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死遁后他们都碎了 执政官死遁后他们都碎了 第73章
作者:鸡飞蛋蛋打
阮竹还在喋喋不休,却在发现元邈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将未竟的话咽下,没接着说下去。
平日里从来没哄过人的少爷有些别扭,“你怎么了,不开心?”
他发现元邈没说话,自己反倒先急了起来,“我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我明明感知到你的精神力了,不知道为什么转个身你就不见了。”
阮竹话说到一半,却被面具青年突然的举动惊得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青年的头毫无征兆地埋在他的颈间,丝毫没给阮竹反应的时间,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将小少爷白皙的脖颈都挑逗得多出了些红晕。
两人的动作很亲密,几乎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抱在一起互相慰藉。
戴着面具的那个青年个子更高些,压在另一个漂亮少爷的肩膀上,却并不显得不协调,反而像是在安抚怀抱中生气的恋人。
从谢柏星的这个角度看去,青年的嘴唇像是触碰到了阮竹露出的肩颈,而面部的轮廓则是被那位少爷垂落下的发丝遮住,影影绰绰的,瞧不真切。
是调情般的动作。
谢柏星几乎是立刻就偏过了头,让元邈和阮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他的眸子逐渐转冷,半点不像是往常那位温润的少将。
谢柏星握紧了自己的拳,连指甲卡进肉里也像是无知无觉。
哥才不会随便和别人这般亲密。
他将这人认成哥,实在是,侮辱了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第63章
阮竹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是没有马上推开突然抱上来的人。
只觉得青年身上有种令人着迷的淡香,此刻由于突然拉近的距离浅浅地缭绕在他周身,伴着那股他曾经在模拟室感受到的温和精神力,几乎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元邈已经从他身上起身,他才猛的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这是个多冒犯的举动。
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出什么气势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原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倒是比他们大胆得多!”
本应是嗔怒的话,由阮竹此刻显得有些软绵绵的语调说出来,却是像在撒娇,再往上看到小少爷红通通的耳垂,连最后的一点威慑作用都消灭殆尽。
“实在抱歉,前辈,刚刚不小心滑了一跤,这才冒犯了你。”
元邈没发现阮竹脸上的红晕,“前辈想让我怎么道歉,都可以。”
戴着面具的青年虽然在和面前的少年说话,却始终用余光瞟着已经离去的谢柏星,直到那抹黑色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认出来。
柏星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成熟了许多,也更加,不喜形于色了。
“要你怎么赔礼道歉都可以,是吗。”
听完元邈的话,阮竹是半点旖旎心思也没了,滑什么跤才能正好滑在他身上,还能让他半点被压迫的感觉也没有。
如此看来,明明是有事先控制力道的。
元邈他这分明就是敢做不敢认。
阮竹有些怒从中来,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我要你做我一个月的侍从,我让你往东,你便绝不能往西。”
见元邈半晌没有说话,阮竹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让这位从入学起就备受瞩目的天才新人受不了,正打算改口。
毕竟这个要求也是他气急之下想出来的,实在当不得真,元邈不同意也正常。
不过下一秒阮竹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好,前辈。”
阮竹有些讶异地看向元邈,却发现面前人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补偿还不够似的,接着问:“仅此而已吗。”
元邈想,刚刚情急之下为了躲避柏星的视线,这才对阮竹做出了这么冒犯的举动,实在过于无礼。
因此,他想要什么补偿都是应该的。
倒是率先提出要求的阮竹有些怔愣,元邈他,答应了?
他看着元邈柔顺的黑发出了神。借着意外之名想和他接触的人数不胜数,只是他们口中的补偿最后往往都不了了之。
这样真诚道歉的,倒是少见。
正当阮竹看着元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气恼,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少爷,老爷请您去一趟次宴厅,他有事跟您说。”
穿着侍应生服饰的男人低着头,端着托盘给阮竹递上一杯酒,谦恭地说。
阮竹有些不耐烦地梳了梳那头蓬松的头发,恰好刚刚有些口干舌燥,便顺手接过那杯酒抿了一口。
放回托盘后对那个侍应生招了招手,示意他端走,随即转身对元邈道:“你在这里等我,我父亲应当是让我去跟那些老贵族打招呼。”
他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只给元邈留下一个精致的侧脸,“不许违背,你承诺过。”
说完,也不等元邈的回复,就对着前面的人道:“带路。”
“是。”
侍应生始终低着头,戴着侍应生特制的面具,看不到底下人的真容。
为了避免这些底层的服务人员由于意外得罪贵族,从而被蓄意报复,所以在这种大型宴会,侍应生都会带上这种特制的面具。
如此,若真起了口角,普通宾客也找不到对应的人蓄意针对了。
不过侍应生脸上的,跟元邈那副比起来,实在称得上算是粗制滥造。
等到阮竹离开,元邈仍旧盯着那个侍应生的背影瞧,眉头越拧越紧。
他刚刚看那个侍应生的眼神一直黏在阮竹身上,不过最初也只是以为这人被阮竹所吸引,并未想到别的地方去。
而现在他注意到,那名侍应生本应慢慢走在阮竹前面带路,不可东张西望,这是作为侍应生最基本的礼仪。
可他却频繁地回头看阮竹,步伐也并不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首先,这是皇室的宴会,绝不可能会选用这种连基本礼仪都不懂的侍应生。
更何况,若他回头只是看阮竹也就算了,可那名侍应生的余光,甚至还在有意无意地关注他的动向。
这便十分可疑了。
就这一个举动,让元邈再次默默回想了一下刚刚阮竹和那个侍应生的对话。这次几乎是瞬间得出了结论。
那个侍应生,一定有问题。
他方才看阮竹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贵族少爷,也不像是纯粹的欣赏。
而是一种黏腻的,令人不适的占有欲和痴迷。
让阮竹和他单独呆在一起,会出事。
还有那杯酒......
这样想着,元邈再没犹豫,一迈腿就跟了上去。
只是不过几息,那名侍应生已经带着阮竹混入了人群中,似乎对他会发觉早有预谋。
次宴厅多是些老贵族,精神海均较为强大,且都在此处汇聚,让元邈一时难以辨认两人的方向。
周围人来人往,众人推杯换盏,议论声此起彼伏,多是贵族和政官们对政局和生意的争论,时不时还会争得满红耳赤。
是最适合人隐藏的环境,这侍应生倒是聪明得很。
戴着面具的青年凝神闭眼,试图将那些杂乱的精神力过滤,在喧噪的声音中,慢慢寻找他想听到的那一抹。
东边......没有。
西边......也没有。
元邈额头出了点汗,所幸被面具遮挡着,没顺着眉峰流下,模糊掉青年的视线。
旁边的众人只看见有个带着面具的青年始终立在宴厅一旁,好一会儿都闭着眼,也不和人交流,似乎是在休憩。
可脸上的表情全被面具掩盖,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宴厅内的氛围越炒越热,连舞曲都已经播放至高潮,没人注意到宴厅角落还有个默默伫立的青年。
少顷,元邈猛然睁眼。
他找到了。
青年大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额发已然被汗水浸湿,被他自己带起的风都没能带走他额间的汗水。
元邈听见了阮竹微弱的求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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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阮家的人,你若真敢动我......你和你的家族,咳咳......都会从此消失的。”
阮竹被迫趴伏在那名侍应生身上,已经失去了全部气力,无力再抗拒。
侍应生轻轻抚向阮竹那张漂亮的脸,眼底的疯狂此时全部倾泻而出,喷涌的爱意悉数写在脸上。
“咔哒。”
面具落地的声音。
阮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侍应生的面具掀开,露出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怎么......是你。”
阮竹此刻得努力扯着嗓子才能说话,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人要把他带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们曾经,也只见过一面,就是在他和元邈切磋之后被送去疗养舱那次。
他们的接触也就仅此而已,甚至他已经要淡忘将他送去疗养那人的长相。
阮竹喉结滚动,艰难地让自己嗓子舒服一些。
不知为何,他跟着这个人离开主宴厅之后他就浑身乏力,喉咙也像是被封住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他感受到侍应生挽着他的手,扯着他将他带出次宴厅时,他就知道,他被骗了,彻彻底底的。
他父亲根本没有找他。
他想喊,可发不出声,只能任由那人抄小道将他带到了这个侍应生房间。