捋了捋头发,佯装放松道:“我以前住这里,听说出了事,就来看看。”
“你是房主人?”警察打量她一眼,“来得正好,你来辨认一下认不认识这个人?”
任鹏的脸被针戳得到处都是孔,血糊满脸,能看出原本的模样就怪了。
郑老师起初没认出来这是谁,心里毛毛的,不敢靠近这个怪人。直到她在兔子玩偶上扫过,瞬间一惊,捂着嘴一步步踉跄后退。
这怎么可能?
这个兔子……
这个人……
这时候,她不小心踩到一根粗壮的锁链,啪啦一声,差点绊倒。
警察提醒她,“你小心点,这里是犯罪现场,不要乱跑。”
郑老师神情怔愣:“什么?”
“任鹏是你丈夫吧。”
郑老师哑口无言,“是。”
警察点点头,“那就对了,他涉嫌多起绑架案,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证据定罪。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警察刚说完,带头的女警注意到郑老师,皱眉过来接替问话。
“你们俩是夫妻,枕边人,他多次绑架幼女犯罪,你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女警步步紧逼,拉扯着郑老师的情绪,在她靠在墙边时,蓦然拿出一截锁链。
她说道:“这个锁链的磨损程度至少有五年往上,这么小的手圈,你们买来做什么用的?”
“……绑狗,我们之前养了一只狗在仓库里看货。”
“现在狗呢?”
“搬家后,用不着它,就扔了。”
“狗扔了,锁链还留着?”
“想着锁链或许有用就留了下来。”
“有什么用?”
“当时没想这么多,就一块带了过去。”
“哇……”女警扯唇,“可这是在仓库里发现的,你没带走它。”
“那、那是我记错了,杂物那么多,又过去这么多年,记错了很正常。”
女警看了她一会,忽然问道:“你女儿多大了?”
“九岁半。”
“很可爱吧?”
郑老师笑了笑,“很乖。”
女警话锋一转,把刚才拍的照片,贴着她的脸,一张张让她看,“你看见了吗?这个女孩,她也才八九岁,她的身上,你看见了吗?这些伤疤,割伤的,烫伤的,夹伤的,冻伤的,还有被生生敲碎的……她跟你女儿一样大!”
“她失踪了整整四个月,如果是你女儿,你会忍心吗?你真不知道你丈夫在外面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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