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文游攻略对象出来后 病娇文游攻略对象出来后 第39章

作者:吃蛋白不吃蛋黄 标签: 惊悚悬疑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玄幻灵异

  邬言辞将刚才放在地面上的戒指交给许然,然后期期艾艾道:“不要把它扔掉,留在身边。”

  许然望着那枚戒指发了下愣,然后发现又流泪了,皱了皱眉头道:“我答应你。”

  邬言辞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许然知道他就要消失了,于是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邬言辞抚上许然的脸,于是血也在许然的脸上留下痕迹,他看着被自己鲜血涂满的许然的脸,慢慢笑了一下,然后在耳边轻声道,“我还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我说过,我会缠着你,生生世世--”

  许然垂眸。

  怎么可能,林州牧都说了,喝了它,就会死,无论是人还是怪物,死了就是死了,化作一捧黄土,什么都不剩。

  许然终究还是回了房间,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不想看到外面邬言辞死亡的惨状,他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太大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听到,保留最后一份体面。

  许然一个人在房间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眼泪都要流干了,唇也干燥的不行,就连肚子也要饿瘪了,才浑浑噩噩出了房间。

  房间外,洁白如初,那些血痕全部消失了,就连邬言辞也不见了。

第48章

  这下连清理“犯罪现场”都不需要了, 许然本应乐得一身清闲,可却莫名有一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邬言辞倒下的地方只有一双染血的毛绒兔拖鞋,可是它的主人却消失了。

  许然一步步走过去,将拖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看了一眼时钟,发现现在居然是晚上六点,他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快十二小时了,难怪身体会如此不舒服。

  如今没有邬言辞为他准备晚餐,许然便要自己动手了,如果没记错,他之前还有存放一些速食在冰箱里,他只需要将它们拿出来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于是许然便机械地去推开冰箱门, 可是看到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一些垃圾食品,而是一个三层高的精致的草莓蛋糕。

  许然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冰箱和厨房了,不知道这块蛋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想都不用想,肯定出自邬言辞之手, 这么大一个, 也不知道怎么藏进来的。

  许然把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打开包装的大蝴蝶结,许然看到蛋糕的中心插了一片雕花的留言卡, 上面写着:祝许然和邬言辞生日快乐,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许然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可惜, 这个生日只能许然一个人过,原本他可以选择两个人过的,但卡片上的另一个人已经被他杀死了。

  细细麻麻的酸涩感从心头涌上,又被他压了下去。

  许然想,既然是为自己准备的蛋糕,那肯定是不能浪费的,而且这个蛋糕看起来价格不菲,味道应该是很好的,比小时候那块掉在地上的蛋糕好,也比梦境中邬言辞给自己的那块蛋糕好,毕竟这是一整个,独属于自己的蛋糕。

  既然晚餐不知道吃什么,那这个蛋糕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浪费食物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然的手有些颤动,他拿起放在蛋糕旁的切刀,在蛋糕中间切了一刀,却发现在切到一半的时候卡壳了,切不动。

  许然取出卡在蛋糕中间的刀,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小盒子,许然慢慢伸出手,将那个盒子从蛋糕中间取出来。

  这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许然有些不敢打开。邬言辞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脱离了控制,是不是也早就料到自己会想杀死他,邬言辞肯定是在赌,赌自己不会伤害他,可是自己还是这样做了,邬言辞到最后也没有遗言,说不定这个盒子里就是他的遗言,上面会充满恶毒的话语,也许会咒许然去死,也许会问许然为什么不愿意可怜他,问自己为什么这样自私--

  许然的眼球里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癫狂,手中的长方形盒子被许然攥到变形,甚至将手划了一个口子,流出了血,他才清醒过来,自己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许然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才一点点打开这个盒子。

  里面没有遗言,更没有所谓的信。

  有的是两张飞往国外的机票,还有办理好的护照,邬言辞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成功给自己办了证明。而机票上的时间是明天。

  许然想不通,邬言辞为什么会在蛋糕里面放这个东西,忽然,许然记起了情人节去游乐园时邬言辞和自己的对话。

  邬言辞问过许然,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国内同性结不了婚,我们得去国外,还要买钻戒什么的,怪麻烦的,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

  现在钻戒有了,机票有了,护照都办好了。

  只差人。

  邬言辞是想要明天和许然去国外领证结婚的。

  许然的眼睛倏地睁大,机票被许然手上的伤口染红,许然感觉手里的东西就像烫手似的,立刻扔了出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好像受到了过度的惊吓。

  难道说,邬言辞……真的爱他。

  许然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却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后悔,会后悔亲手将致命的毒药喂给了邬言辞,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一直纠缠自己的家伙,他怎么可以后悔,他不能后悔,他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邬言辞已经不复存在了。

  于是许然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桌前,就像以前一样,想尝一口面前可口的,自己最爱的草莓蛋糕。

  可是吃到的第一口一点也不甜,是酸的,是苦的,许然怀疑是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于是连着吃了好几口,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甜味,反而胃里越来越难受,终于,许然受不了,趴在垃圾桶边上吐了。

  他连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都是酸水,因为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连带着现在也不想吃,他就现在就像是离开了邬言辞而迅速枯萎衰败的花朵。

  许然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打120,否则他的心脏怎么会那么痛,痛的就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在心头扎,他快要无法呼吸,快要溺死在名为“爱”的海里。

  邬言辞明明消失了,好感值之类的东西也应该随之而去了,为什么自己还会如此难受。

  许然害怕知道答案。

  他害怕自己真的爱上了邬言辞。

  所以许然只能逼着自己去恨邬言辞,恨他给自己带来的一切,如果没有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模样,怎么会为了一个不是人的东西魂不守舍。

  不知呆坐了多久,许然才回到了房间里,他不想再看到有关邬言辞的一切,他不想回忆起那些东西,可是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两个人曾经的回忆,浴室成双成对的牙刷和牙杯,还有厨房里面新添的用具,以及那对戒指,都在提醒许然,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的。

  于是许然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扔掉,又将戒指塞进了抽屉深处,才躺在床上打算休息。

  可笑的是,没了另一个人的拥抱,他竟也难以入睡,当许然抓着头发起来,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回到床上,目光不住地瞥向旁边沾染了邬言辞气味的枕头。

  许然想,就一次。

  他实在是有点失眠。

  于是许然就像是怕别人看见一般,偷偷伸出手,将那个枕头抱进怀里,这样做了之后,许然才感觉到安心,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缠在枕头上,密不可分,就像是连体婴儿。

  手机铃声响起,许然去接,就听到林州牧的声音:“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话中透露着关心和小心翼翼,没有表现太多信息,似乎是怕被谁发现。

  许然勾了勾唇:“他死了。”

  “死了……?”

  “对,就在昨天,被我亲手杀死的,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不得不说,你们的药实在太管用了,他很痛,他在哭,他叫我可怜他,他还在说爱我,哈……”

  许然语无伦次地,有些异样地兴奋,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半晌之后林州牧开口:“你还好吗?”

  “我怎么可能不好,我终于摆脱他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州牧担忧道:“要不我来你家看看你吧。”

  许然的眸闪了一下:“怎么,你担心我发疯,还是担心我自杀?”

  “我……”

  对面明显卡壳了,不知该如何应答,许然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魔怔状态,低声道:“抱歉,我只是有些不太舒服,刚刚都是胡说的。”

  “……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在做心理咨询,如果觉得心理压力大,可以去那边看看,需要吗?”

  许然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心理咨询,但是在这一刻,他却当真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什么郁结于心的心病,自己可能真的病了,需要接受治疗。

  于是他干涩的喉咙终于挤出了一句:“好。”

  许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家的,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心理咨询师对面,林州牧和邵飞雪在门外站着,林州牧还给他打了个气,隔空用嘴型说着“加油”。

  面前是个儒雅温和的女性,年纪约莫在三四十岁的样子,说话温柔且没有包袱,她说:“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茹萍,直接坐就可以了,不用拘束。”

  许然轻轻“嗯”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温茹萍:“你的朋友说你好像压力有些大,可以告诉我是关于哪方面的吗?生活,工作,还是爱情呢?”

  许然纠着手指头,似乎对这个问题难以作答。

  温茹萍微笑,倒一杯温水给许然,于是许然的手便有了地方放,他捧着温水,感觉心情舒缓了一些。

  温茹萍说:“如果不方便回答,那我们随便聊聊就可以了,不用紧张。”

  许然低声道:“我好像杀了最爱我的人。”

  温茹萍的手一顿,她温声道:“为什么是‘好像’呢?这是不是说明,他有可能没有死。”

  “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放轻松,既然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们可以聊一些别的,我这里有三张卡片,如果可以的话,你最想进入哪一张卡片的画面中?”

  说完,温茹萍便展开了面前的几张卡片。

  许然垂眸,细细看过这些卡片,第一张是一个小房子和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第二张是一群同龄人簇拥着另一个人,第三张则是一对夫妻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饭。

  许然的目光在第三张卡片停留了半秒,然后移开目光道:“我都不想选。”

  ……

  等到温茹萍和许然从心理咨询室出来,温茹萍轻微对林州牧摇了摇头。

  许然问:“我的问题很大吗?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温茹萍微笑道:“你不用太担心,只是暂时有心结没有解开,所以才会觉得胸闷气短,明天你再来一趟,我会给你开药。”

  许然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便离开了。

  林州牧见许然走了,问:“真实情况怎么样?”

  温茹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大概率是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应该经历过强烈的恐惧又或是孤独感,所以难以维持稳定的情感关系,这很有可能来源于他原生家庭的不负责以及学生时代的霸凌又或者是孤立,再加上最近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和情感冲突,导致了食欲不振和精神萎靡。”

  林州牧睁大眼睛,问:“那怎么办?”

  温茹萍摇头道:“我只能给他开一些相关的治疗药物,又或者是进行心理暗示,暂时让他遗忘最近发生的痛苦的事情。”

  邵飞雪皱眉道:“遗忘,他会同意吗?”

  温茹萍说:“我不知道,所以我让他明天再过来一趟,如果今天他回去情况不能改善,也许他会同意我的治疗方案。”

  说到这,温茹萍犹豫了一下,才问:“他说他杀了最爱自己的人,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林州牧怔住,连忙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是假的,怎么可能真的杀人,就是一个游戏人物而已,你别放心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了……”

  温茹萍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是真的就行,不然我怕是要报警了,那今天就聊到这里,明天我会和患者提这个事情的。”

  林州牧点点头,目送温茹萍离开后对着邵飞雪迷茫道:“我其实是想帮许然的,但是我好像弄巧成拙了,邬言辞消失了,他好像很难过。”

  邵飞雪揉揉林州牧的头发,安慰道:“许然有让他消失的想法在,那他们总会走到这一步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们的药剂只起到加速的作用罢了,不要太往心里去。”

  林州牧叹气:“好吧,希望许然能早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